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丟臉的穿越者
今天的一天就這麼平淡無奇的過去了，本該如此。
「等一下，曉。」走到過道上的兩儀曉被遠坂時臣叫住了。「去給間桐家主開門，到他來我的工房。」
走在前往遠坂邸大門口的兩儀曉心情比較沉重。看來，櫻被送走的那天就快要到了。
作為穿越者，兩儀曉自然也想救下櫻，讓她免受接下來十年那非人般的待遇。也許，只有這對魔眼能做到了吧。
他有一雙與生俱來的魔眼。
這雙魔眼倒也不算特別厲害，只有一個作用，就是看破。
就拿兩儀式舉例，他的這雙眼睛能看到兩儀式軀體里的兩個人格。
一般人的靈魂在軀體里，呈一個氣團狀。而兩儀式軀體里的靈魂則是兩個氣團一樣交融在一起。
另外，這雙眼睛還可以窺破對方招式中的漏洞。當然不是他給你指出漏洞，而是在刻意發動下，對方的動作在他的眼裡會變慢。
的確，比起直死之魔眼什麼的的確是遜多了。（希望你幾年後還說得出這句話）
「請進，間桐家主，家師在工房裡靜候多時。」兩儀曉拉開大門，將間桐家家主—間桐臟硯迎了進來。
「哦，不錯的小夥子。」間桐臟硯笑著看向兩儀曉，但這笑讓兩儀曉渾身不自在。
兩儀曉連忙不再看他，帶著他前往了遠坂時臣的魔術工房。
遠坂時臣在工房門口等候著。
客套了一番，兩人就進入工房。
趁著門沒關上，兩儀曉發動了魔眼，看了間桐臟硯一眼，大約三秒鐘左右，然後就立馬扭過頭。
不是怕被發現，而是……
太可怕了！
人類可以說是由三部分組成，身體，靈魂，精神。
名為間桐臟硯的存在……兩儀曉不願稱之為人。間桐臟硯的身體不是人的身體，而全是由蟲子組成。
而且，兩儀曉的這雙眼睛可以看見，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隻蟲子吃掉了另一隻蟲子，然後分泌出黑色的分泌物。
接著說靈魂。
人的靈魂都是白色氣團，對應著人之初性本善的道理，即便壞事做盡了，其靈魂仍然是純潔的。
但是，間桐臟硯，他的靈魂是黑色的，就像是重工業工廠排放的氣體那種顏色，而且已經不成氣團，基本上完全腐爛了。
能做到這個份上的，只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氧化劑—時間。
至於精神，精神是無形的。不過這位老人的精神，已經在那悠久的歲月里被磨去，只剩下了執念。
…………
送走了間桐臟硯，兩儀曉進入了遠坂時臣的工房裡。
「你知道間桐家主來是幹什麼的嗎？」遠坂時臣似乎興緻很高，跟兩儀曉談起了這個話題。
「是來談生意的？」兩儀曉也清楚，無論是遠坂家還是間桐家，在本地都算是大資本家，在世俗的力量上間桐家甚至還略勝遠坂家一籌。
「嗯，是生意，不過你知道交易的是什麼嗎？」
「寶石？魔道知識？」兩儀曉在明知答案是什麼的情況下仍然瞎蒙。
「是櫻。」遠坂時臣打斷了他。
「什麼？」兩儀曉裝出了一個驚訝的神情。
遠坂時臣看到兩儀曉那驚訝的神情，似乎有些得意。「曉，雖然這些年你一直在跟我學習魔道知識，但你仍然不是一個魔術師。今天，我將向你打開這扇大門，引領你進入魔術師的世界。」
遠坂時臣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緩緩的說道，「葵為我生了兩個魔術素養非常優秀的女兒。這樣的女兒，無論是在哪個家族裡都是不可多得的至寶。但一個是福，兩個就是禍了。」
「櫻和凜，最後只有一個人能夠繼承遠坂家的魔術刻印，成為我遠坂家的家主。從魔術相性來講，凜更加合適，櫻就成為了那個多餘的。」
遠坂時臣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他彷彿就是在陳述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故事，「而作為遠坂家的古老同盟間桐家像我提出請求，希望過繼一個女兒過去繼承間桐家的魔道。流淌著自己血脈的後代繼承了兩個家族的魔道，身為一個魔術師，這是絕對值得驕傲的事情。」
「對了老師。」兩儀曉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的樣子，「間桐家的魔術是什麼屬性的啊？」
