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詭變 劍動(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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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喬這下明白過來,為什麼這蔡陽縣突然封了出入城門……

恐怕,十有八九是因為那番說辭引起的!

就是他說給方棋怡的那一番關於女屍害人這一事的個人看法,然後被縣令的大公子「竊據」般宣揚了出來。

在此之前,於喬可沒少聽人誇讚那位縣令的大公子。

但眼下,無疑是那番說辭驚動了什麼。

雖說那是縣令的大公子說出去的,但是這一番看法的源頭,可是他啊!

要不然的話,堂堂一方手掌生殺大權的縣太爺,怎麼會突然請他去縣衙吃飯呢!而且所選的時間,還是快要午夜的亥時!

亥時這個時間點,縣內人家,還有幾家沒睡的?

於喬想了想逃跑的可能性,心中只能嘆一聲氣,然後拱手一禮,說道:「學生知道了,請幾位差爺放心,學生到時候一定到。」

「秀才爺若是覺得天色太黑不方便,可以提前先到縣衙內等著,到時候來找小得便是,小的賤名張二雲。」聽到於喬如此說,這幾位差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多謝。」

於喬心事重重的道了一聲謝,然後將這幾個差役送走。

等回到客棧房內,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去。

「瞧著能出風頭,就塞過來三錠次銀,讓我閉嘴,出了事情,就想着把我拉出去!豎子!」

於喬很想罵幾聲髒話,但想了想,還是只能作罷。

破門縣令這一說法可不是隨便說說的,縣令手掌生殺大權,在這蔡陽縣,若是沒有比他更高一個品級的官,那麼就是這蔡陽縣的土皇帝。

如果於喬之前拒絕,那麼直接被砍死在這客棧內也不是沒有可能。

殺一個秀才,對於一方縣太爺來說並非什麼麻煩事。

更何況眼下這個世道,出門在外,客死異鄉,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哪怕是同鄉幾人一起出門,只活下來一個,那麼也只需要像那個車夫一樣,讓衙門來一紙文書作為證明就行。

這不是衙門的威信力有那麼高,而是這世道如此,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出門死了,只怪命不好。

但是……於喬是絕對不想等死的!

「可惜凈化還有半個月的冷卻,而眼下……」於喬想了想,他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那一柄綠油油的劍,還有一塊不知來歷的絹帛了。

這劍雖綠,但這辟邪之能,卻是實實在在的。

至於這一塊絹帛,想來也很不一般!

這般想着,於喬就找來一根紅色小繩子,將這塊絹帛綁起來,然後掛在了脖子裏。

頓時,在於喬額前,出現一道金色的詭異痕迹。

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這道金色的詭異痕迹,要顯得暗淡許多,就像是遭受了什麼重創。

不過,這絹帛上記載的畢竟是神秘且詭異無比的劍妖魔經,因此這一道金色的詭異痕迹,又一次頑固得烙印在了於喬的額前,將於喬給化作了「護經奴」。

和之前一樣,對此於喬仍舊沒有絲毫察覺。

旋即,於喬便在客棧的房間內忐忑不安的等到了戌時,然後提着一盞和客棧掌柜的借來的燈籠,往衙門方向走去。

此時天色漸黑,黃昏遲暮,街道上早已經沒了人。這附近有不少民居,張望一眼,倒是能依稀瞧見點煙火。

蔡陽縣的衙門在東城街,而於喬所住的客棧,在西城門口,二者相隔有一段路程。

一路走過去,於喬已經出了半身汗,來到縣衙門口,看了一眼,此時這縣衙的門大開着,有不少華光湧出來,與此一道的,還有鼎沸人聲。

這熱鬧得跟趕集似的。

不過於喬卻沒有因此鬆一口氣,反而神經瞬間緊繃。

衙門乃一縣要地,往日時候,冷清的聽不到半點人聲傳出來,極為的威嚴肅穆,又怎麼會出現眼下這一幕呢?

須知,反常必有妖啊!

