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黃玉藏秀

第十二章 黃玉藏秀

()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流影湖搖動着點點細碎波光,湖如其名。林星疏雖得了母親教誨,但鑒於案子不可不破且和蕭御風有約在先,所以還是著寫意打掩護,瞞了母親趕到曉日橋。遠遠看見蕭御風早已等在了橋頭,他換了一條月白色長衫,和身後的皎月遙相輝映。微風頻頻牽動他的衣角,端的是「英挺若樹、溫潤如玉」。反觀林星疏則換上了在山上採藥穿的青灰色棉布衣褲,頭髮梳成簡單的百合髻,通身沒有任何配飾,即便是這樣質樸的裝扮,也難掩天生的清麗不俗。然而蕭御風卻並不是很欣賞女孩這樣打扮自己,林星疏一走進,就挨了他一頓數落:「哎呀,你怎麼把自己弄得跟山野村姑似的?難看死了!我不是叫你好好換身衣裳嗎?這幅德行整個像是被土埋過的蘿蔔。」林星疏本來就陰沉的臉色,此刻越發是黑了下去,「你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什麼?要是這道你這幅樣子出現,誰還會來啊?跟見了鬼似的。」蕭御風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我說的不是這個!」林星疏走進了些,眼睛死死盯住蕭御風,「你早就知道我和你會被傳得很不堪,是不是?」「原來是為了不引人注意,才這樣低調行事啊。」蕭御風尋思著,但是表面還是裝傻道:「咦?什麼不堪的話?」「你!」林星疏如何能夠將「天造地設」、「璧人如玉」這樣的話當着蕭御風的面再轉述一次。「我知道了,他們一定是說以你這樣的尊容,」蕭御風退後兩步,再次將林星疏從頭看到尾,並搖搖頭,「放在完美無缺的蕭四公子面前,連做個提鞋的丫頭都不配。對不對?」林星疏眼中射出的光都要將蕭御風千刀萬剮了。「你也別生氣,橫豎我們以後查案子,經常要在一起的,你是介意不過來的。」蕭御風捋了袖子,說道,「上次我聽你一首詞,不然我也還送一首給你好了,你聽了看是不是可以消消氣。」搞不懂這個蕭四少的思維為何可以跳躍得這麼快,上句才談論流言著呢,下句就蹦到作詞了。好,且聽聽看說的什麼。蕭御風踱著步子,稍想了想,便不慌不忙念道:「寒風未退桃夭早灼灼傲栗穿林打葉履仍行悠悠簫鳴淤泥沾衣心不濁任它流語梨猶帶淚長虹貫天天天晴怎麼樣,這首詞就叫做《心不濁》,不錯!嘿嘿!」平心而論,從詞面上來說乃是勸人放寬心懷,不要為流語所傷,倒是不錯的。可是,林星疏是個比較挑剔的人,她皺着眉頭道:「這「桃夭」、「穿林打葉」、「簫鳴」等都是抄襲前人的。」「是借鑒好不好,借鑒!本少爺為逗你開心,都自比淤泥了呢,你還想怎麼樣?」林星疏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轉入正題:「這筆賬今後再算,先找個隱秘的地方說說那玉。」蕭御風也不再逗她,便引着她下了曉日橋,沿着流影湖畔往人際稀少的地方走,不多久覓得一片楊樹林,尋了塊空地。林星疏取出玉佩交到蕭御風手中。蕭御風將腳邊的地踏平,掏出一條黑色的錦帕鋪在地上,走出數步,舉起玉佩正對月亮。月光透過玉佩投在帕子上,出現一個朦朧的影子。林星疏走進彎腰細看,放佛是一個字,但是模糊不清。「看清楚了嗎?」「沒有。」蕭御風又調整了一下遠近,林星疏喊道「停」,蕭御風方才站定。「有了,是個『卓越』的『卓』字。」蕭御風放下手臂,將玉佩交還給林星疏。林星疏藉著月光,湊近那玉佩,正面反面不管如何看,都看不出個「卓」字。「別費勁了,」蕭御風拾起地上的帕子,向她揮了揮,「必須透過月光、映在這個上面,才會出現的,光憑你這樣看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什麼的。」「你怎麼知道有這樣的玄機?」林星疏仍然不信邪地仍是迷了一隻眼,對着玉佩瞅來瞅去。「哦,這你得承認本少爺我博聞強識、學富五車了?」