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憤怒與表白

唐子昭按照信中說的準時來到水族館的門口，可是左右也等不到舒欣，卻看到了莫妍。

莫妍背着手走到唐子昭面前才獻出她的禮物，「唐總，生日快樂！」

唐子昭沒有接，只是皺着眉頭盯着她，問道：「你怎麼來了？」

「唐總難道不驚喜嗎？」

唐子昭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你跟我來。」

唐子昭把她帶到車旁邊，靠在車的機頂蓋上說道：「莫妍，很抱歉，我應該早些和你說清楚的，不應該讓你盲目地追了我三年。」

唐子昭咬了下嘴唇繼續說道：「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我已經喜歡了她十二年，從我上高中之後我就知道我喜歡她，只是那時她還小，所以我一直在等她，本以為等她考上大學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可惜她大學跑到國外去念的，如今她回來了，我想我可以正式地追求她了。」

「她是誰？」

「是誰不重要，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心裏只有她，無論她在何處，我都會等着她。」

「唐總，我當真是沒有機會了嗎？為什麼？我哪裏比不上她。」

「時間，我們從小便認識，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到後來一起生活。沒有什麼能比得過時間。」

「是舒欣是嗎？她是你的妹妹，而且她根本不喜歡你，否則她不會為你安排昨天的偶遇，還有今天的驚喜。唐總，你也不過是單相思罷了。」

「單相思也好，兩情相悅也罷，在我心裏誰也比不了她，所以你也就不必在浪費心思在我身上，你身邊也有不錯的男人，你應該多看看，不要一葉障目。」

「一葉障目？唐總你是在說你自己吧，好，那我們就走着瞧，看看你什麼時候才能打動舒欣的心。」

說完莫妍就扔掉手中的禮物，抹着眼淚離開了水族館。

莫妍走後，唐子昭坐在車裏發獃，莫妍說昨天的偶遇，今天的驚喜都是舒欣安排的，昨晚舒欣也說過如果他有女朋友，她有男朋友，家裏的桌子就不夠用了。

原來在她的心裏他唐子昭只是她口中每日叫的「哥哥」，她從來沒有想過與他有男女之情，原來一直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舒欣你的心裏到底藏着誰？我還能不能走進你的心裏。」

唐子昭開車回到別墅，那兩個工作狂又去了公司，家裏只有關阿姨。

「關阿姨，舒欣和子悅呢？」

「她們倆一早就出門了，好像比你走得早。」

唐子昭一起來就心思雀躍地等待着驚喜，並沒有注意到她倆是否在家，如今看來這哪裏是驚喜啊。

唐子昭靠在沙發上感覺有些累，他想看到舒欣，想好好收拾她一頓。

他掏出手機打給舒欣卻是關機，唐子昭一驚坐了起來，又打給唐子悅。

「子悅，舒欣和你在一起嗎？」

「在，在一起。」

「你讓她接電話，她手機怎麼關機了。」

唐子悅沒想到她哥會這麼執著，她編不下去了，想騙她哥太難，於是唯唯諾諾地說道：「她，她不在。」

「唐子悅，誰教會你說謊了，欠收拾了吧，說，她去哪了？」

「她，她不讓說，她說要給你個驚喜。」

「說」，唐子昭一聲怒吼把唐子悅嚇了一跳，他今天已經快被「驚喜」二字逼瘋了。

「她讓我在你家等她，順便幫她佈置，她去買蛋糕去了。」

「去哪買？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現在差不多該回來了吧，我不知道她去哪裏買。」

唐子昭掛了電話又出門去了。

舒欣按時到了心理診所，接待她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

「這麼年輕就開了診所，挺厲害的嘛，蘇醫生。」

「你好，舒小姐，雖然我們都姓『蘇』，但好像不是同一個『蘇』。」

「沒錯，你是平舌，我是翹舌。」

「教授已經把你的資料發給我了，聽說你是位不錯的患者，很配合治療，而且治療效果也很好，一直沒有複發。近來是遇到了什麼才讓你發病。」

「心理學我也了解不少，依我對自己的診斷應該是我回來要做的事情讓我很猶豫，而且發病當日讓我對我要做的事情產生了懷疑。我冤枉了人，那人因為被冤枉，喝多了之後跑到我家裏來鬧，這讓我聯想到我即將要做的事情會給我愛的人帶來比這更大的痛苦，所以之後就發病了。」

「不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這樣吧，我給你預約一個療程，之後我們再看看效果。你很聰明，我想會治好的，那我們來聊聊你發病的情景吧。」

