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我妻善子對金錢的渴望遠超常錆兔的想像，甚至一度壓過了她那求婚狂魔的本質。

按理說，每年參加藤襲山的人能活下一兩個才是常態，活下四五個算是十年未有的超常發揮，而最壞的情況，便是隔三岔五的全滅結局。

雖然這是讓鬼殺隊每每想起都被打擊到自信心的事實，但是他們也沒有當縮頭烏龜的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並不美妙的生活。

【淦他娘的。】

性格暴躁的不死川實彌每次收到藤襲山的選拔結果，都會一個人在道場里瘋狂地砍木樁出氣。

「無意路過」的富岡義勇聽見喘氣的不死川實彌靠着破破爛爛的木樁，用佈滿傷痕的拳頭砸出細碎的木渣。

「他們不該死在藤襲山上。」富岡義勇聽見不死川實彌悶哼道：「就算他們過不了藤襲山選拔，也不該死在惡鬼的腹中。」

富岡義勇就這麼正大光明地看了會兒不死川實彌，在心裏給對方下了「是個好人」的評價。

然而今年的藤席山選拔因為出了我妻善子這個極不穩定的因素，所以「通過」選拔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只是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沒機會去挑猩猩緋礦石或是被人量下身體的各項數據，而是在出考場的那一刻，就被「隱」部隊直接帶走。

「他們會被安排去哪兒？」活像是從泥地里摸打滾爬出來的灶門碳治郎突然問道。

「十有八|九是被安排進『隱』部隊或是到紫藤花商會裏幫忙。」離開考場前就跟錆兔分開的我妻善子回答道：「畢竟是學會呼吸方法備選隊員，去紫藤花商會或是『隱』部隊里工作，沒準能發現特別的人才。」

「特別的人才？」灶門碳治郎歪了歪頭，顯出一份天然呆。

「就像一些人在劍術上特別有天賦一樣，某些不擅長戰鬥的獵鬼者會在經商，醫藥學，以及其它領域做出特別貢獻。」我妻善子掰了掰手指，給灶門碳治郎分析道：「畢竟要支撐起鬼殺隊的千年運營，光是有獵鬼人肯定是不夠的，所以還需要後勤保障來為鬼殺隊輸送血液。」

「是這樣啊！」灶門碳治郎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我妻善子幾乎能腦補出對方的心理活動。

然而一起通過選拔的某位惡人臉少年不耐煩道：「那些人就算逃過了藤襲山選拔，也會被惡鬼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隔着不遠的距離，我妻善子不僅能看見惡人臉少年被陽光打磨得十分清晰的輪廓，更是能聽見對方相當實誠的心跳聲。

「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像小孩子一樣喜歡耍脾氣。」我妻善子按住灶門碳治郎想要與對方爭論的衝動，直接戳穿了惡人臉少年的心思：「你明明很高興對吧！」

「你在發什麼瘋。」惡人臉少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妻善子，但卻下意識地擺出抱胸防禦的姿勢。

「人的心跳是不會說謊的。」我妻善子跟灶門碳治郎一邊戰術性點頭，一面交談道。

「真是個不坦誠的傢伙。」

「就和竹雄一樣。」

惡人臉少年的額頭處冒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十字架，最後沖着我妻善子吼道：「你們有完沒完啊！再啰嗦小心我揍你。」

終於看清對方樣貌的我妻善子，算是明白了剛才的違和感是從何而來：「原來是風柱啊！」

「哈？」

「你跟不死川前輩是不是有親戚關係。」藝術細胞點滿的我妻善子在腦海中對比了下惡人臉少年跟風柱的長相，十分肯定道：「果然是一脈相傳的另類溫柔。」

「哈！！！！你到底在說什麼？」惡人臉少年被我妻善子的話弄得臉紅如番茄，甚至後退了幾步：「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和不死川前輩都是很另類溫柔的人。」我妻善子想起蝴蝶忍他們討論復活名單時，不死川實彌強忍住想要跟家人見面的模樣，便知道對方絕不像表現得那麼冷酷。

「你……你……」臉上發燙的惡人臉少年差點連猩猩緋礦石都不挑地當場逃離。

好在兩位接待的和服小孩即使制止了這部鬧劇

「他看上去像是個不亞於你的好男人。」我妻善子依依不捨地收回視線，對着她的前任表白對象詢問道：「你說我要是向他求婚，會不會得到讓人滿意的答案。」

「請你別這麼做。」灶門碳治郎似乎想到自己被我妻善子求婚時的窘境，所以露出相當苦惱的表情：「你會嚇到對方的。況且現在提結婚是不是太早了。」

「早嗎？」我妻善子將灶門碳治郎上下打量一番，通過對方的衣着確定現在是大正時期。

「霍拉！我妻桑你也再別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灶門碳治郎輕輕敲了下我妻善子的額頭，然後看向負責接待的和服孩子們呈上猩猩緋礦石。

「說起來，碳治郎你一次都叫過我的名字啊！」我妻善子突然想到某件被她忽略已久的事情，右手握拳地捶了下左手的手心：「畢竟我都叫你碳治郎了，你也直接叫我善子吧！」

「可是你比我大一歲啊！而且還算是我的前輩。」天然呆的灶門碳治郎撓了撓臉，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以後跟女孩子聊天千萬別說對方的年紀比你大。」感覺膝蓋中了一箭的我妻善子勉強替自己挽尊道：「按照入隊時間計算，我們兩好歹是同一屆。」

「那邊的兩位合格者不來挑選猩猩緋礦石嗎？」一直觀望的和服女孩突然發聲道：「還請快點挑選完猩猩緋礦石，然後配合「隱」部隊的人測量隊服數據。

「好，讓您久等真是萬分抱歉。」灶門碳治郎緊張地向和服小女孩們鞠了一躬，然後和我妻善子上前去挑猩猩緋礦石。

於是乎，在今年的合格者里，出現了相當有趣的一幕。

灶門碳治郎在猩猩緋礦石前動了動鼻子，便挑走了心儀的那一塊。而我妻善子則是像敲西瓜那樣將剩下的猩猩緋礦石都「聽」了一遍，才挑走她想要的那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