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買衣服
走到車旁邊時，唐子昭向舒欣房間的窗戶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她。唐子昭坐進車裏打開藍牙，車子以正常的速度駛離。
「喂，方澤，再托你的朋友幫我打聽打聽舒欣這幾年在英國的情況。」
「這個，很大的人情的。」
「你小子，還不知道你，有案子少不了你的。對了，對跨國併購案有沒有興趣。」
「你小子要干大的，跨國併購，別說沒準我朋友可以幫忙出出主意，他可是英國法學畢業的。」
「行啊，我可以請他幫我打官司。」
「請你是請不來了，人家現在也是董事長，早不當律師了。」
「又是一個被逼的富二代？」
「錯，富三代。」
「行了，別貧了，我說的事你幫我用些心，好處少不了你的。」
唐子昭掛斷電話，但思緒仍停留在門外短暫聽到的那句「Thelette
was
op
oblem,Ibelieveditalways.」，舒欣應該是和英國還有聯繫，似乎不像她說得那般在英國待不下去了，她回國有什麼目的。當初又是為什麼離開，這個問題困擾他六年，如今她回來卻帶來更多的謎團。
中午，只有唐子昭一人回家來陪舒欣吃飯。面對着唐子昭那張冰雕一樣的臉，舒欣只簡單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吃這麼少，下午逛得動嗎？」
舒欣雙手輕搭拄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唐子昭慢條斯理地吃飯。
「其實你笑笑會挺好看的，而且能增進人的食慾，不如你笑一個，我再吃點兒。」
唐子昭抬眼瞪了她一眼，「愛吃不吃。」
舒欣抿著嘴唇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桌子上自己並不怎麼喜歡吃的食物，想着下午逛街的時候可以買著吃，可惜她忘了件關鍵的事情。
平中百貨的地下是大型超市和停車場，一樓是大眾消費的百貨商場，越往上走檔次越高，頂層是影院和各種小吃。
以前這頂層可是舒欣和唐子悅的最愛，兩個人經常約著吃遍頂層所有美食。
舒欣率先一步跨進觀光電梯，直接按了頂層的按鈕，唐子昭走進電梯看了眼電梯的按鈕板，但也只是看了那麼一眼，沒有動作，沒有表情。
舒欣背對着他靠在欄桿上看着電梯迅速上升，而下面的展台迅速縮小。這個時候逛街的人不多，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唐子昭走上前雙手撐著欄桿將舒欣圍在裏面。
舒欣左右看看兩隻手，再揚起頭正好看到唐子昭倒著的臉，「這裏面這麼大地方，幹嘛來擠我？」
「護着你點兒，怕你一不小心掉下去。」唐子昭依舊面無表情地回道。
「敢情你家百貨的玻璃都是紙糊的？」
「要不你撞上去試試，看是不是紙糊的。」
「唐子昭啊，我是上輩子得罪過你嗎？為什麼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呢？」
「不用上輩子那麼遠，你在教唆我妹妹和我對着乾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可真記仇，啊！到了，我要買點好吃的。」
說完從唐子昭一隻胳膊底下鑽了出去。唐子昭嘴角一彎跟着她走出電梯。
六年的時間，一切似乎什麼都沒變，又似乎什麼都變了。
「唉，我記得這裏原來有我們最喜歡吃的炸芝麻團，怎麼不做芝麻團了，哇，這麼多品種啦，老闆，一樣給我來一個。」
「來嘍，一樣一個，一個5元，一共60元。」
唐子昭邊刷手機邊問道：「這麼多能吃得了嗎？」
「一起吃，反正你請客。」
「那我們進去吃。」
「進去吃多沒意思，走，邊走邊吃。唉！」