但來都來了,於喬也無路可退。

這一刻,於喬只恨自己沒有修成神魂,不然的話,施展一下地遁之術還是可以的。

這地遁之術的施展要求,是那三門道家咒法中最低的,就是施展之後會遁去哪兒,連於喬自己也不知道。

想要精準的控制地遁之術,至少需要神魂十二關以上的功力。

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於喬只覺得自己這一天下來,都快因為嘆氣而老了一大截了。

他抬腳走了進去。

未進入縣衙大門前,只覺得天氣悶熱,即使太陽已經下山了,也還是有些熱。不過這一踏入縣衙的大門,於喬便瞬間感覺到周身溫度降了下去。

這下,於喬覺得自己不用再不確定了。

一切都如他所料的那樣!

於喬正要往裏走,不過迎面走來了兩人,其中一人皺着眉頭看了於喬一眼,然後揮手就要把於喬往外趕,不過這時另一人攔下了他。

「劉捕頭,這是縣太爺要請的於秀才。」另一人出聲說道。

於喬這才發現這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仔細一想,原來是白天裏來找他的差役之一,不過他不知道這差役叫什麼。

那劉捕頭看了一眼於喬一眼,又扭頭看了衙內一眼,只是悶聲說一句「縣太爺還在見客,你在此稍作等候」,便直接走出了縣衙。

那差役倒是迎向了於喬,拱手一禮后說道:「於秀才來得早了些,張二雲那小子之前摔了一跤,回家修養去了,所以先關照我,等秀才爺來了后,讓秀才爺去他的住處稍作休息。」

於喬聽着感覺有些古怪,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來都來了,再有什麼也是無可奈何,不如順其自然。

當即,這差役領着於喬出了縣衙,然後來到一處小門前。

這差役拿出鑰匙開了門,於喬便跟着她進去,然後發現這是一座別緻的小院子。

瞬間,於喬就明白過來,這裏不是那張二雲的住處!

他仔細一打量,發現這院子的裝飾,過於文雅了,想來住在這地方的,不是哪一位文士,就是一位女子!

這差役領着於喬進了客廳,讓他坐下,便自己先退出去了。

於喬目光轉動,他覺得正主該來了。

果然,他這一個念頭剛升起,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於喬看過去,是一名著男裝的女子。

是方棋怡。

「方姑娘如此大費周章將學生尋來,是有什麼事嗎?」於喬這次開門見山的說道,索性點明自己已經看穿了她的女兒身。

這個女人,是個麻煩。

於喬這會兒一點也不想和她牽扯上。

之前他願意和方棋怡說那麼多,只是覺得她很有可能是縣太爺的女兒,沒準可以從方棋怡手裏撈到一筆賞錢。

身為大戶人家的庶出,於喬自認為他對這些權貴子女的心思,能夠揣摩到一些的。

事實上也如他所料的那樣,儘管是封口費,但那一筆銀子,也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讓他短期內都不必為自己的吃喝擔憂。

就是這後續意料之外的麻煩,讓於喬頗有些想要跳腳罵娘的衝動。

方棋怡突然聽到於喬這麼說,卻是不由臉上暈開一抹嫣紅,似乎是羞澀。然後,她抬起頭,瞪大眼看着於喬,問道:「於兄第一次見,就認出小妹是女兒身了嗎?」

「自然。」於喬如實應道。

方棋怡聽了於喬這番話,卻是臉上更加紅了,紅彤彤的像個熟透的果子似的,過了一會兒,她滿臉歉意,不好意思的說道:「於兄,這一次,是小妹給你添麻煩了。」

「願聞其詳。」於喬立即說道。

他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莫名其妙的被叫來參加這午夜時分的酒宴,他能猜到緣由,但到底是怎麼樣的,他卻是一無所知。

「於兄那番說辭,小妹其實聽過,那是教小妹讀書的女先生說的,不過沒有於兄說得那般詳細和全面。所以小妹出於好奇,才出來到處尋人打聽。」說完了,似乎是生怕於喬誤會些什麼,方棋怡趕緊補充一句:「而於兄,是小妹第一個問的。」

「這是學生的榮幸。」於喬客氣且疏遠的說道。

他兩世為人,自然能感覺出方棋怡對他的態度有些微妙,然而……於喬這會兒沒對她心生恨意,已然是修養極好了。

而且相較於方棋怡,於喬這會兒更對她口中的那位女先生感到好奇。

他是接觸了修行,認了天棄僧為叔父,又有一番奇詭經歷,才有那般見識,看出那女屍害人一事不像是有鬼怪作祟,而是有人在假借鬼怪的名義行傷天害理之事。

那麼這位女先生又是哪裏來的這一番見識呢?

