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孫老夫子

開張第一天，門前經過的學子都會看上一眼紅紙就走開了，沒有一人上前辦理書員。這讓李婉心急如焚。一連三日都一愁莫展。

這天李婉在教二妹啟蒙時，在紙上把每個字的解釋寫給她看，以便她更好的理解，從而背起書來更快。李婉一下靈光一閃。看來這書齋一直沒有生意，很有可能是學子並不了解書齋里的書。為了能吸引學子們注意到她的書齋，讓他們能了解到書齋里的書都是精品，值得一讀。所以她把《大學》、《中庸》、《論語》、《詩經》、《春秋》這些四書五經里，晦澀難懂的一些句里和註解抄了下來，以每張五文錢去售賣。

這天早上，李婉就在小側門旁放了一張大桌，上面放著全是她這幾日抄的註解，擺了滿滿一桌子。等學子在上學的路上看到時，但被裡三層外三層的給圍住了。

「這個註解解釋的太通透了，上次夫子講時我都沒有明白，看了這個註解，原來這麼簡單！不行，我得買回來再好好參透參透。」一個學子看完就幹嘛付了錢要把紙張帶走。

「這位學子，你看到的只是書中一頁而已，如果想詳細閱讀，可以到我後面的書齋去閱讀。」李婉趕忙介紹道。

「這，這，我買不起。」學子很為難的說道。

李婉便指向那張紅，說道：「只要每月三兩銀子，書齋里百十餘種書順便學子翻閱。」李婉又一下子冒出一個想法，便接著說道：「如果學子實在無錢之付，也可每月免費為我抄寫三本整潔的無錯的書來交換。」

「真的嗎？還可以這樣！那我這就跟您去辦理書員！」張書生家裡確實清貧，但他又極好讀書。這家裡每月為他的二兩束修銀子都炸鍋賣鐵了，所以他每月也會給別的書鋪抄書，一月可掙到二兩銀子。但他們實在太過苛刻，總會想著扣一些出去。所以每月累著要死不說，都快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看書了，這明年就要考貢士了，看來希望有些渺茫，他心裡真的很急。

「好，二弟，你登記一下，給他一個書員的牌子。」李婉安排李楠去做那些記錄的事情，這也可以讓她多練習寫字。

李楠很快帶著張書生去柴房辦里書員的登記事宜。當張書生看到那書架擺放的整齊的書時，都激動的快要哭出聲來。以前他也沒有抄書，但那隻會認真的去抄，跟本沒有時間去細細的品讀。一因一本書，書鋪掌柜只給五天時間，抄不完跟本不給錢。他每月會抄上五本書，但合格的也才能領到二兩。

李楠很快就給張書生登記好了，張書生看著李楠的字有些好笑。

「小哥，你這是剛剛學寫字吧！」張書生知道自己笑人不對，便幹嗎打著圓場。

「是呀，我剛學了五六天，《三字經》和《百家姓》都學完了，今晚哥就開始教我《千字文》了。」李楠看著自己微微妞妞的字也有些不好意了，看來自己還要多多練習才行。

「五天，你就把《三字經》和《百家姓》都學完了？」張先生也有些吃驚。想當初他啟蒙時，這兩本書可學了三月有餘。

「是呀，我感覺這還有些慢，我看《論語》就挺有意思，想讓大哥先教我那個，但他不同意，讓我循序漸進，慢慢來。」李楠還是嫌棄大姐教的太慢了。這屋子這麼多書，這一年能學完嗎？其實她想歪了，以為只有把這些書都學完了才有資格上書苑。她哪知，這些書如果都讀完了，她去考狀元都不成問題。

張書生感覺，他應該就是夫子們所說的百年不遇的神童吧。

「張大哥，你拿好牌子，下了學就可以過來看書了，後面有四間房，裡面有桌椅，你可以在那裡慢慢閱讀。」

李楠說完便跟著張書生一起出去了。外面書桌前空無一人，而李婉在整理桌子上剩的幾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