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呀

原來是你呀

十二月的初,海原高校終於迎來他們的第二十九迴文化祭。整個學校,各種各樣的活動如火如荼地進行着,學生們都打算趁著寒假來臨前和校友們瘋玩一把。

「感謝惠顧!」

又微笑送走一位客人之後,透呼出一口氣,捶捶自己發酸的肩膀。

「真的賣的太好了。」一起負責銷售的同班同學這樣興奮地說。

「說起來本田同學做的飯糰真的很好吃啊。」

「沒有的事!」透連忙擺手。

「不過,為我們班貢獻最多的人果然還是……」

眾人順着女生們的尖叫聲望過去,穿着女裝的由希站在人群中前。

「我說你們……」一個女生突然衝過來擋在由希面前,怒視眾人,「我說,你們難道沒有看出來由希同學並不樂意嗎。」

說話的人是皆川素子。然後作為由希的後援會的眾成員自發形成人形保護罩將由希圍在裏面。

說起由希的女裝,也不過是無法拒絕即將要畢業的三年級學姐們,在學姐們強烈的拜託下,他才穿起這一身對他來說極其羞恥的小洋裙。

為了親眼一見女裝的由希,學校里不論男女甚至連老師都特地來他們班,結果他們班的飯糰就賣得特別好。

透這樣想着,朝由希那邊望過去正好和由希對上視線,但對方給出的反應是直接別過頭去。

對於由希的反應,透陷入自我反省,「我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倒是一旁的夾看到由希一副被迫營業的樣子心情很不錯,「你不用在意,他對自己那張美人臉很自卑的。」

「啊啊啊,我剛才心裏想的就是這樣的由希很可愛。」透覺得真的是自己的想法出了問題。

還是陪着透的魚谷和花島安慰透,說這是正常人的想法。

還不等透在『道歉』還是『好好道歉』中做出選擇時,人群中又傳來騷亂。

「我的天呀,由希好像女孩子啊。」

只見一個黃頭髮外國小孩不知什麼時候跳到由希身上,從後面用腿摟住由希的脖子。

眾人皆是一愣,連夾也吃驚道,「那傢伙這麼在這裏?」

但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紅葉,別亂跑。」

說話人是剛進班級的慊人,她身邊還站着一個身着西裝、酷似精英人士的男人。

「啊,抱歉抱歉,阿慊,看到由希穿的衣服一時間有些激動。」紅葉說着直接輕輕一躍,從由希身上跳到慊人懷裏。

慣性問題慊人稍稍後仰,站在慊人後面的男人伸手扶了一把穩住兩個人。

「看樣子你們最近過得不錯。」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

「唉,是草摩同學的熟人嗎?」

「長得都好好看啊。」

……

紅葉聽了從慊人懷裏蹦下來,向眾人熱情地介紹自己,介紹完自己還不忘記介紹一旁的那個男人。

在聽到紅葉說他們都是慊人、由希還有夾的親戚時,透微微吃驚向身旁的夾詢問。

「是哦。」回答她的不是夾而是直徑走過來的慊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由希本來以為文化祭的時候慊人會很忙,但沒想到她直接跑到他們班級里來了,要知道他這幅樣子可一點都不想被慊人看到。

「我來視察啊。」慊人無辜的眨眨眼睛,她總不能告訴她,想要由希穿上女裝還是她慫恿她們班的女生的結果,她自然是過來查收成果的。

不過,說是視察也沒錯,她需要去各個班級轉一圈確保大家活動的正常進行。

「那他們呢?」夾指著跟過來的羽鳥和還在遠處和陌生人聊天的紅葉。

不等慊人回答,羽鳥開口,「是慊人拜託我來給你們拍照留念。」說着從褐色提包里取出相機朝眾人揮揮。

「絕對,不要。」由希強烈反對。

由希的反對自然無效,慊人眯眯眼沒在意由希的拒絕,而是對透說,「小透,你好好玩吧,我去視察下一個班級了。」說着又湊近透的耳邊小聲道,「記得讓他們配合多拍幾張,羽鳥供你使用,一定要多拍幾張哦,這是我畢業前的心愿。」

