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0章 掠奪本質
天陽抬頭看了眼天空，又感受了下，心之城中的溫度適中。
如同初秋，現在清晨時分，涼爽而不寒冷。
天空更是碧藍如洗，看不到一絲雜質。
心之城很大程度上反映出汐桐的心靈狀態，看到這樣一座城市，天陽對於汐桐此時的狀態很放心。
「爸爸，你果然進來了？」
汐桐回過頭，看到了天陽，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天陽笑了下道：「別看我這個樣子，好歹我現在也是神明，雖然還不是真正的神明。」
「來吧，帶我去找那隻小蛇。」
汐桐點點頭，牽著父親的手走進城市裡。
當她走上街道的時候，來往的居民都退往兩邊，並向她單膝跪下。
天陽看著四周的人影，小聲地說：「他們都是神孽？」
「曾經是。」
汐桐微笑道：「但現在，他們都是人類，至少在我的心之城裡是這樣。」
天陽點了點頭。
等他們停下來時，他們來到了一座廣場。
廣場上有座黑色的教堂，它漆黑且沉重，沒有窗戶，沒有大門，彷彿一座黑色的監獄。
汐桐往教堂指去：「它就在那裡面。」
「打開門，我自己進去。」天陽鬆開了握著汐桐的手，向教堂走去。
他來到附近的時候，有光芒遊走，形成了大門的形狀。
天陽走了進去，這裡面同樣漆黑，但難不倒天陽。
天陽眼中有光芒亮起，他立刻將教堂的內部場景盡收眼底。
教堂內部幾乎沒有任何裝飾，顯得空曠，只有一條條成人手臂粗的鎖鏈從上方垂下。
這些鎖鏈都落到了一個少年的身上，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全身覆蓋著蛇鱗。
他被吊在了半空，無法動彈。
大概感覺到天陽的存在，他抬起頭，視線透發凌亂的發隙看出，落在天陽的身上。
「你是誰？」
「你不是神孽，你怎麼能夠來到心之城，還出現在這個鬼地方！」
天陽沒有回答，只是抬起了手。
火光突然亮起。
『毀滅之火』從地面升起，一下子籠罩住蛇鱗少年。
少年立刻慘叫了起來：「這是什麼？」
「這不是普通的火焰。」
「這是『神力』！」
「你是神明？」
天陽這才淡淡道：「我只是一個父親，一個替孩子處理善後工作的父親。」
他笑了下，轉過身，沒再去看『不死孽蛇』。
就連神明也會死亡，區區一個天使的意志，又如何不死？
在『毀滅之火』中，蛇鱗少年慘叫著，那叫聲傳出了教堂，在心之城中回蕩著，讓神孽都聽到了這叫聲。
在天陽走出教堂的時候，蛇鱗少年已經完全消失了。
它被徹底破壞，完全消滅，不復存在。
汐桐也感覺得到。
以前『不死孽蛇』還存在的時候，她總會感覺身體里有一根看不見的刺。
總是在不經意間會感覺到驚悚，彷彿有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但現在，這種感覺已經消失了。
那根刺已經不見了。
心之城的上空頓時吹過一陣清風，有鳥鳴傳來，陽光變得更加明媚。
那座沉重的，漆黑的教堂。
也隨著消失。
因為。
已經不需要它了。
.......
月牙灣。
天陽定了定神，確定自己已經離開心之城。
接著被汐桐抱住。
汐桐歡呼道：「爸爸，你好厲害呀，你一下子就消滅了那個東西。」
天陽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我幫了你一個忙，你也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汐桐想也沒想地說：「別說一個，一百個我也幫忙！」
天陽笑了下道：「這可是你說的。」
接著他正色道：「爸爸要離開一段時間，在我沒回來之前，你能幫我永泰，保護薰和小鳥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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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桐愣了下，退後幾步認真地說：「爸爸，你還要去哪裡？」
天陽蹲下來，平視著她道：「就像你有『不死孽蛇』這條『尾巴』一樣，我也有同樣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汐桐有些不安地說：「那你要多久才回來？」
「也許很快，一兩天。也許要好幾個月，甚至更久。」天陽平靜地說道。汐桐伸出手指道：「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回來，我們拉勾！」
天陽看了她一眼，站起來道：「不用拉勾吧，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好了，你替我跟薰她們說一聲，我就不跟她們告別了。」
沒有告別。
就好像，未曾離去........
沒有給汐桐提問題的機會，天陽手在空氣里一抹，空間震動，上下撕扯出一個空間蟲洞。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看著父親的背影，汐桐心裡一慌，大叫起來：「爸爸，你一定要回來！」
「爸爸...」
等到空間蟲洞關閉，汐桐立刻跑向小屋，找到了薰。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來，更咽著說道：「薰姐姐，爸爸走了。」
「爸爸說還要事情要處理。」
「我讓爸爸一定要回來，可是他沒跟我拉勾，他沒跟我拉勾。」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好害怕啊...」
薰也聽得心中一緊，但還是安慰起汐桐來。
聽到了汐桐的哭聲，剛晾好衣服的小鳥，和狩獵回來的千虹，都來到了房間里。
而在這時，不知道是被汐桐吵醒，還是感覺到什麼。
一直睡得很沉的小嬰兒，突然『哇』一聲哭了出來。
......
蒼穹堡。
月光獨自駕車回到了住處。
最近發生的事情很多。
先是『戰爭教會』突然改名『永夜教會』，接著關烽坐上教宗的位置，跟著光輝教會和自然之神教會都出面澄清了『救世主墮落為邪神』一事。
聲稱是受到了威脅，才不得不抹黑天陽。
不過現在，威脅已經解除了。
這一年來，特別是近幾個月，變化之多，變化之快。
讓月光有些應接不暇之感。
但總算，事情都在向著好的方面發展。
回到住處，月光才打開門，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她試著喚道：「天陽？」
屋子裡的燈亮起，映照出一道站在窗口的身影。
天陽轉過身，微笑著對她說：「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