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還有一個殺手

回至丁氏大廈，樂亮實在是疲累，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丁語夢輕輕為他蓋上毛毯，走至一處房間，內里竟是居室，有張床，按下按鈕，門緩緩關上，顯現只是光滑的牆壁。

丁語夢取出手機，眼眸閃現一道寒光，撥出一個號碼。

「丁決意，你真的想殺了我？」

那面傳來聲音：「你終於願意與我說話了，妹妹……我接到林默生的電話，說你願意轉讓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已是停止對你的刺殺。只是……我雇了九個殺手，現在全部失去了聯繫，你就自求多福吧！」

「九個……我昨天已是與林默生談好條件，為什麼今天還在追殺我，早不停止？」

「林默生……這個卑鄙混蛋，他不久前才告訴我。」

「哼，丁決意，你罔顧親情，與他又有什麼區別，要不是因為爸爸，你以為我能饒了你。我警告你，若是再有下次，別怪我翻臉無情。」

掛了手機，丁語夢氣怒未消，胸口起伏不停，有那麼幾次，她真的想對丁決意出手，可是念及卧床的爸爸，又是打消了念頭。

殺了丁決意，只會讓丁氏集團的創始者丁耀浩接受不了，丁決意能肆無忌憚，她卻是做不到。

幽幽嘆息一聲，丁語夢躺在床上，漸漸進入夢鄉。

「什麼？還有一個殺手？」樂亮皺著眉頭，說道：「今天不要外出，以免有意外。」

「這……我不得不外去，我已是向沙市長保證，做好善後事宜，需要去醫院看傷者。」

「明天去不行嗎？」

「不行，現在媒體已是對丁氏集團大力譴責，社會輿論太不利了，我必須親自去做。」

「……好吧！還是那句，一切聽我指揮。」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樂亮無奈，哪能我說什麼，你就聽著，要你不要外去，這不還必須外去嗎！

我真的是不霸道，百變性格大系統會不會因此毀滅我？

沒動靜，看來那系統不認死理，不是特別的嚴格，只要自己表面霸道外露就行，還是有餘地的。

「機器先生，你為什麼有時要走八字步？」衛成業早就好奇了，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代表霸道啊！」樂亮瞪他一眼，看著沉穩睿智，問出這麼弱智問題。

衛成業忍住笑，道：「你真有意思，走八字步看起來像個老先生，可沒有霸道的樣子。」

「是嗎！」樂亮看見丁語夢已是忍不住笑了，臉有點紅，訕訕一笑，這才走起正規步伐，看來自己對霸道實在是領悟不夠深刻啊！

這次是周明勝開車，衛成業坐在前排，樂亮和丁語夢在後排，只是丁氏集團在國內只允許有一輛防彈車，現在只能坐普通高級轎車。

其實，源國有管制，也是不允許保鏢擁有槍支的。

第一次刺殺，丁語夢死了十幾個保鏢，很是慘烈，要不是有輛警車巡邏到那裡，喚來更多警車，殺手們不得不退走，她早已死了。

因為此事，這才為特批獲准允許帶槍，還都是領了執照的手槍，接受嚴格監督。

雖然安全部沒有多餘人手，只派來兩個保護組成員，卻是專業水平很不錯，於美佳那一前撲，就反應很快，沒有長久訓練，是做不到的。只是這次來的是國際殺手，雖說是二流，刺殺水平頗高，便是衛成業也無法做到保護周全，又是申請上級，擠出三個小組成員來此，畢竟丁語夢的保鏢也只剩下九個了。

