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我妻善子差點活不到參加藤襲山選拔的那一刻。

因為當蝴蝶忍找到她時，我妻善子和時透有一郎猶如當街爭執的潑婦，不僅在地上糾纏成一團，甚至還互扯頭髮地問候對方的祖宗。

「我日你媽耶！你給老娘鬆開，鬆開。我可是你的債主，你的救命恩人。有你這麼恩將仇報的嗎？」

「去你媽的救命恩人？除了你，還有誰會將救命恩人跟債主扯到一塊？」時透有一郎雖然比我妻善子小了一歲，但是仗著是陶俑人，再加上又比我妻善子接受了更為完善的鍛煉，所以輕而易舉地壓制了我妻善子，還跨坐到對方身上，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了也沒人來救你。」

正準備來救人的蝴蝶忍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該給兩個小年輕的騰出點空間，但是考慮到我妻善子快要遲到了，所以還是強忍著當電燈泡的不適感，輕輕咳嗽了一聲，示意酣戰的兩人稍微注意一下場合。

「忍姐！」被壓制在遞上的我妻善子眼睛亮的像是找到雞媽媽的幼崽，差點令蝴蝶忍維持不住標準的微笑。

時透有一郎見狀，直接跳腳到一旁，臉紅得像是爛在地里的番茄，然後沖著蝴蝶忍結結巴巴地說道：「忍，忍姐，不，不是你想得那樣的。」

「嗯！我知道，不是我想得那樣。」蝴蝶忍將我妻善子拉了起來，然後沖著時透有一郎悠悠說道：「畢竟善子叫破喉嚨了也只等來了我，也謝謝你能給我一個面子。」

時透有一郎聽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解決爭執的蝴蝶忍給我妻善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在她送上車前，還不忘老媽子地囑咐道：「要是遇見搞不定的事情，千萬彆強撐著，一定要及時給我們發消息，知道嗎？」

我妻善子覺得自己這幾天像是去外地上大學的獨生女，要面對一個個比她還慌的長輩。

蝴蝶忍握著我妻善子的手，像是葛朗台握著錢櫃的金鑰匙，想著她還沒被複活的姐姐，於是看著我妻善子的眼神又憐愛幾分，惹得後者冒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

「忍姐，我可以走了嗎？」我妻善子吞了口口水，不敢從蝴蝶忍的手裡抽|出自己的爪子。

「哦！那你去吧！」回過神的蝴蝶忍鬆開了我妻善子的手。

在並不明亮的夕陽光下，我妻善子注視著蝴蝶忍逐漸變成一個模糊不清的小黑點，似乎腦海里還響起一首耳熟能詳的中文歌。

「啊~我滴老父親……我最疼愛的人」

………………我是分割線………………

抵達藤襲山的我妻善子從未見過漫山遍野的紫藤花，所以一之間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在抵達鬼殺隊大本營前，也是在一個有著紫藤花商會的村莊里住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對紫藤花的種植難度有著相對清晰的認識。

而在用來檢測預備隊員的藤襲山裡，紫藤花恨不得將整座山頭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就差在入口處正大光明地掛上「不差錢」的標識。

「我的老天爺啊！這每年得在藤襲山上耗費多少維護費？」我妻善子知道鬼殺隊財大氣粗，但是沒有想到他們能富有到如此地步。

於是在考試開始的等待過程中，我妻善子剪了不少的紫藤花枝，然後將其搜集到隨身的包包里。

負責監視我妻善子的鎹鴉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麼，但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觀察下去。

大概到了徹底天黑的時候，參加考試的人終於三三兩兩地抵達了藤襲山的入口處，裡面甚至有不少我妻善子的老熟人。

「善子小姐。」難得沒有背箱子的灶門炭治郎難得發現一個熟面孔，自然是熱情四溢地湊了過來：「沒想到你也會來參加藤襲山的考試。」

我妻善子冷不丁地對上一張陽光到過分的面容，忍不住彈了下灶門炭治郎的額頭，義正言辭道：「什麼叫我也來參加藤襲山的考試。明明我也是鬼殺隊的預備成員好嗎？而且還比你先一步入行。」

被彈了額頭的灶門炭治郎也不生氣，依舊是那副好脾氣的姿態，甚至還在暗地裡鬆了口氣。

早在灶門炭治郎來參加藤襲山考試前，鱗瀧左近次就跟他說過前任鳴柱已經自殺謝罪的消息，所以灶門炭治郎難過之餘，也很擔心我妻善子的精神狀態。

對於桑島慈悟郎，灶門炭治郎雖然了解不深，但是因為對方是師傅的友人，又曾短暫照顧過灶門炭治郎的母親和弟弟妹妹，所以灶門炭治郎還是很感激這位一生都在為鬼殺隊服務的老人。

而現在，桑島慈悟郎因為大弟子的叛變而遭遇自裁，我妻善子也被鬼殺隊提去問話。

哪怕鱗瀧左近次一再強調鬼殺隊不會在桑島慈悟郎切腹后，還繼續問責我妻善子，但是灶門炭治郎還是很為我妻善子的精神狀況而感到擔憂。

「行了，別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我根本就沒多大事。」我妻善子一眼就看出灶門炭治郎在想些什麼，所以表現出一如既往的氣勢昂揚……以及兇悍：「在砍掉屑師兄的腦袋，讓他給師傅謝罪前，我是不會讓任何事情擊垮我的。」

說罷，我妻善子還饒有興趣道：「我準備將屑師兄頭身分離，將他的腦袋關進師傅的骨灰盒，讓他好好地給師傅謝罪。然後將身子展覽在鬼殺隊的大本營里，告訴後來者，做鬼是個什麼下場。」

「……」灶門炭治郎被這兇殘的形容驚得說不出話來，直到被我妻善子的熱切目光灼燒得臉頰微微發燙，才訕訕反對道：「這，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面對我妻善子的滿身黑泥，灶門炭治郎補充道：「你可以把獪岳的腦袋埋進桑島爺爺的骨灰盒，但是身體就別展示出來了。要是把鬼殺隊的新成員都嚇到了，那就有些不太好。」

我妻善子仔細思考了一下，隨即無比贊同地點了點道：「你說得沒錯。」

然後趁著灶門炭治郎的回眸空隙，她眼疾手快地將兩朵紫藤花塞進灶門炭治郎的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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