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弒魂

第四百四十六章  弒魂

「弒魂。」抬眼看著汶無顏,楊長風雙手搓了搓連夜趕路變得有些僵化的臉,面色沉暗。

「弒魂?!」汶無顏的表情一僵,高聲喊了出來,他走過去將李宣延扶了起來,就要將手指伸到他的口中去,手臂上一緊,楊長風擰眉拉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摳著嘔出來啊!」汶無顏急的滿臉發白,頎長的眼眸內一片急切。

「沒用了!」楊長風扶著李宣延躺了下來,將汶無顏拉到一旁的椅子上。

掃過床上表情恢復到正常,雙眸緊閉的李宣延,汶無顏心中一口苦悶不可能抑止的傳了上來,他一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砸,痛心疾首道:「他嗎的,是蠱毒!老子被人擺了一道!」

弒魂蠱,南疆秘蠱之一,可以混在任何東西之中侵入人體,輕描淡寫,可以匿伏在人體內,沒有兇險,前提是,這此中了蠱的人,平生不沾「仙鶴草」這種藥物,一沾,沉睡的蠱蟲登時會舉止,而人則會墮入沉睡之中,不吃不喝,在被蠱蟲吸進滿身英華后,空剩皮囊而死。

而「鬼域」的解藥,裡面就必需要用到「仙鶴草」。

楊長風嘆了口氣,坐在他對面的長凳上,五指握拳,看著汶無顏,曉得貳心中是為自己的失計而懊悔,「沒有想了,對方是有備而來,不解鬼域,殿下也難逃惡運,解了,也是現在這情景了,蠱這東西你也沒方法。」

他頓了一下,左溫右看了一圈,忽而道:「郭綿綿呢?」他適才來,被李宣延這個急得差點忘掉了有郭綿綿在這裡,根據李宣延現在的環境,郭綿綿如何也會守在旁邊才對。

聽到郭綿綿三個字,汶無顏抬起眼來,直視著楊長風,語氣緩沉道:「她的身份,你曉得了,對嗎?」如果不是收到情報,楊長風他們絕對不會如此快的到來,既然都能查到天星和青鸞的業務,那麽郭綿綿的身份也是曉得的了。

「你相信她是那種人嗎?」楊長風和他也不多說空話,切入主題。

「無論我相信不相信,她現在是回了青鸞,不出三天,天下人皆會曉得大慶的定國郡主,太子李宣延的准太子妃,是青鸞國匿伏在大慶的長公主。」汶無顏的語調中有著淡淡的奚落,這種奚落說不清,道不明,不曉得是在奚落自己,郭綿綿,天下人。

他是質疑過郭綿綿的突然變化,也曾經為此事和李宣延提過,他也是處於臣子的角度來提示,這一年來發生的事兒他人不清楚,他這個近臣還能不曉得。

以李宣延的伶俐,也不會讓特工在他身邊呆那麽久,人如果是裝的,是會有漏洞的。

並且……想起昨晚圓形要地里,那壓抑,澎湃的眼神,他也無法質疑。

如果不是郭綿綿讓青鸞女帝放他們走,他們昨晚絕對是毫無時機逃出來的,而這個蠱毒,他敢肯定,郭綿綿並不曉得,當初他也想過,為什麼女帝費盡心血的讓他們誤解了郭綿綿,拼了那麽多的軍力,乃至不吝動用密忍,最後還放了他們走。

要曉得密忍,得從小就開始淘汰制的提拔,在幾千個小孩裡面廝殺出來的精英,培養十年才審核為皇室所用,是絕對用一個就少一個的殺手型隱衛,僅僅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青鸞的決心。

現在他曉得了,這毒,解不解,在女帝看來,那都是末路一條的。

「我不相信是她,如果是她,不消費這麼氣場,繞這麼大個圈子。」楊長風嘴角緊抿,俊目中星光閃閃。

「呵呵,」汶無顏苦笑道,「我們信又有何用。」

他望了一眼在床上躺著沒有任何聲音的李宣延,接著道:「我們逐日是陪在他們兩人身邊的,當然看的出,他人呢,除了我們兩人,有星兒,別的人會相信嗎?」

這世上最可駭的東西就是壞話,壞話猛於虎,也可以一個人說,你還不相信,如果接著有第二個,第三個人臨你說一樣的一句話,你的心中就會逐步的相信,最後篤定這個事實。

聽著汶無顏的分析,楊長風想到凌帝憤懣下的那一腳,那是何等的肝火才會不溫全部的對著他這個重臣一腳踢下去,那眼裡的肝火,明白燒得大旺,凌帝不信,就等於整個皇宮都不會相信,整個皇宮都不相信了,那些不明因此的庶民還會相信嗎。

唯一可以辯白的那個人現在不可以說話,那麽接下來,兩個人會晤對的是什麼,不僅僅是身份上的差異,有來自於上方的攔阻了。

兩人的神采不一,所想卻是同等,他們兩人再如何說,一個是郭綿綿的兄長,而另一個,本就是江湖遊人,誰會將兩人的話當作證據呢。

心中浩嘆了口氣,楊長風緊緊的閉了一下眼,將那深深的愁思好似就能如此閉走,好半晌,才講話道:「現在如此如何辦?」

他指的是李宣延的環境,如果如此的狀態回去,給別的國家的人曉得,那會帶來什麼樣的危害,大慶的李宣延就是軍中的一根主心骨,在將士的眼裡,太子在,任何困難都是可以解決的,這種信任,有用途,也有缺點。

