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療養院。」

這個地方...路池第一時間想到了高業華。

是不是有相似之處呢？

「植物人？」路池驚聲嘆道。

劉月婷瞳孔微微一縮，臉上落寞的神色清晰可辨。

「對不起。」路池一下子漲紅了臉龐，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劉月婷的反應已經證實了他的話。

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這是事實，你不用這樣子。」劉月婷勉強笑了笑，「他...我和曲方洲兩人一同在孤兒院長大，青梅竹馬，情同手足被老師收養之後，這才涉足了夢境領域，如果不是那一場意外，可能...可能。」

劉月婷聲音哽咽，嗚咽幾聲后，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路池心裏頓時五味雜陳，他起身抱住了劉月婷，柔聲喊道：「媽...」

劉月婷大驚，哭着苦着就笑了，「對不起，路池，我不該隱瞞你這麼長時間，如果不是你有了掙扎的意識，我想你會一直根據我們的設想，按部就班的活到三十歲。」

「到時候曲方洲的身份已經在你心裏根深蒂固，你就是曲方洲，曲方洲就是你，曲方洲的身影會在夢境中重組，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我白天工作，等到了夜裏，就在夢境中與曲方洲相見。」

劉月婷唉聲嘆氣道：「可惜，可惜了。」

路池點了點頭，勉強跟着笑了笑：「我明白了，生不逢時，時也命也。」

因為來自異世界的靈魂交換，整個故事的走向發生了巨大偏差。

這是路池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件，而且現在只要說到做夢，他就有點崩潰。

「我能去看看他嗎？」

「可以，你已經成熟了，『鑰匙』已經在你的潛意識世界中初步成型，不需要我們繼續引導就能來回切換身份，所以高業華想要帶你去一個地方，補充烏托邦所需的最重要一個因素...」

「等一等。」說到這裏，路池想到了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直接打斷了劉月婷的話，忙問道：「有一個問題，我到現在還不明白，高業華不是死了嗎？」

路池心中有怨，他知道這樣對高業華並不是很尊重，但是問題不大。

劉月婷放開路池，忽的笑了，反問道：「他一定就是高業華嗎？」

「啊這...」路池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一茬。

可是當初在高業華的葬禮上，路池親眼所見ATKG1的藍鯨、紅顏等人都悉數到場了，而且他們這一邊陣營里的葉漢寧也抽空去看了高業華的墓地。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路池還是滿腹疑問，追問道：「不可能吧，如果他不是高業華的話，那ATKG1的這些人都在陪着演戲不成？」

「當然不是了，他們只是在試探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高業華而已。」

「那葉漢寧呢，這又怎麼解釋的通，我可是...」路池緊張的還想解釋什麼。

「那也可以很好的解釋，首先你要明白此人真正的身份，這樣你就不會對葉漢寧的舉動感到詫異了，甚至完全什理所當然。」

「那麼，他到底是誰？」

路池心跳驟然加速，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當初我們十多人一起生活，單憑老師一個人怎麼照顧的過來呢，還有年紀稍大一點的學生，管家、阿姨等等...明面上跳出來的這個高業華，就是管家，不過他的名字就叫『高業華』，他對葉漢寧如看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他們之間雖然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但是也走到那一步了。」

「我們幾人從老師那裏離開之後，葉漢寧就帶着管家高先生去了西海市生活，一直到高先生患上了嚴重的阿爾茨海默病後，他就念叨著回來，回到老師身邊。高先生是一個很念舊的人，他回到南風市后，見到了我們中的每一個人，卻唯獨沒有曲方洲，此時的曲方洲已經深陷囹圄，趁著葉漢寧帶着高先生回來之際，你的身份就暫且敲定了，所以高先生就一直呆在你的身邊。」

聽到劉月婷這樣的回答，路池不免有些細思極恐。

他們竟然就連這一步都給計算到了，可謂是恐怖如斯。

雖然劉月婷口口聲聲說不願意告知故事最後的真相，但是不知不覺中，在回答自己一環緊扣一環問題的時候，還是不免將答案的線索說了出來。

可謂是險象環生。

路池深吸了一口氣，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整個計劃已經到了最後關鍵的一步了，如果此高業華不是彼時的高業華話，那麼在暗處應該還隱藏着一個人，整個計劃中最核心的人物。

高業華、鄭啟年、曲方洲、鍾霖以及葉漢寧的身份都已經逐一揭開。

那麼這躲在暗中的人究竟是誰呢？

路池在心裏面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就差去印證了。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之間會迎來最後的爭奪戰。

「唉，沒想到啊，實在是沒有想到。」路池眼前恍惚了一下，他低頭思索著，接着又猛地抬頭，「對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是關於...」

「ATKG1？」沒等到他一句話說完，劉月婷便搶著回答。

路池重重的點頭。

「這正是我要向你說的事情，ATKG1與高業華、鄭啟年兩人對立，可以看作是第三陣營的人。他們並不是來自國外的殺手，而是另外一個城市的築夢師，只不過為了契合『不老症實驗』，而編撰的一個離奇故事。」

是嗎？

路池的三觀再次崩塌了，之前演繹的如此真實，現在就有多麼不堪。

他真的很佩服這些人的能力，ATKG1的人竟然早已經在自己的潛意識世界中構築了一道防線，一道有人企圖攻進來，就會看見早已經設計好的畫面。

夢境殺手團？

國外頂級大財閥...這一切都是子虛烏有。

路池頓了頓，追問道：「那幕後的這一切都是由誰致使的呢？」

「老師的競爭對手，同門師兄弟。」

劉月婷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字一句頓道：「其實你只要細心觀察就會發現，我們都是孤兒，誰也不例外，所謂的藍鯨、紅顏等人都是如此。」

「我在很早的時候就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