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塵埃落定
她們說了好久的話，對她們的問題子靈也都一一回答了。
元瑤忽然想到一事，「不知武尊是怎麼過來的？難道是這個世界很重要，不能消失，所以才……？」
子靈看向慢慢恢復安澤洋，「是他的喊叫引我過來的。」
「喊叫？」元念不明白。
「你和他靈魂有牽扯吧？在你感受到痛苦時，他也能感受，或許是那痛苦超越了靈魂的承受度，他的靈魂發出了悲鳴，恰恰我和時空節點者有些牽扯，所以，我聽到了他的喊叫，也知道這邊有異常，然後，就過來了。」
元念語塞，她緊緊的抱著安澤洋，想著他情深至此，前世的恩怨不想也罷。
這麼一副情深不悔的樣子著實是讓子靈難以理解。
「沒個時空的流速像是有細微差異的樣子，就像是元瑤，她經歷的世界不再會有崩壞的危險，只需修正世界發展即可，可是這個世界剛才都還在崩壞中，不過，此次過後，你們再經手的世界也該恢復，屆時你們會有個選擇，是繼續做時空節點者，到各個時空旅行，或是擺脫這層身份，遺忘這段記憶，重新開始新的人生，而我許你們的願望，最好是那時再用。」
子靈又解釋了元念的噬元緣由，噬元吞噬的是世間一切怨念。
怨念每時每刻都會產生，而破碎的世界是無法消化怨念的，經年累月下，怨念將會加劇世界的崩壞進程。
於是，在世界自救時，感應到元念的異樣身份，又因為她自身的特殊情況，怨念便形成噬元，通過腐蝕元念的元氣法力消散。
「放心，時空秩序正常運轉后，這種無法自行轉化怨念的世界不多，不必憂心。」
「無法自行消化怨念，世界便以時空節點者為媒介轉化？那為何我們不會經歷噬元？」止戈真人問。
「時空節點者可不是複製的，你們每一個人都不一樣，各有利弊，你們跨越時空時，是自主選擇的嗎？不，那是由天道隨機分配，而你們認為這個隨機是以什麼為基準？」
「我們的能力所長。」止戈真人明白了。
「不對吧！」元思覺得有些邏輯不通，「您剛才也說了，時空節點者原本就那麼幾個，元念算特例里的一員，倘若她沒有被破例拉進來，這種世界該是誰來修復？」
「就是她。」子靈指了指止戈真人，「她法力高強，陣法也不弱，尤其精通凈化之陣，怨靈幽靈通通不在話下的。」
止戈真人看著子靈，最後點點頭，「不錯，這個世界若是一開始就由我經手，我是可以修正，但是……」
「但是你是定居在一個複雜時空，長期受到的熏染是人妖殊途，妖魔必邪，所以，倘若你來，妖族會被大力削減，然後扶持人類。可是，這裡原先就是妖魔界，妖魔為大，你的做法會讓世界退縮成最低等的混沌界。若非必要，天道不會把類似的世界分配給你。」
止戈真人點頭，「不錯。在我的觀念里，妖魔鬼怪皆非正道，即便是不能剷除，也不能讓它們有為禍人間的可能。」
「妖魔並不都是壞的。」元念說。
「我明白，只是我很難越過心中的那道坎，若是妖魔衝突就罷了，我必回秉公處理，若是牽扯進人類，那麼人類的比重會遠遠超過妖魔鬼怪。」
子靈看著止戈真人和元念為她們相悖的立場做解釋，忽然感應到此處的特殊。
她微微一笑，「這裡的妖氣似乎格外的充足啊。」
元念聽懂了子靈的意思，回答到：「上古時期，妖界最強盛時期有三千多個大妖，但是因為黑氣事件，他們都陸續隕落了，隕落大妖們的靈魂被我們安置到了這。」
「那這麼說，他們是受黑氣干擾的最大一批受害者了？」叫黑氣或叫魔氣，子靈都不揪字眼，反正懂的都懂。
元念琢磨了下：「受害者？您的意思是……」
子靈點點頭，「他們會復活，但不是一下子全部復活，以怎樣的方式復活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的復活時間點應該會與人類文明進程相關聯。
