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選一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林長安壓制住怒火,回過頭看向刀疤臉,盡量保持語氣平和。
女兒還在這裏,一旦鬧大,容易受到驚嚇。
刀疤臉抬了抬手,旁邊有人給他點燃了一根香煙,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根本沒理會林長安。
倒是他的小弟,趾高氣揚:「這是豹哥,在這一帶,誰都得給我們豹哥面子!」
副駕駛的蘇婉清,渾身一震,眼中驚恐更甚。
豹哥!
她曾聽說過這個名字,是個專業的路霸,有時候不光劫財,還會劫色。
可謂是無法無天。
本以為,這是傳言,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
林長安微微眯眼,旋即又露出笑容:「豹哥,咱們的規矩我都懂,我也不是第一次跑長途了,我老婆孩子她們什麼都不懂,咱們換個地方談,保證讓豹哥你滿意。」
豹哥眉頭一挑,收回棒球棍,往副駕駛的位置瞟了一眼。
頓時,眼前一亮。
蘇婉清是個標準的美女。
在加上她抱着女兒,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更是對豹哥有致命的誘惑。
把這樣的美女騎在身下,一定很爽。
豹哥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收回目光:「行,那我們就去遠處談。」
他要談的,不光是財,更是色!
在這一帶,他做過好幾次這樣的事情。
一般而言,那些司機就算不情願,但迫於淫威,也會同意,就當免災了。
「哦豁!!」
豹哥的小弟們,都歡呼了起來。
看豹哥的神情,他們就知道,自己也能開葷了。
而且,對方還是難得一見的美女。
林長安面不改色,從車上下來,把車窗升上去,對蘇婉清道:「看好我們女兒。」
蘇婉清張了張嘴,無聲的吐出兩個字:「別去。」
路霸無非要錢。
但她深知,林長安身上根本沒錢,不可能滿足那些路霸。
而沒錢的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她挺討厭林長安,但在一起一年多,多多少少也有些微薄的感情。
林長安對她笑笑,按下反鎖的按鈕,手臂一揮,「砰」的一聲關閉車門。
轉身,與豹哥一同前行,進入了夜色之中。
路途中。
「小子,你挺上道的。」
「我也不為難你,錢我就不多要了,兩萬塊錢就行。」
「你的貨,我也不要了,省去了你一大筆賠償費用。」
「但前提是你回去后,跟你老婆好好說說,讓她陪我們兄弟玩玩。」
「女人嘛,就那兩片肉,怎麼玩都玩不壞,你也沒什麼損失。」
豹哥吐出一口煙圈,一臉得意的笑容,
他的小弟,也都紛紛附和「豹哥說的對」之類的。
林長安的臉色,已經沉如水,冷如冰。
他每走一步,周圍的溫度,就降低一分。
「怎麼這麼冷?」
有個小弟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身子,嘀咕了一聲。
立刻有人笑罵道:「你小子就是腎虛了,我看你今天就別上了,養養身子吧。」
豹哥卻感到了一些不同。
已是初夏,怎麼還有這麼冷的氣溫?
他眉頭微皺,停下了腳步。
林長安也隨之駐足。
回頭望去,貨車的燈光,照不到這裏,不用擔心女兒受到驚嚇。
他笑了笑,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風輕雲淡,絲毫不緊張。
這讓周圍的人,都心生不悅。
這小子身處險境,還這麼淡定自若,太特么能裝逼了!
豹哥皺着眉看向林長安。
「呼……」
林長安卻對着他的臉,緩緩的噴出一口煙,令得他連連揮散身前的煙霧。
「老子弄死你!」
豹哥勃然大怒,舉起棒球棍,沖着林長安的腦袋狠狠砸去。
林長安波瀾不驚的吐出一句話:「知道唐洋么?」
聞言,豹哥的身體,驟然僵硬。
手裏的棒球棍,也懸在空中,不敢落下!
豹哥的小弟們,也都渾身一震。
唐洋!
這個名字,如雷貫耳,是道上最牛逼的大佬!
整個南省,都在唐洋的統治之下。
他們這些路霸,在唐洋麵前,連垃圾都算不上!