不是於喬自傲,看不起人,而是這所謂的女先生,其實只是一種美稱罷了。實際上,充當女先生的,大多數是煙火之地的女子。

因為這一類女子,有不少是會讀書寫字的,還擅長一些琴棋書畫。

是以,在沒有親眷女子可以教家中女童念書識字時,大戶人家通常情況下,都會找一位口碑好的煙火之地女子,來府中內院進行教學。

至於請一名男子來教,哪怕對方學問再怎麼好,都是不可能的!

而被請入府的煙火之地女子,對此也是非常願意的,因為煙火之地這碗青春飯終究是吃不長久的,況且煙火之地又不是什麼善地,能脫離苦海自然是好。

要是和這些大戶人家的女子有些了師徒名分,那麼後半輩子,便算是有了一個着落了。

所以,於喬才對方棋怡口中的這位女先生感到好奇。

他可以肯定,這位女先生不是方棋怡的哪位女性長輩,不然的話,方棋怡哪裏還會用女先生三個字來稱呼呢?

女先生的稱呼,要是用來稱呼自家長輩,那至少得挨一頓打。

方棋怡聽到於喬那樣說,便很開心的接着往下說:「我大哥知道了后,對於兄你的看法很感興趣,然後就……想來於兄應該是知道的。」

於喬點了點頭,要不是沒她大哥這孫子,他也不至於這個時候來縣衙,見一些不是人的玩意兒了。

「不知道方姑娘能否告訴學生,學生等會兒要見的,都是哪些……貴人?」於喬及時把到嘴邊的「鬼怪」憋了回去。

「這個小妹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聽女先生說,都是附近一帶了不得的人物。」方棋怡想也不想就說道。

於喬聽方棋怡第二次提到那位女先生,不由問道:「方姑娘,你的女先生,還對你說了些什麼?」

「女先生說,她讓小妹今夜不要亂走,免得衝撞了貴人。」方棋怡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她是偷偷跑出來的,張二雲等幾個差役是她娘親那邊的人,所以她想讓張二雲他們幾個辦點事很容易。

於喬這下可以確定,方棋怡的這位女先生,來歷絕對不尋常。

然後,他見自己問不出什麼來后,便立即告辭。

天色已經很晚了,眼下又是孤男寡女的,這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不好。

看着於喬的背景,方棋怡眨著美目,心中卻是更加歡喜了。早些於喬拒絕她去酒樓,就讓方棋怡對於喬有些好感,畢竟於喬這張臉,確實很討女孩子喜歡。

而此時於喬這番舉動,更讓方棋怡覺得於喬是一個謙謙君子。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方棋怡看去。

只見那昏黑的走廊上,忽然行來一道蒼白身影,提了一盞燈籠,她看了一眼方棋怡,說道:「都和你說了別亂走,你還亂跑,快跟我回去。」

「是,女先生。」方棋怡認出來人,便不好意思的應了一聲。

這一道蒼白身影看了一眼方棋怡,又看了一眼縣衙方向,什麼也沒說,只是帶着方棋怡離開。

……

於喬忽然停下來。

他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樣東西在泛著些許熱意。

那是被他包起來,然後藏在身上的那柄綠油油的劍。

之前這劍一直沒什麼異樣,用布包裹起來,藏在身上,還會有絲絲涼意,在這八月里,甚至讓人會感覺有些舒服。但這會兒,這劍卻是突然發熱起來,並且那一股熱意,隔着布層,都像是在燒灼於喬的肌膚一樣!