透本來看着由希一臉不願意的樣子想拒絕,但聽到慊人最後一句話還是點了點頭。

得到答案后,慊人拍拍羽鳥,朝他做了一個『必須完成任務』的動作后,走過去牽起已經和小姐姐們打成一片的紅葉的手走出了班級。

「所以,來吧,速戰速決。」

羽鳥的表情很嚴肅,彷彿是在做一場手術。「按照慊人的要求,你們必須合拍一張。」

羽鳥指的是由希和夾,兩人一聽直接開炸。

夾本來是願意的,但聽說要和由希拍想也不想就要拒絕,由希也是一樣,本來就不願意被拍,還要和夾那傢伙一起拍,當即就想離開,結果他們聽到下一句話時,很自覺地站在一起,用力摟住對方,露出不如不笑的『笑臉』,等著羽鳥拍。

因為羽鳥說:

「慊人說了,如果你們不拍,今年家宴的表演活動就是你們的對跳。」

此話一出,事情就進行的非常順利,不僅拍了好幾張他們的合照,還改用錄製功能拍攝了他們賣飯糰,招待客人等各種場景。不止如此,羽鳥也為透和她們的朋友拍照,對此透受寵若驚,連帶她的朋友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羽鳥表示,都是慊人的要求,希望他們能給自己的學校生活多留下些美好的回憶。

「好了。」在拍了很多張照片和視頻后羽鳥乾脆利落合上相機,正打算與大家告別時,紅葉紅着眼睛,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阿慊她,她出事情了。」

看紅葉那個架勢,所有人心頭一緊,各種不同的擔心之色差點沒都寫在臉上。

聽說被火燒到的時候,眾人差點沒暈倒在地,還是羽鳥說先看到人再說才冷靜下來一起去找慊人。

一路上所有人都做好最壞的打算,本來以為是下樓出校門奔去醫院,結果,紅葉卻拐角把他們帶到了某班級的『理髮店』。

「……」

沒錯是理髮店,而且還是一個高三班級策劃的理髮店。

當一群人黑壓壓地湧進教室里,正好看到他們以為被火燒傷的慊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一旁兼職托尼老師的學生幫她剪著頭髮。那個人看到突然進來的一幫人,手一抖沒控制住剪去一大撮頭髮。

這讓一直盯着鏡子的慊人心疼道,「喂喂,手別抖,不能再短了。」從鏡子裏正好看到那幫人的突然出現,就問「你們怎麼來這了?」

「所以,是怎麼回事?」羽鳥扶額。

反應過來的眾人怒視謊報消息的紅葉想討一個說法,眾人的怨氣並沒有影響到紅葉,紅葉看了眼滿地的頭髮。

她明明想要養長頭髮很久了,好不容易這麼長……說沒就沒。

想到這裏,開始抹著淚,說起事情經由。

原來一開始慊人帶着紅葉邊參觀邊視察其他班級的活動,然後同是學生會的工作人員跑來反應某個班的情況,那個班級準備的是燒烤攤,燒烤攤的煙味過重遭到別的班的投訴,所以希望慊人出面決絕。

當時慊人直接皺起眉頭,在她記憶里自己似乎沒有通過『燒烤攤』這種活動,到了那個班級了解情況之後才知道,原來那個班級原本準備的活動是烤肉店,但前幾天搬運器具的時候將器具弄壞,關於烤肉的器具本就不便宜,也沒有足夠的經費再準備一套,迫不得已選擇了相對廉價的燒烤器具。

也知道燒烤味道過大,所以他們班級有準備排氣管,奈何還是給別的班級造成了困擾。

慊人弄清原委,秉着想讓每個班都能把自己的活動辦好的想法,也沒想着要暫停這個班級的活動,畢竟人家還是一年級生,萬一被打擊到熱情就不好了,所以她建議這個班級將器具搬到外面的寬敞地進行。

本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事情,結果因為一個男生端著炭火去滅火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到散落在地上的料品,腳底一滑將些許炭火灑了出來。

當時場內的人不多,按理說不會傷到人,但那位端火盆的男生估計會遭殃,慊人運動神經和反應能力不錯,同時算是離那個男生站得最近的人,當機立斷就去拉人,這就導致兩人雖沒什麼傷,但些許炭火打到了慊人的頭髮上,末秋初冬本就是乾燥的季節,點點星火就能帶燃,慊人的頭髮瞬間冒起了火苗。

好在慊人還能冷靜,看到一旁放着水桶,伸手一抓從自己頭頂澆了下來,把還沒形成燎原之勢的火撲滅。

結果就是頭髮燒焦了一大片,校服也多了幾個洞,此外倒沒燒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事後,一幫學弟學妹嚇得瑟瑟發抖,有幾個女生差點沒忍住哭出來,慊人又得安撫受驚的後輩們,不過活動大概進行不下去了,慊人便招呼這個班級的人都去逛別的班的活動,至少最後還是要享受一下校園祭。

安排好一切才帶着受驚眼睛發紅的紅葉離開,先去女子更衣室換了運動服,考慮到自己燒的亂七八糟的頭髮有損形象,想起自己還通過了一個籌備『理髮店』的班級活動,拉着紅葉就去剪頭髮。

當時慊人心裏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幸好通過了本來不想通過的『理髮店』這種無聊的班級活動。

慊人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畢竟最後沒出什麼大事不是嗎?

