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這只是個開始（1）

這日，何靜和莫言去鎮上給孫老闆送貨，剛見到孫老闆，就被他興沖沖地拉著，說：「何靜，你要好好感謝我啊！」

「孫老闆什麼事這麼高興啊？」何靜也被他的情緒感染。

「給你拉過來一筆大生意，你說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我啊？」

「真的啊？」何靜也很激動，她正在發愁做完孫老闆這一單生意，下一步該怎麼保證這些跟著她的編製的嬸娘們能夠有穩定的收入來源呢！

有大生意送上門來，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啦！

「這不，知道你今天來送貨，劉老闆就一定要見見你們呢！」孫老闆說著，便要帶莫言和何靜回自己家裡去，說是這個劉老闆在家裡等著。

見有大生意，兩個人倒也不推辭，跟著孫老闆就直接往家裡趕回去。

這孫老闆雖然是開養雞場的，但是卻也是個雅士，家裡院子不大，但是卻能從景緻上看出來，他確實下了一番不小的心思呢！曲徑通幽，一步一景，即使在初冬仍有花香綠葉，小院子倒也很讓人心曠神怡。

繞過大門，走過迴廊，到了會客廳，之間會客廳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他看著很消瘦，有幾分撐不起來錦繡的絲綢衣物的感覺，但是，卻眉眼間都透出一股精明圓滑的氣息。

「想必這就是所謂的劉老闆了。」何靜心中暗想。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莫言後邊，像這種商務類的談判，她一個姑娘家站出來，畢竟不能讓人完全信服，所以，很多時候都是莫言站在前面去決定很多事。不得不說，莫言在經商的頭腦及做事的細緻度上面，確實是何靜望塵莫及的。

見有人進來，這個劉老闆站了起來，孫老闆給雙方互相引薦。

「莫言、何靜，這就是我給你們提到過的劉老闆。」莫言和何靜沖劉老闆微微欠身。

「劉老闆，這兩位就是您天天期盼著能見著的莫言和何靜。」

劉老闆湊上前去客套地說：「兩位，久仰久仰。沒想到兩位這麼年輕，小小年紀就能做出來如此成績，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莫言倒也沒謙虛推辭什麼，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地問劉老闆，「敢問劉老闆是做什麼行業的啊？聽您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劉老闆笑笑，道：「莫老闆觀察力真好，我是臨鎮的，離這邊是有點距離。」

孫老闆見雙方還站著，急忙安排雙方落座，又吩咐了丫鬟上新茶。

劉老闆坐定，接著剛才的話題說：「我是做牙行的。」

牙行？何靜不禁柳葉眉微微一皺，心裡犯嘀咕，這個做牙醫的跟我們還能有業務交集？

莫言看她這副模樣，就輕輕湊在她耳邊，跟她耐心解釋道：「所謂的牙行，也就是中間人的意思，他一邊為賣家尋找客戶，一邊為客戶尋找好的貨源。然後從雙方的交易中抽取一定比例的傭金」

何靜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心想：這不就是現在的中介嗎？沒想到這個行業在這個時候都已經有了。

劉老闆繼續說：「我也是最近幾天才到咱們鎮上的，無意中看到了孫老闆裝雞蛋的模具，很是好奇，覺得一定能賣上個好價錢。所以，就找到了孫老闆，硬是求他給我介紹兩位。」

孫老闆此時也在旁邊賠笑，道：「是啊，見劉老闆這麼有誠意，我也不好意思回絕他，便趁著今日你們過來送貨，順便讓他過來了。」

「承蒙劉老闆看得起，這是我們的榮幸。」莫言客套道。

看莫言應酬這些商務事件如此遊刃有餘，何靜忍不住想他穿越之前是不是個商人呢？說不定還是個叱吒風雲的商人呢？還穿越到一副這麼好看的皮囊上，真是便宜他了呢？！

正想著，突然被莫言撞了下胳膊，她這才回過神兒來，急忙問：「什麼？怎麼了？」

看她走神兒了，莫言無奈地揉了揉額頭，道：「劉老闆說，想先從我們這裡訂購一批雞籠，看看我們最快供貨需要多久。」

「這樣啊！」何靜急忙調整自己神思，道：「不知道劉老闆要訂多少個呢？」

「五百個！」劉老闆淡定地說。

「五百個？」何靜努力抑制住自己心裡的衝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心裡卻暗暗開始盤算，五百個的利潤可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收入呢！

