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慕帝看著桃花泛紅的眼眶,到底是相信了桃花的話,畢竟也是為了弟弟。

「罷了,拖下去打三十板子吧。」皇家本就情誼單薄,看著這樣的情誼還是有些感動。

事已至此,眾人卻是沒有心情繼續開席了。匆匆結束慕帝便也回宮了。

此時魏氏卻是北攔了下來,「夫人,這小女使還是請夫人自己帶回去罷,陛下只說是打板子,眼下這板子也是打完了,這人卻是需要夫人帶回去的。」盡忠有些諂媚的行禮對魏氏說道。

盡忠到底是不如李德全得力,此時被慕帝留下善後。

魏氏身邊的雲裳識趣的上前輕輕扶起盡忠,不著痕迹的從袖口拿出一個荷包,這是管家夫人專門用來打賞的荷包,裡面一般裝的都是碎銀子,然魏氏實在是財大氣粗,裡面卻是裝的金葉子。

盡忠也不是第一次得到魏氏的賞了,自是知曉這荷包的價值。想著倒也是飽含深意的說道:「雖說這小女使已經受過處罰,陛下也說要夫人自己處理,但畢竟是犯過大錯的人,留在身邊卻是不太合適了。」說完便領著手下的人笑眯眯的走了。

魏氏卻是等盡忠走後,有些為難的看向杜若曦。到底是杜若曦的女使,魏氏也是不好隨便打發的。「曦兒,你看......」

趴在席子上的桃花此時腰部以下已是血肉模糊。那三十板子打的可是實打實的,尋常人家便是十板子也得修養幾個月,這三十板子下來,想來,以後想要在健全的走路,怕是不行了。

桃花也是感受到魏氏的意思,天子之意,又是如何能夠不應。卻還是抬頭望向杜若曦,眼裡滿是苦求。倘若在失去了這個賺錢的營生,她和弟弟當如何生活。「求小姐開恩,只要留下我,給我哥營生,讓奴婢做牛做馬,奴婢也是甘願。做普通地掃灑丫鬟。或者是去浣衣,奴婢都願意,保證不跟出去丟小姐的人。只求小姐能夠賞口飯吃,求求小姐了,求求夫人了。」

杜若曦卻是轉過頭,不看她,轉而望向魏氏:「侄女的所有都氏拜季府所賜,這女使,自然也是季家的,任憑夫人做主。」一臉的真誠與感激,倒好似真的是對季府感激涕零地樣子。對於桃花地哀求聞所未聞。

桃花聞言卻是眼中一暗,失去了所有地光彩。一片灰敗。轉而有些憤怒,似是想要上前與杜若曦拼個魚死網破,視線觸及杜若曦腰間地玉佩卻好似一下子被抽光了所有力氣,無力的癱坐到地上。

魏氏聽杜若曦如此說倒也是鬆了口氣,若是杜若曦不同意,她倒還真是不好處置了桃花。但是卻也是對杜若曦的狠心有些心驚。這桃花既然能成為貼身女使,那想必也是有些情感,如今卻是說棄便能棄的,也是有些涼薄。

吩咐雲裳道:「本來你若是好好服侍曦兒,自也是有一番好前程的,奈何卻豬油蒙了心。這般歹毒的丫鬟,我府上也是不能留了。但奈何你也是因著骨肉親情,回府便發賣了吧。」

桃花眼裡卻是一片陰摯,這心腸歹毒的,可不是她。卻仍是乖乖的閉上了嘴。

折騰了一天,到底是有些累著了。更何況這聚文館離季府本就遠,在馬車上晃著晃著季錦竟是有些睜不開眼。在馬車上便睡著了。

季語見季錦睡著了,也是不掩飾對於杜若曦的惡意。有些盛氣凌人的看向杜若曦:「想來這農夫與蛇的故事也是不假,怎的這好日子過的多了竟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這蛇也是個沒用的,竟是條沒有毒的。「目光里是赤裸裸的嘲諷,絲毫不加掩飾。

杜若曦咬了咬嘴唇,隱去眼底的陰霾。到底是自己輕敵了。明那引蛇草那般隱秘,竟還是被發現了。得虧自己怕坐在季錦身邊被牽連,提前便稍稍佩戴了驅趕蛇鼠的草藥,才沒有釀成大禍。

「姐姐這是何意,妹妹,妹妹並不知情呀。」仍舊是那副柔弱可欺的模樣。眼裡已是蓄起了淚水。不知情的人看見這一幕,只怕也會以為是季語仗著身份欺負一個孤女罷了。

季語面上卻是不屑,「在我面前就不必擺出這副嘴臉了,你的為人本小姐還是一清二楚的。不過,你知不知情也不要緊。好妹妹,咱們。來日方長。」說罷,也是閉上眼假寐,卻是不看杜若曦一眼。

