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斬斷過去

現實世界，在陪著葉凡等人到悅來客棧領取一個砍柴的活計后，古萊等到天黑，悄然退出空間。

此刻，天空依舊一片漆黑，漫天星辰和皎潔的月光撒下，萬物彷彿披上一層薄紗，神秘朦朧。

古萊沒想到自己竟能夠來到現實，不由來到卧室的落地窗前，俯瞰即使深夜，依舊車來車往，燈紅酒綠的城市，「加速時間嗎？難怪降臨者在群俠世界待一天就必須退出，以他們如今的精神強度，這已經是他們所能承受的極限。」

「不過，我為什麼能夠回到現實呢？」古萊疑惑不解。

或者一開始沒有注意到，但是當他遇到白夜之後，他就明白了一件，對他而言，非常可怕的事情。

「在想什麼呢？」

正當古萊回憶群俠世界的一切時，一道清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回頭一看，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抹宛如實質的白影。

他彷彿鏡中的倒影，就站在古萊身側，不過目光卻放在萬里無雲的夜空，凝望那將天地披上一抹薄紗的皓月背後，幾乎將整個天空霸佔的漫天繁星。

整個人似乎陷入回憶一般，帶著一抹玄妙的深思。

古萊瞳孔一縮，眼中若有所思，目光落在白色的虛影上，輕笑道，「沒想到你竟會喜歡看星星？」

「不，我並不喜歡星星，相反還很厭惡。但是只有站在這片星空之下，才能體會這個世界何等龐大，而在這片星空下，被無限寬廣的空間包裹，我又是何等渺小？這個世界，乃至整個人類、地球，在它都微不足道。或許一個不經意間，你我、人類、地球就不復存在了！」

那虛影回過頭來，彷彿吸引了漫天星光，身體凝實一些，露出與古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形體。

古萊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又搖了搖頭，不以為然，「沒想到以你如今的高度，也會這樣杞人憂天。」

「我的過去，這不是杞人憂天，也不是幻想未來！」楚風背對古萊，仰望那片深邃、沒有盡頭的星空，「站在這片星空下，那份深入骨髓的戰慄，難以想象的恐懼，就會不由自主湧現出來！」

「難以置信，掌控那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還以為你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神，無所不能，沒想到也會生出這樣的情緒。」古萊看著面前逐漸陌生的身影，嗤笑一聲，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獨立出來。

對於這樣的恭維，楚風一點也不在意，長長的嘆息一聲，「神，或許未來我們是，但絕不是現在。」

「也是，連身體都給我了，卻對凡人時期的名字念念不忘，你還差一點。」古萊不出所料的嗤笑一聲。

楚風將目光放到腳下燈紅酒綠的都市，搖了搖頭道，「我有很多野望，也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但這些絕非腳踏實地就能做到，也不是我想要做就能做到。為了達成目的，像那些星辰一樣永恆流轉、俯瞰眾生，就不得不去改變。哪怕有一些東西，我此刻依舊難以割捨。」

「所以你來到現實，要做什麼嗎？」古萊瞳孔一縮，雖然對現實採取行動，這是他們一早就有的想法，但他沒想到這麼快，本以為會等群俠世界權柄孕育，才更進一步涉足現實世界。

楚風搖了搖頭，「對於現實如何，我已經將一切交給你。應該去想怎麼做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

古萊恍然大悟，又很疑惑，他會對現實做什麼嗎？

楚風沒有解釋，渾身氣息逐漸縹緲，隨著一團朦朧如星光一樣的熒光環繞，消失在古萊眼前。

「這傢伙……」

古萊吐出一口濁氣，看著消失的楚風，眼中露出一抹強烈的迷惘，以及一股他也不知道的悸動。

「人若是沒有想象力，就會被拘束在有限而又狹隘的現實，沒有過去，沒有未來，而幻想之心的使命，則是賦予它們無限的可能。古萊，你是不會明白的，我能力的真正關竅所在。」

「不過，也正因為你的這份不明白，才能契合我的過去，執行那個計劃，擁有我曾經的軀殼。」

看著站在月色下迷茫的古萊，楚風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一句，將目光放在幻想神域中。

【管理者，楚風

魂力儲備，100000

每日損耗，1000

諸界場景，2

已經發放主神烙印，40

管理項目

1.跨越斷橋(正常運行中)

2.群俠世界(已關閉)

研究項目

——超凡武學

……】

一列資料在楚風眼前閃過，雖然一切都還任重道遠，但是一切無疑都在朝著好的方向進發。

「不過，還不夠。群俠世界還不夠完善，區區十萬魂力，雖然足以橫行地球，但在現實世界，無疑是滄海一栗。就算針對虛幻的群俠世界，也無法做些什麼。所擁有的能量實在有限。」

意識來到群俠世界，楚風淡淡的俯視著整個世界。

在降臨者離開后，群俠世界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凍結，陷入永恆靜怡的停頓狀態。

因為楚風發現他原本設想的，通過極力限制降臨者，讓他們走琴棋書畫，像一些武俠遊戲裡面一樣，通過江湖的另類休閑生活來增長精神品質，其效果並沒有他預想當中的那樣好。

如果不是他大開方便之門，降臨者能夠開啟技能的，一個也做不到。

每一個技能都是一個深沉引導的開始，無法開啟技能就表示精神潛質未到。如果連提升自己的門檻都做不到，遑論推演究極的武俠權柄？

「再造一個世界，不談降臨者如何想，以如今魂力儲備，也難以為繼。看來只能一點點修改了。」

楚風嘆了一口氣，凝望腳下靜止的世界，首先要引導降臨者靈魂當中真正的力量，並通他們的提升推動這個世界，進而衍化所需的超凡權柄，那麼原本的休閑氛圍就必須徹底改變。

「虛擬人物有魂針對衍化，要改的就只剩下背景了。」

楚風想到自己為限制降臨者因為其特質，致使群俠世界奔潰，在規則層面添加的天人罪惡體系。既然降臨者有原罪，必須約束，那麼就需要具體的罪證，而原罪顯然屬於天道之罪。

這樣的罪證必然是天地之變，自然是個天然的大背景。

楚風目光在處於靜止狀態的群俠世界中一掃而過，估算一下魂力儲備，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