所以沒注意到跟在身邊紅葉的心情,以至於後來她坐在簡易的『理髮店』里,招呼著學生托尼給自己剪髮時,看到一群人一副失了魂的表情跑進來,她眨巴眨巴眼睛,二丈摸不著頭腦。

弄白明白事情經過後,眾人鬆了口氣,但關心的責備還是不可少。

羽島走過去,盯着還在理頭髮的慊人仔細看了看:「在行動之前能不能先考慮考慮自己。」

由希皺着眉頭:「阿慊,你這次太魯莽了,是不是和蠢貓待久了,衝動的性格都被傳染了。」

「喂!臭老鼠你什麼意思,怎麼什麼都能扯到我身上!」被莫名提及的夾現實沖由希炸毛。

「字面意思。」

夾狠狠瞪了眼由希后也開始指責慊人,「你這次的確太衝動了。」

被訓了一頓的慊人:「……」

一旁不知所措的學生托尼:「……」

只有小透在看清人沒事之後,腿一軟跪倒在地,眼睛微紅,正巧和同樣眼睛微紅的紅葉對上眼,兩人像是心有靈犀般的抱在一起摸摸流淚。

「沒出什麼事情真的是太好了。」

雖然他們是今天剛認識,但不妨礙他們覺得對方很有親近感。

……

學生托尼在剪完最後一刀時呼了口氣。

「好了。」

還好,在這群人來之前就差不多剪好了。

看來他以後要做一名好托尼首先應該具備的就是臨危不懼的能力,他了解了。

慊人任由剪髮男生幫她拍去理髮布上和脖子周圍的發屑。

盯着鏡子裏的自己,頭髮短到脖子,一瞬間她好像又回到從前短髮的自己。

當剪髮男生將理髮布撤掉后,慊人站起來,轉身沖大家露出歉意的微笑,「抱歉抱歉,這次是我考慮不周,讓大家擔心了。」她習慣摸後腦勺,但之前都需要把長發撥開才能摸到,現在出於習慣她下意識也想撥開頭髮,但沒有頭髮給她撥,臨時改換摸摸耳垂。

「恩人?!」

透在人群中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當慊人剛站起來背對着她的時候,那個樣子和幾年前有一個引着她回家的男孩子的背影重疊在一起。

此話一出,眾人看向透,反應過來的透趕緊擺擺手解釋道:「啊,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看到慊人前輩的樣子我還以為是很早之前幫助我回過家的那個男孩子,哈哈哈……」透尬笑,「是我看錯了,慊人前輩明明是女孩子。」

但由希給出的答案嚇到了透。

「啊,你說那次啊,的確是阿慊。」

「……唉唉唉??!!」

「唉?」

前者是太過吃驚的透發出的聲音,後者是有點獃滯的慊人的聲音。

「唉什麼唉啊,慊人,你忘了你準備上初中之前,拉着我們一起去選學校時幫助過一個女孩子回家啊。」夾解釋道,看到慊人一臉迷茫的表情,有點難以置信,「喂喂……你不是真的不記得了吧,當時我也有和你說她的名字啊。」

「唉?!」

所以說她之間就曾見過那個夢中之人了??

「那你們怎麼不早和我說。」

由希無奈的抽抽嘴角,「我們也不知道你會不記得。畢竟慊人你的記憶力算是出了名就的好。」

「呃……」慊人感覺自己胸前被捅了一刀。

「當時我見面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我看你表現一直很熱情還以為是因為有過一面之緣才會……」

「呃……」然後又被夾補了一刀。

「可是我有輕微臉盲症啊……」

透耳邊都是人群吵吵鬧鬧的聲音,但此刻她卻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原來她之前一直找的恩人,和現在對她好的人一直都是同一個。

這種認知讓她覺得,有時候,大概人與人之間大概真的會有解不開的緣分,比如她的媽媽和她的爸爸,比如,她和草摩這一家可可愛愛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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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籃子之神與十三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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