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插入心臟的水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插入心臟的水筆

只見這個唐心岩一臉詫異的看著我,而後當著我們警方的面,直衝到了西廂房,還好李炎反應及時,直接拉住了她。

我一開始還以為,這個唐心岩多多少少對王鐵牛是有點感情的,畢竟沖著她那麼激動的份上,所以我對她的印象,也好了那麼一些。

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這尼瑪,完全就是一個認錢不認人的主啊。

唐心岩一下就趴在李炎的胳膊上,緊接著,她伸手朝西廂房伸去,哭喊著說道:「王鐵牛,你怎麼可以死,你死了我怎麼辦,這房子怎麼辦,你還欠了我三萬塊錢,這錢怎麼辦……王鐵牛,你這個殺千刀的,給老娘活過來,把錢還給我,至少等……等我們領了證再死啊。」

還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從他們身上,我看到了金錢,卻沒有看到絲毫的情感,可能,在她們這些人的眼裡,錢,遠遠要比別人的生命都要重要吧。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哪兒有那麼多的情感可言,或是女人,或是權利,亦或者是金錢,面對這三樣東西的時候,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絕大多數的人,都在動搖。

「賤貨……就是你,就是你,把我爸勾引走的,如果不是你,我爸才不會去賭博,才不會離開這個家,我媽也就不會死,臭*,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就在唐心岩跟個潑婦一樣在白木蓮家天井叫喊著王鐵牛名字的時候,王俊突然拿著一把鏟子,直朝唐心岩走去,我見罷,立馬上前一把就將他手上的鏟子搶了過來,皺眉問他要幹嘛。

王俊見我上前,也不管不顧的,一把將我推開,直朝唐心岩面前走去,拉起她的肩膀,就給了她兩巴掌,然後在我們所有民警的見證之下,王俊衝上去就在唐心岩的心臟處插入了一支水筆。

我瞪大了雙眼,一把將王俊推到了李炎面前,後者以最快的速度,制服了王俊,而我,則直接抱起胸口正到處泛著血液的唐心岩上了警車。

跟著我上車的還有蘇眠,她是個女的,也比較細心,所以我將唐心岩帶上車之後,就將其交給了蘇眠照顧,後者一直在車內拍打著唐心岩的臉,而唐心岩此時,也開始了輕微的痙攣,緊接著,她雙眼一閉,就直接暈了過去。

我將我身上的T恤撕了下來,而後丟給後座位的蘇眠,並讓其用我的T恤按住唐心岩的胸口,緊接著,我猛地踩下油門,直朝嘉市市區沖了過去。

一路之上,我車的警笛聲一直不絕於耳,在闖了六個紅綠燈之後,我也終於,和蘇眠合力將唐心岩送到了醫院,並在醫生的囑咐之下,在急症室門外等候。

我看了一眼手錶,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半了,在路上的時候,我一共有三個未接來電,幾乎都是秦菲菲打過來的,我見現在也沒什麼事,就給她打了過去。

秦菲菲告訴我,林希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這次給我來電,是林希想讓其轉告我,襲擊她的是個男人,那天她在給我打電話后就去了停屍房,這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男人正站在白木蓮的屍體前。

那時她沒有選擇,只能上前詢問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可當他轉過身子,林希卻只看到了他臉上帶著一個面具,再然後,這個男人不發一語的朝她走來,她回過身子,拿出隨身攜帶的手術刀就直朝那名男人飛了過去,而自己,則是來到了白木蓮身前,將我落在她辦公室的手銬和白木蓮銬在了一起,以免這個男人在法醫院盜屍。

可當她剛剛銬住白木蓮的手時,剎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陣舉劇痛頓時就從自己頭腦處傳來,她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擊打自己的,不可能是那個男人。

所以,那一把火,不會是一個人放的,當時在停屍房內,除了那個面具男,還有另外一個人,而正是這個人,襲擊的林希。

「方警官,您能不能來看看林希,其實,她從醒來之後,狀態就一直不太好,我看的出來,她是做噩夢了,對於她家裡的事情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所以……我知道林希平時跟你關係還算不錯,不然……您來勸勸她?」秦菲菲在電話裡面一直央求我去看看林希,但……現在王鐵牛這個案子還沒著落,我就這麼去看林希……

