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戰鬥

第178章 戰鬥

你說我堂堂的馬其頓王國國王,怎麼就被迫成為一個外國子爵的徵召兵呢?

安提柯有些鬱悶。

騎在馱馬上的他看著身前身後長長一條的隊伍,因為自帶一匹馬(儘管這只是一匹馱馬),所以他被分入了頓拉子爵加斯克爾麾下的輕騎兵隊伍中,免於和塔特爾等人一起步行。

「要我說,這場該死的戰爭就不應該發生,天知道等戰爭結束以後我們中還能有多少人活著回到家鄉。」

輕騎兵隊伍中一個身著皮甲的年輕騎兵高聲嚷嚷道,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對這場戰爭極其不滿,周圍的人雖然沒有出聲附和,但安提柯也能明顯感受到他們的態度。

「迪恩,你小聲點,你難道想被領主大人派去執行送死的任務嗎?」年輕騎兵身旁的一個年紀較大人騎兵出聲勸道,他在說話的同時還在偷偷觀察著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他們這裡后,才鬆了口氣。

被年紀較大的騎兵勸阻的迪恩雖然臉上還帶著不滿,但還是閉上了嘴,他也知道自己這是在作死,挑戰領主的權威。

或許是發現安提柯一直在看著自己,迪恩又狠狠瞪了一眼他,道:「外鄉人,你在看什麼?」

「???」

安提柯沒想到他居然會把矛頭對準自己,剛想開口還擊,那老兵就伸手打了一下迪恩的肩膀,阻止了他,而後朝安提柯笑著說道:「這位先生,請原諒迪恩的無禮,他只是厭惡這場戰爭而已。」

有句話說的話,伸手不打笑臉人,那個老兵都這樣說了,安提柯也就不好意思繼續追究下去,便點了點頭,道:「我能理解。」

「十分感謝。」老兵說著,又自我介紹道:「這位先生,我的名字是丁尼生,西拉亞城的市民,他是迪恩,我的侄子。」

說著,他指了指那個一臉不滿的年輕人。

「我的名字是安提柯,來自馬其頓王國。」安提柯回答道。

「你不是卡特蘭人?」丁尼生有些驚訝地說道,連他身邊一直擺著臭臉的迪恩也用驚訝和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如你所見,我是正統的馬其頓人。」安提柯聳了聳肩,道:「我的商隊在特羅洛普被強盜襲擊,被托克夫村的獵戶救了一命,然後稀里糊塗的被徵召進來了。」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丁尼生惋惜地說道。

安提柯深有同感,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

頓拉子爵加斯克爾和敵對的高爾子爵朗費羅約定好了在雙方交界的一塊小平原上決戰,準備一戰定勝負,這其實也是卡特蘭王國內部貴族之間不成文的戰爭法,除非是一些臭名昭著的貴族會派出軍隊深入敵方領內燒殺搶掠,大部分貴族都會正式約定在一個開闊的地方擺開陣勢,尋求一場一勞永逸的決戰。在這場決戰結束以後,失敗方將會接受勝利方提出的所有條件,雙方隨後就各回各家,準備下一次的戰爭了。

這簡直和安提柯前世的中世紀歐洲有種異曲同工之妙,不過這種奇葩的戰爭法也僅限於貴族與貴族之間的戰爭了,在國家層面,卡特蘭國王自然是不會如此迂腐,他和其他國家的君主們一樣,為了獲得勝利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為了獲得勝利,贏得更大的利益,頓拉子爵帶來了他幾乎所有的徵召兵,一共五百多人的戰力,其中除了那些剛剛從農田走出來的農兵以外,真正能夠發揮戰鬥力的除了八十來個披甲步兵以外,就只有二十三名重騎兵和包括安提柯在內的四十八名輕騎兵了。

由此可見頓拉子爵麾下的兵力水分到底有多大了,而事實上,不僅是頓拉子爵,幾乎整個卡特蘭王國境內的低級貴族所擁有的兵力的水分都很大,除去那些真正有戰鬥力的兵種的話,剩下的農兵幾乎就是在後面吶喊助威的貨色,他們只能打順風戰,逆風戰怕不是直接就帶頭跑了。

在離戰場不遠的臨時營地休息了一個晚上以後,躺在只墊著一層毯子的地上的安提柯渾身不舒服地騎著馱馬,跟著大軍來到頓拉子爵與高爾子爵約定的決戰地點——這處被本地人稱為蘭內平原的開闊平地。

