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簪子

第四百五十四章  簪子

「這個不消你費心。」郭綿綿無視他的桃花眼,冷聲道,「這一次相扶之意,我天然會還你,簪子是我的,請還給我。」她不是容易能讓人把話題岔開的人,今日這份人情,她會記住,一碼歸一碼,簪子才是她留心的。

「這東西,我幫你收著比較好。」趙王庭將簪子在她眼前一翻,把反面臨著郭綿綿放了一下,然後手掌往榻上一撐,借力躍過郭綿綿,衣袂飄飛之間到了殿門前。

空氣中劃過一道銀藍的飄然線條,隨同著他身上淡淡的花香,漫布在殿中,那一個飛身的姿勢,輕飄悠然,很是美矣,連崇敬李宣延的星兒也多看了兩眼。

他回頭看了郭綿綿一眼,笑得格外高興的往外走去,花容趕快瞪了星兒一眼,跟了上去。

「小姐,要去追嗎?」看著郭綿綿站在原地,並無要走的動作,星兒想了想才問,那簪子小姐很留心。

眸光定在內殿門前,銀藍色的色澤消失在那一處,郭綿綿微微眯眸,否認道:「不消了。」那簪子上面有李宣延的名字,如果不當心給女官看到,對付她現在這個位置來說,並不怎麼好。

趙王庭現在拿去,等她要拿的時候,天然能拿回歸,她不想為了這個打亂目前最緊張的事兒。

「對了,小姐,適才夜王上藥的時候,他的身上許多創痕。」星兒略有些疑慮的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習武之人有創痕並不新鮮。」就像她,如果是不是由於體質生成強力癒合,身上的疤痕早就成千上萬了,李宣延的身上也有創痕的,不多。

想到這裡,郭綿綿也頓了一下,深如暗夜的瞳微微一閃,趙王庭的技藝與李宣延相差無幾,如果是李宣延身上沒有什麼創痕,他身上如何會有那麽多。

星兒不曉得她在想什麼,只自己說:「大大小小的許多條,像是小時候就開始有的,有些創痕還最新鮮,好似一些的東西弄出來的。」

「嗯。」郭綿綿應了,想著那次在青樓碰見趙王庭的時候,就問:「長樂膏是什麼東西?」

「長樂膏?」星兒在修理的手一下頓了下來,驚異的看著郭綿綿,「小姐,你如何會問這個的?」

看她的表情好像曉得,「聽人說過。」

星兒長呼了一口氣,才癟嘴說了,「那東西很邪門的,是專門控制人用的。」

「控制人?」趙王庭那次爆發是吐血,不像是被人控制。

「長樂膏是一種毒,吃了以後,身子就會對這種毒性產生依附,不吃就會很痛苦,聽說比死還要痛苦。」

那不是嗎?郭綿綿在心中暗道。

星兒還沒說完,又繼續道:「它很像膏,和膏不一樣,長樂膏是不可以戒的,一旦戒,毒性一切會反噬到五臟六腑,人很快就會枯竭,吐血,皮膚髮現撕裂的狀態,很快就會死掉,如果想不死,就要吃下去。」

聽她說完,的確是不一樣的,那趙王庭吐血是由於不吃了嗎?她忖了忖,問:「長樂膏很容易弄到嗎?」

「不,這長樂膏,並不是人人都曉得的,產量也最少,僅有小批的皇族也有,很難配,也很少會有人用。」

「那你如何曉得的?」既然很少人曉得這個東西,星兒如何曉得,郭綿綿反問。

星兒搖搖頭,似有些氣憤道:「我是聽一個老托缽人說的,上一屆武林盟主就是不當心中了這個,又不肯為人行使,就寫了遺書尋短見了,他就是中了這個。」

丐幫的動靜無論在哪裡,都是最快最通達的。

是如此,郭綿綿淺淺的一笑,眸光卻有點冷,趙王庭不像是那種會為了誰賣力的人,到了現在他這個位置,有誰能威脅他。那他是在吃長樂膏,在堆棧的時候,他如果是爆發了,應該隨身有帶才對,這件事,有點詭譎。

腦中想了一下這個問題,當目光落到裙擺上的鳳紋時,才將思路收回,喚道:「星兒,你去幫我做一件事。」她現在有更緊張的事兒要做。

對著星兒道:「你現在去幫我辦一件事。」她有更緊張的事兒要做。

……

霓裳殿里。

鳳霓裳正火氣衝天的發著性格,對著來稟報的女官厲聲吼道:「你真的聽到她對那個人是這麼說的嗎?」

女官低著頭,最肯定道:「是的,其時四公主就是對長公主這麼嗾使的,說……這個位置,應該是長公主的……」

「好,好,去嗾使誹謗,老四真是有膽量啊。」風霓裳怒極反笑,美艷的長相上含著狠戾,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下潤了潤嗓子,「老三是個吃齋念經的,齊心去塵世的,她們倆一胎所生的,如何不同就這麼大!」

「殿下莫氣,氣壞了是自己的身子。」跟在身後的大女官趕快對著鳳霓裳道。

「有老四那樣的妹妹,能不氣嗎?本宮恨不得她死了才好,她死了我就不氣了!」鳳霓裳在火頭上,高聲的罵道,手中的茶杯更是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鋪著厚厚毛毯的大地天然是摔不壞茶杯,圓溜溜的在上面滾了兩圈。