他們都不可置信的盯住林長安。
難道說,這個傢伙,認識唐洋?
只有豹哥,還算頗為鎮定。
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小子是否認識唐洋,絕不能露怯!
豹哥咽了口吐沫,佯裝無事,收起棒球棍,斜眼看着林長安:「你認識唐洋?」
林長安沒有解釋,從身上拿出一個玉牌,隨手丟了過去。
在軍中時,他曾經組織過一個暗網,籠絡無數道上大佬。
他的部下,將所有大佬的信物和資料,都給了他一份,以方便他隨時調動。
唐洋就是其中之一。
並且,正好屬於南省這一帶。
豹哥下意識的接過玉牌,凝眸往上面一看,頓時一個激靈。
玉牌正面,刻有「唐」字,背面蘊著藍色的水。
正是唐洋的信物!
見玉如面!
這一刻,豹哥再也沒有先前佯裝的鎮定,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莫大的恐懼和寒意,籠罩全身。
「砰!」
他雙腿一軟,直挺挺的跪下,連連磕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唐洋先生的朋友。」
「我知錯了,求您繞過我這一次吧!」
豹哥把腦袋磕的鮮血橫流,滿臉都是恐懼之色。
小弟們瞳孔一縮,渾身劇顫。
事已至此,他們自然知道,這一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如果唐洋追究起來,他們必死無疑!
他們爭先恐後的,對着林長安跪下,不斷磕頭。
「砰砰砰!」
黑夜之中,沉悶的聲音,傳出去很遠。
林長安漠然看着他們:「我若動手,你們必死無疑,但你們不配讓我動手。」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一指先前罵女兒的傢伙:「他,剛剛辱罵我女兒,你們,把他的嘴撕爛!」
立刻,一群人沖着那人涌動而去。
那人眼睛瞪圓,驚恐大叫。
「不,不要……!」
慘叫戛然而止!
他的嘴巴,硬生生被撕裂,鮮血橫流,捂著嘴在地上打滾,話都說不出來。
林長安又伸手,一指豹哥:「他,剛剛砸我車窗,嚇到了我女兒。」
一群人,渾身一僵。
他們不敢對豹哥動手,畢竟豹哥淫威猶在。
豹哥惶恐不已,但他知道,自己沒的選!
「不牢兄弟們動手,我自己來!」
他咬了咬牙,舉起棒球棍,對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咔嚓!」
手臂應聲而斷!
豹哥死咬牙關,額頭上冷汗密佈,倒是有幾分硬氣,忍着沒叫出來。
林長安再次一指他:「他,還對我老婆有非分之想。」
眾人猛地抬頭,震驚的盯住林長安。
這是要讓豹哥絕後啊!
林長安漠然,負手而立,不在多說一句話。
豹哥身體劇烈顫抖,冷汗如雨,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牙關不停的打哆嗦。
死,或者絕後。
二選一。
沒有其他選擇。
「好……我自己動手!」
豹哥聲音顫抖,手掌哆嗦,拿出來一把匕首。
他不想死,就只能對自己心狠。
褪下褲子。
猶豫了好一陣,他才緊咬牙關,眼睛一閉,心中一狠,手起刀落!
「啊!!」
慘叫凄厲,豹哥臉色煞白,地下一灘血跡。
他手裏的匕首叮噹的落在地上,身體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疼暈了過去。
林長安臉色淡漠,目光掃視一圈。
眾人噤若寒蟬,身體輕顫,都深深的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滾吧。」
林長安輕輕揮手,漠然的吐出兩個字。
「是是是,我們這就滾。」
「多謝饒命!」
一群人,如釋重負,承蒙大赦,抬起地上的豹哥,和撕爛嘴的傢伙,倉皇而逃,不敢有絲毫逗留。
林長安彎腰撿起豹哥掉在地上的玉牌,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往貨車的位置走去。
貨車上。
蘇婉清抱着女兒,趴在玻璃上,凝望遠處,神情擔憂。
林長安的身影,逐漸走出黑暗,出現在燈光下。
腳步平穩,沒有任何不適。
「這!!」
蘇婉清小嘴微張,俏臉上的擔憂,盡數化作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