可能是我和秦菲菲的對話被蘇眠聽到了,我在通話的時候,她朝我點了點頭,示意這裡有她。

我無奈的看了蘇眠一眼,隨後側身對著話筒說道:「明天我再去看林希吧,現在我這裡有個嫌疑人受傷了,所以也走不開,你告訴林希,讓她好好休息。」

說完這句話,我就掛了電話,重新坐回了蘇眠的身旁。

其實我和蘇眠都知道,這裡有沒有人都一樣,我只是想要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個唐心岩的狀況而已,因為王鐵牛和白木蓮的這個案子,上級已經開始重視起來,而那些村民人多嘴雜,要是誰拍了照片傳出去,及時破案倒也就算了,但如果這個案子一直懸而未破,那些有心人深入追究白木蓮的身份,那麼,是個人都容易想到,江濤當年的事情了,甚至於,還會有人聯想,是不是江濤沒死,所以才來報復的。

「你……不是很關心林希的么?」就在我發簡訊給李炎,讓他看住王俊的時候,蘇眠紅著一張臉,小聲的在我耳邊問道。

我微微一愣,搖頭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格外的珍惜生命,可能是原先我並沒有朋友的緣故,也可能是這一年以來,看的悲歡離合太多了,所以,我才不想讓我在乎的人離我而去。

說道這裡,我轉身看著蘇眠,苦澀的笑道:「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在我身上,並沒有經歷過悲歡離合,唯一的一次,可能也就是我奶奶吧,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想要有,但我知道,人都是要死的,誰都逃不過,所以我開始漸漸地會付出感情,這感情一旦付出了……可能,人也就會變了,我說的……蘇眠,你懂了嗎?」

我知道蘇眠喜歡我,但是,我對她,可能也就只有朋友的情感而已,與其這樣不明不白的給她希望,還不如,直接了斷的告訴她,我喜歡別人。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蘇眠聽了我的話后倒也沒有多大反應,只是點了點頭,說她可能聽懂一些。

我笑了笑,摸著蘇眠的腦袋,一臉寵溺的說道:「與其說是同事以及朋友,我可能,已經把你,方源還有李炎,當成了家人,所以,以後不管公事還是私事,你都可以找我。」

蘇眠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眼神轉移到了面前的急症室外,輕聲說道:「方怵,你真的覺得,這件事情是江濤做的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直覺告訴我,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如果說白木蓮的確是江濤殺死的,那麼王鐵牛,就一定不是,我想象不到,一個殺人如麻的慣犯,居然會將那些欠條放在王鐵牛的手上,欲想將我們的視線吸引到那些債主的手上,不,主觀意識告訴我,殺死王鐵牛的應該不是江濤。」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其實我心裡也一直在打鼓,兩個人的死都跟那口棺材有關,而按照王鐵牛自己親口所說,那口棺材,就是白木蓮詛咒自己快些死給自己準備的。

換一個層面上來說,王鐵牛,遲早都要被送入那口棺材裡面,所以這其中會不會有兇手的深意也不好說。

所有人都認為,殺死王鐵牛和白木蓮的人是同一個人,所以,我們的調查方向,暫時也以這一條線索順著往下查,可我當時也沒有告訴他們,我的懷疑和推測,當然,在我的推測沒有被我親自證實之前,我也是不會說的,畢竟我不希望因為我的推測,從而導致我們的視線被混淆。

半個多小時之後,醫生從急救室出來,朝著我們搖了搖頭,說病患的情況不太樂觀,一會兒得做一個手術,所以希望我們找到唐心岩的家屬,簽署手術同意書。

我一聽,馬上就打了電話給李炎,讓他將唐心岩父母的電話給我查出來,可這一查,我這才知道唐心岩的父母早亡,她很早就出來做夜場了,這麼多年,也是她自己在養活自己,不過,按照李炎所說,她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而這個哥哥,現在還在嘉市。

我問他要了唐心岩哥哥的電話,轉手就給他打了過去。

剛開始第一二個並沒有打通,直到我撥打第三次,電話這才通。

「喂,您好,我是嘉市特案組的方怵,請問,您是魏成林先生么?」我拿著電話,站在急症室旁,一手插著口袋對著電話緩緩地說道。

後者微微一愣,以一種十分不耐煩的口吻問我是不是騙子。

我抿了抿嘴,再次說明了我的身份,並將唐心岩的事情通過電話告知了魏成林,後者一開始並不想來,還告訴我他和唐心岩並沒有什麼關係,還讓我不要去煩他,最後我還是以協助調查的理由,才將其喊了過來。

十幾分鐘后,魏成林才姍姍趕到了醫院,而當我和蘇眠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不光是蘇眠,就連我都愣住了,這是……唐心岩的哥哥?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衣衫襤褸,身上的那一件白色衣服,都已經快變成黑色了,而他的頭,似乎也有很多年沒有洗的樣子,那掛在他腰間,早已停產了的直板電話,看著……也倒是有些年頭了。

