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友誼的小船翻了

第307章 友誼的小船翻了

冉羽涅是那種,妻可拋,女可棄,自己的前程不可侵的人。

夏廣惡意詆毀冉纖塵的名聲,這對冉羽涅來說,無疑就是在他的前程上使絆子,於是,當下他第一個站了出來反駁。

「夏廣,我女兒即將成為瑞王妃,你那妻弟就是個被你們壓榨慣了的窩囊廢,你說我女兒勾引你妻弟,你還真是恬不知恥。」

明明說好將一切都怪罪到纖塵身上,這個冉羽涅怎麼突然就變了掛?

夏廣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不知道,冉羽涅僅僅只能容忍他,將遲到早朝的鍋甩給纖塵背,那無中生有,對纖塵清白的誣衊冉羽涅是絕對不允許的。

如果冉纖塵因此,失了瑞王妃這個機會,他們冉家的雙保險就成了單保險,而且誰又說得清楚,冉纖塵一旦被退了婚,會不會影響到冉花楹的婚事?

所以,冉羽涅是絕對不能容忍夏廣詆毀冉纖塵的清白。

這夏廣就是個大老粗,哪裏知道冉羽涅肚子裏的彎彎繞?

他只覺得冉羽涅突然變了掛,暴脾氣上來,也顧不上許多,直接開口反駁道:「她怎麼沒勾引我妻弟了?她若沒勾引,我妻弟現在怎麼會在這裏?我夏家停在島上的船又怎麼會全沉了河裏?」

冉羽涅氣急,只覺得夏廣就是滿腦子豆腐渣的豬,選擇豬對友只會氣死自己。

冉羽涅腦子一轉,想到反正昨晚的事與他無關,他心一橫便道出了實情。

「夏廣,本官還想着替你隱瞞,沒想到你這人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昨晚你將我灌醉,想害死我家塵兒,今日你又來毀他名節,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誰也沒想到冉羽涅會這樣說,就連纖塵都深感意外。

「冉羽涅,你胡說八道什麼?」姚氏憤然拽著冉羽涅的袖子道。

「我沒有胡說。」冉羽涅扯了扯袖子,將袖子從姚氏的手裏給拽了出來。

接着他拱手向紀武帝道:「皇上,昨晚的事,微臣實不知情,微臣被夏廣將軍灌醉了酒,事後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姚氏與夏家勾結,將我們一家人騙到湖心亭島上吃中秋團圓飯,目的只為殺死塵兒,他們還請了殺手,多虧了當時有個白鬍子老頭,殺了那些殺手,救了塵兒,為此,我酒醒后,知道了事情的真想還與姚氏發生了爭執。」

冉羽涅一怒之下說出的實情,聽得殿上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也聽得夏廣和夫人還有姚氏,都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冉羽涅頓了頓,抬起頭,側着半邊臉,指著自己臉上的抓痕對紀武帝繼續,「皇上您看,這就是昨晚微臣與姚氏發生爭執后,她在我臉上留下的。」

姚氏氣急敗壞,對着冉羽涅推推嚷嚷,完全沒了往日的賢良淑德形象,活脫脫一個市井潑婦。

「冉羽涅你這個不要臉的,昨晚你不是也對我動了手嗎?」

接着,姚氏也將受傷的臉展向紀武帝,「皇上,你看臣妾臉上的傷都拜冉羽涅所賜。」

「哼!」冉羽涅冷哼一聲,「你若不勾結外人對塵兒下殺手,我又豈會打你?」冉羽涅說得義正言辭。

這下子,殿上的人都相信了纖塵說的話,果真是姚氏勾結夏家預除掉纖塵。

這姚氏的心腸可真是歹毒!

姚氏苦心經營了十數年賢良淑德的好形象,一朝徹底毀於一旦。

姚院判覺得自己一張老臉都丟光了,悠悠轉醒的他旋即又暈了過去,這一次,他不是真暈,而是無顏面對朝堂上的眾朝臣,索性閉上眼,眼不見為凈。

冉纖塵現在已經是紀武帝親定的瑞王妃,姚顯峰沒想到自家妹妹膽子竟還那麼大,敢對冉纖塵再下殺手。

他還在震驚中,顧不上裝暈過去的姚院判。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紀武帝現在關心的可不是冉羽涅和姚氏誰打了誰?他關心的是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問:「這樣說來,姚氏勾結夏家,企圖謀害未來的瑞王妃是確有此事嘍?」

「是。」冉羽涅堅定道。

夏將軍急得說不出話來,倒是夏夫人還能保持頭腦清醒。

她連忙向紀武帝擺手,「皇上,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們也不知道冉夫人要殺冉纖塵,那些殺手不是我們請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和夏廣是真心誠意想請冉大人一家人來湖心亭吃頓飯,卻沒想到,我們竟然被冉夫人給利用了,是她要殺冉纖塵還連累了我們。」

夏夫人將一切都甩到了姚氏的身上,把夏家摘了個乾乾淨淨。

姚氏沒想到,這個平日裏一直巴結着她,在她面前一向都是點頭哈腰,像條狗一樣的夏夫人,有一天竟然會咬上自己一口!