別的的女官卻是表情一變,垂眸屏息。

「別,殿下,你這話可不可以說,如果傳到陛下那去,對您可不怎麼好。」大女官沉穩冷靜的極快阻止她再說別的話。

鳳霓裳也曉得適才自己這話是說了過分了,輕哼了兩聲,撩起長幅就坐了下來,面色很是不怎麼好。

「長公主也並無承受四公主的嗾使。」女官見空氣有點僵化,趕快說,她是鳳霓裳安排在宮中各處的眼線,路上不當心聽到了鳳伊舞和郭綿綿的對話,趕快過來稟報的。

風霓裳斜睨著她,鼻中冷哼,「她當然不會,就憑她剛來朝中,這朝中上高低下的,誰會服她。」提及郭綿綿,她也有氣,這一次讓她班師回歸,母皇很是看重她,當初就屢次聽底下的人說郭綿綿如何如何了得,這下來朝中才兩月不到,就立下這麼大的勞績。

她眼眸冷了冷,還好母皇不是那麽容易信人的,否則,郭綿綿還真的是個強敵。

這一兩年來,老四是隨處拔尖,討得母皇歡心,偶然候母皇都無論不溫她皇太女的身份,將許多緊張的事物交給老四辦,她這位置,還真的要看看坐不坐得穩了。

鳳霓裳揉了揉眉心,看著跪著的女官,擺手道:「你稟報的動靜最好,下去領賞吧。」

「謝皇太女殿下。」女官喜滋滋的站起來,跟著大女官去後殿領賞了。

銀碳薰籠里有著輕微的鏇啪聲,是炭火實足燒出來的聲響,風霓裳看著那方熱火朝天的薰籠,眼底冷光閃爍。

大女官送了女官出去,緩緩走來,看著她面色不虞,也清楚她不高興的原因,沉吟了半刻道:「眼下春節就要到了,皇宮裡的宴會是由殿下你主持的,不如你找些精緻意外的節目,讓陛下高興高興也好。」

她不是擅長揣摩心思的人,比鳳伊舞會摸鳳清韻的心思,又沒有郭綿綿那等的睿智才華,就僅有從別的地方討鳳清韻的歡心了。

好似靈光一現,鳳霓裳眼睛一亮,笑道:「是的,那我這次必然去給母皇找幾個特節目來。」

女官笑著應是,看似溫柔的面貌不知是否是燈光照射的角度,嘴角的弧度有一點點的斜,顯得……有點獨特。

「對了,」鳳霓裳又想到什麼,側著身子道:「夜王這次來求親,母皇有沒有指定是誰?」

「微臣不曾聽說,夜王也沒有指定是誰,陛下的用途是想看看誰比較適用夜王吧。」女官尊重的說。

鳳霓裳咬唇搖頭,面色有些凝重,「不對,東雷和我青鸞關係一貫甚好,這次來聯婚,根基就是親上加親了,誰不曉得東雷真正控制大權的是夜王,而不是東雷王,這是兩國正式聯手的標誌。」

她腦中細細的想著,皇太女這個位置也不是白坐的,鳳霓裳並不是個草包,只是比擬之下,沒有鳳伊舞那麽會揣摩鳳清韻的心思。

手指輕輕的在桌面敲著,尋思道:「那這一次,夜王選了誰,那這個人,就因此後的女帝了。」

由於有了東雷國如此強有力的支持,奪位之說,不言而喻,而夜王,也不是來討個沒有實權的王妃回去的。

青鸞國的女帝和東雷的夜王成婚,同等於雙帝治世,也就是東雷和青鸞歸併了,如此的聯手動作,對天下的格局肯定會有巨大的影響。

花容跟在趙王庭的身後,看著他慢吞吞的走在道上,不解的問:「主子,就這麼個簪子,郭綿綿當法寶一樣,太浮誇了吧。」

趙王庭側頭垂眸,下巴的弧度很是美好,幾縷髮絲跟著風輕輕擺著,從他開啟的唇上掠過,顯得紅唇更艷,「你說這簪子值多少錢?」

他把墨竹簪放在花容的眼下,挑眉問。

花容擰著眉毛周密看了看,翹著嘴道:「這個,墨竹,紅豆,加上做工,不會跨越三兩銀子。」墨竹稍許新鮮了一點點,才加了點代價,「和開始那對赤金鑲暖玉的簪子來比,的確是天上的白雲和地上土壤的不同。」

腦海里一晃,又是初見時的那幕——一身容易的黑色服裝,束出細微的腰身,微暖的風拂過少女的頭髮,長發在夜空中舞出零亂而美麗的弧度,如墨色的綢緞閃著珍珠般的光芒飛騰,一根根,解放從容的飄零,不受約束,解放宣揚。沒有眼波流轉的嬌弱美態,也沒有嬌媚感人的艷麗風情,那一點點慘白的嘴臉,冷萃的眼,容澤便好到了極處,只是淡淡的站立,也有著畫筆難以描畫的容姿,一身清冷凜冽的氣質,猶如冰山的雪蓮,開放在三千塵世。最讓他難忘的是那雙清清冷涼,好似冰泉井水一樣的眼珠,很潔凈純澈,卻能在下一個不曉得的剎時,凍結出拒人於千里以外的淡漠。嘴角的笑弧加深了一些,瞳仁微微一收,將簪子往鼻下一聞,一股她身上專有幽香味就直衝肺腑,幽幽如冰蓮,清冷卻爽凈。現在少女的眼眸更添了一分女人的風華,更能讓人莫名心悸,如此的女人,怎能讓他不想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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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之福氣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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