現在,就是缺點在表現的時候,雖然楊長風的威望和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可真相他不是皇族,不是一種信心的存在。

汶無顏清秀的嘴臉沉靜如松,他悄然的看著紫衣卓華的李宣延,沉吟半響后,道:「我有方法。」

次日,白水城裡一輛馬車緩緩的使出了城外,往著天越城的方位逐步的駛去。

天際灰濛濛的壓低在人的頭頂,大片大片的雪花終於不溫一切的下了下來,落在人的面前,再沒有那種貞潔晶瑩的美,只給這個冬季再加上一股冷靜的硬。

猶如汶無顏所說,烏線峰所發生的事兒,轉瞬之間傳遍了周天陸地的每一個角落,郭綿綿這個名字,這一次又大出風頭,而這一次將她過去的全部都壓了下去。

由於,此時的她,曾經青鸞國的皇長公主,這個身份比起定國郡主來,要高上很多層次,而她和大慶太子曾令天下多少男女佩服的戀愛,也化為一場費盡心血,穩紮穩打的陰謀段子。

種種百般的壞話四起,在有心人的煽風點火之下,以不可能阻截之勢,渲染得愈加黑暗。

那首曾經讚美容姿的詩歌,落為了諷刺女人美色禍國的經典詩歌,被人改為曲子,日晝夜夜在尋歡作樂處謳歌。

人們也光榮,幸虧大慶的太子殿下勇猛無雙,沒有中了青鸞長公主的詭計,得以滿身而退的回國。

在如此一片形勢下,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怒,有人氣,而最為應該情緒升沉的那個人,正悄然的坐在青鸞國裝修得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的宮廷之中,淡淡的看著裡頭飄飄洒洒的天際。

青鸞國的氣溫比大慶還要冷冽,它的位置處於大慶的東北方位,天氣天然更低,郭綿綿滿身裹得嚴嚴實實,低落了眼問:「他好嗎?」

星兒站在一旁,自聽到郭綿綿要去青鸞,她就沒有任何猶疑的跟了過來,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會質疑小姐,可她不會,無論如何也不會,是非明白的眼瞳轉了轉,講話道:「殿下沒事,汶無顏在他身邊的呢,毒已經解了,已經可以逐日上朝理事,小姐你不消擔憂。」她的語氣很輕快,是故意讓郭綿綿以為輕鬆些的。

她曉得汶無顏在他旁邊,也聽到了動靜,說是他回去后,庄息了兩天,仍然像通常里上朝了,她沒瞥見,總以為內心不安心便是,「大慶那邊的環境如何?」

「不太好。」星兒曉得瞞郭綿綿,說了真話。

「不是不太好,是很不怎麼好吧。」淡淡的吐出這句話,郭綿綿又轉頭看著窗外,透細緻細的明紗,可以瞥見裡頭白茫茫一片,不太好,這是星兒能說的最好的說辭了,她在青鸞呆了幾天,不代表就不曉得大慶的動靜了。

就連這宮裡上高低下對她的研究,也能曉得凌帝現在的態度了,收回目光,看著四周安插的精心華麗的一切,郭綿綿的眼裡都是一片冷色。

這幾天,鳳清韻沒來見她,而她此時,最想曉得的事,鳳清韻是什麼時候曉得她是鳳翎音的,又是如何曉得的?

「小姐,你不要再想了,凌帝他們現在肯定是一時憤懣,多些時日必然會曉得小姐你不是那種人的。」星兒趕快安慰道,她也不曉得說什麼好,她不想瞥見小姐不高興,現在她有些話,不可能以說出來,時候不到,說出來,對小姐並無用途。

「嗯。」淡淡的點頭,郭綿綿抬眸看著星兒,這個丫環,是她從路邊撿來的,雖然發覺到她有些不容易,可至心是不容質疑的,「你不要讓人行使了。」

萍兒被人行使,以致於現在的排場,因此她不希望星兒還會如此,想著萍兒在被人行使后,突然七竅流血而死的排場,星兒咬牙道:「小姐,你安心便是,想行使我,絕對不會。」她和萍兒是不一樣的。

裡頭傳來踏著雪的聲音,匆急的進入一位女官道:「微臣拜見長公主。」

青鸞國沒有侍女如此的稱呼,在宮中侍奉的人一切是女官,只是品級不同,代表著身份不同,女尊國,天然都因此女人為尊,在野為官的大部分都是女人,也有男子表現凸起的進朝為官,可真相是小批。

「有事嗎?」郭綿綿睨了她一眼,這人她見過一次,是鳳清韻身邊的女官,品級和凌帝身邊的譚陸,有什麼事需要如此身份的人來傳。

瞥見坐在左側靠窗位置的女人,女官悄悄的的嘆道:如果是說女帝的三個女兒,皇太女鳳霓裳生的是明艷無倫,如一隻高高在上的孔雀,多彩華麗,二公主鳳凌蝶秀美嬌麗,三公主鳳伊舞淡雅絕俗,個個都是長相脫俗,既有鳳帝的崇高,也有男妃的美艷,面前這位一發現在人前,就將別的人的光彩都比了下去,天下美人何其多,每一種都有自己的風韻,奪人的不是嘴臉,而是氣質。

她倚坐在窗口那邊,穿戴白紅相間的狐狸襖子,束著單螺髻,上有墨色點紅的簪子一隻,正單手支頜,手指在茶杯上輕輕摩挲,眉宇間天然表露出一股修容風情,神采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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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之福氣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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