「對！五百個！可有問題？」

「不知道劉老闆期望的工期是多久呢？」何靜問。

劉老闆伸出三個手指，靜靜地看著他們。

「三個月啊？這個不成問題的！」何靜見工期如此充裕，便很放心的承諾。

劉老闆急忙搖搖頭，打斷道：「不是三個月，是三天！」

「三天時間確實有點緊啊！」何靜不禁皺眉。

劉老闆解釋道：「是這樣的，兩位，我是臨鎮的，在咱們這邊也就再戴上四天時間，我目前還住在同福客棧里，由於回去的時間也緊急，所以我沒有時間等，必須儘快帶貨回去。」

何靜和莫言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猶豫了，以他們目前的生產能力，恐怕三天內生產五百個，根本就無法按時交貨。

見他們都沒有說話，劉老闆急忙補充道：「這個價格我是知道的，因為我要貨比較著急，這樣，我可以每個價格給你們增加百分之十。當然，你們今天不必馬上回答我，我明天在客棧等你們，你們給我回復就行。」

之後，雙方又客套了一番，兩人便告辭回去了。

一路上，莫言架著馬車都沒有說話，何靜卻一直在興奮的盤算著。

「一個增加百分之十的價格，那這筆下來，我們能賺不少錢呢！」何靜興奮的說。「我回去就再增加十個做活兒的嬸娘，咱們把每個的工錢都給提高一點，這樣就不愁大家沒有幹勁兒了，到時候交貨應該沒有問題。」

何靜又接著幻想著，「這筆生意做成了，我們就讓三丫去鎮上私塾去上學去，多學點東西總歸是好的……」

「到時候，咱們在村頭蓋幾間廠房，把做工的嬸娘集合到一起幹活兒，這樣原材料成本上咱們也更好把控些……」

何靜還在興緻勃勃的計劃著這筆生意的錢怎麼花，一看莫言只專心駕車，並沒有給她回應！

「莫言，你怎麼不說話啊？」她見他一直沒有什麼反應。

莫言目視前方，並沒有回頭看她，淡淡的問：「說什麼啊？」

「說說我們這筆錢怎麼花啊？不行說說我們怎麼讓儘快交貨。」

莫言突然回頭，挑眉看著她，「我說這筆單子我們要接了嗎？」

「你什麼意思？」何靜聽莫言這麼說，不禁有些不爽。

「靜兒，你不覺得這件事兒很蹊蹺嗎？」莫言認真的問她，「而且，這個劉老闆，你看著他真的像是真心實意來買東西的嗎？」

「你為什麼這麼說啊？」何靜不禁問道。前世的她也算是見過不少的人了，看人這些本事自認為還是有的啊！這個劉老闆雖然看著並沒有大商人的氣質，但是，卻有著商人的精明，這個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第一，他說他是牙行的，牙行一般不會做買入再賣出的生意的。第二，牙行一般都是找好買家，然後再進貨的，但是他說他近幾日都在鎮上。」莫言停頓了一下，又說：「最重要的是，我覺得這件事有問題。」

聽莫言這麼分析，確實有幾分道理。可是，想想這麼大的單子就在眼前，她有點不甘心。

「你說的是一般的牙行啊！說不定這個劉老闆做的就是二般的牙行呢？！」何靜試圖辯駁道：「我們那邊的中介是不是的還做房屋託管呢！」

「中介？託管？」莫言又被何靜的新鮮詞兒好奇到了。

「中介就是中間人，託管簡單解釋說，就是他們先買斷，然後高價再賣出，賺中間差價。」何靜努力尋找辭彙，盡量用現在淺顯易懂的詞兒給他解釋。

「靜兒，你不要這麼自欺欺人，這事兒不穩妥，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的。」

「莫言，做生意不能這麼保守的，風險與收益是並存的，高風險才有高收益嘛！」

莫言不再說什麼，何靜卻知道，他這樣的狀態就是死活不同意了，再多說也沒什麼意思了。

但是，她不甘心，這麼一筆大生意在，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呢？不行，她必須去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