姚氏也不甘示弱,他指著夏夫人怒呵。

「死胖子,那些殺手明明是你們請的,吃飯的地方也是在你們夏家的湖心亭里,一切都是你們安排好的,我不過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你們利用了而已,你還好意思將屎盆子扣到我的頭上。」

……

一時間,冉家夫婦和夏家夫婦各執一詞,狗咬狗起來,各不相讓,鬧得整個大殿烏煙瘴氣,不得安靜。

真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臨時結好的盟說崩就崩。

朝堂不是縣衙,紀武帝也不是縣令,手上沒有驚堂木,他被堂下這幾人吵得心煩,捏了捏眉角,示意李公公叫他們安靜。

李公公難得沒有拖着他那公鴨的嗓音,而是斬釘截鐵道:「安靜,安靜,都安靜,否則殺無赦。」

李公公此話太有震懾力,他話音剛落,朝堂上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四下落針可聞。

這會子,紀武帝才開了口。

他問:「夏夫人,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是被姚氏連累了的,你有證據嗎?」

夏夫人搖頭,「這……」她預要開口解釋,紀武帝伸出手向她擺了擺,示意她不要再多言,她便又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閉了嘴。

紀武帝又問:「姚氏,你說你不知情,是夏夫人在給你扣屎盆子,你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嗎?」

姚氏道:「皇上,島上都是夏家的人,臣妾落入了夏家人的圈套,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什麼證據來。」

紀武帝冷笑不語,不再看向姚氏,而是將目光轉而落在了纖塵身上。

他緩聲道:「塵兒,你說是姚氏勾結夏家雇傭殺手,預在湖心亭的沼澤地殺了你,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有,證人就在碼頭的童家船上候着。」纖塵朗聲道。

「哦!」紀武帝有點詫異,旋即一句「來人!」

身披銀色甲胄的姚統領就款步進了殿。

「去將證人請來。」紀武帝道。

「是。」姚統領領命,拱手告退。

羽翎位將證人帶上殿時,殿上的眾朝臣又是一片嘩然。

因為那證人不是別人,正是閑城閑鶴樓的掌柜童標。

童掌柜身着一身藏青色錦袍,白玉束冠,虎背熊腰,腳下步伐穩重,肩背筆直,氣勢逼人,無端給人一種壓迫感。

跟在他身旁的白鬍子老頭,卷著自己的山羊小鬍鬚,像個頑童一樣東瞄西瞅。

突地,那老頭看到纖塵就在殿前,便蹦蹦跳跳跑到了纖塵身邊。

他撞了撞纖塵的肩頭問道:「丫頭,那個鐲子你問了沒?」

「老頭,不急,等童掌柜說完,我們再問那鐲子的事。」纖塵低聲道。

童掌柜來到殿前,向紀武帝拱手一禮,「草明參見紀國皇帝陛下。」

紀武帝免了童掌柜的禮,問道:「童掌柜,你既是上殿來做證的,就請將你知道的說於大家聽聽。」

童掌柜不失禮數,對紀武帝深施一禮應道:「是,尊敬的紀國皇帝陛下。」

接着他繼續,「陛下,昨日我在自己的船上,正準備下船時,突然看到約莫二十幾個雷行門的殺手上了夏家前往湖心亭的商船,當時我就納悶,昨日,湖心亭酒樓不是已經被夏家和冉家都包了下來,不再接待外人了嗎,怎麼還會有雷行門的殺手上島?」

說至此,童掌柜頓了頓,旋即又道:「出於好奇,我便派人跟蹤了那些殺手,讓我頗感意外的是,這二十多個雷行門的人上島的目地竟然是為了殺冉纖塵姑娘。」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童掌柜的身份特殊,他們也知道,童掌柜一般是不會管閑事的,既然今日他願意出來替纖塵作證,就說明纖塵的話里不會有假。

「那後來呢?」紀武帝問。

「後來,我便派人上了島,將那些殺手都處理了,把那些負隅頑抗的全殺了,還有幾個貪生怕死的,被當做證人留了下來。」

明明很是血腥的一句話,卻被童掌柜說得雲淡風輕,反倒是讓聽者聞之更加覺得後背生寒。

接着童掌柜走向了施銘,他在施銘的背上拍了拍,補充道:「還有就是,夏家的商船也是我的人把它們弄壞的,一來是看不慣夏夫人施艷麗,虐待對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二來,也是給冉家和夏家一點教訓,冉纖塵是我們閑鶴樓的貴賓,誰以後還想動冉纖塵,就不要怪我們閑鶴樓出手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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