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外面人聲鼎沸。很是熱鬧。
季錦幾人所在的院子卻很是冷清。
新上任的都督正是楚王**的人兒。對於他們倒也不算是重視。
光是之前周沖他們留下的爛攤子就夠忙活的了。
還要應付下面的人給他們的暗算。
周沖放下這樣的肥差。自然是不願意的。
下面的人拼了命的使著小手段。想要將他給難住。這樣就能夠將周沖他們給換回來。
一時間新上任的官員是叫苦不迭。
哪裏還有心思來看季錦他們一行人。
「外面倒是喜慶。」
季錦有些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這些個偏遠的百姓消息很是閉塞。自然是覺得楚王是未來的皇上。現在楚王來了。那可不亞於陛下親臨。自然是要喜慶喜慶的。」
魏徵淺笑着說道。
倒也不摻雜自己的一點兒感情。
「若是他們知道之後這個他們奉若神明的人會令生靈塗炭。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可笑。」
季錦嗤笑一聲。聲音小的微不可察。
「表妹。你說什麼?」
魏徵沒有聽清。
「沒說什麼。」
季錦輕輕一笑。
「瞧瞧楚王這一路山清水秀的。我都要懷疑之前和他走的是不是同一條路了。」
季錦嘲諷的說道。
「陛下自己的孩子。自然是不允許手下有一分的小動作的。」
「呵呵。」
從喉嚨里發出了有些沙啞的笑聲。
有些為晟兒不值。
瞧瞧。他的父王也是有溫柔的時候。
只是這樣的溫柔貼心並不是對於他而已。
「郭琦呢?」
季錦出聲問道。多少有些前言不搭后語。
「國師自然是在宮中。」
魏徵被季錦問的摸不著頭腦。
「我是說...國師最近有沒有什麼進展?」
「也不知道郭琦說了什麼。陛下便相信了是因為朝堂之上有奸臣。這才觸怒了神靈。現在正在京城裏面清理呢。那可真是....血流成河啊。」
魏徵感慨的說道。
「清理的都是些什麼人?」
季錦問道。
「國師做法。經幡指向哪個方向便是哪個方向有奸佞。清理的人哪個勢力的都有。即便是咱們自家。也是藉著這個東風清理了幾家紈絝下去。」
魏徵說道。
「叫郭琦加緊一下吧....最近我是看慕帝越來越不順眼了....」
因為不順眼就要玩壞了人家的國家?魏徵有些汗顏。
「表少爺。楚王殿下向著咱們院子過來了。」
惜菊的聲音在房間外面響起。
「唉...還真的煩得很...」
季錦揉了揉額頭。
「表妹...不如你先回去。這裏我來應付。」
魏徵眼裏劃過了一閃而過的擔憂。
京城來的人。未必就認不出來季錦。
「不必了。現在想要離開也來不及了。」
季錦煩躁的說道。
起身。趴在了季梵的床邊。
眼角轉眼間就多了淚珠。叫人好了好不可憐。
魏徵起身。將屋子裏面的草藥重新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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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一進來這個院子。
就聞到了十分重的草藥味兒。
這味道並不好聞。但還是有些刺鼻。
嗆的人頭都遊戲暈了。
強忍住心裏的不適。
走到了屋子。
後面跟着浩浩蕩蕩一大幫人。知道的是去看望病人。
不知道的....恐怕以為是要去打架呢...
惜菊腹誹道。
「表少爺。表姑娘。殿下來看望大少爺。」
惜菊扯著脖子喊道。
唯恐別人挺不道一般。
「殿下真是宅心仁厚。來了之後還沒有休息。就先過來看望季大少爺了。實在是體恤臣子。」
身邊的大臣們恭維的說道。
體恤臣子?那豈不就是再說楚王並不是臣子?那他是什麼?眾人心知肚明。
楚王趕緊否認。
「我只是關心一下同僚。」
只是嘴角的笑容卻顯示了他心情不錯。
「楚王殿下能夠有這樣的胸懷。乃是大周的福氣。」
大臣們又開始紛紛附和著。
聽的屋子裏面的季錦嘴角抽了抽。
這些人還真是....
能不能快些將他給放進來。
都等的很累了好不好。
又聽着他們吹捧了好一會兒。季錦才看見慢吞吞的他們。
「這位是....」
楚王假惺惺的看着季錦問道。
季錦才不相信楚王來之前沒有調查過自己的身份。
現在這般不過是想要自己去和他說話罷了。
「這是微臣的表妹。姓陳。」
魏徵說道。
「表妹?魏大人的表妹...難道不應該是季家四姑娘嗎?」
一個大臣故作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四姑娘是微臣夫家的表妹。而她...是微臣母親那邊的表妹。」
「魏大人還真是有福氣。在京城裏又表妹陪着。如今來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還有表妹陪着。」
一個大臣嘲諷的說道。
此話一出。缺失將江南的臣子給得罪了個徹底。
窮鄉僻壤?