高爾子爵很有契約精神,他沒有讓頓拉子爵的軍隊等太久,準時從平原的另一頭開入。看著對面黑壓壓一片的人群,頓拉子爵一方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高爾子爵帶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僅僅看了一眼,他們就能大致猜出對方的人數規模有多少,肯定是比己方還要多出一截的。

騎在愛馬上全身披掛的頓拉子爵加斯克爾臉色難看地看著緩緩入場的敵軍,他實在想不到自己這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鄰居居然能夠拉起這麼多的士兵為自己戰鬥,隨著敵軍與己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他也看清了高爾子爵軍中的兵種成分,這一看,讓他的心更加沉了下去。

「居然有這麼多的披甲步兵……」他低聲喃喃道,抓著韁繩的手心裡滿是汗水。

放眼望去,高爾子爵軍中的披甲步兵的數量居然超過了百人大關,那些拿著各式武器的士兵們的盔甲外都披著一襲印著高爾子爵紋章的罩袍,由此表明他們所效忠的領主的身份,他們每個人的頭上都戴著一頂金屬頭盔,在陽光的照射下,那一頂頂頭盔的頂端都在閃爍著耀眼的光斑。

唯一讓加斯克爾子爵覺得欣慰的是,對方的騎兵數量和自己的差不了多少,只要他手下的騎兵給力一點,先將高爾子爵的騎兵打敗,那也不是贏不了這場人數佔劣勢的戰鬥。

想到這,他偏頭看向部署在左翼的輕重騎兵,喉結上下動了動,開口道。

「頓拉領的戰士們,雖然敵人的人數比我們還要多,但是這並不能改變戰鬥的最後勝利。我以頓拉領的領主身份,向你們許諾,只要我們能夠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你們每個人的家庭都可以得到免稅三年的機會!」

一聽到有免稅,那些原本面帶恐懼的農兵們瞬間士氣高昂起來,他們放聲高呼,一邊感謝領主的慷慨,一邊也是為了壯壯自己人的膽。

除了加斯克爾子爵自費養著的重騎兵以外,那些從富有家庭中徵召而來的騎兵們對免稅也充滿了熱情,他們雖然不像農兵們振臂歡呼,臉上卻也都帶著喜悅的笑容,安提柯注意到,連那個先前一直抱怨的迪恩在聽見免稅以後,也改變了態度,眼中閃爍著渴望戰爭的光芒。

安提柯就宛如局外人一般,默默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在他看來,這場戰爭結束以後,自己就要找到國外營的間諜準備回國了,戰爭的勝負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他不會在這場戰爭內死去。

……

高爾子爵朗費羅的軍隊入場后,雙方貴族不約而同地策馬走向兩軍相隔的空地中央,這兩個都身著鎖子甲的領主騎在各自的戰馬背上,走到距離不足兩米的位置后停了下來。

看著頭戴鐵盔的加斯克爾,朗費羅面帶自信的笑容,道:「加斯克爾閣下,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主動退兵,並且承認自己的失敗,而不是讓自己手下的士兵白白死去。」

「你是不是認為自己一定會贏?」加斯克爾沒有被他的話激怒,他同樣臉上帶著微笑,「我也認為我能夠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

聽加斯克爾這樣說,朗費羅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便將自己手中的頭盔緩緩戴上,道:「那麼,就讓接下來的戰鬥來決定勝利女神青睞的人是誰吧。」

「那一定不會是你。」加斯克爾回道,隨後調轉馬頭,朝自己的軍隊走去,朗費羅同樣調頭離去,他們兩個都是極其愛惜自己名聲的貴族,是不可能做出在眾目睽睽下偷襲對方的事情來。

回到己方軍陣前,加斯克爾對站在披甲步兵前的一名身材壯碩的軍官命令道:「比勒爾,不惜任何代價,給我擋住敵人的步兵,一直到我們的騎兵解決掉敵方騎兵為止。」

「遵命,我的領主!」叫做比勒爾的軍官將右手握拳放在左胸,高聲回答道。

加斯克爾點了點頭,又策馬來到左翼的騎兵軍陣前,朝重騎兵前手持系著三角旗的騎槍的中年騎士吩咐道:「布魯克,我的好兄弟,一會你就率領所有騎兵迎擊朗費羅的騎兵,一定要盡全力將他們擊敗!」

