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兩人的邪惡

然而，在另一邊。在誠司去尋找解決事情的方法並且付諸行動的時候，櫻也這麼辦了。

家裏。

櫻將左手舉向黑暗。魔力在瞬間遊走起來。發光之後，產生變化的只有少女的左手。

「這是最後的令咒，Rider。拜託你了。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你也要保護哥哥到最後。」

「爺爺就由我來阻止。」

她知道，誠司也在努力着。但是這次，就由我來保護哥哥吧。

…………

此時，她坐在床上，傻傻的看着間桐慎二的屍體。剛剛，間桐慎二試圖毆打櫻，櫻在抵抗的時候失手殺了他。

「櫻你這傢伙，沒有誠司，你算什麼啊！」慎二一邊喊著，一邊要打他。「殺了你，就去殺誠司！」

聽到這句話，櫻失控了。

一條相當銳利的帶子，擊上慎二的頭部。後腦勺只有一條像筆劃出來的細線。細線直達腦部，可是從那細小的傷口並未溢出腦漿，而只流出紅通通的血液。

她怔怔地望着，殺了哥哥的影子搖曳著，照着灰色的陽光搖曳。

少女卻毫無感覺，什麼都感覺不到。嫌惡、恐怖、罪惡、後悔全都沒有。浮現在空蕩蕩的心裏的只有—這麼簡單啊，這件事。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因為已經夢過無數次了。什麼都感覺不到可真是開心呀，她低語道。

對了，我並不是在做夢。

沒錯，殺了好多。

殺了逃掉的人，一個也不剩的殺光—不管是誰都殺，快樂的殺戮著，一邊笑着一邊殺人。

在穿衣鏡的面前，站着渾身是血的自己。在身後，站立着她所殺害的眾多人們的影子。

自己的影子，已經不知吃掉了多少人類的自身黑影。死命地壓抑著自己，為了不變成如此而待在某人的身旁。

櫻笑了起來。這種事情，打從一開始便是白費工夫。

「原來不是漸漸轉變的啊。」她在鏡子前面轉了一個身。少女浮現出誇耀的微笑。

少女的意識至此終結。

正確來說是取代。只不過是至今為止不停緊閉住的無意識，浮到表層上來而已。

有個東西對着少女說着。少女的背後。在昏暗的深處，只現出氣息凝視着少女。「櫻，你殺了許多的人類吧。」少女並未回答。

「你已經無法身為人類而活。」

「那麼，接受這個影子即可。沒有人能夠阻撓你了。奪取愛因茲貝倫家的女孩，將聖杯拿到手吧。除以之外，你別無存活的手段了。」

「是，就照您的吩咐，爺爺。」

黑化的櫻說完，就離開了。

間桐臟硯面帶微笑的目送黑櫻離開。而在這不久，誠司就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由於體力不足，誠司一隻手扶著門框，大口喘著粗氣。但他看着臟硯的眼神卻是無比的堅毅。

「稀客啊，誠司。」間桐臟硯仍然是一股快要死了的語氣，「看看你自己吧，你的渾身散發着一股快要烤焦了的感覺，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都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即便這樣，你也要戰鬥嗎？」

「是的。」誠司笑了。「我的肉體和靈魂確實正在被灼燒，與經過五百年的你相比也沒啥區別。但是爺爺啊，與你那喪失的精神不同，我的精神，此刻十分的飽滿。」

「不因為其他，此刻面對着你的我，是完完整整的我！」

雖然來自他的負面情緒，來自Avenger的火焰正在灼燒着他的肉體和靈魂，但是誠司此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無比的飽滿。

「那麼就開始吧—」

誠司說着，四周燃起了火焰。

「什麼？」

間桐臟硯略微有些驚訝了。

他知道，這團火焰屬於那個平治於街頭的騎兵，那個騎兵也確實是他之前沒有算到的。

他更沒有算到的是，這個騎兵竟然和誠司有着直接的關聯。

要跑。

能對抗這個騎兵的，只有現在去誠司家裏抓伊莉雅的黑櫻了。

打定想法，間桐臟硯就化作了蟲子，準備飛走。

然而……「什麼？」間桐臟硯的蟲化身被燒成了灰。而且，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被灼燒。

「這可是我以靈魂為代價御使的仇恨之火焰啊，不能灼燒別人的靈魂，那也太不公平了。」

誠司大口喘息著，說道。

「爺爺啊，雖然我知道你曾經偉大的理想，但我無法給你寬容。你就在我的憤怒中化為灰燼吧。」

另一邊。

感覺到心臟的某個東西失去了生命力，已經黑化的櫻嘆了口氣。

「真是無聊，本來還想等爺爺最得意的時候殺死他的，這就沒了。」

黑櫻從胸口裏把最後的蟲子掏了出來，然後一口吃掉…………

「Assassin。」看着失去了御主的黑色從者，誠司說道。「你的御主已經戰敗了，和我簽訂契約吧。」

Assassin對此表示沉默。

「你已經為你的前任御主盡了你的義務。現在和我簽訂契約，成為我的協助者的話，等一切結束，我就把聖杯交給你。」誠司繼續說道。

Assassin最後無聲的點頭。

要知道，他也是有願望的。

當誠司回到家的時候。

家裏已經亂透了。

遠坂凜倒在了院子裏，不過只是魔力耗盡了，沒有生命危險。黑化的Saber站在黑化的櫻旁邊。

「這樣啊。」誠司雖然沒有看到慎二的屍體，沒有看到櫻黑化的全過程，但是誠司大概有所猜測了。

「原來你也取得自身的的邪惡了啊，櫻。」誠司的身邊，火焰開始燃燒起來。

櫻與誠司，就這麼對視着。不過，雙方並沒有動手的打算。

「哥哥，你為什麼想要保護姐姐呢？不是約定好了，只看着我一個人嗎？」櫻這麼說着。

「嗯，我是這麼說過。」

誠司直視着少女，目光平靜。

「我也說着，我會庇護你，如果你是邪惡的，那我就是邪惡的；如果你嚮往光明，那麼我將會為你開闢通往光明的道路。但是櫻，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這究竟是你真實的想法，還是只是被負面情緒沖昏了頭腦呢？」

「……」

櫻沉默了片刻。

「如果要開戰的話，我是沒有意見的。」誠司說道，「但是還不是時候吧？」看了一眼被黑Saber抓起來的伊莉雅斯菲爾，「最終的決戰就等到之後吧。」

「好啊。」黑櫻又笑了，笑得非常肆意。「那麼，哥哥和姐姐，就等到最後再殺吧。」

「我們走。」黑櫻說着，展開了一道影子，和黑Saber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