那大臣原本也只是想要寒蟬魏徵幾句。結果說出口之後才發現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這才意識到了什麼。
「本官...本官...本官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不知道季大少爺的病....怎麼樣了...」
一個府上的大夫顫巍巍的走上來。控制着自己不可以看楚王。可是那眼神還是不受控制的向楚王看去。
「大少爺....現在是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若要蘇醒....」
大夫臉上全是難色。
「罷了罷了。你這些日子照顧季梵也辛苦了。賞百兩。先下去吧。」
楚王無奈的揮了揮手。
那大夫自然是感激涕零。
沒想到還有賞賜。
「多謝殿下賞賜。謝謝殿下。謝謝殿下。」
「勞煩太醫給季家大少爺看一下。」
楚王做足了禮賢下士的樣子。
看上去還真的像是一個賢明的上位者。
季錦心下嗤笑。
若是沒有了庄貴妃。只怕這個草包楚王是什麼都算不上的。
能夠將這樣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繡花枕頭給培養成現在這個樣子。庄貴妃也是個人才了。
「都是微臣的本分。」
那太醫有些受寵若驚。
上前掐著季梵的手腕。太醫的臉色也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季家大少爺....確實和方才那大夫所言一致....只能看大少爺的命了....藥物的作用顯然不大。」
季錦配合的原本滿是希冀的眼神暗淡了下來。
趴在了季梵的身上就痛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在哭季梵。還是在哭自己失去了這個靠山。
「勞煩太醫了。」
魏徵臉色蒼白。但還是強撐著說道。
「魏大人莫要太過於傷心了。現在還有着正事....若是魏大人有心的話。明日可以隨我一起去外面看看現在的情形。」
楚王對着魏徵拋出了橄欖枝。
若是按照尋常人。
失去了季梵這個靠山。若是能夠靠上楚王這個大樹。顯然是賺了的。
不過對上的是魏徵。
魏徵苦笑了一聲。
「我是陪着表弟出來的。現在表弟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哪裏還有心情。」
楚王眼裏劃過了幾分惱怒。
不過只是一個書生罷了。連一個功名都沒有。自己都給足了他臉面了。還這麼不識抬舉。
「我說出來的話隨時有用。什麼時候魏大人相通了。隨時都可以來。」
「多謝王爺了。」
魏徵氣息奄奄的說道。
「那我就不打擾季梵養病了。明日再來看望。」
楚王彬彬有禮的說道。
「王爺...還是自己的身子要緊。您這一路辛苦。來了之後連飯都不曾用過。就先來看了季大少爺。咱們還是先去用膳吧。若是拖垮了自己的身子。這江南的災情可就難辦了。」
身側的大臣苦口婆心的勸告著。
楚王這才有些愧疚的轉身離開。
「姓周的都是這麼會演戲的么。難道這還是血脈遺傳?」
閆作擰著眉頭。小聲嘀咕著。
他現在扮成了一個小廝的樣子。
一張可愛的包子臉也做了偽裝。
忽然。他一下子跑到了季錦的腿邊。
「我想要一些他們周家的血?」
季錦被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
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要一些他們周家人的血。」
閆作放大了聲音說道。
「一些?」
能夠將皇子皇上的血說的這般不值錢的也就是他了。
「你要他們的血幹什麼?難道你覺得他們中毒了?」
季錦若有所思。
若是他們中毒了的話....
「不是...我想要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他們血脈裏面的某種東西叫他們都這麼能演。」
閆作一本正經的說道。
頭尚猝不及防的挨了季錦一巴掌。
「你打我幹什麼。」
閆作怒目而視。
「你說呢?想起一出是一出。」
季錦沒好氣的說道。
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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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楚王去施粥了。說是得到了好多百姓的誇獎呢。」
惜菊在季錦的身邊說道。
「所以呢?」
季錦挑眉。
「姑娘。咱們屯了那麼多的糧食。若是.....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惜菊不解。
「放心吧。在等等。」
季錦勾唇一笑。
「春望殿下又來看大少爺了。」
季錦有些心煩。
這人做戲就做戲吧。可是天天過來煩她。實在是....
叫人厭煩。
「殿下。」
季錦耐著性子給楚王請安。
「季梵今日可有好轉?」
跟着楚王一起來的還有那個太醫。
「今日....還是原來那個樣子。不曾惡化。」
太醫只能委婉的說道。
「辛苦你了。等到回京城之後。我必定會稟告父皇。」
楚王說道。
在皇宮之中。拉攏太醫實在是太重要了。
他雖然在太醫院裏面有着心腹。可若是能夠多一個可用之人。自然是更好的。
季錦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揣著明白裝糊塗。
就差打一個哈欠了。
總算是將這兩尊大佛給送走了。
季錦有些鬱悶了。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現在解決災情才剛剛開始。不出意外的話。咱們少則在等個兩月。多則在等個半年。」
魏徵寵溺的笑着。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個橘子。撥給季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