第七十九章 活過這一夜！
()班上的語文老師正抑揚頓挫的講述著課文，明明只是是小花小草，灰太狼與小兔般簡單的故事，在那個油亮的、頂着稀疏幾根頭髮的腦袋裏一轉就彷彿見花兒帶羞，草兒含笑，灰太狼成了狼外婆，小白兔混進了羊村。
生動而有趣，但在龍昊聽來卻和依依呀呀的國猝京劇沒什麼兩樣，不能說不好，只是興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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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已經接觸線性代數，看過三國，能隨意翻看華盛頓郵報並能從中取得摘要，甚至偶爾看看愛因斯坦相對論的龍昊來說，小學乃至初中高中的課程對他都沒有任何的難度，甚至是意義，至於仍然坐在這個教室里，只是為了生活，一個普通孩子會經歷的生活，然後在一次次有形或無形的血雨廝殺后可以有一個簡單的視角去看這個世界，讓心靈得到寧靜和積澱。
即便和面前的所有同學一樣，雙手平托搭在書桌上，樹立着課本，可龍昊的眼睛卻沒有隨着老師激揚的身影而轉動，視線落在書本上，那方方正正的字影投射在眼帘上就如投入深淵的石子，漣漪卻也不曾見，那雙深邃的眼睛帶着些許忱郁像是無邊的黑洞般吞噬著這一切，含納而進，不見蹤跡。
龍昊想到了昨夜在那個廢棄的工廠里所見到了他自己收攏的第一批人手時的情景。
那不過是一群被家長被社會遺棄的問題少年，其中有不少還帶着滿身的傷痕，那是在管教所中與人爭鬥或是被管教人員所賜。
這些人雖然有着對這突來釋放的狀況有着疑感，還有着對未來的茫然，可是骨子裏滲透的凶厲，讓那個本應無比寧靜的廢棄工廠充滿了血腥與火藥的味道。
任何一個普通人在這樣一群好狠斗勇的人面前都不會保持鎮定，可是龍昊就帶着夜霧施施然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漠視的看着他們，告訴他們，今後他就是他們的恩人，日後的老闆。
帶着倔強與不馴的看着一臉酷色的龍昊，在得知他這個十一二歲的比他們還小的小屁孩就是他們那個有手眼通天能力撈出他們的恩人或者老闆時的不信與張狂，嘲弄的不屑的聲音充斥了整個空間，口哨聲不絕於耳，「
可是當龍昊就在他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隨手一招打斷了他們中最強者的小腿，然後小手一探撅折了對方的手腕。
世事無常，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往往不可能的事情，不在認知里的事情就那麼突兀的發生在你面前，帶着無可匹敵的凌厲顛覆了以往的觀念，這種衝擊無疑是巨大的。
龍昊瘦小的身體下有着他們摸不透的強大武力，其平靜的眼波下似乎透著嗜血的光芒，再配着那斷手斷腳的傢伙嘶聲地嚎叫，讓得那個夜晚顯得越發的詭異，令人背脊發寒。
教室里明媚的陽光，拂過的微風都與黑夜下掩蓋的暴力和血腥形成鮮明的對井，即便見慣生死，也無從記憶那些尚顯雅嫩的面孔，龍昊年幼的心靈里卻有着些須悲意。但也只是些許，這種複雜的情緒不會如同藤蔓蔓延他的整個身心，最終蠶食他的冷酷和思想，讓他變得多愁善感，心慈手軟，這是不可能的，等同於找死。
這種悲意有對於他自己的境況，有對那些少年的憐憫。但他不會改變他固有的，也是其爺爺教導的思維方式以及心境，生活會逼着你如此，來不得任性。憐憫不過是上位者對於下位者的施捨，也是一種蔑視，毫無用處。
就像他所選擇的這些少年，無一不好狠斗勇，無一不是被社會家庭拋棄之人，甚至是自棄，龍昊會帶着憐憫的看着他們走到這一步，但卻不會想當今救世主或聖母瑪利亞利用手中的資源去扶正他們，因為那沒有價值。
在黑色的世界裏仍是需要有人去撐起，在現有的社會中，很多事情因為法律的限制而不能通過正常渠道解決，這需要通過一些所謂的見不得光，非常規的渠道。
龍昊只是讓他們在自己所選擇的這條黑暗道路上走得更遠而已，而且有着豐母的回報，那曾經奢求的金錢以及女人，甚至決定權還在他們自己的手裏，不過看着那一個個熱切的眼神，答案毫無疑問。
只是需要他們付出的除了汗水，還可能是生命！
黑夜裏，嘴角一勾，龍昊說出了他的命令，那就是活過這一晚！
然後不管身後或驚恐的尖叫，或劇痛下的痛呼，或猛烈搏殺中發出類似狼嚎一樣的叫聲，還是那震耳犬吠聲，一如來時的悄然無聲，龍昊離開了那市郊已然混亂不堪的廢工廠。
心智的成熟源於痛與壓抑的蛻變，從小隨爺爺出入地下黑市的龍昊，對於生命的漠視早已深入骨髓。此時龍昊會感嘆陽光的明媚與暗夜的陰寒的不同觸感，以此使俊逸的外表夾雜着一絲忱郁，讓得靜聽老師講課的小女生們也忍不住不時的眼角餘光瞟來，但這些目光卻不是他在意的，龍昊關心的是在昨晚的那番「淘汰」下，究竟還剩幾何？
再想也只是妄測，對於結果龍昊是十分期待的。
而剛剛夜霧卻向他彙報了一個有趣的消息，思睿的同桌居然在聯繫人要「群毆」思睿，這真是令人意外。
龍好的瞳孔縮了縮，心中竟是不自覺地緊張，而看着龍昊一臉的古怪神情，龍昊瞥了個眼神，什麼意思？
「崔鵬聯繫到了五班，然後又有人問了景行乒爺，景行少爺答應同去。」
原來如此，難怪夜霧如此，這聯繫揍人的，居然聯繫上了人家的哥哥，嘿嘿，有點趣呢，不過小丫頭這回應該差不多安全了。
想着不插手，可是這到了中午，龍昊還真就坐不住了，鈴聲一響他就沖了出去，遠沒有以往優哉游哉的閑適。龍昊很清楚，他見不得小丫頭痛哭流涕的樣子，而且那般可愛靈氣的樣子要是成了豬頭可有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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