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脫離現實的顛沛之感
憑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再加上看似良善,性格靦腆的特徵,不知道後院多少少男少女都投進了她的懷抱。
只見,綠色的青苔,方正的一桌子,桌上是齊備的筆墨紙硯,桌上坐著一人,帶著微笑,而周圍早就包圍了一群人。
「咳咳,現在開始,誰要是想給家人親人情人女人男人寫信就快點來啊!一張只要兩分錢,還管寄出。」何靜為了配合這寫字先生的節奏,特意穿了一身青白袍子。
此話一出,立即撲上來許多人,可是,依然井然有序的排著隊,看來,這不是第一次。
何靜耐心的傾聽對方的心裡話,不過,要修補一些瑕疵,然後自己在潤色一番。
「兄弟,讓我給你念一遍,要確保是你想對小情人表達的意思,」何靜一向恪盡職守,「阿紅,我過得很好,最近月銀也增加了,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回去娶你了。你,過得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回去了我揍他們。阿紅,好好照顧自己,別捨不得吃……」
「嗚嗚……我聽的都傷心了。」方凳上另一男子眼眶漲紅,很是委屈。
何靜納悶,「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不符合你的意思?」
不可能啊!
小廝感動一笑,「不是,是我聽見信想我家阿紅了,她是個好女人。」
原來如此。
何靜呵呵一笑,眼睛笑眯眯,伸著小手溫柔的接住錢,「滿意下次還來啊!」
這哥們是後院掃馬槽的,以後應該能用得上。
「好,下一個……」
……
完事兒之後,何靜悠悠噠噠翹著二郎腿,開始數錢,「嘖嘖,還真不少,」
她的理想是把這兩份工作完美結合,並且賺得一些小錢,然後……拍屁股走人。
嘿嘿!
這時,何靜沒有注意,逐漸靠近一人,並且,目標是她。
何靜把錢放入口袋,開始收拾擺件,這時,她不算靈敏的聽覺和嗅覺終於察覺到陌生的氣息。
她,緩緩抬頭,注意力瞬間被對面走來的人所截取。
好一個俊朗小生。
白衫,高鼻,俊眉,皙白膚色,倜儻風流
「好一個小白臉……」
他走過來,帶著微笑,然後站在陳水的小桌子上。
「能給我寫一封信嗎?」
「哈?」顫抖了。這人是誰?
「可以,寫什麼,給誰啊?」
何靜只好重新坐下來,準備開始動筆,她這一手毛筆字可是從前世帶來的,雖然是個不入門的殺手,可是別的訓練還不錯,導師的話就是,「掌握多種技能才能迷惑各方能人。」
「字寫的不錯啊!「
「呵呵,「臉紅了。
「你是後院的丫頭嗎?「
「是啊,「
「你叫什麼名字啊?「清朗陽光。
這是要撩我的節奏嗎,何靜心裡砰砰亂跳,「我,我叫何靜「
「很美的名字,「他輕笑,勾起薄唇。
心裡活動開了,這人是誰?難道因為我的字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嗎?還是因為我長的美貌如花,溫柔可人?
何靜回到後院廚房,依然是不變的菜香,依然是不變的等待她砍的柴火,依然是不停催促的翠花。
「幹活,又上哪偷懶去了,」翠花忙的跟個陀螺,幫手卻不著調,總是蹲著跑那兒。
像個猴子似的,永不停歇。
迷迷糊糊的燒柴,被爐火溫暖,小臉紅彤彤的,她天真的想象,也不知都那人是花園還是前院的小廝,或者是哪一家來探門的公子。
真溫柔啊,像個翩翩佳人。
「醒神了,我給你縫補了衣裳,你來試試,合不合身,要是不行,我重新再給你換塊布料。」原來是珍珠姐啊。
晃晃悠悠醒過來,看見自己在珍珠姐,房裡,桌子上放著自個從廚房端過來的五花肉,她想起來,昨天和珍珠姐約好的。
「很好,珍珠姐,你手藝可是一如既往的棒,看著裙子,就跟沒爛過似的,珍珠姐,你真好,就跟我親姐似的,總是能想著我,體貼我。」一本正經的胡扯,雖然她並沒有什麼姐姐,但是為了給嘴上糊層甜蜜,她不惜撒謊。
「呵呵,你個小鬼頭,人小鬼大,總是能說道姐心坎里,對了,這紅燒肉姐一個人也吃不完,來。陪我吃點,陪陪姐。」珍珠姐三十左右的年紀,嫁過一次,可惜,男人走得早,她只好再進來當個老丫鬟,封府待遇好,工資高,還沒有欺詐的主兒。