可以說，要是沒有樂亮，殺手們早已成功，也是引起足夠重視，派出兩輛警車，十個特警，一前一後保護著。

聽著前方警車鳴笛聲，樂亮頗為感慨，丁語夢到底是國家重視的商人，普通老百姓還真沒這個特權。話說回來，也沒國際殺手去殺老百姓，招惹不到啊！

隨著丁語夢在醫院轉半天，還去看了看於美佳，她取出了子彈，已是沒有大礙。

待出去時，樂亮眼尖看見走廊前方走來一個英姿颯爽女子，趕緊一閃身，躲進一間醫生辦公室里。

丁語夢詫異地看他一眼，衛成業也是訝異，問道：「你幹什麼？」

「噓，我……我整理一下衣服，別管我……」樂亮瞎說著，很是頭疼，怎麼會與宋千凝遇上了。

宋千凝直直走來，還是一臉的嚴肅，道：「丁語夢，這幾天，你鬧的動靜不小啊！」

丁語夢微笑著，道：「宋警官，你是來看人的嗎？」

「我來處理一件案子，既然遇見你，警告一聲，這是在國內，不要太張狂，要遵守源國法律。」宋千凝的話似乎另有所指。

「宋警官，我不知你在說什麼，我一直是守法公民，絕不會違反源國法律。」丁語夢話語溫柔。

「言盡於此，要是讓我發現你在源國做壞事，一定不會放過你。」宋千凝冷冷說完，向前走去。

「走吧！」見她離遠，鬼頭鬼腦的樂亮才出來。

丁語夢微微一笑，直待出了院門，上了車，過一會後，才漫不經心地問道：「機器先生，你與宋千凝認識？」

「誰？」樂亮不動聲色，反問。

「那個宋警官。」丁語夢看向他，目中有著審視之意。

「哦，那個女警官，我在里整理衣服，沒見到她長什麼樣，也從沒有聽過宋千凝的名字。」樂亮依然是不動於色。

丁語夢柔聲道：「她的背景可不一般，出生警察世家，父親在源國位居高位，她日後一定也會受到重用的。」

「哦，與我八杆子打不到的人，我不關心。」樂亮心中訝異，宋千凝的出生還真高。

丁語夢面上閃過一絲疑惑，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卻是衛成業滿面驚容，問道：「她是宋家人？」

「是的。」丁語夢點頭。

衛成業感慨地道：「看來她是下來鍍金的啊！」

樂亮心裡痒痒地，只是宋千凝與他還真沒有什麼深厚關係，或許以後就再也沒機會接觸了，乾脆就憋著，不問吧！

他們的行程是下一個醫院，傷者多，一個醫院床位不夠，有少部分傷者送去另外一個醫院。

「中午已過，我們去前方帝盛酒店用餐？」丁語夢徵詢樂亮意見。

樂亮想了想，點頭同意，他不知帝盛酒店是什麼酒店，卻是丁語夢選的酒店應該是高層次的，用餐者不會太多，好保護。

警車停在外面，保鏢們散布周圍，衛成業等四個保護組成員也是坐在另外一張桌上，警惕地掃視四周。

樂亮堂然皇之地與丁語夢坐在一張桌上，待他都品嘗過，過十分鐘，她才能用餐。

看著樂亮狼吞虎咽，丁語夢遞上餐巾，指了指自己的右臉頰。

樂亮尋思著，這是要我親她一下，沒可能的，哦……臉上有東西，擦了一下，果然有肉屑。

還好自己沒真的自作多情，這等超級女富豪，又美如天仙，怎麼能看上自己。

「今夜，你就要離開了嗎？」丁語夢輕柔地問道。

「是啊！夜裡三點，是合約到期時間。」樂亮回應。

「為什麼只簽三天？可以續簽嗎？」丁語夢又問。

我怎麼知道啊！合約是哄人的，系統搞的鬼唄！

「咳咳，看心情簽的，當時心情不好，隨手簽了三天。續簽嗎……」樂亮有些糊塗，這系統也沒說三天到，是不是可以繼續保護丁語夢，還是相信系統的預測，三天就能解決問題，這麼說，最後一個殺手一定會在夜裡三點以前動手了？

「是不方便說嗎？」丁語夢見他遲疑著，再次問。

「哦，還是那句話，三天時間可以解決死亡威脅，放心吧！」沒底的樂亮只能這樣安慰憂心的丁語夢。

丁語夢頗為依賴他，見他不鬆口，自然不會安心，卻也沒再多說，還為他夾了一菜。

下午，也是安全行程，殺手沒有出現。

十點多，他們回到丁氏大廈，警車停在下方，特警們沒有跟上來。

樂亮心中打鼓，那最後一個殺手在哪裡，為什麼沒出現，難道不會在這有限時間刺殺？

丁語夢坐在老闆椅上看文件，他躺在沙發上，數著時間，已是越來越近。

深夜兩點，丁語夢顯然是困了，打了個哈欠，見他睜著大眼，看著房頂，也不知在想什麼，難得地沒呼呼大睡，是不是等會要離開了，才沒有小睡一會？

「你想什麼呢？」丁語夢問道。

「我在想……我似乎遺漏了什麼，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什麼。」樂亮心中確然有這個念頭，卻是把握不住。

進來前，每個房間都檢查過了，連通風管道也檢查了，一直在細聽，沒什麼特別的動靜，可說極為地細心，那麼還有什麼疏漏了？

「我先洗個澡，再送你離開。」丁語夢想先洗澡，也好有精神送他離開。

「哦……咦，衛生間的那個大浴缸下是什麼？」

「這……下水管道吧！」

「有多粗？」

「設計上……不能容下一人的。」

「哦，也是……那這地面間隔層有多厚？」

「大概二十到三十厘米吧！可是下方有通風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