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大軍北伐，戰爭商業化

三月初三吳崢家的桃花開了。

八萬新軍在嘉豫門外集結完畢。

城門前沒有百官送別，只有一女子看著自己的情郎，駿馬紅纓策馬遠方。

突然一騎飛出城門。

「大將軍，等一下！」

吳崢回頭，竟是令狐德碩那老匹夫。

「你怎麼來了？」

「大軍出征這麼重要的事我能不來，送送將軍嗎？」

「你到是有心了。」

「大將軍喝完這碗壯行酒再走也不遲啊！」

說完這老傢伙的馬背上還真掛著一壇酒，看罈子還是自己家出的地瓜燒。

「你這老傢伙不該不會是誰出來給我下毒吧！」

令狐德碩哈哈一笑：「七百年了，我大周何曾有過將軍出征背伐之盛事？老夫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等不到一天了，沒想到上天派下來了將軍。

今日這等盛事將註定載入青史，如此盛事卻無人送別，我令狐德碩又如何能不來？

大將軍老臣先飲為敬……」

吳崢眨了眨眼，這老傢伙今天又在抽什麼瘋？

這出征之事不就是早主商量好的嗎？

為什麼走嘉豫門？

還不是因為這是是皇家的林苑，方便掩蓋大軍行蹤，目的是不是想給神都百姓有造謠的機會。

畢竟這平定朝中內亂才幾天啊！國周又要出征北伐？

這讓那些以夏老為首的士林學子們怎麼想？

窮兵黷武？要至大周於萬劫不復之地？

這些人這麼一鬧騰了這仗還怎麼打？

軍國大事當從長計誼？

去他娘的從長計誼，再等十年二十年？老子都老了還打特么個屁啊！老子這一輩子就陪你們耗在這朝堂上？

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氣把自己想乾的都幹了，這才是吳崢最真識的想法。

這次出征徹底剿滅回鶻？

吳崢還沒有那麼不知天高地厚，這次作戰的目的只求重新打通絲稠之路就好。

紅葉城跟東趾城那八萬大軍，其目的是防止韃靼趁機南下進犯境，與韃靼人一起合力消滅回鶻？

吳崢壓根兒就沒想過，吳崢可不想剛搞死一個大的又養出一個更大的。

至於吐谷渾那邊，那就是看秦家的了，秦雷能把仗打到什麼地部，全憑他自己本事。

當然哪同吳崢邊在回來的時想有機會搞一下吐谷渾的後方，擴大一些戰果將河古之地擴大一些地盤也是可以的。

至於能不能將吐谷渾趕回高原，說真的吳崢可不認為秦家能有這個本事。

打殘回鶻，打痛吐谷渾，這樣留下的韃靼，按照吳崢的計劃打算再等兩年再收拾。

畢竟在這個年代韃靼的地盤還是一片苦寒之地，對大周帝國的價值遠不如西邊重要。

而且吳崢的對韃靼的美酒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了，不出意外的話不出兩個冬天，韃靼就會大亂。