這是自於喬拿到這柄綠油油的劍以來,這劍除了劍鳴外,第一次如此反常的表現。

就像是在預兆着什麼。

辟邪!

於喬一瞬間,就想到了天棄僧曾和他說過的那番話。

這柄天下男子皆爐鼎劍,可避妖鬼邪祟!

那麼……

於喬站着不動,他的眼珠子微微轉動,目光從左掃到右,那麼這劍所避的邪……在哪兒呢?

好一會兒后,附近都沒什麼動靜。

這讓於喬不禁懷疑,這到底是附近有妖鬼邪祟,還是他剛離開了有妖鬼邪祟的地方?

而這時,他看到有兩團燭火光,頓時凝神仔細看去,發現原來是兩差役打着燈籠向他走來。

等他們走得近了,於喬還認出來其中一個差役,就是方才那個差役。

這差役見到於喬,就立馬朝他行了一禮,然後說道:「秀才爺,宴會快開始了,請隨小的進去吧!」

這差役對他說話的時候,滿臉笑容,還有些恭敬之意。

於喬看着這差役,他覺得這差役對他如此姿態,絕對不是因為他的功名,而是對方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不過,於喬卻也什麼都沒說,他只是點了點頭。

這兩差役立即帶他回去。

而再一次進入縣衙,於喬一瞬間便感到那股寒意更加嚴重了,之前只是些許寒意,但眼下卻有些叫人瑟瑟發抖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身上那柄劍傳遞出來的熱意,又上了一層樓。

跟之前相比,眼下都快成一個篝火堆了。

很顯然,之前是因為衙門內沒有這天下男子皆爐鼎劍妖避的邪,但眼下,則是有了!

於喬心中駭然。

這一刻他真的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身上的晦氣還沒有被凈化掉?

要不然的話,他怎麼會這麼倒霉!

但事到臨頭,於喬只能面無表情,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上了。

差役打着燈籠走在前頭,於喬就跟在後面。

這縣衙裏頭很大,走廊環繞,假山池水一應俱全,此時還有不少下人站在走廊上,一個個都在打哆嗦。

兩個差役也感覺有些冷。

「怎麼今晚上這麼涼快?」一個差役忍不住嘟囔出聲,而這時,似乎是目的地要到了,兩個差役便給於喬指了指路,然後轉身就走。

這兩差役是想去找件衣服給自己披上。

於喬倒是不感覺冷,他身上那柄綠油油的劍這會兒傳遞出的熱意又上一層,都快跟火爐似的!

這外頭的寒意,反倒是讓他這會兒有些舒適感。

無疑,這前路是有大凶啊!

但於喬別無他法,因此他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然後便看到在一個花園中,有一張酒桌。

酒桌之上,坐着不少人。

一個個衣裝華貴,有男有女,但都相貌精緻,當於喬走進去時,這些人也都看向了他。

頓時,這些人都笑了起來。

其中有兩個人,還朝着於喬舉起了酒杯。

像是敬了於喬一杯酒。

於喬站着,卻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這些人無疑是鬼怪,也就是說,接下來這些說的話,將會是鬼語。

因此,於喬在猶豫,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表現出自己聽得懂鬼語這一件事。

當初,哪怕是天棄僧,都大有深意的和他說了一句——「你該好好想想的是,你為什麼能聽懂鬼語」。

而這時,酒桌上一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忽然站了起來,沖着於喬招了招手。

於喬只好過去。

這男子見到於喬來到他面前,便開口道:「我是縣令,方興文。」

他說的卻不是鬼語。

於喬頓時明白,眼前這男子就是方棋怡的父親,也就是這蔡陽縣手掌生殺大權的方縣太爺!

於是他趕緊行禮。

「學生於喬,見過縣太爺!」

方興文示意於喬不必多禮,然後讓於喬在他旁邊坐下。

於喬立即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樣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坐下。而他這一入座,就聽到了鬼語聲。

那是坐在他對面的一華服男子,這男子面若溫玉,看着於喬就輕笑了一聲,然後讚歎一般說道:「果然是一表人才!自古以來,鬼怪害人,無論真假,信者眾多,是以鬼怪也多有蒙不白之冤之時。不曾想第一次見到有人闡明是非黑白,為鬼怪洗刷冤屈!這一杯酒,我該敬!」

這華服男子說着,就朝着於喬舉起了酒杯,然後不等於喬有什麼動作,便直接一口喝乾。

這下子,於喬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他到底是裝着沒聽懂,還是聽懂了?

