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苛待身體
鄭凜不想白叟家多想，便遮蓋了路上承擔了三波山匪的事，揀著一些能說的說：「還好，便是住堆棧的時候，遇到了小偷小摸的環境，沒讓他們得逞。」
木氏聽罷，表情便好了些，對那些偷兒很是鄙棄：「有手有腳的幹啥不太好，鬼鬼祟祟也不怕哪天動作被人打折了。」
鄭凜的手動了動，沒有說他抓到小偷后，的確把小偷的動作打折了，還把人送官了。便算被關幾天放出來了，以後也不可以再當偷兒了。
另邊，於氏熱心的呼喊幾個小姑子。曉得月娘肚子越大越不耐餓，購置年貨的時候，特意買了好幾樣對妊婦好的吃食，將桌子擺的滿滿當當。
「看你這肚子，肯定是個皮小子。」郭枝瞧著月娘冒尖尖的肚子，以過來人的口氣說。
月娘輕輕地摸了摸肚皮，臉上帶著便將為人母的慈愛：「男女都一樣。良人說，如果個男孩，討教他讀書寫字，如果個女孩，也像男孩一樣教。」
郭枝一聽，老弊端又犯了：「男子的嘴是哄人的鬼，現在說的動聽，等真生下來是個女娃，你看他還記不記得前頭說的話。」
郭綿綿臉一黑，手肘捅了郭枝一下，又笑著對月娘說：「妹夫是個實誠人，沒那麽多花花心思，這番話勢必是至心的。」
月娘曉得二姐的性質，天然不會怪罪。見她尷尬，反而順著她的話說：「二姐說的沒錯，男子的話不可以不信，也不可以全信，良人說的話我都記取呢，他如果做不到，回頭我好好羞他。」
郭枝被捅了一肘子，已經明白到自己說錯話了。正想著如何描補，月娘便遞了梯子，因而忙接過話茬，哈哈笑道：「沒錯，我們也聽著呢，如果妹夫說的出做不到，可不得好好臊臊他。」
於氏則面露傾慕，邊誇鄭聰邊吐槽丈夫：「妹夫不愧是讀書人，說出來的話便是入耳，不像你們大哥，只會說生女兒不怕，連續生總能生齣兒子，情緒是把我當老母豬了，以為女人能生到七老八十去。」
郭枝像是找到了組織，也跟著吐槽：「我家那根呆木頭還不是一樣，琴琴玲玲都是閨女，懷著寶兒的時候，我怕又來個閨女，他倒好，不安慰我不說，還讓我挺著大肚子去拜菩薩，差點沒把人氣死。」
郭綿綿和月娘接不上話，真相她們倆沒有如此的苦惱。也曉得姑嫂倆便是說說而已，內心不會真記恨著自己的丈夫。
如果陪她們一起說大哥和妹夫（姐夫）的不是，那才會讓她們不舒適。
等姑嫂倆吐槽的差很少了，於氏感傷道：「同事們愛重兒子，下賤女兒，要我說兒子有啥好，給攢錢蓋房子娶妻子不說，還要給他帶娃受妻子的氣，指未必老了把你當包袱撇邊，哪有女兒來的貼心。」
郭枝讚許的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問：「昨年便聽說你找牙婆給我大侄子說親，這都幾個月了，咋連續沒個准信兒？你跟大哥是個啥章程啊？」
一聽這話，郭綿綿和月娘來了精力，很是關心大侄子的畢生大事。
小江是於氏和郭樹的宗子，是郭家的大孫子。算虛歲的話，年一過便十七了。十七歲不算大，也不小了，的確到了相看妻子的年紀。昨年秋收過後，於氏便托牙婆給小江說媒，只是連續沒有什麼後續。
於氏面色一苦，疲乏的擺擺手：「別提了，這臭小子犯擰呢，說他小叔還沒受室，他不太好趕在前頭。我看他是太挑，看不上人家牙婆說的姑娘在找捏詞，差點沒把我跟你們大哥氣死。
郭綿綿卻不這麼以為，小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是個腳踏實地的好孩子。要說他想等小叔受室再說親，她信；要說是挑花了眼，還不如相信牙婆說明的姑娘的確分歧適。
內心這麼想著，郭綿綿便問：「牙婆說的姑娘是些什麼環境？雖說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一輩子的事總要娶個自己稀飯的，你們有問過小江稀飯什麼樣的姑娘嗎？」
郭綿綿最無語，悄悄的心疼大侄子：「小江是個老實孩子，可又不是個傻子。這兩年他跟著家裡的賬房學習連續學的不錯，你們叮嚀給他的事，他一次岔子都沒出過，你們當爹娘的便這麼小看他，認為他會受人欺壓？」
於氏想了想，發現大兒子做事的確穩重，歷來沒有出過不對，忍不住瞪了怒視，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這時，郭枝插了一句：「大姐說的沒錯，小江這孩子不孬，你跟大哥該放手時便放手，別總以為自己安排的便是對他最好的，該聽聽他的心思才對。」
她家木頭便孬的很，一個沒看好便被人欺壓了。可便算如此，她要幹啥事，也會提前跟他商議，盡量伉儷齊心把事兒辦好。
兩個小姑子都這麼說，於氏不禁深思是不是對大兒子太不信任了。
月娘的心思更為細膩，想到了另一種大約，便開玩笑似的說：「小江長的好，性質也好，咱家現在也越來越好，想嫁給小江的姑娘多的是，沒準兒小江已經有稀飯的姑娘，又不太好好處跟你們說，便這麼拖著呢。」