「好,我承認,」林星疏看來半天確實看不出什麼,乾脆滿足一下蕭四少的虛榮心,「現在可以說說它的來歷了?」反正不管她承認與否,也阻止不了蕭御風這麼自大下去,況且他確實也有幾分見識。「這玉啊,名為『藏秀玉』。傳說在盛產黃玉的滇南一帶,很久以前若有人家生了女兒,便會托專業的師傅打造這樣一枚玉佩,系在女兒的脖子上,作為貼身的飾物,一直到女兒找到了婆家,於洞房花燭夜之時,方可由新婚的丈夫解下。這玉佩表面尋常,但是每個都其中藏字,這字代表了父母對女兒的希翼和或祝願,各個不同。不過因為打造這樣一枚玉佩的成本和手工費用太昂貴,一般只有大戶人家才買得起,所以擅長此工藝的技師非常之少。「後來,不知是哪個邪派發現了這玉佩的奇特之處,竟拿它來作令牌,且專門被潛入正派的探子用來證明自己的邪派身份。後來很多門派也都效仿此法,被賦予特殊使命的弟子都持有一塊內含宗主名諱的藏秀玉。只是邪派為了掩蓋自己的用途,在收貨時便將製作此玉佩的師傅都給殺害了。這些大師大多後繼無人,即使有,也不敢再為邪派賣命,於是這門行業便逐漸凋零了。想不到今天你我竟然有幸得而一見。」沒想到蕭御風竟然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玉佩的獨特之處。這麼說來,應該是早上於破廟之時,聽聞那三人提到令牌之後,他才將這塊貌似普通的玉佩聯想到「藏秀玉」的方向上來。「怎麼樣,是不是對本少爺的聰明、敏銳佩服得緊?」蕭御風揚著下巴,一臉驕傲。「你既然這麼聰明,我想你現在應該也知道此玉為何人所有了?從用過午膳到現在,中間有三、四個時辰的空擋,除了沐浴更衣,應該還有時間打聽清楚現今所有王爺的名諱和封號。這個『卓』字指的究竟是哪位王爺,現在可以揭曉謎底了嗎?」事實也正如林星疏所料,蕭御風午間從醉仙出來,徑直去尋了他在戶部當差的好友穆文豐,別說是名諱封號了,就是幾位王爺的生辰八字並幾房姬妾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齊王趙桌。」林星疏偏頭一想,提出了一個疑問:「藏秀玉中出現的字是『卓』,和齊王的『桌』還差兩筆呢。你究竟打沒打聽清楚?」蕭御風問道:「你知不知道齊王趙桌名字的由來?」林星疏搖頭,總不是皇上或是齊王的母妃給起的名字。蕭御風再次發揮他萬事通的本事,「據說齊王出生后本來名為『趙卓』,小時候總喜歡爬到御花園的石桌上看滿池的蓮花,太監們將他抗在肩上他也不要,一定要自己踩着板凳爬到石桌上,後來被皇上知道了,乾脆就給他改名為『趙桌』了。只是這多年前的事情,而且也無甚要緊的,所以很多人並不知情。」「哦,是這樣啊。」林星疏看來認可了這個答案,「那另一位聲勢如日中天的王爺又是誰呢?」「如果我猜測的不錯,應該是瀛王趙澈。」蕭御風說着,便將打聽來的消息一一告知。當今聖上育有九子。皇長子趙彌乃王貴妃所出,雖然不是嫡生,但因為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所以皇上極為疼愛,在五歲時被封為皇太子。下面八個弟弟。二皇子趙昱出生不足三個月就夭折了。三皇子趙儒生母只是一個三等嬪妃,沒有什麼權勢,也因性格懦弱、內向不招皇上待見。七皇子趙坪幼時一場大病後,又聾又啞。八皇子、九皇子年紀均尚幼。這五個都是沒有被封王的。封王的有三位。五皇子趙嶺的生母惠妃曾經是江南第一美女,極受皇上寵愛。皇上愛屋及烏,因此趙嶺一出生便被封為王。但惠妃死的早,趙嶺缺乏管教,所以從來醉心風月、姬妾成群,完全無心朝政。皇上也沒有對這個兒子報太大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四皇子趙澈乃皇后親生,從出生以來,將其冊封為太子的呼聲便非常高。只是皇上執意將太子之位傳給長子,所以趙澈和皇后並一幫臣子滿心不服,執著於皇位之爭。因為多年苦心經營,所以現在黨羽不少,權勢滔天,一直與趙彌分庭抗禮。林星疏點點頭,雖然她一直在山中長大,但是也多少聽過一些皇子們為爭奪皇位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故事,總之皇家無親情。