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小立志

在諸葛亮5歲時，父親諸葛珪憐惜他3歲喪母，想到沒有母親啟蒙他識字讀書，就自願擔負起啟蒙他的責任，成了諸葛亮的啟蒙教師。

啟蒙的第一天，他在堂中的牆壁上懸掛了一幅孔子的畫像，在桌案上擺放好祭品和香燭，他和小孔明各舉點燃的檀香，對着畫像上的孔子，一齊拜了三拜。

拜完孔子，諸葛珪說：「亮兒，這畫像上的人姓孔，名丘，字仲尼，生於春秋時期魯國陬邑，也是咱們山東人，他3歲喪父，你3歲喪母，你和他的命運倒有幾分相似啊。」

諸葛亮說：「父親，我早就在別人家看過他的畫像，曾聽母親說他是大琴師，很多人都叫他孔夫子，大家一見他的畫像就拜呀拜的，這是為什麼？」

諸葛珪回答：「他是聖人，是歷代讀書人的先師，你要識字讀書，不能不拜先師啊，他最早開辦私塾，招收弟子三千，有七十二賢。這就是說，他培養出來的七十二位大賢都做了大官，輔佐國君實行仁政，教化黎民百姓。」

孔明聽了，點了點頭。

諸葛珪繼續說：「孔子提倡仁義，禮樂和德治教化，說出來的話語都能警醒世人，他死後，弟子們把他的言語記錄下來，這就成了我們今天看到的《論語》。」

說着，他和諸葛亮坐了下來，諸葛亮坐在小凳子上，他則坐在高凳子上，他將手中的《論語》呈現給諸葛亮看，說：「這就是記錄孔子警言的《論語》，你跟着我讀：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諸葛亮跟着父親只念了兩遍，就記住了原文，經父親向他解釋一遍后，居然能說出原文的意思：「父親，孔子這樣告訴我們：學習之後，又時常複習，不是很快樂嗎？有朋友從遠方來看我，我不是很快樂嗎？別人不理解我，我也不怨恨，我不是因此就成了君子嗎？」

諸葛珪看見小諸葛亮如此聰明，十分高興，說：「亮兒，你真是天才，記憶力和領悟力超常，為父替你高興。好，我再給你講講，孔子教育我們幹什麼？孔子一開始就告訴我們，我們要學習知識，學而時習之，不斷增加知識；其次是培養德行，對人友善，才會有朋友自遠方來，帶給我們快樂，別人不理解我們，我們不怨恨人家，這才是君子。總而言之，做人要德才兼備。」

諸葛亮記住了德才兼備四字，這是父親啟蒙他的第一天。

第二天，父親教孔明識字，識字之前，說：「讀書要腦手眼並用，用眼識字，用腦記憶，用手寫出讀過的知識，今天，我就教你識字和寫字。」

他指著紙上的一個娘字，說：「這就是娘字。你跟着我念兩遍：娘，娘。」

諸葛亮看着紙上的母字，只念一遍就記住了它的發音。

諸葛珪向孔明解釋：「你娘生你不容易，所以你學會的第一字就是娘，娘字的左邊是女字，右邊是良字，良是善良的良。女人生下孩子，就變得特別善良，所以，孩子就稱呼生下自己的女人為娘。」

諸葛亮還記得母親是在兩年前去世的，一想起母親仙逝，他的眼睛濕潤了，眼珠亮晶晶地泛起淚花。

接着，諸葛珪指著紙上的另一個爹字，說：「這一字念爹，好，跟着我念兩遍。」

諸葛亮又只念了一遍，就認識了爹字。

諸葛珪向他解釋：「爹字上邊是一個父字，下面是兩個多字，一個男人當上父親，必須幹活多多，賺錢多多，才能養活孩子。所以，爹由父和多組成。」

諸葛亮聽了，嘻嘻一笑。

再接下來，諸葛珪又教諸葛亮認識了哥、弟、姐、妹、叔、嬸等字。

父親教會孔明識字之後，再教他磨墨。

磨墨之時，先給硯台的凹槽里倒水，倒了半槽水，就用手拿一根墨條，在凹槽里旋轉着磨來磨去。

諸葛亮按父親傳授的方法，磨出了半槽顏色淺淡的墨汁，說：「父親，我磨好墨了。」

父親看了一眼，說：「不行，你磨出來的墨汁太淡，這樣寫出來的字不明顯，而且容易褪色，你必須把墨汁磨得很濃，筆蘸濃墨，才能寫出鮮明的字跡，這樣的字跡千年不褪色。」

諸葛亮又把墨條伸進原來的淺淡的墨汁中磨了半天，這才磨得半槽墨汁濃黑，濃黑，黑得似漆，似夜，似煤炭。

父親見孔明磨濃了墨汁，就開始教他怎樣握筆蘸墨，教他寫各種筆畫：一橫一豎、一撇一抐，一點一提，一彎勾等等。

孔明學習寫字，寫出的第一字是：娘；第二字是：爹。

在父親的教導下，孔明一年內學會了識字和寫字，因為認識了不少字，就開始讀書。

一天，他在讀春秋時期的齊國宰相晏嬰的故事，書上幾字他不認識，就請教父親。

父親教他認識了那幾字后，就告訴他：「晏嬰是齊國大夫，後為宰相，他相貌醜陋，身材長不滿五尺，又矮又黑，可是他足智多謀，剛正不阿，為齊國立下了汗馬功勞。」

諸葛亮認真地聽着。

諸葛珪繼續說：「晏嬰被人尊稱為晏子，廉潔從政，生活儉樸，吃的是小米和苔菜，穿的是布衣，上朝坐的是老馬拉的破車，住的是陋室，他的糟糠之妻又老又丑，正是這樣的他虛懷若谷，聞過則喜，隨和大度，晏子輔佐齊國三代君王，長達50多年，使齊國成了列國中的強國。」

諸葛亮聽完父親對晏嬰的介紹，禁不住握住一拳，舉起小拳頭，果斷地說：「父親，孔子講過，學而優則仕。也就是說，一個人讀書優秀，就能當大官。我從現在起，好好學習，將來也做大官，當上晏嬰那樣的宰相，輔佐君王，讓國家富強。」

諸葛珪說：「孩子，你不僅要學晏子治國那一套，還要學會他做人的那一套，此人能言善辯，沒人能欺負到他，有一次，他出使楚國。楚國人看他身材矮小，想捉弄他，就在城門旁邊特意開了一道小門，只讓他從小門進入，他卻不慌不忙地說，這是狗洞，只有出使狗國的人，才鑽狗洞，如果楚國是狗國，他就從小門進去。楚國人不想承認楚國是狗國，就讓他從大門中進去。」

諸葛亮說：「會說話也是大學問，我長大了，也要像晏子那樣能言善辯。」

小小的諸葛亮何曾料到，他的兩大志向在後來都實現了，他長大后，被劉備聘為軍師，出使東吳，舌戰群儒，一張伶牙利齒戰勝百人百張嘴，直使群儒垂頭喪氣，心服口服。

再後來，他成為劉備創立的蜀國的宰相，勵精圖治，兢兢業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其功勛和聲名直追晏嬰。

這是后話，以後再仔細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