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賈寶玉聲名掃地賈府官位全失

賈母等人這下無奈了，只好吩咐襲人等人給賈寶玉換上正裝，又去把同樣在裝病的賈璉也叫起。

賈寶玉自又是緊緊拉著賈母不放可憐兮兮的哭道：「老祖宗，我怕！我不要去嘛！」

賈母這下只好心疼的摟著愛孫哭道：「寶玉，這是聖旨，老祖宗也是沒有辦法啊！你就自己盡量小心吧，說不定老天保佑讓你捱過去了呢。」

賈寶玉哭道：「老祖宗，要不這個榮國公我就不當了吧，反正我本來也不想當……」

「住口！」賈母這下也生氣的叫道：「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呢？你知道這次我為了能讓你襲到這個世職花了多少代價嗎？我們家現在除了這個世職已沒其他的榮耀了！」

賈寶玉見賈母一凶又不敢說了，賈母又放緩道：「寶玉，你也別太害怕，林丫頭已說了，這次你只要儘可能表現好點，她也會幫你說話的。你現在是我們榮國府的主人，我們榮國府的以後就全靠你了，你可一定要爭氣啊！」

「老祖宗，我明白了！」賈寶玉聽到「林丫頭」突然又有了笑臉。原來這時他突然又想到這次出去或許能見到黛玉心裡又高興起來，他才不管什麼榮國府的榮譽呢，只要能見到他一直心愛的林妹妹就最好了。

賈母只當愛孫已開竅了也欣慰了。這時賈璉也萬分無奈的過來了，賈母又關照他：「璉兒，寶玉還小，你做哥哥的到了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啊！」

賈璉嘴上只好唯唯應著，心裡卻罵道：「你心裡只有寶玉！還要我照顧他，我自己今天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

接著賈寶玉和賈璉只好在賈府眾人擔憂的目光下踏上了這條對他們來說是無比困難的路。

京城南郊的南苑行圍。那裡已是熱鬧非凡，這是胤禛登基后第一次去那裡踏青狩獵。胤禛到底和康熙不一樣，他繼位后很少出紫禁城玩樂，一是他剛繼位時天下還不穩定，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本來也更專註公務。

賈政本也早早隨百官一起出來了，突然他看見兒子和賈璉也來了，驚問道：「你們還是來了？」

賈寶玉畏懼父親離他遠遠的，賈璉對賈政嘆道：「二叔，那個蘇公公太厲害了！他竟然用搔癢腳底的招式識破我們裝病。」

賈政驚愣了片刻，嘆道：「沒辦法了，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又向兒子厲聲道：「逆子，平時叫你好好用功你不聽，現在知道怕了嗎？告訴你，要是待會你敢丟我們榮國府的臉我饒不了你！」

賈寶玉只縮在賈璉身後不敢靠近父親，這時賈珍帶著賈蓉也來了，賈政問道：「你們也來了？」

賈珍嘆道：「叔叔啊，我們本來也想裝病的，沒想到來叫的太監竟然搔癢我們腳底。」

賈政吃驚道：「難不成皇上這次決心不肯放過我們了嗎？」

「皇上駕到！」突然一個高叫聲傳來，接著只見胤禛帶著他的皇后嬪妃們昂然的走來，黛玉也跟在嬪妃群中，她沒有穿嬪妃的正裝依舊是一身淡雅的清新服飾，她絕世的容顏又依舊格外顯眼。

「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一起下跪行禮。賈寶玉也跟著下跪，他偷瞄了胤禛一眼，以前他曾在圓明園和胤禛碰見過，當時他只覺得胤禛可怕，現在他卻發現當上皇帝后的胤禛更可怕且更多了一份讓自己壓抑的霸氣，讓自己敬畏得不行。

突然賈寶玉又看到胤禛身後光彩奪目的黛玉，馬上忘卻了胤禛又痴痴的看著黛玉，竟情不自禁的要上去，旁邊賈璉趕緊拉住他低聲喝道：「你幹嘛？你想讓我們全家都滿門抄斬啊？」賈政又冒火的瞪了兒子一眼，賈寶玉這才回醒作罷。

「眾愛卿都平身吧！」胤禛道。眾人站起，胤禛接著就直接道：「今天是朕自登基后第一次出紫禁城踏青狩獵，你們可都得給朕好好的表現！」

「臣等遵旨！」眾人齊聲道。

胤禛話鋒一轉又嚴厲道：「還有，現在朝廷養著的沒用的閑人已太多了，為了減輕朝廷負擔，有必要好好進行裁減閑散沒用的人！你們，特別是世家受襲的人都聽仔細了，今天你們可要好好的表現，沒有才能的一律就地免職！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哪敢不應。

