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情為何物
難道有人用了小塵樓的名字，跑到九州中開起青樓來了？
「哎，小塵樓是個好地方，可就是太貴了，去一次就得好幾塊靈石，搞得我現在只有天天往敖兄弟這裡跑，才能品嘗到這麼好喝的酒了。〝菠∞蘿∞小〝說」
敖寒翻了翻白眼，合著是沒錢去小塵樓了，才跑到我這裡來蹭酒喝。
「小塵樓真有白大哥說的這麼好？」敖寒的語氣中帶著好奇和疑惑。
白世海生怕敖寒不信，蹭的一下站在了身來：「敖兄弟要是不信，等過幾日我領了月俸帶你去瞧瞧。」
「不過......」白世海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
「小塵樓可是個銷金窟，為兄也不是很寬裕，到時候帶敖兄弟去了，敖兄弟只需將烈火酒給我十罈子作為補償就可以了，怎麼樣？」
「五壇！」
「八壇。」
「五壇！」
「哎，爭不過敖兄弟，成交，五壇就五壇。」
白世海裝出一副吃虧的模樣，心中卻樂開了花。
醉仙樓的一罈子醉仙酒，可要一塊靈晶的高價，這五罈子烈火酒絲毫不遜於醉仙酒。
換算下來就好比五塊靈晶。
自己只是帶敖寒去看看，怎麼也不會花費到五塊靈晶，如此一來，自己還賺了。
接著，三人又有的沒的聊了起來。
或是烈火酒的勁頭上來了，白世海趁著四下無人，竟然提起了寧翼。
「敖兄弟，你知不知道和你一起拜入純陽宗的那位寧師弟，前不久進了枯恩洞。」
「要是他能從枯恩洞出來，以後我和大師兄見了他都得繞著走了。」
鳳余年眉頭一簇，看著暈暈乎乎的白世海，道：「白師弟，你醉了。」
白世海道：「我可沒醉，大師兄你十六歲便是築基巔峰，若不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進枯恩洞的就不是我大哥，該是你了。」
「十六年過去了，先是有了個楚峰，楚峰死了，又冒出來個寧翼。」
「大師兄卻早已經被宗門遺忘，就連師尊他老人家近年來也冷落了大師兄。」
「我真替大師兄抱不平。」
鳳余年道：「機緣各有不同，十年入金丹，又怎知不是我的另外一番機緣。」
「可十年前你若不是為了救柳嫣然，又怎麼會身受重傷，落下病根，導致十年未曾踏過那一步。」
「十年啊，你整整比別人落後了十年。」
「若不是因為這十年，純陽四子中哪裡還輪得到楚峰。」
白世海說自己沒醉，卻是真的醉了，借著酒意將心裡的話一股腦的全都當著鳳余年和敖寒的面倒了出來。
「救她，我問心無愧，踏入金丹我只需用十年，不救，只怕我今生都無望踏入金丹。」
白世海當然明白道心對於修行之人的重要。
但仍是不忿：「你救了柳嫣然，她可曾對你有所感激？宗主可曾因為你救了他的女兒可曾感激？柳嫣然悄無聲息的去了嶽麓書院，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你呢？宗主不僅剝奪了你進枯恩洞的權利，連一點補償都未曾給你。」
「這十年來，大師兄真就沒有一點抱怨？」
敖寒也沒有想到鳳余年十年未入金丹，竟是因為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竟然還是柳青雲的女兒？
鳳余年緩緩的站起了身來，想到曾經讓她為之傾心的那個女人，平靜的心因涼風吹拂再次有了莫名的悸動。
在酒意的催動下，塵封在鳳余年記憶深處那道身姿，放佛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往事已矣，我和她，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白世海是醉了，卻明白鳳余年的意思。
十年前柳嫣然便是宗內的天之驕女，更是宗主的掌上明珠，後進了三大書院中的嶽麓書院。
十年後，她是名動九州的嫣然仙子。
新一輩中的佼佼者。
而鳳余年，還是築基巔峰。
現在不是了，用了十年的時間鳳余年步入了金丹，那又怎麼樣？
金丹，在嫣然仙子面前依舊什麼也不是。
白世海醉了，醉倒了。
他今天喝了整整兩罈子的烈火酒，現在才醉倒，他的酒量算是不錯了。
敖寒不了解鳳余年的過往，所以沒有安慰。
即便了解，鳳余年也不需要安慰。
每個人心中的結，只有自己才能解。
鳳余年帶走了醉倒的白世海。
也帶走了心中唯一的留戀。
過了這麼久，今日被白世海再次提起，他心中的結已經沒有了。
因為那個答案由他自己說了出來。
他和柳嫣然，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捨得，捨得，真正的捨去，才能真正的得到。
如今，鳳余年舍了牽絆，沒有什麼能再阻擋他的腳步。
鳳余年現在只缺一個方向。
他修劍道，但是他的劍沒有方向。
若是他能明白自己的劍，明白自己的道，他的路將會走得很快。
他本就天賦異稟。
敖寒有些明白鳳余年為什麼會想見十四郎了。
十四郎能看清自己的劍。
鳳余年要是見了十四郎的劍，說不定也能看清自己的劍。
小竹峰又恢復了平靜。
自打白世海醉倒在小竹峰后，幾日間白世海和鳳余年都沒有再出現過在小竹峰。
敖寒等著白世海帶自己下山的承諾，也好像變得遙遙無期。
敖寒沒有等來白世海，卻等來了另外一個人。
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赫連滄海回來了。
赫連滄海再次回到小竹峰沒有驚動任何人。
就和他的離去一樣，沒有人知道。
再次見到赫連滄海，他並沒有什麼變化。
他的著裝依舊是那麼精緻。
回到小竹峰后的第一件事，赫連滄海就將敖寒叫到了身邊，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離開了。」
赫連滄海要離開了，看來柳青雲的那件事他辦到了。
要不然柳青雲絕不會讓他離開。
敖寒靜靜的站立一旁，沒有開口。
他知道赫連滄海的話沒有說完。
赫連滄海道：「希望你能看好丹閣，不論我能不能回來，都把它看好。」
「師尊要去哪裡？」敖寒知道赫連滄海要去西方，去帝陵，卻還是問道。
「我要去取一件東西......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當日赫連滄海和柳青雲都沒有避開敖寒。
敖寒知道赫連滄海去取一件東西是為了救人。
一個女人。
敖寒想到了鳳余年。
同樣是為了救一個女人，同樣也義無反顧。
巧的是，這兩個女人都和柳青雲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