「你放心好了,我親愛的哥哥。」叫做布魯克的騎士笑著回答道,從他的眉眼以及兩人的交談內容來看,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他就是加斯克爾的親弟弟,一個沒有繼承權的貴族次子。

軍陣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戰爭即將爆發的緊張,每個人都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盯著對面一直沒有動靜的高爾領軍陣,安提柯也受這種氣氛的感染,他緩緩伸手抓住腰間佩劍的劍柄,只等戰爭的號角吹響,就能拔出。

「所有人都給我注意了!只要你們能夠殺死一個高爾領的士兵,我就賞賜你們兩枚銀幣!」

在戰爭打響前夕,加斯克爾再次對著手下的士兵們鼓勵道,一聽有獎金,頓拉領的士兵們眼前一亮,胸中對戰爭的渴望更加濃烈,他們恨不得現在敵人就出現在自己身前,然後一劍斬下敵人的頭顱!

就在這時,高爾領軍隊的進攻號角被吹響,安提柯這邊的人只聽一道低沉悠遠的牛號角從前方響起,對面領頭的軍官隨即大喊一聲,帶著手下就往前奔跑了起來。因為己方人數處於劣勢,所以頓拉軍並沒有跟著衝鋒,而是在原地等待,等待敵人殺到跟前。

「弓箭手、標槍手準備射擊!」

騎在馬背上的加斯克爾高聲喊道,被部署在肉搏步兵們前面的弓箭手和標槍手們隨即做出準備射擊的動作,其中還包括了獵戶莫爾斯,這位經驗豐富的老獵人搭弓引箭,瞄準著奔跑中的一個披甲步兵,在對方跑進射程範圍后,他勾住弓弦的手指猛地鬆開,只聽一道弓弦崩開的聲音,那有著鐵質箭頭的箭矢高速飛出,短短几秒后,精準地命中被瞄準的披甲步兵沒有防護的脖子,這個倒霉的步兵沒有機會發出慘叫就整個人捂著脖子向前撲倒。

莫爾斯開弓后,和他站在同一條線的弓箭手們紛紛將箭矢射出,奔跑中的高爾領步兵們連忙舉盾防禦,但是有盾的士兵終究只有那幾個,其他沒盾的人只能祈禱箭矢不會落在自己身上。頓拉領弓箭手的第一輪射擊帶走了幾名高爾領士兵的生命,其中還包括莫爾斯射中的那個披甲步兵,但戰果也僅此而已了,因為其他披甲步兵都舉起盾牌將自己給保護了起來。

高爾領步兵衝鋒的同時,他們的騎兵也在朗費羅子爵的親自帶領下殺了過來,布魯克見狀,將頭盔上的金屬護面扣了下來,抓起插在地面的騎槍,高高舉起,怒吼道:「跟我衝鋒!」

下一秒,這位貴族成員率先沖了出去,他身後的二十二名重騎兵緊隨而至,包括安提柯在內的輕騎兵們沒有猶豫,也緊緊跟了上去。

雙方騎兵在各自的重騎兵的帶領下迎面發起衝鋒,為首的騎兵們紛紛將騎槍夾在腋下,這是讓他們單手持穩騎槍的唯一方法!

「為了榮耀!」

雙方重騎兵挺著騎槍高聲呼喊著迎面相撞,下一秒,騎槍重重擊打在敵方騎兵的盾牌上或是身上,在騎槍擊中目標的瞬間,騎兵們馬上放棄了騎槍,拔出掛在馬腹的長劍,相互劈砍起來。安提柯親眼看見,一個高爾領重騎兵被一桿騎槍擊中頭顱,那尖銳的槍頭直接貫穿了他的頭顱,鮮血混合著腦漿瞬間爆開,無頭屍體在馬背上晃了晃就摔了下去,被後面跟上的戰馬踏成肉泥。

雙方重騎兵高速插肩而過,相互有人慘叫著跌落下馬。安提柯所在的輕騎兵也揮舞著武器加入戰團,一個放棄騎槍的高爾重騎兵企圖揮劍劈向安提柯,卻被他歪身躲過,手中的西福斯短劍趁著對方收回武器之前刺向他沒有盔甲保護的脖頸,在重騎兵絕望的目光中,西福斯短劍如同宙斯的閃電一般致命且迅速地刺入他的喉嚨,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雖然這不是安提柯第一次親自手刃敵人,但這是他第一次以一名士兵的身份陣斬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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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穿越者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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