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桃嫣色!

白月光,桃嫣色!

正當要離去,只見月光中迅速掠過一段白綢,接下瀉了一地的月光,淡黃的顏色下白色綢緞護住桃花樹下幾具屍體的脖子,樹上的桃花落在白緞上面,鋪上點點緋色,君非恨眼裏含笑,轉身看屍體上的白綾又抽回「出來吧!」

桃花樹下,月光流瀉一地,素衣淡衫,桃花落在發間,月光打在她清雅美麗的臉上,如畫唯美,她手裏死死的攥住白綾,遠遠的看着他,眼裏不可置信的看着樹下的幾句冰冷屍體,他居然就這麼殺了他們,扼了他們的頸脖,讓他們窒息而死。

「為什麼?」沒有疑問,沒有咄咄逼問,只有一句『為什麼』只要一個原因而已。

一刀利劍直接斃命會比扼斷氣息然後慢慢窒息死亡更來的痛快不是嗎?為什麼偏偏要用這樣讓人連死都痛苦萬分的法子。

君非恨走近她,看着她清秀的小臉,溫雅的氣質,就像這月光下的桃花,而他笑,溫潤柔和,彷彿他與剛剛一擊殺人性命的人根本毫無關係「一定要為什麼嗎?」

「如果要,他們私闖我禁地,這算是一個原因嗎?還是說這個答案你不滿意?」

他湊過來,俯身至她耳邊,因畫未臉上一紅,下意思的後退幾步,眼眸有意避開他雙眼中的灼熱,看着樹下的幾具屍體,抬起手臂,一段輕柔的白綾從廣袖中騰風抽出,落在他們還帶着恐懼的雙眼上面,死者瞑目,上面浮上幾朵桃花。

「不奇怪?」君非恨淺笑,她卻懂他的眼裏沒有一絲春天一般的溫暖溫度,她聽見他說「不怕我嗎?」

「不奇怪,不害怕。」因畫未迎上他的目光,雙眼明凈,卻不似別人看到的那麼純粹,月光下,她的眼裏暈染出一片淡淡的漠然痕迹「我,為什麼要怕你?」

君非恨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白衣,眼裏是萬年不變的笑意「果真和你娘親是一樣的,我且問你,為什麼你不怕我,連你都覺得我殺人的方式很殘忍不是嗎?」

「若是怕你,今天我不會站在這裏,若是怕你我不會明目張膽的在你眼皮低下救下那個已經逃走的黑衣人。」因畫未直視他的眼睛,那雙酌了墨的眼眸像是深淵,一看,便深深的被他勾住,別不開眼睛「我覺得對你下蠱毒的那個人比你殘忍太多。」

從一開始看到他,她就覺得不對勁,他的身子不是太好,可說病不是病,說毒不是毒,她唯一能猜到的就是有人給他下了蠱毒,蟲蠱一點點傷他心肺,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想想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君非恨只是淡漠一笑,沒有說話便踏步離開,清朗的聲音拂落了桃花「是我忘了,你是醫者,見慣了生老病死,他們對你來說不過是惋惜罷了,去睡吧!夜裏風涼。況且明日是你表姐因燕璣小世子的百日,你該去慶賀的。」

因畫未看着他離去,再看那地上的屍體,像她說的,她是醫者,見慣生老病死,雖然從小生長在九曲谷,但是她的師祖斷顏會不時帶她下谷,一路上見過不少的病人,病的,頑疾的,中毒的,見得多不勝數,那個時候她沒有現在的本事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撒手離世,然後絕哀一片,見多了,便沒有任何感覺了。

餘下的就只有於死者惋惜與對死者親人的心痛。

她接過一瓣桃花,它安靜的躺在自己的手心,緊握,看前面男子,梨花冬臘月開,前面的人一身白衣,隨了一身的清冷沉寂,就像秋天的蒼白梨花。

回到房間,躺在床榻,房間里落撒了月光,淡淡的顏色,她閉眼卻怎麼也睡不着,第一次離開自己的親人朋友生活,第一次脫開了多有人的關懷與安慰,這裏不是九曲谷床榻,這裏不是斷顏老頭的花藤鞦韆,睡在這裏實在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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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謀且聘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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