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心虛
想加一句惟有跟娘，另有你以後的良人可以，想到小丫環還小，便沒能說出口。
湯圓兒嘟了嘟嘴，眸子子一轉便有了主意：「那我要跟鍋鍋成為伉儷，如此我便能親鍋鍋！」
淡定如鯤鯤，也被妹妹這番話震的瞪大了眼睛，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見小丫環抬著小下巴，一臉自滿，有如很驕傲自己能想到這個「主意」，他不禁有些頭疼。
「湯圓兒，我是哥哥，你是妹妹，我們不可以成為伉儷。」鯤鯤疲乏的抓了抓湯圓兒的頭上的小揪揪，讓她認真聽自己的話：「我只能是你的哥哥！」
鯤鯤的話，聽在湯圓兒耳中，恍如好天轟隆。她獃獃的看著哥哥，突然趴在他懷裡號啕大哭：「不要，我不要~」
鯤鯤哪能料到湯圓兒的情緒變化的這麼快，一時伯仲無措，抱著她哄道：「別哭別哭，是哥哥的錯，哥哥不該說你的……」
「嗚嗚……不要，我不要……」湯圓兒哪能聽的進去，沉醉在不可以和哥哥成為伉儷，以後不可以親到哥哥白白嫩嫩又悅目的臉的事實中。
看著哭的如此悲傷的妹妹，十一歲的少年心疼恨不得抽自己幾嘴巴。只是聽憑他好話說盡了，仍然不可以止住湯圓兒悲傷的飲泣。
最後，鯤鯤哄的心累，對哭的眼睛紅腫的湯圓兒無奈道：「要如何你才不哭？哥哥都應允您好不太好？」
湯圓兒眼巴巴的看著他，小身子一抽一抽的：「鍋鍋不騙我？」
鯤鯤疲乏的點頭：「騙你是小狗，一輩子汪汪叫！」
湯圓兒眼睛驀然一亮，高聲說：「我要跟鍋鍋成為伉儷，可以連續親鍋鍋！」
鯤鯤板著臉：「不可能，換一個！」
湯圓兒嘴巴一癟，又要放聲大哭。
鯤鯤見狀，剎時尊從：「好好好，哥哥應允你，哥哥應允你，快別哭了……」
這小祖宗能別哭，他喊她姐姐都成，但願小丫環睡一覺便能把這事忘了！
湯圓兒轉悲為喜，伸出一隻小拇指勾住鯤鯤的，鄭重其事的說：「拉鉤弔頸，一百年不許變，變了是小狗！」
看她笑了，鯤鯤也跟著笑了，撇開龐雜的思路，在她期盼的目光中，應下這個稚童的承諾：「嗯，變了是小狗！」
回應他的，是湯圓兒一記帶著口水的、嘹亮的親吻……
年味愈濃，家家戶戶忙著炸豆腐，炸素肉丸子。不但小孩兒們盼著過年，吃種種好吃的，貓貓狗狗也沾了光，跟著肥了一圈。
鄭家也不例外，尤其是鄭山青和馬氏回歸了，郭綿綿計劃的吃食便比往年多一些。尤其是一些臘肉香腸臘魚之類的乾貨，過完年給他們帶走。
兩口子大徹大悟后，在義莊里幹活便特別賣命。通常他們沒偶然間回歸，好不容易到了過年，義莊的做事便給他們多放了幾天假，這一次能待半個月。
如此最高興地莫過於多花三姐弟了。
大頭還好，他便在縣城裡讀書，旬假如果不回歸，一般便去義莊跟兩口子團圓。多花和虎頭，便真的惟有過年或是郭綿綿去縣城做事，把姐弟倆一併帶去探望兩口子了。
這一次兩口子回歸，給家裡每人送了禮品，連最小的元宵都得了一顆精巧精巧的銀珠子。
郭綿綿笑道：「一家人便不說兩家話了，弟妹不必放在心上。只因此後有空，你跟二弟或是多回歸看看，多花沒幾年便要出門子了。」
她肯搭把手照看多花姐弟幾個，雖說是看在自家男子的份上，更多的卻是多花姐弟招人疼，讓人打心眼裡稀飯，跟鄭山青和馬氏伉儷倆，倒是真沒有什麼關係。
馬氏不曉得這一點，見她提起多花的畢生大事，便趕快說：「大嫂，你也曉得我們兩口子啥環境，多花的事兒還得勞你費心了。」
多花比鯤鯤還要大一歲，已經十二了，可不是過個兩三年便得說親了！
事關多花一輩子的事，郭綿綿可不敢容易應下，便說：「多花是我侄女，她的事兒我自會為她把關，只是你才是她的親娘，究竟要你們兩口子拿主意。」
能得這麼一句話，馬氏便很滿足了，感恩道：「大嫂看人的眼力一貫好，能得你點頭，以後給花花找的夫婿肯定差不了。」
妯娌倆便多花的事說了好一番話，空氣很是融洽。倒是本想到廚房協助的多花聽了一耳朵，羞的一頓腳便跑遠了，惹的兩人哈哈大笑。
做好了過年的計劃，郭綿綿唯一掛心的便是鄭凜了。原以為他趕不回歸了，沒想到便在年夜夜的前一天，意外的發現在了她的眼前。
郭綿綿正在院子里曬被褥，只是十幾斤的大棉被大沉了，一下子沒能甩到跟她差很少高的曬竿上。
「呀！」眼看著大棉被的另一頭要掉到地上，她下明白的發出一聲驚呼，下一刻便被一雙大手穩穩的接住了，便聽見了那道讓她牽腸掛肚的聲音：「我來吧！」
郭綿綿以為自己的聽覺發現了問題，匆匆看向聲源傳來的方位，便看到了比她高一個頭的男子，正沖著自己笑。她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重重地掐在了男子的手背上。