唐子昭一把接過老闆遞過來的紙包。
「想吃就坐在那好好吃，要麼就別吃。」
舒欣咬着嘴唇等着他，唐子昭也毫不示弱，最後舒欣無奈地垮下陣來，扭身進了屋子。這種小吃本來就是用來調節逛街氣氛的，往那裏一坐，這十二個小糰子看着都飽了。舒欣吃了兩個就不吃了，唐子昭中午吃得飽，本來就吃不下去，更何況他從來不吃這種小零食的。
兩個人干瞪着剩下的十個小糰子誰也不伸手，僵持了一會兒，唐子昭一把拎起紙袋，「等到家再吃。」，然後那十個小糰子就被華麗麗地沒收了。
舒欣用火辣的眼神盯着唐子昭的後背，恨不得盯出個窟窿來，她好趁機搶走糰子。
走下一個樓層就是唐子昭要帶舒欣買衣服的地方了。唐子昭毫不客氣地走進一家店，轉了一圈對服務員說道：「所有的衣服L碼都找一件給她試。」
「什麼？試所有的衣服？我不用這麼多衣服的，有個十件八件就夠了。」
唐子昭回頭像看白痴一樣地看着她說道：「你當你是衣服架子嗎，哪件穿上都好看，這些衣服你能選出兩件來就不錯了。」
「你明知道我穿上不好看還要我試。」
「不試試哪裏知道不好看，別啰嗦，我的時間有限。」
旁邊服務員已經拿來了三套衣服，舒欣一把抓起服務員手上的衣服就進了更衣室。
唐子昭轉身坐進專供男士休息的沙發，將手裏的紙袋往茶几上一扔，拿起雜誌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舒欣很快就換了一件走了出來，站在鏡子前自己先美了起來。唐子昭在她走出更衣室的時候眼睛就從雜誌轉到她的身上。
舒欣轉了幾圈感覺很是滿意，剛想和服務員說這件她要了，可還未等她話出口，唐子昭就給出了評價，「肩膀露出來了，不合適，換掉。」
「大哥，這幾年流行款的。」
「你是去上班，又不是走秀，流行不流行有什麼用。」
「老古董，你公司女的就不穿流行的衣服嗎？」
「公司有規定，女士的衣服不可以露肩、露胸、露胳膊、露膝蓋，你說你的衣服合適嗎？」
舒欣咬咬牙，對着服務員笑了一下說道：「聽見老闆說的了嗎？按照他的要求給我拿衣服，明白嗎？再出現老闆不滿意的衣服，小心炒你魷魚。」
「咳」，唐子昭空手握拳咳了一下說道：「勞動法有規定的，不可以無故解僱員工。」
「勞動法還規定勞動者不能勝任工作，經過培訓或者調整工作崗位，仍不能勝任工作的公司有權利辭退。」
舒欣向著服務員一挑眉毛，服務員趕緊溜走了，這兩個人有仇她可不能當了炮灰，還是叫店長來吧。
店長過來看到依舊劍拔弩張的兩個人，趕緊堆起一副笑臉說道：「小兩口意見不一致啦，沒關係，我這裏樣式很多，需要什麼款式我可以推薦給二位。」
舒欣一聽轉身進了更衣室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來時一把將衣服扔給店長，「我要和他是兩口子，早晚會被他氣得見佛祖。」
說完扭身大步離開商場，唐子昭在後面緊追慢趕才抓住她的胳膊說道：「不買衣服了嗎？你帶回來那幾件衣服也不夠穿的，這回聽你的還不行？」
舒欣咬着嘴唇瞪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唐子昭看了過去，慢慢地鬆開說道：「不鬧了，我時間不多，趕緊去選吧。」
舒欣這才走回商場選了幾套大方得體的連衣裙和套裝，唐子昭看着都很滿意，替舒欣結了賬之後就將她送回唐家別墅。
舒欣拎着衣服下車，卻不見唐子昭下車，轉身問道：「你不回家嗎？」
「我已經不住這裏了，在市區買了房子，只是偶爾看看我爸和楚姨才會來這兒住一宿。」
舒欣「哦」了一聲，「那拜拜」，轉身就拎着袋子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唐子昭看着她對自己絲毫沒有留戀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