人類懂得了法力，將法力與科技融合，人類的力量會跳躍式增強，妖族也需要有震懾力存在。」
止戈真人不明白，「不是人妖兩界共同發展嗎？為什麼非要妖族壓人類一頭？」
「因為人類雖弱，但他們有著一個很特別的劣根性，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即便人類此時接受了妖族存在，保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策劃事件貶低妖族，排擠妖族，最後統治妖族，而這個可能性就犯了我的忌諱。
妖族本是這個世界最強，因為不爭，接受了人類，尊重人類，最後卻被人類反過來踩在腳底下，這等白眼狼做法我最為唾棄，那麼到那時，這方世界又將面臨新的一輪崩潰，來自我的主觀摧毀。」
「那只是您的假設，妖族也未必真的全然好意對待人類。」
「不，妖族從未真正傷害過人類，而且妖族成立了妖盟，由大妖坐鎮，妖族無人敢放肆。」不用子靈說，元念就先駁了止戈真人。
止戈真人幾番欲言又止，看看元溯她們，見她們都能理解的樣子，便保留意見沉默下來。
她還想說的是，妖族混跡人間許久，人類的科技妖族也知道，人類文明會有跳躍式發展，那麼妖族也不會差到哪裡，實在不必要提升妖族勢力。
如果她那麼問了，子靈會回答她：妖族不喜歡與比自己弱太多的種族爭，也不屑於搞科技，不然人界早被佔領了，要知道人類對法術的認知是剛剛起步，而妖族天生就有法力。
……
在徐柯派人回來說人類世界已經恢復后，子靈便離開了。
在元溯她們也想要離開時，元念在幽冥之地見過的紅衣男子出現了。
「我主人呢？她剛才是不是來過這裡？」紅衣男子很是著急失儀，完全沒有初見時的風姿。
元思對紅衣男子是眼前一亮，嬌柔的問，「你主人是誰啊？」
紅衣男子沒理會她的話，看向還算熟悉的元念，「你見到我主人了嗎？」
「你主人……是武尊？」元念懷疑的問道。
「武尊？似是有過這個稱號。你見過她了？她到哪兒去了？」紅衣男子急切的問。
元念搖搖頭，「不知，武尊沒說，但是，武尊說過此後世界會恢復正常，她要處理爛攤子。」
紅衣男子冷靜下來分析，「爛攤子是……此後世界恢復正常，那最大的爛攤子就是……呵，不愧是幾個人中最聰明的。」
紅衣男子很快的就破碎時空離開，來去匆匆。
搭話的元思被忽視個徹底，很不滿的問，「他是誰啊？」
元念把幽冥之地的相見簡單說了說。
「他喊武尊主人，卻又掌管一切往生之地？這不像是主僕關係。」止戈真人說。
「啊？」元思失望。
元瑤她們也要離開時，元念獨留止戈真人，為的是讓她去看看這方世界的幽靈，看有沒有更有效的處理方法。
止戈真人本就是在冥界處理幽靈異常時被召喚過來的，知道此處異常出現幽靈，她沒二話就暫留下來。
世界修正後，人類世界似乎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因為子靈把他們的記憶回溯了，讓他們遺忘世界毀滅前的一切。
此時的人類世界正下著大雪，由魏明一眾在妖族的帶領下救助。
感染了黑氣的人也都恢復了正常，不會再人傳人。
在初有成效的時候，以魏明為首，成立人類協會，與妖盟對接，逐漸引導人類修行。
至於崔遲、黃剛、彭永、張信四個，他們被元念扣留了。
他們四個是洗了天資的，只要不作死一路修行下去，他們將會是未來人類的先行者，所以元念特意把他們帶在身邊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