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是朋友

自從張靈去年一時心血來潮創辦了這個『好想吃』仙界外賣系統，可以說是一時間風靡整個修仙界。

隨着各路神仙的加盟，現在只要通過這個系統足不出戶就可以買到各地的仙品和特產。

有了這個系統，蓬萊仙桃園的仙桃再也沒有出現過滯銷的情況，可算是為蓬萊仙島賺了不少靈石。

因此，蓬萊老仙翁直接升張靈做了仙桃園的總管園。

如此一來，這片唯一盛產一品九級仙桃的仙桃園也就成了他的直接管轄。

所謂一品九級仙桃，乃是蓬萊仙桃園最頂級的仙桃，園中每棵仙桃樹每年只結一顆，據說普通修鍊者只要吃上其中一顆就可以直接飛升成為真仙。

不過話說回來，張靈都吃了幾十顆了，竟也沒啥起色。

雖然每次吃下去都會渾身發熱漲得難受，但每次只要跳進大海遨遊一番，身體就會恢復如初。

他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仙桃園下面的這片土地靈氣正在逐漸消失？

張靈一口氣遊了三百多里，一抬頭，已經到了那座熟悉的島礁，所謂的島礁，也就是兩塊露出海面的潔白岩石。

其中一塊岩石上正坐着一位身着銀色錦衣的少女，年齡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烏髮素顏，面如凝脂，眼含秋水，顧盼生波，絕非凡間之物。

「嗨，敖霜，你今天來得挺早嘛。」張靈打着招呼一躍而起，落在另一塊岩石之上。

敖霜微微撇嘴，猶如責怪冬雷不解春之風情：「我每天來得都很早。」

張靈：「……」

敖霜吐了口氣，芬芳四溢：「你最近游得越來越快了。」

張靈十指交叉在腦後仰面而躺，望着天空看似漫不經心的答道：「是嗎，我倒是沒覺得。」

敖霜：「……」

習慣性的冷場。

「咳咳，對了，老龍王最近好些了嗎？」

張靈覺得敖霜從小養成的冰冷性格，應該跟家族的遭遇有關。

這事兒要追溯到封神大戰之前，當初哪吒鬧海，敖霜的三哥慘被抽筋扒皮，老父王又被揍得半死，連傷帶氣這一病就是多年。

小哪吒當年確實是欺人太甚，不過他現在已經是天庭正神，這口氣怕是沒機會出了。

通常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最近幾年，敖霜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她那張十幾年從沒笑過的臉，已經明顯有了解封的痕迹。

「父王好多了，謝謝你。」

「謝什麼，咱們是好朋友嘛。」

敖霜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幽怨。

這都是命吧，一個是人，一個是龍，物種不同，除了做好朋友還能做什麼？

莫名，再一次冷場。

其實，這樣也挺好。

至少能夠經常見面，至少還能夠經常見面。

……

「對了，還記得我上次說過的關於太清淬龍丹的事兒嗎？」敖霜鼓足了勇氣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喔，記得……」

「張靈……張靈……」

「你小子不好好管理桃園，又在泡妞……」

張靈一骨碌坐起，「老仙翁回來了，我得回去了，改天見。」

敖霜的俏臉突然有些紅：「改天……」

她想問改天是不是明天？但話到嘴邊卻又咽到了肚子裏。

因為張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海里。

敖霜強忍着心頭的酸楚，急忙化成了一條小銀龍拚命追趕。

張靈很快上了岸，然後走進了那片仙桃園。

而她，只能趴在岸邊的岩石上看着他的背影漸漸變得模糊。

在這裏，至少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老仙翁，氣色不錯嘛，這趟四海遨遊之旅收穫一定不少吧。」

「呵呵呵，還行還行，小老弟，你看看我帶回了什麼？」

「嘿，悶倒仙，這酒夠勁；還有雞肉，生的？」

「嘖嘖，小老弟，該你露一手了嘍。」

「哈哈，了解，您老最愛吃的口水雞嘛……」

會做飯的男人最可愛了。

隔着好遠，敖霜彷彿已經看到他正在認真做飯的樣子。

半個時辰過去，口水雞搞定。

在張靈的桃花庵里，中間擺了一張小矮桌，一老一少席地而坐對飲起來。

酒過三巡，老仙翁已有幾分醉意。

「張靈啊，據說這次蓬萊仙會要在後起之秀中選出幾位鎮海仙官。」

張靈嗤之以鼻：「與我何干？」

老仙翁搖頭道：「小老弟此言差矣，你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難道甘心在此種一輩子桃樹？」

張靈臉上泛出苦笑：「老哥哥啊，就算我想參加，可我的實力和身份也不允許啊。你也知道，我一個小小的種桃童子，根本就沒資格參加蓬萊仙會。」

老仙翁呵呵笑了：「實力不是問題，身份更不是問題。」

「您老的意思是？」

老仙翁忽然有些意語深長的道：「張靈啊，你在蓬萊已經九年了吧。」

「整整九年。」

「嗯，九年之約已滿，現在你可以回九幽山見你師父了呀，如此，你便可以代表九幽山參加這次蓬萊仙會。」

「可是師父他恐怕……」

「你在擔心你師父容不下你嗎？」

張靈點點頭:「正是。」

老仙翁搖搖頭，忽然話鋒一轉：「小老弟，你可知這次蓬萊仙會選舉鎮海仙官目的何在？」

「不是幫助天庭管理四海嗎？」

「錯，是為了消滅魔域。」

「何為魔域？」

「魔域乃魔念形成。自混沌初開，天地間有兩道靈念，一為道，一為魔，道化鴻鈞，戰勝魔念，從此天下萬靈皆為大道所生。魔念雖敗，並未消亡，而是與大道共存於世間。大道分立，巫、妖、人、阿修羅等族連年大戰，那些飄蕩於天地之間和無法進入六道輪迴的魂魄則趁機被魔念吸收。魔念逐漸強大，最終降臨世間，形成魔域。而魔域並非阿修羅魔族勢力，不在六道輪迴之中，不歸天庭掌管。魔域之內更是無主無上，無情無愛，只有強大的魔念，可操控世間萬物靈長，便是大羅金仙也奈何不得。」

聞聽此言，張靈不禁感慨道：「老仙翁，如此說來，這魔域倒是天庭的一大禍患和心病呀。」

「正是。」老仙翁的語氣逐漸變得凝重：「魔域的可怕之處在於其可通四海，達三界。這次我遨遊四海，發現四海之中皆有血氣翻騰，這說明魔域已經形成。」

「唉……」張靈忍不住嘆了口氣，心道，「這古時候的世道還真不太平啊，封神大劫這才剛剛過去幾年，三界生靈還沒喘過氣，這又冒出了魔域，難怪這次蓬萊仙會突然增加了海選項目。」

不過……

張靈仔細想了想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頭，「老仙翁，您剛才說就連大羅金仙也對魔域奈何不得，那麼蓬萊仙會從一些無名小輩之中海選幾個鎮海仙官又有何用？」

老仙翁的眼睛裏頓時放出光芒：「小老弟，你果真是個聰明人，蓬萊仙會這才海選鎮海仙官乃是為了力助一位轉世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