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遇舊人

「娘親，你說這水裡的魚兒還是去年那兩條嗎」？

「你說是就是嘍，」

「哼，娘親又在敷衍我，」

「那娘親問你，你說那桃花可還是去年那朵嗎」？

「嗯……我不知道」。。。。

「聽聞鶴鳴山又在招收弟子了，世平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嘁」，我才不上山吃齋去呢，說著狠咬了口手中的雞腿兒。

飯桌上一個男人笑呵呵的說道，「不去不去，我家平兒將來可是還要繼承我們錢家的生意呢」。

那孩童滿面不屑的說道，「爹爹，您那生意我可做不來，好么，整日與那大姑娘小媳婦的賣笑，也不嫌臊得慌。

飯桌上那婦人一愣之下一巴掌就拍了過去，「哎」？我說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父親說話呢？

那男人聽聞卻也不生氣，「哎」，「哎」，無妨，無妨，平兒說的對，咱們家雖說生意做的紅火，但胭脂水粉這些東西確實不適合男子去做。

「爹爹做這個當初也沒少遭人嘲笑，可是你看，如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眼紅與嫉妒呢，人分三教九流，不過銀子可不分什麼三六九等。

「呵呵」，現在與你說這些還有些早，等你長大了呀就懂了。

「世平，世平，快出來玩兒呀！」

「娘親我吃飽了，」

「整天就知道玩兒，也該請個先生教你讀書認字了，

那男人依舊笑著說，「不急不急，讓他再玩兒兩年吧，」那婦人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說道，「你呀，就慣著他吧。」

「小朋友，來，到這邊來，」

錢世平一臉茫然的望著眼前那個慈祥的老者疑惑的問道，「老人家有什麼事嗎？」

那名老者微笑著蹲下了身子扶著那稚嫩的小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你父母親是做什麼的呀？」

「哦，原來你是要買胭脂啊，」

「前面左拐那掛著「春桃坊」牌匾的那家就是，到時就說是我介紹的能與你便宜不少銀子呢，

老者身後那幾名背劍的中年男子被這個人小鬼大的孩子逗的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呵呵，好，好，到時呀我就提你的名字，」

錢掌柜正低頭整理賬目間見有人進門便滿臉堆笑的抬起了頭，但又定睛一瞧頗有些意外的驚訝道，「呦，元道真人啊！稀客稀客啊！」

元道真人輕笑一聲道，「今日唐突登門是想與掌柜的說幾句話，不知可否方便？」

錢掌柜受寵若驚的忙說道，「真人客氣了，方便，方便，快請後院說話，」

「這按理說啊，平兒能被真人看中，這是他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份，」

「可是。。我們夫妻倆就他這麼一個孩子，能不能再讓我們多陪陪他？」

「哎～不急，不急，並不是今日就要帶他走，貧道會一直等到他前來與我續緣的，」

說著元道真人又從懷中掏出一物說道，「這個鈴鐺是貧道親手所制還煩請錢掌柜交付與他，此物可保他逢凶化吉免受邪魔所侵。」

「哎呦，」這，錢掌柜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如今妖物橫行，這麼寶貴的法器可是花多少銀子都買不來的呀！

「更何況還是元道真人親手製作的，這麼寶貴的東西我們怎麼能受得起啊！」

元道真人笑著揮了下手，「哎～就當是我這個做師父的送他的入門之禮吧。」

「娘親，我什麼時候才能下山啊！哥哥們整日與我炫耀在山下遇到的各種奇事異聞，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呢，」

「山下可是有壞人呦，你怕不怕？」

「哥哥們不怕，我也不怕！」

「可是……為什麼人類一定要傷害我們呢？我們又沒做錯什麼事情，」

「因為他們害怕呀，就像這山林中的那些小動物會怕你，而你又會害怕山裡的那頭花斑大貓一樣呀，」

「那娘親怕不怕？」

「娘親當然怕啦，怕你會被那大花貓呀給……吃掉！」

「啊！娘親又在嚇我了！」

鈴兒鈴兒響叮噹，錢家有個小兒郎，不讀書來不寫字，整日爬牆又上房。仙人叫他他不應，妖魔見他四處藏。

「你們修道之人也可以擦胭脂抹粉嗎？」

幾名面帶英氣的背劍女子互看一眼，滿帶笑意的說道，「瞧你這話說得，擦胭脂抹粉和修道有什麼關係？」

錢世平脖子一梗的說道，「我就沒見過人尼姑庵里的人下山買過這些東西，「噗」，哈哈哈，幾名鶴鳴山的女弟子笑得前仰後合，

「笑什麼？真是搞不懂，同樣是捉妖降魔，怎麼差距這麼大？」

其中一名身背利劍的女子糾正道，「斬妖除魔的是棲霞寺好不好？」

「那這麼說？棲霞寺的和尚也能抹這個嘍？」

鶴鳴山眾弟子：「……」

在山中的一條溪流邊，錢世平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望著那由一汪溪水幻化而成在溪邊跳來跳去的小鹿。

只見那鹿兒不一會兒便在飲水間變得越來越大，最後變得比他還要高大幾分，望著向著他小跑而來的那頭水鹿，錢世平倒也不怕，伸手便想要摸一下那水鹿的身體。

但就在觸碰間，那頭鹿便嘩的一下分散開來，又變成了一隻只水鳥圍著自己上下翻飛的盤旋起來。

溪邊一位老者輕捋著鬍鬚滿眼含笑的望著那充滿驚訝又充滿好奇的少年詢問道，「想學嗎？」

錢世平此刻終於閉上了那一直因驚訝而大張著的嘴巴忙說道，「嗯嗯，想學，想學，你肯教我？」

那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你明日就去那鶴鳴山去找我好不好？」還有比這更好玩兒的法術呢。

「哇」！這水居然還能這麼玩兒？嘿！說著便學那老者用力指向那水面，但卻用力過猛把綁在手腕上的那個小鈴鐺給甩到了水裡，此時間一個如黃鶯出谷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一個人在這裡幹嘛呢？」

錢世平尋聲望去，見是一名約莫十五六歲年紀的少女正笑靨如花的望著自己，仔細觀瞧只見那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

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見那少年獃獃的望著自己，那少女臉色微紅的生氣道，「真是個輕薄之人，」

錢世平聞言也支支吾吾的紅著臉低下了頭，那姑娘見他這個樣子便掩嘴而笑道，「瞧你獃獃的樣子，」就像個傻瓜一樣。

錢世平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跟著訕笑起來，「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一個人在這裡幹嘛呢？」

「哦，看看山呀水呀花啊草啊，」

「那姑娘你呢？又在這裡做什麼？」

姑娘掩嘴一笑道，「和你一樣呢，」

「姑娘笑起來真好聽，像那銀鈴般的悅耳呢」

「哼，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