當然計劃是這麼計劃的，至於事情到底會不會按計劃走吳崢知道就不敢保證了。

所以紅葉城跟東趾城的那十萬兵馬就是為應對變數而存在的，韃靼這次能老老實實的呆著便好，要是有什麼想法，這十萬兵馬將會直奔他們的王廷。

令狐德碩放下酒罈，酒液掛滿了他的假鬍子，這時他不停的朝吳崢擠了擠眼，示意他往城牆上看。

吳崢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原來是馬喜抱著小皇帝在那兒。

看來這老閹貨也是有感情的嘛！

雖然明面上跟自己不對付，如今自己為國出征他還是抱著小皇帝來送自己來了。

城牆上了作了馬喜之外還有自己的大師父，還有毫無存在感的左相岩文，公輸家的老爺子公輸橋。

等等，有自己認識的也有自己不認識的，但是就是沒有從中看見夏耘的身影，還有那個一直以師兄自稱的駱溱。

吳崢奪過令狐德碩手裡的酒罈子，豪飲了一通，然後將罈子丟給令狐德碩。

「好了，酒也喝了，你可以滾了。」

令狐德碩知道他心情不好，便笑道：「大將軍這將啟程出征正是豪氣干雲，如今又有美酒助興，可有佳作留下，以為這篇青史留下一段佳話。」

吳崢卻是一甩披風，調轉了馬頭。

「弓背霞明劍照霜，春風走馬出洛陽。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擬回頭望故鄉……」

「好詩！大將軍老臣在這嘉豫門下時盼大將軍得勝凱旋……」

吳崢走了，帶著他的八萬鐵騎浩浩蕩蕩的奔向北方。

令狐德碩摸了摸懷裡的酒罈，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豪氣過了？

不記得了，真不記得了。

他今日當著吳崢所說的話也不全是在百官面前作秀，就像吳崢所說的那樣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不同的時他的野心跟大周的朝堂社稷沒關係，他純粹的只想做一個可以光耀青史的人。

希望能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他令狐德碩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樣一看他便比某些人一比，這格局就要大多了。

吳崢不是已經信任了令狐德碩，但他卻相信令狐德碩會在這件事上跟他玩心眼，因為自己現在在做的，也正是這老傢伙心裡一直想做的。

他參與進來，也就是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而已。

吳崢給他一個青史留門的機會，他給吳崢一個安定的後方，數遍整個大周也只有這個老狐狸有這樣的能量。

吳崢不得不慶幸，這老狐獨沒有死在蔣軍勝的手上，不然自己的北代計劃至少得往後再推五年，或者更久。

畢竟大家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你在發展別人也在發殿，而別人可以大展拳腳想幹什麼幹什麼，而自己卻還要與一幫老貨勾心鬥角。

令狐德碩看了看懷裡的罈子，他決定百年之後一定要帶進棺材里。

當然傳給後代是他的更希望做的，這不是沒兒子了嗎？自己現在又不能生了，就只能往棺材裡帶了。

回頭時他看見了武明月。

武明月還在痴痴的看著天邊的揚尖，不同的是她今日的頭髮已經高高盤起，盤的一絲不苟，看得出來跟吳崢的髮髻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法。

對於這位公主殿下與攝政王的事，如今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了，大家都很看好這段姻緣，包括馬喜。

至於認為這是吳崢是在滲透皇權不擇手段的夏師，沒人理他一個人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公主殿下，大將軍已經走遠了。」

武明月點點頭：「我知道，但我依然還能從風中聞見他的味道。」

令狐德碩也點點頭，便獨自一人打馬進嘉豫門，吳崢這一走他可就有得忙了。

城頭上小皇帝望著馬喜道：「攝政王好威風啊！長大后我也要做他那樣的人。」

馬喜微微一笑：「他是咱家見過除先帝之下最威風的人，所以陛下長大后要做的人應該是先帝。」

「嗯！可是父皇是什麼樣全都是你們說的，但大將軍是什麼樣我卻是親眼看見了。」

馬喜笑道：「陛下你不能說我，你應該說朕。」

「知道知道，那夏老頭這會兒不是不在這裡嗎？」

「他不在這裡，你也要養成習慣啊！不然他就又要打你手心了。」

「可惡，我是皇帝耶！他也敢打，你說他是不是想造反啊！」

馬喜一愣：「誰說的？」

「右相說的啊！右相說連陛下都打的人這腦後鐵定長的有后骨。馬公公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讓我去摸摸他的後腦勺？」