胤禛道：「好，那就先從皇子貝勒開始，按序比試，今天誰也不許混逃！」

接著，弘時弘曆弘晝等和其他親王郡王的公子一起比試，半個時辰下來，自然是弘曆的成績最好，他奪得二十幾個獵物，弘時的成績最差，只有兩個獵物。胤禛很是失望的瞪了眼弘時，卻什麼也沒再對他說，只向弘曆嚴肅訓誡道：「弘曆，雖然你表現不錯，但也不可驕橫，以後仍要好好用功進取明白嗎？」

「是！兒臣謹遵皇阿瑪教誨！」弘曆小心道。弘時只好先失落的退下。

再接著輪到世家公子比試了，賈寶玉賈璉賈蓉很快就挨到了，賈政和賈珍終於還是硬著頭皮出來跪求道：「啟稟皇上，犬子今日身體有些不適，不宜比試騎射，懇請皇上體諒微臣。」

胤禛早準備好賈政這個託詞，淡淡笑道：「哦，叫賈寶玉賈璉賈蓉上來說話！」

賈寶玉賈璉賈蓉上來，賈寶玉還不時的痴望向黛玉，旁邊賈璉拉了他一下他才跪下。胤禛不看賈璉賈蓉兩人直接向賈寶玉道：「你就是那個剛襲到榮國公位子的賈寶玉？」

賈寶玉卻道：「我們以前不是見過嗎？你忘了？」

「寶玉！」賈政賈璉等人見賈寶玉竟敢這麼跟皇帝說話都已嚇出了冷汗。

胤禛只淡淡笑道：「哦，朕倒早對你沒有印象了。聽你父親說你今天身體不適不能比試騎射？」

「是的，我今天身體是不適。」賈寶玉這下回答得還算聰明。

胤禛又笑問道：「那朕先讓你休息幾天，等幾天後你身體復原了再來比試吧。」

賈寶玉這下露餡了，傻傻道：「別，別，我可不想比，我騎射根本就不會，我也不想學！」

「哈哈哈哈……」所有人立時哄堂大笑起來，黛玉只無奈的搖搖頭，賈寶玉還是這個樣子她現在就是真有心想幫他也不可能了。而賈璉等人尷尬極了，賈政只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胤禛笑道：「那你不想學騎射，又想學什麼呢？」

賈寶玉還是傻傻道：「我什麼都不想學，我只想能永遠和家裡的姐妹們在一起玩就行了。」

「哈哈……」眾人已笑得捂著肚子彎下腰。賈政只嚇得連連磕頭道：「求皇上恕罪啊！這逆子不懂事，微臣一定會好好教訓的啊……」但他的話完全被邊上的大笑聲淹沒了。

胤禛又道：「那你既然什麼都不想學什麼又都不會，朕還要白養著你這個榮國公幹什麼呢？」

賈寶玉還是傻傻道：「這榮國公我做不做本來就無所謂，是老太太一定要我做的！」

眾人已實在笑不動了，而賈政是再也忍不住了，竟直接像一頭猛獸一樣撲向兒子像個潑婦一樣對他撕打起來，賈寶玉又嚇得哇哇大哭起來……旁邊眾人只覺得這比看戲還有趣多了。

胤禛一直等著賈政把賈寶玉痛打了許久后才止住他們冷哼道：「好了，賈政，剛才你可自己聽見了。既然你這個兒子並不想當榮國公，朕就成全他！」接著他就直接鄭重道：「擬旨！賈寶玉不學無術，不堪大任，免去賈寶玉榮國公爵位！榮國府傳襲世職徹底撤銷！欽此！」

胤禛此言一出，賈政立時呆住了，他和賈母最看重的賈家門楣就這麼算是完全沒了！他哭著跪爬上去求道：「皇上，榮國府可是我們賈家先祖立下赫赫戰功創下的家業啊，不能說撤就撤啊！微臣求你高抬貴手，看在我們賈家先祖的面上手下留情啊……」