「現在你準備如何呢?」蕭御風問。「這還用問么?從關帝廟中那三人說的那些話,不難推測,明顯是齊王派了一個姓關名偉山的小子去找一本賬簿,對付瀛王。這麼說來那本賬簿肯定是記着瀛王的什麼罪證。不過關偉山將事情辦砸了,被瀛王用毒藥滅了口。」林星疏說到此處,暗想看來這個瀛王很可能知道怎麼解除自己身上的假寐之毒,稍微頓了頓又道:「我們查這個案子就等於是和瀛王作對。既然我們和齊王的目的一致,當然得想辦法聯合起來啦。」蕭御風呵呵一笑,又問:「你就這麼確定那罪證是瀛王的?搞不好是瀛王找到了齊王的罪證,齊王派人奪回,結果被屬下知道了他的陰暗面,一時伸張正義將東西藏了起來,齊王惱羞成怒殺人滅口呢?」林星疏想都不想,直說:「這怎麼可能?」當今聖上第六子趙桌,自打15歲封王后,便離開京城遷往自己的封地齊州。短短四年來,政績赫赫,為老百姓辦了不少實事。當年趙桌聽聞齊州洪澇嚴重,因此一到封地,並非像其他的皇子一樣大肆修建宮殿,而是首先考察了當地的地理環境。齊州南高北低,南部山多,城內泉也多,但只有唯一一條泄洪河道,且年久失修,排洪能力極低。在驟雨不止的黃梅季節,從南面山上急流直下的雨水並城內湧出的泉水,肆虐地侵襲城北,水患頻生。趙桌親自率領百姓進行北城治水工作,修築堤壩、疏浚河道、新挖水渠並建造水門,齊州水患問題極大地得到緩解。也因為有南部群山作為天然屏護,盜匪猖獗。趙桌力促當地知州進行整頓,最終竟達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局面。此外,對外地來齊經商的商旅,趙桌不僅減免通關路費,而且還將賦稅減半,極大地促進齊州商賈繁榮。趙桌還體恤民情,常常深入民間,與農夫漁夫一起田耕漁獵,深受百姓愛戴。另外,趙桌拿出自己的俸銀,聘請教書先生,置辦學堂,供上不起私塾的幼童習字讀書。更有,去年年初,芝罘內亂,趙桌奉皇命助芝罘知府一道鎮亂。等趙桌從齊州趕到芝罘,發現亂軍已經控制了全局,知州李仁已然被俘。了解到作亂的起因是李仁施行暴政,並私自徵收苛捐雜稅,弄得民不聊生后,趙桌單槍匹馬闖入芝罘衙門,對亂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竟不費一兵一卒,就平息這場紛亂。之後趙桌上奏朝廷,嚴懲李仁,流配邊疆三萬里,而作亂的頭目只是從輕發落,百姓則得到減免賦稅三年的福祉。至此,齊王趙桌的名號響徹齊魯一帶,當地的百姓甚至修建齊王祠為六王爺歌功頌德。廣寒門所在的雪山,地處沂州,雖與齊州中間隔着一個泰安府,但是絲毫也不影響齊王的美名流傳至此。林星疏對這個六王爺的事迹早已是如雷貫耳,此刻一一細數,倒是絲毫不費力,最後下結論道:「所以說,這樣一位愛民如子的王爺,怎麼可能作姦犯科呢?那不知名王爺才不是個好傢夥。」「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下任何結論都為時過早。我看先找到那本賬簿才能知道真相。」蕭御風更相信事實證據。林星疏雖然感性,但是也明白查案子講求的是真憑實據。「怎麼找?關帝廟中是不是還有什麼機關?」蕭御風聳聳肩,扁扁嘴,「很遺憾,恐怕只有裝這塊玉的一個暗格。」「那怎麼辦?」林星疏直跺腳。「你也別着急,我派人守住了齊王府和瀛王府。你看着,這兩天一定會有人自動送貨上門。」蕭御風一臉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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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玉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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