而這時,又有鬼語聲響起。

那是一少女。

這少女一身白色,像是喪服,嬌俏的面容上,那雙眼睛在將於喬上下打量各不停。

「嘻嘻,奎雲師兄,你看你,都把人家給嚇成什麼樣子了?他沒聽明白你在說什麼,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你話,偏偏你還一口把酒給喝乾了,你豈不是在為難人家?」

那華服男子聞言,頓時哈哈一笑:「是我的疏忽,這人聽不懂鬼語,不知道縣令大人可還有言丹?能否給這秀才一顆,好讓我與這秀才好好暢談一番。」

方興文聽到這話,立馬露出了一臉苦色,他無奈的說道:「真君有所不知,這言丹乃是國師大人親賜,下官當初能獲得一顆,實在是僥倖和國師大人平易近人,這哪裏還能有第二顆啊?」

「那可就實在是可惜了……」這華服男子頓時一臉惋惜。

言丹,那可是稀罕物。

活人吃了,便能聽懂鬼語和禽鳥獸類之聲,堪稱人間奇珍!

他這幅神情,頓時就讓酒桌上另外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然後於喬便看到一名老者模樣的,拿出一幅畫,扔在了酒桌上。

這幅畫砸翻了幾隻碗,不過其他幾個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而那一身喪服的少女更是滿臉驚訝的的出聲道:「這莫不是行差百鬼圖?師兄你此時拿出來,莫非……」

說着話,她看了一眼於喬,意思不言而喻,然後她問那老者:「師兄當真捨得?」

「雲錦師妹好眼力,這正是行差百鬼圖。既然奎雲師弟遺憾不能與這秀才暢談,我們又難得來一次,怎能讓奎雲師弟抱憾而歸呢?況且,老朽也正想和這位秀才好好聊聊!老朽死了這麼多年,可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人物。」

說罷,這老者就將這一幅畫給卷開。

然後,於喬便看到這畫上所畫的,似乎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山。

而就在這山的陡峭山路上,還有一道道模糊身影走着。

這老者往其中一道身影上一點,頓時這一道模糊身影就變得清晰起來,然後其面容還變得跟於喬有六七分相似。

於喬驚駭無比,因為他發現自己身上突然多出了一股念頭之力。

和他自身修出來的念頭之力不同,這一股有着暴虐凶戾之意,並且不斷地試圖侵蝕他的神智。

「眼下有了這畫上的座次,這秀才倒是可以少一大堆瑣碎之事了,這對他而言,就是天大的機緣。」有一聲音響了起來。

依舊是鬼語,說話的是一個神情稚嫩的少年。

這對於來說,前後並無什麼區別,但他想了想后,卻是沖着這酒桌上的其他幾位,一一行了一番禮。

這讓酒桌上的這幾個,見此便一個個都笑了起來。

於喬看着這些人,便想開口說些什麼,不過這時,那華服男子拿着一杯酒走來,還遞給了他。

這讓於喬頓時神情一僵,因為這裏的酒菜,他實在是不想動。

這酒菜是這些妖鬼吃的,而人吃的,又豈能和這些妖鬼吃的一個樣?他方才可是留意過了,那縣太爺方興文面前的碗筷,那可是空空如也,完全一副沒動過的樣子。

「秀才,豈有敬酒不喝之理?」這時,有聲音如此說道,「莫非是想喝罰酒嗎?」

這聲音的前半句似乎是在玩笑,但后句卻有些冷厲之感了。

於喬聞言,不由心中一寒,他沒有去看是誰說的,而是只好將杯中酒給一飲而盡。

然後,於喬一下子就人事不知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於喬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是在那客棧之中,於是他趕緊找來了客棧掌柜的,問道:「掌柜的,學生昨晚,是如何回來的?」