「水屬性。「
「那櫻的魔術相性是什麼啊？」
「虛數。」
「那櫻過繼過去，豈不是也沒辦法繼承間桐家的魔道嘛……」兩儀曉理所當然的推理著，順便偷偷的看了一眼遠坂時臣的臉色。
「這個……要改變魔術相性，辦法倒也不是沒有……」遠坂時臣的臉上確實出現了一絲猶豫。見狀，他決定趁勝追擊。
「老師你知道嗎，我有一雙可以看到別人看不見之物的魔眼，我不小心用魔眼看了間桐家主一眼，天吶那個畫面我恐怕這輩子也忘不了。是蟲子，間桐家主的身體是由一大堆蟲子構成的！而且那些蟲子還在互相吞噬著對方，排出……唔、好噁心！」
「曉，你先去休息吧。」
遠坂時臣說道。他的手扶在額頭上，似乎是很頭痛的樣子。
兩儀曉告退。
他很清楚，說到這裡就夠了。以遠坂時臣的眼界，他一定會明白的。
…………
遠坂時臣還是打算要把櫻過繼給間桐家。是的，他失敗了。
即便知道櫻到了間桐家之後會遭受到怎樣的虐待，那個男人仍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在告知兩儀曉這個決定的時候，遠坂時臣跟他說了這麼一句話。「曉，魔術師的世界和常人不一樣。」
兩儀曉已經放棄了。
若是這樣都不行的話，那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抱歉，櫻，我現在救不了你呢。
雖然餿主意是有一些，比如，他可以跟遠坂時臣說，「老師，把櫻許配給我吧，我需要培養擁有優秀魔術素養的魔術師的後代。」
這個方法……先不說遠坂時臣的反應是什麼，兩儀曉本人對這種行為非常抗拒。
至於第二個方法，就是找黑道的人幫忙，把櫻半道劫下來。
這個方法可行是可行，通過兩儀家聯繫當地的藤村組什麼的，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世上無不透風的牆，他可不認為自己的手腳能很乾凈，乾淨到冬木本地地頭蛇遠坂家和間桐家聯手都查不出來。
一旦被發現，那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呢……
對不起，穿越者前輩們，我給你們丟臉了。我保證。等過幾年，等我發達了，我一定會回來，把間桐臟硯這條老蟲子給滅掉的。
…………
公園裡。
凜在一邊追逐著蝴蝶，葵坐在長椅上，看著自己的女兒在玩耍，而兩儀曉在一邊練著拳。
「葵！」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雁夜，回來啦？」葵溫柔的笑著，「這次出差有點兒久嘛。」
「啊，有點兒特殊情況。」間桐雁夜的臉非常的乾癟，無論是氣質還是容顏，和同齡人遠坂時臣比起來都差了許多。
間桐雁夜和遠坂葵，以前是青梅竹馬，但時光荏苒，遠坂葵已嫁作人婦，而間桐雁夜則仍是單身。
「雁夜叔叔！」
凜快步地奔向間桐雁夜，間桐雁夜看到凜，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是凜啊！」他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玩具，「給你。」
「謝謝雁夜叔叔！」凜欣喜的都快要跳起來了。
「誒，櫻呢？」間桐雁夜四處張望著，沒有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凜聽到妹妹的名字，神情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媽媽說……櫻她已經不再是我的妹妹了。」
「什麼？」雁夜一臉驚訝的看向遠坂葵。遠坂葵非常淡然，甚至還掛著那一絲溫柔的微笑，「我的丈夫答應了古老盟友間桐家的請求，將櫻過繼到間桐家，繼承間桐家的魔道。」
間桐雁夜的臉上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驚訝了，甚至用驚恐形容都可以。
間桐家……那可是地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