唐子昭回到家只看到唐子悅，舒欣還沒有回來，他有些惱怒地坐在沙發上。

「子悅，你先回去吧，我來等她，我有話要和她說。」

唐子悅不敢忤逆她哥，只能拿着包回家去了。

這時，唐子昭的手機響了。

「喂，我朋友找到管理留學生的老師，她說舒欣曾經有三個月請假住進了精神病院。抱歉，只能給你提供這點兒消息，舒欣的資料好像被保護起來了，弄到這個信息都很不容易。」

唐子昭不知道自己怎麼掛斷的電話，他被這個消息震得體無完膚，那麼開朗的舒欣怎麼會得精神病呢。

舒欣做完心理治療，取了蛋糕回到唐子昭的家，一進門就高興地喊道：「子悅，蛋糕我取回來了，你弄好了嗎？」

可是沒有迴音，她拿着蛋糕疑惑地走進去，卻看到唐子昭眼神陰鬱地坐在沙發里。

「咦，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子悅呢？水族館不好玩嗎？我記得你以前挺喜歡水族館的。」

舒欣邊說着邊放下蛋糕。然後回房間換了衣服，出來后問道：「子悅哪去了，她都弄好了嗎？」

唐子昭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看着她的眼神帶着防備和憤怒。

舒欣走近兩步，又感覺不妙，趕緊往房間跑去，唐子昭一躍而起，兩三步就追上她，將她按在牆上。

「舒欣，你到底想做什麼？撮合我和莫妍對你有什麼好處？」

「不是，我看莫妍挺喜歡你的，都不介意你一身的臭毛病，多好的姑娘啊。哎呀，你起來放開我。」

舒欣掙扎著，可她哪裏有唐子昭的力氣。唐子昭將她轉過來面向自己，舒欣剛有些放鬆，就被唐子昭吻住了雙唇。

舒欣瞪大了眼睛竟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唐子昭會如此對她。

等舒欣反應過來去推他，他已經先行離開她的嘴唇。舒欣捂著嘴，干瞪着唐子昭竟說不出話來，還是唐子昭開口。

「舒欣，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你，我希望你能和我上同一所大學，這樣我們就可以戀愛了，可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出國，你知道你出國對我是多麼大的打擊，我怕你會再也不回來。我一等就是六年，六年裏你狠心地不與家人聯繫，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害怕你在國外出事，害怕你在國外被人欺負，害怕你不再回來，舒欣，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說完，他將舒欣狠狠地抱在懷裏，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一般。

舒欣震驚得說不出來話，他是她的哥哥，他們怎麼可以戀愛。

舒欣好不容易才開口，「哥」。

唐子昭慢慢地鬆開她，雙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雙眼說道：「不是哥，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們不做兄妹，做戀人好不好？」

舒欣盯着他的眼睛，依舊說着「哥」。

唐子昭泄了氣鬆開她，拉着她的手坐到沙發上，「舒欣，你聽我說，我會給你時間好好考慮的，但是你一定要讓我知道你在哪裏，不然我不放心你。」

舒欣眼睛裏忽然流出了眼淚，隨之就控制不住了，唐子昭立馬慌了神，趕緊取紙巾幫她擦眼淚。

「舒欣，對不起，你別哭了。」

舒欣好不容易喘口氣，「你是我哥，怎麼可以欺負我。」

「舒欣，我不要做你哥哥，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

「不好，你那麼多事兒，對我還兇巴巴的，我才不要你這樣的男朋友。」

「舒欣，我改還不行嗎？你總得給我個機會吧。」

「不要，我要回別墅，我不要和你住一起。」

「舒欣，你走了我會想你的，你放心，你不同意我是不會碰你的，這樣還不行嗎？」

「可是，我媽不讓我招惹你。」

「楚姨那裏我來搞定。」

舒欣咬着嘴唇瞪着他，那可愛的模樣讓唐子昭真想把她摟在懷裏一親芳澤，可是他現在不敢造次。

舒欣想了想委委屈屈地說道：「那你說話得算數。還有現在你還是我哥。」

唐子昭點頭，舒欣回頭看看蛋糕，轉過頭來說道：「哥，生日快樂！」

唐子昭笑着揉揉她的發頂，「快樂，走，吃蛋糕。」

「你不是不喜歡吃蛋糕嘛，子悅還走了，真是的。」

「沒事的，你買的我就喜歡。」

舒欣終於露出了笑顏，起身跑到蛋糕旁去打開包裝。

唐子昭在她身後看着她，他想像不到這樣的舒欣怎麼會得心理疾病，但是他會呵護她讓她不再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