手背的血肉多敏感啊，面臨郭綿綿的反應鄭凜哭笑不得，一用力將被子搭在晾竿上，回身緊緊地抱住了呆如果木雞的她：「葉兒，為夫回歸了！」
郭綿綿呆愣了一瞬，覺得到男子身上的體溫，她明白到自己不是目眩，也不是在做夢，這個讓她念叨了快兩個月的男子，真的回歸了！
她嗓子發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回歸了，他回歸了……
「如何，高興傻了？」鄭凜鬆開她，一手輕輕地撫摩著她的臉，淺笑道：「或是不明白為夫了？」
郭綿綿適才的確高興傻了，等聽到男子的話，手握成拳便在他胸口捶了好幾下：「你還捨得回歸啊！」
鄭凜愛極了她這副嬌嗔的神態，內心痒痒的厲害，顧不得這是彼蒼清楚日，再次緊緊地抱住了她，在她快要喘氣來之時垂頭狠狠地吻在了她的淺色的唇上。
他吻的很兇，恨不得將懷中的人兒揉進自己的骨肉里。天曉得劃分的這兩個多月里，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除了床上，鄭凜鮮罕見這麼熱心的時候。郭綿綿尊從的靠在他的懷裡，被動的承擔著他熱心似火的親吻，腦子裡逐漸跟裹了漿糊似的混沌一片，什麼思路都沒有了。
便是臉上被那挨挨擠擠的胡茬扎的生疼！
過了許久，兩人張開。鄭凜貼著她的臉，啞聲問：「有沒有想為夫？」
郭綿綿抹了一把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空話！」
鄭凜又是一笑：「正好，為夫也很想你！」
郭綿綿一聽，反倒有些酡顏，語氣或是那麽凶：「嘴上說的動聽，我又不曉得你是不是真想。」
鄭凜湊到她的耳邊，可貴說了句地痞話：「夜晚你便曉得了。」
「臭不要臉！」郭綿綿啐了一口，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眼底的情意卻是掩都掩不住。
她上高低下的打量了男子一番，見他只是黑了瘦了，精力頭不錯，便安心便是下來，問：「可還順利？」
鄭凜曉得她問的是什麼，揀著好的說：「順利，也不是什麼大事。」
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讓他合營其餘人，將歸京沒多久，尚未恢復皇子身份，也未有其餘分封的庶人安旻的最後一股勢力剷除了。
此中的緣由，他無意深想。家人安全無事，一切都是小事。
見他不喜悅多說，郭綿綿跟過去一樣沒有多打聽，又問：「二哥二嫂另有小弟如何樣了？落腳的地方找的如何樣？」
鄭凜耐性的說：「都最好，去了沒幾天便找到了落腳的地方，是個很清逸的小院，離貢院很近，逐日另有巡衛巡查很安全……」
郭綿綿鬆了口氣，完全安心便是下來，又問了一些其餘的。鄭凜揀偏緊張的說了，沒過量久兩口子便去了前院。
鄭凜的返來，讓鄭家高低歡樂不已。尤其是湯圓兒，獻寶似的把毛球往頭上舉：「爹爹，這是毛球，你還認的出嗎？」
鄭凜把胖閨女抱到膝頭坐好，倒提著瑟瑟股慄的毛球看了看，沒看出它跟自己撿回歸的那惟有相似之處，只是對上閨女期盼的目光，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瓜：「認得出，湯圓兒真厲害，把它養的這麼好！」
湯圓兒像是得了天大的策動，樂顛顛的說：「娘說把毛球養的比雪團大，爹爹便要回歸了，娘果然沒有騙我！」
毛球還沒長大呢，爹爹便回歸了。爹爹沒有生氣，還誇她養的好呢！
鄭凜可笑的看了眼仰面望天的妻子兒，把快嚇尿的毛球還給閨女，問：「你娘沒有騙你，那爹不在家的時候，你有聽你娘的話嗎？」
湯圓兒抱著毛球，心虛的瞅了一眼娘親，趁娘親不留意快速的點了點小腦殼，悄悄的的說：「聽了！」
她有聽娘親的話，沒有一個人亂跑，沒有把吃不完的菜菜拿去餵雞，也沒有趁娘親不留意，抱著雪團睡覺覺……
鄭凜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對著這麼可愛的閨女，他壓根說不出教導的話來，便點了點她的鼻頭，希望待會兒暗裡里再問妻子。
打發了小的，鄭老頭和孟氏又問了許多，曉得他為了在年前趕回家，晝夜兼程都沒如何歇息過，便匆匆讓他回房。
鄭凜倒是沒覺得很累，便是想跟妻子單獨在一塊，因而便順著二老的意，便跟郭綿綿一道回房了。
郭綿綿想到床鋪都掀了，被褥在外頭曬太陽，便對鄭凜說：「你先洗個熱水澡，我把床先鋪一下，你洗完了好歇息。」
鄭凜從背後抱住她，聲音低啞：「一起洗。」
清楚天的，郭綿綿究竟不太好好處任由男子混鬧，替他找了一身潔凈的衣裳，便把人攆去沐浴了，關於他退而求其次提出的「搓背」請求，態度剛強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