更讓我們詫異的是,這個男人的身後還提著一些空的可樂瓶子,伴隨著他的進入,周圍的那些護士以及病人,也都紛紛捂住鼻子。

這……幾乎就是一個流浪漢的樣子。

「你就是那個給我打電話的方怵?叫我來幹嘛,我不是都說了,唐心岩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也沒有這個妹妹,她的死活,我管不了,要不是我正好在這附近收瓶子,我還真的懶得來。」

只見這魏成林搖搖晃晃的來到了我和蘇眠的面前,看了一眼正亮著燈的急症室,大聲的跟著我們解釋著自己和他妹妹沒有半毛錢關係的事情。

在他解釋的時候,我這鼻子里,滿是他嘴巴裡面的臭味以及身上的臭味,說實話,這股子味道,簡直讓我五味雜陳,他到底是有多久沒有刷牙和洗澡了?

我站在了魏成林的面前,看著這個所謂的流浪漢,而後緩緩地說道:「但是按照戶籍資料上來說,您的確是唐女士的哥哥,這個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這次讓您來,我並沒有讓您承擔任何的醫藥費問題,只是你的妹妹需要做手術,她需要你的簽字。」

一聽不需要他付錢,他當即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這還差不多,就直接在我手上的手術同意書上籤了字。

在簽了字之後,他轉身就要走,我立馬跟上前去,等我們走出了醫院,我這才叫住了他,以請他吃頓飯的名義,將其帶到了一旁的餐館內。

我想,像他這樣的流浪漢,應該不會拒絕我請他吃飯的,而事實也是如此,一到參觀,他身上的味道頓時讓那些原本還在吃飯的客人捂著鼻子,為了避免影響其他人的食慾,我只能帶著他,坐在了餐館外面吃。

當老闆娘把菜單拿出來的時候,他幾乎,就把這餐館裡面的小菜都點了一遍,那老闆娘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又讓她拿了兩瓶啤酒,老闆娘看了我一眼,隨後搖頭無奈的說道:「現在是什麼世道,流浪漢也有朋友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轉身拿著菜單離開了。

我看著魏成林,抿了抿嘴,隨後問道:「你和唐心岩是怎麼回事?她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弄得你們兄妹兩人會這樣?」

魏成林抓起一把花生米,直接對著我說要說仇恨,倒還真是沒有,但如果不是因為唐心岩,他的母親也不會死。

等我伸入詢問,我這才知道,原來在唐心岩的母親帶著魏成林改嫁的時候,其繼父對於魏成林還算不錯,但當唐心岩出生之後,畢竟是自己親生女兒,但凡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給了唐心岩,當然,這些事情他也都想的過來,畢竟唐心岩也都是自己的妹妹。

但在唐心岩十五歲的那一年,她吵著要讓自己的父母陪著自己去野外郊遊,也正是那一年,他們的父母被人在野外殺害,唯一倖存者,就是唐心岩。

「當時,我爸媽的財產本該就是我妹和我的,但誰讓我們有一個唯利是圖的小叔叔呢,爸媽死後,小叔叔霸佔了我們的家產,並且幫我趕出了家門,那一年,我開始流浪至今,而三年之前,我碰到了她我的好妹妹唐心岩,我希望她借我一點錢以謀生,但她卻佯裝不認識我,還找人來打我,那一天,我就告訴她,我們不再是兄妹……事情,就是這樣了,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這樣也就算了,借一點錢又怎麼了,她是我妹妹啊,我又不是不還。」

「你父母出事的那一年,是不是在二十年之前?那一年,你十五歲,而唐心岩,才九歲?」我看著魏成林,思慮良久,最終還是開了口。

後者微微一愣,拿著那些花生米的手,也頓時停了下來,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笑了笑,說那個案子我聽說過,一對夫妻,在帶著一個九歲的女兒去郊遊時,遇到了某逃犯,那名逃犯害怕這對夫妻將其行蹤透露,所以將他們兩個人殺害之後,又分屍在那些水溝裡面,要不是後來那個小女孩跑了出來,我想到現在為止,我們都還不知道那對夫妻已經慘死的事情。

只不過,後來那個兇手是找到了,而且,這個兇手不是別人,就是江濤。

當年的這個案子,幾乎轟動了整個嘉市,而這個案子,也成為了我爸和樓明禮他們抓捕江濤的主要*。

因為那個小女孩,曾將江濤的樣子非常詳細的描述了出來,而且,還親自帶著他們去找自己父母的屍體。

按照當時,那個小女孩的描述,江濤不是沒有殺她,只是在江濤殺死自己父母並分屍的時候,自己逃了出來,這才躲過一劫。

如果說,唐心岩就是當年的這個小女孩的話,那未免……也太過於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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