一語驚醒夢經紀！
想到有幾次撞見那臭小子兀自傻笑，於氏眼睛亮了亮，站起嚷嚷道：「還真有這大約！不可能，我得趕緊去問問這臭小子。」
說著，便風風火火的要去找兒子。
郭綿綿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拉住：「依小江的性質，便算真有稀飯的姑娘，你這麼直白的問，他能老老實實的報告你？」
於氏急了，問：「那咋辦？我還等著喝妻子茶抱孫子呢，總不可以便這麼跟臭小子耗著吧？」
「你先坐下來，我們這麼多人，還怕想不到方法？」把人拉回歸坐好，郭綿綿笑道：「小江人際方面容易，如果真有環境，把穩些肯定能發現。」
於氏冷靜下來，點點頭道：「聽你的，先把事兒弄清楚再說。」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一陣，倒是有了幾個不錯的方法。
末了，郭枝傾慕道：「或是大嫂命好，後代雙全都懂事，再過兩年便能抱孫子了。我家的幾個不聽話的，還不曉得要費心到啥時候。」
於氏長長的嘆了口氣：「我有啥好傾慕的，小江是臭小子便算了，果兒是女兒家，虛歲也十五了，相看的事也得抓起來。一想到她要嫁人，奉養公婆另有男子孩子，我這心吶，便跟被挖了一樣。」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話說的郭綿綿和郭枝兩個有女兒的人，也跟著痛苦起來。月娘摸了摸隆起的大肚子，第一次如此強烈的希望是個兒子。
她能盡大約的當個好婆婆，卻沒方法讓他人也如此。如果生的是女兒，在婆家受了欺壓，可不便跟剜心一樣的。
回家的路上，郭綿綿看了看右手牽著的胖閨女，獵奇的問抱著胖兒子的丈夫：「如果以後湯圓兒在婆家受了委屈，你會如何做？」
鄭凜繃緊了臉皮，硬邦邦的說：「婆家？哪來的婆家？我的女兒，只會待在家裡，不讓她受任何委屈！」
郭綿綿啞然失笑：「如何，你想把閨女留在家裡當老姑娘？也不怕閨女恨你。」
鄭凜輕哼一聲，冷冽的說：「招上門半子，孩子可以跟他姓，人必需住在我們家。如果他敢讓我們女兒受委屈，老子打斷他的狗腿！」
湯圓兒虛歲才三歲，半子更是沒影的事，看他這副痛心疾首的神態，好似女兒已經被人搶走了一般！
郭綿綿一愣，周密地調查他的表情：「你是說真的？」
鄭凜雙手將元宵遞給她，下一刻把閨女撈起來抱緊了：「為夫從未想過把她嫁到裡頭去！」
鄭家的親戚不算多，沒幾天年便拜完了。等正月十五齣了年，兩個作坊熱熱烈鬧的放了炮竹，正式開工了。
有鄭凜在，郭綿綿便當起了放手掌柜，把作坊的大小事一切撇到他身上。距離鯤鯤縣試惟有不到一個月，她希望跟鯤鯤一道去縣城，照拂鯤鯤的飲食起居，讓鯤鯤放心備考，後果被鯤鯤以弟弟還小需要娘親照望為由拒絕了。
郭綿綿很是落寞，看著身量快到脖子的兒子幽幽的說：「都說『娶了妻子忘了娘』，你這妻子還沒影兒，便已經嫌棄娘了。」
鯤鯤是個虛歲才十二的小少年，尚未想過娶妻子的事，聽完娘親的話哭笑不得：「娘，我沒有嫌棄您，且不說縣試便在縣城考，魏婆婆素來妥當，莫非您還不安心便是嗎？」
郭綿綿何嘗不清楚這些，只是縣試是鯤鯤科舉之路上的第一場測驗，比宿世的中考有過之而無不足，她哪能安放心心的窩在家裡帶孩子，什麼也無論？
她又不希望加劇鯤鯤的壓力，見他這麼反對自己去，便只好撤銷陪考的念頭，叮囑道：「那您好好照望自己，夜晚少看書早點睡，想吃什麼便報告魏婆婆，萬萬不可以苛待了身子。」
想到這天色冷的不像話，測驗的那幾天還只能著單衣不可以穿夾衣棉襖（防止有人夾帶作弊），因而翻箱倒櫃的把鄭凜的狐皮裘找了出來，咔嚓幾剪子裁剪了一番，沒有半點心疼。
狐狸皮可貴，有錢也沒有然能買到貨。鄭凜的這件，或是他早前得來的。只是他不如何怕冷，平凡用不上便連續擱在柜子裡頭，現在瞧著跟沒穿過一樣。
確認鯤鯤穿上不會礙事，郭綿綿才寫意的點點頭塞到包袱里，叮囑道：「這件皮裘比你那件兔毛的禦寒，進考場前你套在裡頭，否則坐在四處漏風的考棚里，會越坐越冷。
郭綿綿的動作太快，鯤鯤反應過來想要阻止時，她已經下了剪子。看著鼓鼓囊囊的包袱，他只以為重如千斤，過了好一下子才說：「娘，您安心便是，我定會好好考，跟您掙個頭名回歸。」
郭綿綿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罵道：「臭小子，娘是心疼你遭罪，不是非要你考個狀元回歸不可能。你如果為了科考把身子熬壞了，娘才要狠揍你屁股，讓你歇了科考的心思。」
假想著自己趴在板凳上被揍屁股的情景，鯤鯤可貴羞紅了臉，卻也認真的應道：「娘，我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