胤禛冷冷道：「朕已說了，朝廷不會再養沒用的廢人！再擬旨，賈政教子無方枉為人父，免去工部郎中之職，貶為庶人永不錄用！」

賈政只好又向黛玉哭求道：「外甥女，求求你了，看在你娘的面上就幫我們賈家說句話吧……」

黛玉只昂著頭冷著臉一聲不響，賈政欲再爬向黛玉，兩個內侍上來把他拖出去了，賈政一路上仍大哭不止。另兩個內侍把賈寶玉也拖了出去，而他仍一直痴痴的看著黛玉。

胤禛又看向賈璉厲聲道：「賈璉，那你呢，說說你能幹些什麼？」

賈璉早被剛才賈政賈寶玉的慘狀嚇懵了，這下乾脆直接道：「啟奏皇上，微臣自認為無才無德已不能為朝廷效力，臣自請免去同知之職。」

胤禛直接道：「行，你倒還有自知之明嘛，那你的奏請朕就准了！你可以走了！」

賈璉退下了。再接著賈珍和賈蓉雖然不甘，但也知道今日自己肯定是躲不過去了，也主動辭掉了寧國府的世職。

至此，名噪一時的寧榮兩府賈家就這樣徹底失掉了所有的功名，完全成了平民人家。

賈府的人恥辱的退出后，這時在場的大多數人又從剛才賈寶玉引發的鬧劇中回醒過來緊張著，胤禛又厲聲喝道：「你們都看見了！朝廷不會養沒用的廢人，世家子弟若不爭氣，這就是下場！繼續好好比試！」

接著其他人又繼續比試著。經過了胤禛今天這一出，那些本來紈絝的公子哥開始收斂起來用功了很多，而賈寶玉在南苑行圍的表現又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成了特大笑話，賈寶玉和賈府的聲名這下算是徹底毀了。

賈府里，女眷們還在牽挂的等著，賈母和王夫人更是一直跪在菩薩像前求著保佑，突然一個下人緊張的跑進來叫道：「老太太，太太，不好了，老爺要發狠打死寶二爺呢！」

「什麼？」眾人嚇得趕緊衝出去。

院子里，賈寶玉已被塞住嘴趴綁在一個長凳上，暴跳如雷的賈政正持著棍子在他的臀背上完全發狠的揍打，賈寶玉背上的衣服已被血水染紅了，他已昏過去了。突然王夫人先跑過來叫道：「不能打！不能打……」她不顧一切的撲到兒子身上護住他。

賈政大叫道：「無知的蠢婦，給我滾開！」

王夫人哭道：「老爺，求求你了，我們就這麼一個孽障了啊！」

賈政淌著淚大吼道：「就這麼一個孽障已把我們整個賈家都害了啊！我今天就是斷子絕孫也不要這個孽障了！走開！」

王夫人哭叫道：「好，今天你要打死寶玉的話就先把我也打死吧！」

賈政怒吼道：「好！若不是你們這些蠢婦胡亂寵溺著這個逆子，他會到這個地步嗎？今天我就把你們這些害人精一起打死！」他說著竟也發狠的朝王夫人打下去。

「啊……」王夫人慘叫一聲，她到底年紀也上去了身體哪裡經受得住，被賈政一棍即打昏了過去。賈政又推開王夫人還要繼續打，這時賈母也在其他女眷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趕來了，她一進來看到這個景況就嚇得差點昏過去，大叫：「你給我住手！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才罷休啊？」

賈政這下對自己這個一直愚忠的老母親也沒好臉色了，流淚咬牙道：「母親！你知道嗎？皇上已把我們賈家的所有世職和官職全都免除了！我們家現在已什麼都不是了！」

「什麼？」賈母這下也怔住了，停了片刻后獃獃道：「你說什麼？這不是真的是不是？」

賈政發抖的指向賈寶玉道：「就是這個被你們一直寵在手心裡的逆子！現在我們整個賈家已全被他給毀了！」

眾人目瞪口呆的還沒反應過來，這時又有下人驚慌失措的來報：「老太太，老爺，不好啦！朝廷來了人要摘下我們家的牌匾啊！」

「什麼？」這下賈母竟也顧不得她這個鳳凰蛋孫子又沖沖的趕往大門口。

賈府大門口，幾個內務府來的官差已摘下了那個「敕造榮國府」牌匾，門外圍觀了很多百姓在指指點點，但大多數人自是拍手叫好。賈母趕到門口哭叫道：「你們不能這樣啊，這牌匾可是先皇賜下的啊，你們不能拿走啊……」她撲上去死死抓著那塊被她視若甚過自己性命的牌匾不放。

內務府的官差惡狠狠道：「死老太婆，快放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賈母仍死抓著不放，官差毫不客氣的把她一推，賈母立時重重摔倒在地上昏了過去。賈府等人又手忙腳亂的去救賈母，官差自是直接把牌匾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