杜若曦恨恨的看了看季語。卻仍是一臉委屈的坐在馬車的小角落裡。

隨著車夫一聲長呵,馬車隨著一個小顛簸穩穩停在季府門口。

集錦好似還在睡覺,季語卻是已經起身,向車外走去,杜若曦乖巧的跟在季語的身後,二人卻都好似是忘記了季錦的存在,不約而同的下了車。等待魏氏顧氏和葉氏下車。

魏氏率先下車,卻是不見季錦,有些疑惑的看向季語,「語兒,錦兒呢?」

季語好似才想起來般,「還說呢,妹妹剛才好似有些疲累,在馬車上便睡著了。大約是今日發生的事實在是多了些,這一下車卻是忘了叫妹妹起來。」

顧氏方一下來,便聽見季語這般說,頗有些陰陽怪氣的道「是啊,今天的錦兒可真是好大的威風,有這般才華,我這當親嬸嬸的都不知道。想來有那般才華,比長輩還容易疲憊一點也是應該的。」

魏氏雖然一向不喜逞口舌之快,但只要跟季錦扯上聯繫的事,都是十分在意。聞言,卻是有些不愛聽。「妹妹沒有那般才學,自是不知那策論也不是說寫便能寫出來的,需得仔細構思。想來也是,若非是嫁入季府,只怕妹妹也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百花宴的。」

旁邊的葉氏也是配合的露出一聲嗤笑。聽的顧氏氣急,一張臉憋的通紅。這顧氏家世不顯,與季府的幾代將軍相比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若是嫁入尋常府邸,自是沒有什麼。只是若是嫁入季府,卻是有些高攀了。是以也是十分介意別人提及出身。當初若不是二爺執意求娶,只怕是一個季府的庶子,顧氏也是配不上的。

魏氏不再理會她,但是十分擔心季錦。雖然季府的馬車都是裝飾的極舒適的。馬夫更是軍中的好手,但是畢竟一路顛簸,若是在馬車上睡了這一路,只怕這身子也是被顛的酸疼的。

這般想著,倒也是來到了季錦的馬車,打開車門,便見季錦斜斜靠在一旁的窗欞上,長長的睫毛覆蓋住那一雙單純卻又通透的眼睛。高挺小巧的鼻子,不點而紅的櫻桃小口,白皙的容顏里透出幾分寧靜。竟是有幾分不一樣的柔美。

與百日的鋒芒畢露所不同的氣質,瘦弱單薄的身軀,大病未愈的蒼白,竟是有幾分柔弱,讓人禁不住的想去保護她。

魏氏像以前每次季錦生病她都守在身邊般,伸手輕輕摸了摸季錦的額頭。想要叫季錦起來。

誰知道,季錦感受到她的手,卻是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嘴,喃喃道:「娘,是娘么,女兒好累,你在陪陪我好么。」

魏氏聽聞卻是有些不忍,輕輕拍著季錦的肩膀,「錦兒不怕,錦兒不怕,娘在呢。」

季錦卻是緊緊抓住魏氏的手,不願撒開。魏氏雖是不忍叫醒季錦,但到底是在馬車上。

「錦兒,錦兒,到家了,快醒醒。」

季錦常常的睫毛顫了顫,終是睜開了眼。一時有些恍然。待看清魏氏的臉,方才緩過神來。

「錦兒,該醒了,到家了。」魏氏輕輕牽起季錦的手,溫柔的說道。

季錦此時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雖自己現在是隔十幾歲的皮囊,但到底自己的芯子卻是六十歲的啊,還被魏氏跟哄小姑娘一樣對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依言下了馬車。

到了府里,按照慣例本是可以直接回自己的院子的,只是今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還有一個桃花需要處理。是以大家都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都隨著魏氏來到了魏氏的院子。

魏氏卻是有些心疼季錦,在馬車上都可以睡著,可見季錦是累著了。「錦兒,不如你便先回去吧,總歸此事與你無關。」

季錦卻是說道,「母親安心,已經在馬車上睡了一會兒了,倒是覺得好多了。再說,我也不能比他人特殊不是。」魏氏回頭一看,果然,顧氏和季語已是有些不滿。

魏氏卻是並不在意,收起身上溫柔的氣質。有些凌厲的說道;「我既然是大夫人,這些權力還是有的。這可是將軍府,我一個將軍夫人,你一個嫡小姐,我看有誰敢不滿的。」

季錦卻是無奈的笑了笑。自己這個娘親呀,雖然平日里溫和有禮,但是一旦若是牽扯上自己,那便是有些急躁。

心裡卻是有些感動。雖說自己已經足夠可以獨當一面了,但有人護著的感覺也真真是不錯。

輕輕拉了拉魏氏的一角,笑著和魏氏一起向前走去。

走過長廊,進到魏氏的主屋,紛紛坐定。桃花才被抬上來。

雖說魏氏早有決斷,將這桃花給發賣出去,但發賣一個奴婢到底不是一件小事,明面上的過程還是要走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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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重生玩轉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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