「呃……這個，陛下既然是右相說的，這事最好還是找右相比較穩妥。」

「為什麼？右相可說了你馬公公可是一個武學宗師，身手好的一批，對於像夏師那樣的老人家得要舉重得當，使力怡大好處。

輕了怕擒不住他，重了他老胳膀老腿的又經不起折騰，右相不行怕弄傷他，還是馬公公比較合適。」

馬喜在心裡將令狐德碩上下十八代都罵了個遍，自己要是真把夏師按在地上讓陛下摸後腦勺，以他那老頭子的脾氣還不跟自己拚命？

自己要是不肯幫忙，這豈不是又正中了你的下懷，讓陛下認為自己連這點小事都不肯幫他，豈不是對他不夠忠心嗎？

這殺千萬刀的令狐老賊教唆陛下真是害人不淺啊！

「陛下，這個俗話說一事不煩二主，以後不管是誰叫你做什麼，你就叫那人自己去做明白嗎？」

「為什麼？」

「因為陛下雖然聰明又伶俐但現在畢竟年經還小嘛！如果有壞人想要利用陛下的年弱，去做那些殺千刀的事，陛下豈不是就成了幫凶？

到時百姓罵那個奸臣時還不把陛下連著一起罵？

陛下想變成百姓眼中的昏君嗎？」

小皇帝搖了搖頭：「不想，我要做像父皇那樣的明君。」

「這就是對了，老奴伺候先帝多年可從來沒見過他干過這樣的事。」

「明白了，等下次見到右相時，我就叫他幫我這個忙。」

見小皇帝總算是想明白了，馬喜也不由偷偷擦了一把汗，該死的令狐老賊，咱家跟你沒完。

令狐德碩剛回府沒多久，阿二就上來了。

如今阿二出入相府就跟出入自己的家一樣，誰叫這相府里的護院頭子是山寨里的兄弟呢！除此之外府中所有的僕役也皆是由夏三一手操辦的。

「你怎麼來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是在去入靈州的路上嗎？」令狐德碩一臉奇怪的看著阿二道。

阿二微微一笑：「難道我家少爺沒有跟你說，大軍未歸之前我都要一直留在神都，向你請調度之事嗎？」

令狐德碩一愣，旋即微微一笑說：「那不是知現在糧草隊那些是由誰來負責？」

「沒有糧草隊啊！」

「什麼？二掌柜你別開玩笑了，大將軍都已經出發了，這糧草怎能還未出發？」

「沒有糧草隊不代表大將軍就沒有糧草啊！」

「這又是為何？」

「因為糧草以及一些輜重都由商隊送去了啊！」

「商隊？這也行？那這得需要多少銀錢？」

阿二呵呵一笑：「相爺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少爺用商隊軍送物資不但不用花一文錢，反而商隊還給咱們少爺銀錢。

上次我們家少爺去回鶻時就在後悔，好多戰利品都沒辦法運回來，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多帶一些商隊過來。

幫咱們把這些戰利品都折成銀錢，大不了讓他們抽一點辛苦費算了，這也總比把大量的財寶埋在別人的地盤上強吧！

這次我家少爺就這麼幹了啊！

難道相爺沒有發現，這年後的一段時間裡神都城裡一下子來了好多商隊嗎？他們都是來給我家少爺做生意的。

如今這運送的第一批物資的費用就當是入伙費，而且相爺上次徵調的那些民夫，他們現在也不是白跑了，而是有工錢了，因為他們現在都是商隊臨是雇的夥計。」

「這……這空手套白狼的事，那些商人也肯干？」

阿二笑道：「相爺這話到是問到點子上了，確實很多商人都不願意干，因為他們不了解我家少爺嘛！

但是江南商業富饒商家何此千萬，如今又有三大家族牽頭，說不定這三大門伐一個個都巴不得其它的人不肯入伙呢！

這樣這麼大一樁穩賺不賠的生意，就可以由他們三家平分了。以後有人再想入伙，那可不一定能插得進場。」

令狐德碩沉思了半響，心中最後不得不服氣吳崢的手段，這千古以來打仗這種賠錢的事情，成然也能讓他商業化，從而變成生錢的機器。

如果此次真的讓他證明此法是可行的，是行之有效的。

令狐德碩都不敢想象，以這商人逐利的本性，以後這天下將會有多少人遭殃。

吐谷渾，回鶻，韃靼，即便是這次吳崢沒有將他們徹底打殘，那以後他們亡國滅種也是遲早的事啊！

因為以後他們在大周商人面前，將不再是讓人畏懼的悍敵，而是金子是銀子是一樁樁可以讓他們發家致富的買賣。

「相爺……相爺？」

「呃！二掌柜何事？」

阿二笑道：「以後我可能會經常來你府上討饒了，還請相爺不要嫌棄啊！」

「哪裡哪裡，阿二先生客氣了，以後本官也有很多地方想像阿二先生請教呢！還望阿二先生到時不吝賜教。」

四月十三吳崢的大軍終於到了靈州城，為大軍補充騾馬，同時帶上由商隊先一步到這裡的物資。

面對茫茫大漠，沈三刀早以組織商人在沿途的綠州建好了驛站，大軍過去之後，那裡也將成為最這繁忙的貨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