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

()零一把推開玖蘭樞，望向血傳來的方向。

正在這時，又一股血的味道傳來。

「一縷！」

「優姬！」

零和玖蘭樞同時開口，又都停下來看向對方。零手撐在欄桿上往下一跳，循着血的氣味一閃不見了蹤影。

「樞大人！」大廳里的血族很快衝進陽台，藍堂皺着眉，「這是黑主優姬的血的味道，先前的是誰的？」

兩股鮮血的味道刺激著血族們的神經，優姬的血本就特殊，此時已經有一些低等些的血族紅了眼睛。

玖蘭樞變成血色的眸子緩緩一掃，逼退這些有些躁動的低等血族，沉聲開口：「一條，把他們帶回去。架院，去跟理事長說，今晚的舞會就到這裏。」

「是。」一條微微躬身，領着一眾血族快速回去。架院飛快消失在夜色里。

玖蘭樞看了一眼大廳，見並沒有引起多大騷動之後消失在原地。

飛快地閃進樹林，零停了下來。

血味就在樹林里氤氳，繚繞在鼻端。

熟悉的，與這具身體以前相似的，自己這世的弟弟的血。

零靜靜看着前方，紫眸閃了閃，勾起嘴角笑了。

「鏘」的一聲，零迅速摘下黑曜石耳釘，抖手變出荊棘刺，架住了突然出現的刀。

「一縷，這麼久不見，這是你送給我的見面禮么？」零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推開耳邊的刀，銀白色的刀身在月光下反射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微微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人。

黑色風衣襯托著修長的身形，銀色的半長發下，是一張遮住半張臉只露出嘴的面具，面具后同樣紫色的雙眼看着他，看不出表情。

「對啊，這麼久不見了。」與零清淡冷漠的聲音不同，一縷的嗓音輕柔舒緩，帶着點點清魅，「若不是和我一樣的相貌，我差點認不出來呢，哥哥。」

一縷拿掉面具，現出與零一摸一樣的臉。

「他們都說你是被閑大人給咬了，可我知道那晚你並不在家，那麼，你是怎麼變成吸血鬼的？別人看不出來，可我知道，你甚至沒有變成levelE。」一縷盯着他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零撫了撫垂在眼前的一縷銀髮，漫不經心地隨口問。

一縷並不答話。

零看了一眼一縷，看見握著刀的手指在自己視線下越發收緊，他充滿興味的一笑：「打贏我，就告訴你。」

一縷咬了咬唇，兩人對視良久。

夜風卷著幾片落葉在眼前划著圈落下，一縷握緊刀飛快地朝零衝去。

一條領着夜間部的學員剛進月之寮不久就收到玖蘭樞的命令趕往第一股血傳來的地方，他將看着眾血族的任務交給支葵和莉磨，飛快地向小樹林跑去。

剛剛接近樹林就聽見裏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一股有些凜冽的殺氣讓他頓了頓，不一會兒聲音消失，他朝樹林里一望。

只見透過樹林的斑駁月色下，兩道身影一站一跪，進入視線的兩人側面居然一摸一樣。

錐生零？

那麼，另一個是他的雙胞胎弟弟么？

「咳咳……咳咳……」跪着的少年低低地咳著，吐出了幾口血，是之前的血的味道。

「為什麼我還是打不過你？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一縷眼神有些渙散，獃獃地瞪着零。

零看着他不甘又委屈的摸樣，走上前在他身前蹲下：「為什麼一定要跟我比？難道打過我你才能活下去么？」

「難道不是嗎？從我一懂事起，他們都說我不如你，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對他們沒用的廢物！他們都覺得我沒用，都……都不如你……我好羨慕哥哥可以天天出去，可以學獵人的技能，身體健康，」一縷眼睛蒙了一層水霧，低低地呢喃，「我明明很努力了，身體難受也忍着不讓他們擔心，他們卻覺得我沒用，他們……他們……還殺死了閑大人最珍惜的人……」

「是緋櫻閑殺死的他們嗎？」零皺眉，「你現在跟着緋櫻閑？那個紅瑪利亞跟你是什麼關係？」

「沒錯，我親眼看見閑大人殺死的他們，而且我也沒有阻止，看見他們死了，其實我還是有些高興，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那個時候……是很想他們死的，」一縷淚眼朦朧地看着他，「紅瑪利亞就是閑大人，你要給他們報仇嗎？那也要殺死我，我也是兇手。」

零靜靜看着他，「傻瓜。」他揉揉一縷銀色的長發，笑了笑，「你又不是為了他們活着，難道這幾年你除了想着怎麼打敗我之外就沒做過別的了？」

一縷茫然地看着他的笑，有些不敢置信，他以為起碼零會恨死自己害死了爸爸媽媽。

「你以為我是怎麼成為吸血鬼的？」零淡淡地說，「有個純血把我咬了，又用自己的血餵養我，要是我不是自願喝的，我會變成血族嗎？是不是吸血鬼獵人對我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要自己高興，就是變成levelE我也會活得好好的，我不會為了他們的死去報什麼仇。」

一縷驚駭地瞪大眼睛。

看着他的表情，零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可能並不適合做引導弟弟怎麼走上正途的「好哥哥」。

「你不是想怎麼打敗我嗎？」零站起身淡淡問，「那和我出去做些殺人的事，親身和人拚命的時候就能很快學會了。」

一縷瞪大眼睛。

正在這時，一股濃郁的血味突然傳遍了整所學院，一縷身體一震，不能置信地失聲叫起來：「閑大人！」他迅速從地上站起來，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零望向血味傳來的方向，對着樹林外喊了一聲：「出來。」

因為聽到「一個純血把零變成血族」而呆掉的一條反應過來，走進樹林里。

「玖蘭樞叫你來的？」零紫色的眸子帶着一閃而過的殺氣，讓一條神經緊繃了一下。

「是。」一條有些恭敬地回答，若他猜得沒錯，錐生零是樞大人發展的後裔，自己的身份是比他低的。

「把一縷帶進夜間部去安置好，我不想理事長知道這件事。」零抱起地上的一縷放進一條懷裏，「還有，」零抬頭，紫眸變成血紅，「我也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除你之外的人知道我是血族的事。」

上位者的威壓讓一條站直身子，摟着一縷恭敬地行了一禮，飛快消失在夜色里。

零將荊棘刺變回耳釘戴好，一閃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