「好啊,好啊,姐,這可是我專門從翠花手裡給你搶的,我都沒捨得吃。」何靜嘴上說,老半天只磨蹭了一口肉,因為實在是她在翠花小灶台吃了一大碗雞翅,肚子裝不下了。
她留在這裡主要還是為了陪陪中年婦女,在這裡,太孤獨,只有陳水這麼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願意陪這裡老人說說話聊聊天,珍珠姐因此也就愛給陳水縫縫補補之類的。
可是別人不知道,何靜最喜歡和老人老天,一來,能增長見識,二來,還能打探消息。
就比如說老爺曾經背著封夫人找了個小三,結果,夫人不惜用家族力量和老爺冷戰,最後差點不歡而散,由此看出,夫人也不是一個善茬。
那群不停獻殷勤的花蝴蝶,算是不知道夫人厲害,可能是被她仁慈的菩薩模樣給忽悠了吧,最起碼,在何靜的想象中,夫人就是紅樓夢中的老版薛寶釵,溫和大方,嘿嘿。
何靜拍著腦袋,怎麼忽然琢磨起這人了,她和珍珠姐打聲招呼,提溜著裝了裙衫的小袋子回去。
她和翠花共用一個挺大的房間,當初陳水想,或許是默默暗戀翠花的二管家的功勞,這裡,出了翠花如牛般的呼嚕聲,還真的不錯,不僅有舒適的大床,大號的方桌,還有可以做運動的空間。
就下定決心擺脫這個豆芽菜的身材和身高,擺明的小學生身材不知道讓她受了多少嘲笑,而且,每當第一眼看見胸部的平坦,都忍不住吃木瓜了。
今晚很熱鬧,因為老爺宴請了鎮上的名流來封府,美名其曰是為了少爺接風洗塵,可是到了河對岸發現對面夜宴上一大堆陌生的鶯鶯燕燕,總覺得這是一場變相的相親。
她一手抱著樹榦,一手撥開擋住視線的柳枝,因為不是當值的丫鬟,並且,何靜也不想去女人堆里找罪受。
可是,就在她大眼這麼幾個悄然的觀察,八卦之心又砰然發酵了,因為,他看見竟然有一女子在河中坐在小船上,親自彈奏了一區鳳求凰,這下可好,明明是對少爺表明心意啊!
女子表演完畢,當然要上前接受誇讚,於是,窈窕的下了小船,由人扶著進了夜宴之中。
陳水跟著女子的的腳步,直直走進正中間,這不看也罷,可是,何靜眼神不錯,總覺得中間做的那人如此眼熟。
好像……好像見過一般。
她身子稍稍前身,把握合適的距離,畢竟她怕水。
就在這時,一股力量登的撞後背,而她一腳踩在河邊,一腳墊著樹榦,這道力量讓她防不勝防,於是,抓住柳枝的手被生生扯開。
然後,她轟轟烈烈的入水了。
在掉進水中的前一秒還在想,難道我這輩子真的與水有仇?
下一秒,就被洶湧的窒息感徹底洇滅。
「何妨,你還愣著幹什麼?人都被你撞在水裡了,趕緊救人哪!」一男子皺眉催促,上前探查。
他辯解,「我真不是故意,要不是你們非要來著瞧什麼沒人,剛才我真沒感覺背上撞得是一個人啊!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就像是一根木頭。」
「別廢話,」好友心裡好笑。
何妨縱深一躍,結果發現水根本還不到脖頸,他伸手往下一撈,手上就有了一半死不活的人。
他趕緊把人放上去,身手往鼻息一探,「還有氣息。」
「快點人工呼吸啊!等會兒真沒命了。」好友也著急,要是在這小子家裡鬧出人命,保准以後封信再也不搭理他們了。
何妨一咬牙,看著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就跟一小屁孩似的,小臉連他手掌的一半都抵不上。
看起來可憐巴巴,他趕緊開始人工呼吸。
一下……兩下……
「咳咳……咳咳……」一大口水吐出來。
莫何妨重重呼吸,開心笑起來,「醒了,醒了。」
只是還沒醒過來,把小姑娘臉上擋住的頭髮撥開,下巴一個什麼東西,他拿開,黑糊糊,像一小坨鳥屎,估摸是河裡的髒東西。
到真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看起來脾氣應該很好,也善良。
何妨心裡這樣判斷,她肯定會原諒我的,畢竟我也是出於無奈,明天派人送些補品補償她吧。
「好了難不成你看上這小丫頭了。」好友調笑著。
何妨臉紅了,「不是,你又胡扯了!!!」
原來夢境和現實總是相反,何靜睜開眼看著朝自己微笑的人小聲說:「大寒寒,我夢見以前你是草根的少爺身份了。」這句話有些奇怪,可是的確如此,可能是現在太多的不順心導致奇怪的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