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結局（3）
「司徒大人，你是有什麼要說的嗎？」聖上的目光也隨之落在了司徒丞相的身上。
司徒丞相道：「皇上，老臣直言。」
「說。」
「靖王這些年，其實明裏暗裏，一直都在和聖上作對。怕是為了今天，他早已經謀划多年。老臣敢說，禁衛軍是追不到靖王的，他一定早就設下了無數條撤離京城的路子。」
聖上點點頭，「是啊，司徒大人說得對。這些年，朕雖然千防萬防，但是靖王的勢力一直都在擴大。本來。朕以為，一拖再拖，拖到太子登基，拖到凌靖老去。可以平靜的解決這件事。可是如今看來，平靜的解決，是萬萬不可能了。凌靖此番，離開了京城，勢必要找到他自己的地盤，把他凌靖的旗子插起來，到最後，少不了還是要一場短兵相接。」
「是啊。老臣的看法是皇上的看法一樣。」
「那麼，看來朕得早早做出準備了，調兵遣將，準備迎戰凌靖。」聖上說到這裏，亦緩緩站了起來，「只是不知道，由何人來領兵？」
「這——」司徒大人，似乎是犯了難。
多數武將，都遠在邊疆。
京城裏的武將則都大多數已經老去，比如洛正明，最後一次上戰場，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今天的年輕人里。
能用的大概也只有寥寥幾人。
比如，許戈。
比如，洛之何。
可眾人都心知肚明，姓許的，姓洛的都未必靠得住。
這下，不僅是司徒丞相沉默了，連皇帝都有些沉默了。
洛之何處在百官中，沉默著，低着頭。
看起來那樣的平靜，那樣的事不關己。
可是在他的腦海里，已經有了一個計劃的雛形。
他抬頭間。
正好，也對上了司徒丞相的眼睛。
司徒丞相皺了皺眉頭。
司徒丞相是沒有辦法開口的。
如果司徒丞相提名了洛之何，那麼。勢必會引起懷疑。
誰不知道，那洛家和靖王走得最近呢。
龍椅旁，聖上背着手，一臉沉冷，「怎麼，都不說話了嗎？是無話可說，還是根本就不敢說！是沒有本事？還是，有的人，在心裏其實一直支持的人是凌靖！再算計好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聖上的話，讓百官齊齊跪了下來。
「臣等不敢。」
「你們最好不敢，哼。否則，朕又如何能夠能放過背叛者！」聖上的眼底滿目狠意。
朝臣，不敢再弄。
唯獨洛之何微微抬頭，看向了司徒丞相的方向。
司徒大人一頓，正不知如何是好，洛之何抬了抬下巴，示意了太子的方向。
司徒大人瞬間明白了過來，「噢，對了，皇上，老臣倒是有一個想法。」
「司徒大人你說。」
「既然要開仗，那麼避免不了。現如今。聖上就調兵遣將吧！」
「帶兵的人選呢？」
「老臣覺得——」
「誰？」
「太子殿下！」
司徒丞相說完這話，已然倒吸一口冷氣。
「太子——」聖上眯了眯眼睛，有些愕然，「太子才二十歲，從未打仗過，別說打仗了，就連朝堂上的事情——」
司徒丞相接着道：「聖上，你想。我大凌王朝兵強馬壯，又不是都在靖王手裏。而太子身份高貴，最是正統。一來，我們兵強馬壯未必會輸，二來，太子出征，受百姓擁戴，無論成敗，對後面的事情依然是一件好事。」
「可太子萬一有個一二。」國丈曹大人站了出來。
「那麼，就讓曹大人隨從就好了。」司徒丞相堅持。
雖然，其實他並不太明白為什麼洛之何會這樣示意他，他也有一瞬間的懷疑。這一切，到底是不是洛家設下的天坑，就等著太子跳進去。
一旦太子出事，聖上只有另外一個年僅三歲的小皇子。
那麼。才是大大的動搖了大凌王朝的穩固。
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
他只能選擇相信。
因為。
洛之何說過。
洛之何沒有變過。
司徒丞相說完，聖上陷入了沉思，滿朝文武也亂了。
太子親征。那可是危險的事情。
凌九雲站在原地上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了洛之何。
洛之何正對他微笑着點頭。
凌九雲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
他還是小小少年，被洛之何救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微笑的對他點頭。
想到這裏。
凌九雲站了起來，「父皇。」
「九雲——」
「父皇，兒臣願意前往，願意親征。」
「可是。」
「父皇，沒有可是，這是我作為太子的責任，我要對大凌王朝負責，要為我大凌王朝的百姓負責。」
太子的聲音擲地有聲。
聖上就那樣看着他。
彷彿看見一個少年在迅速的長大。
許久。
她深深點頭，「好，好。既然，九雲願意，那麼朕即刻下令，朕給你派兵將八萬。準備迎戰凌靖。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跟朕提。」
「父皇。」凌九雲抱拳，「兒臣還要一個請求。」
「什麼？」
「兒臣想要洛統領的隨從。」
「洛統領？」
眾人齊齊又看向了洛之何。
洛之何起身，露出淡淡的驚訝的目光，「微臣？」
「是。」凌九雲對他重重點頭，「洛統領的治軍打仗的實力，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名動京城。我想，洛統領一定有實力打退凌靖。第二。我也一直都念著洛統領對我的救命之恩，我相信，有恩人在，我一定能逢凶化吉。」
凌九雲如此堅持。
聖上問道：「之何，你可願意？」
「微臣，微臣聽從聖上的安排。」
「好，就派洛統領和曹大人隨從太子。」
「是。」
眾人領命。
「起來吧。」
百官起身。
「朕回去，即刻起草聖旨，爾等，下朝等候。」
「下朝！」
太監高昂的聲音，傳出殿宇。
隨着聖上離開，百官也紛紛走了出來。
發生如此大的事情。
大多數的官員都是沉默不言的。有說話的，也是聲音小小的低語。
洛之何低着頭，走下了長長的漢白玉石階，走出了皇宮的大門。
「洛大人。」身後，不知何時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洛之何回頭，就看見了許戈。
許戈一身朝服，正對他微微笑着。
不知為何，許戈的眼神讓他看着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