於喬問著這話,就睜大了眼,盯着掌柜的看。

「是縣衙的差役,將小店的門給砸開,然後把秀才給送進來的。」掌柜的聽到於喬這麼問,便連忙回答道。

說着這話,掌柜的還特意指了指門口位置。

於喬便出去看了看,才發現這客棧的門是新換上去的,而在門框位置,還有些許破損痕迹,顯然是這客棧的老門讓縣衙的差役給砸壞了。

於喬看着,卻是更加驚疑不定了。

因為這砸門如此大的動靜,他昨天晚上,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那麼他昨晚上到底睡得有多沉啊?

又或者,昨天晚上在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后,又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他仔細回憶了下,卻記不起多少有用的。

他只記得,自己去了縣衙后,很快就見到了縣太爺方興文。

然後,方興文示意他入座。

頓時,就有妖怪出聲,感慨妖鬼害人之事,是他為那些妖鬼洗刷了不白之冤,然後就有妖鬼遺憾他聽不懂鬼語。

也因此,那妖鬼中有一個,便拿出了名為「行差百鬼圖」的稀罕玩意兒,將畫中一道身影,變得和他一模一樣。

之後,他便聽到了「敬酒不吃便吃罰酒」的聲音。由於這聲音意有所指,所以於喬不敢猶豫,當即喝了那一杯酒。

「果然,那一桌子酒菜,都是給鬼吃的。」於喬心中肯定了當時的一個念頭,若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只喝了一杯酒,就完全失去意識。

他不由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柄劍猶在,且由於被他壓着睡了一個晚上的緣故,膈得他的背部都有些不好受。

至於那一塊絹帛,也還在他脖子裏。

「那麼就是說,我昨晚失去意識后,那些鬼並沒有害我?」於喬想了一想,便又推翻了這一個猜測。

並非不害,而是早已經害過了!

於喬立馬想到了那所為的「行差百鬼圖」,當時他感覺的很清楚,一股戾氣十足的念頭之力出現在他身上。

這般一想,於喬果然感受到了自己體內那多出來的一股念頭之力。

之前他失去意識,這一股念頭之力也不再活躍,此時隨着他引動了這一股念頭之力,頓時這一股戾氣十足的念頭之力再度狂躁起來,一種極為暴虐的意境,再一次沖入於喬心中,企圖佔據於喬的心智。

於喬感受着這股戾氣十足的念頭之力,卻是不由心中一動。

這一股念頭之力雖然凶戾,不像是一個活人擁有的,但也不知道那「行差百鬼圖」到底是什麼寶貝,居然讓這股念頭之力完全和他契合,沒有絲毫的異樣感。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借用這一股念頭之力來施法呢?

這一念升起,便無法扼制。

不過於喬還是不敢冒然嘗試,因為要是萬一這戾氣十足的念頭之力動用不了,那麼到時候施法所損耗的,就是他自己的念頭之力了!

那樣的話,他可就慘了。

人嬰桃的力量已經被他給耗盡了,可沒有什麼東西能幫他修復損傷的念頭了……

這時,那掌柜的帶着兩個差役過來了。

於喬不由奇怪的看了過去。

這兩個差役一見到於喬,就顯得有些惶恐,其中一個差役對於喬說道:「秀才爺,縣太爺說,由於昨晚秀才爺不勝酒力,所以那些貴人還未與秀才爺論學,因此今夜縣太爺又擺酒一桌,仍舊是亥時,請秀才爺到時候務必準時到來。」

於喬臉色頓時微微一變,但他很快就嘴上答應道:「學生到時候定然準時赴宴!」

「既然如此,那麼秀才爺好生休息,小的先回去復命了。」

兩個差役說完就走,留下於喬一個人臉色陰晴不定在原地。

片刻后,於喬語氣陰冷的說道:「方興文,這筆仇,於某記下了!」

然後,他雙手掐訣。

「地遁!」

上架后的章節是四千字一章,所以更新少只是看起來少……一來是一章多點,故事寫起來感覺好點,二來也方便自己領全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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