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家出走

傍晚，是這座城市最有人情味的時候，家家戶戶都飄出飯菜香味，那種柴火燒飯獨有的香味。

塵四走出自己的院子，若無其事地四處溜達，尋找可以離開的地方。

塵四快走到大門時，看到管家剛好也在門口，微微一側身躲在一旁的牆邊。

塵四在管家巡視離開後走向大門，隨意與守門的人交談幾句后溜了出去。

塵四溜了出去，並且越走越遠，塵四走出大門后也是很快地奪路而逃，只是他沒想過天海城不只是是他塵家的，林子可大著呢。

塵四穿過城中一條又一條街道，他發現帶著塵家徽章的人寥寥無幾了。

來到陌生環境就得夾著尾巴做人了。塵四把家族徽章藏起來，步伐也變得收斂了不少。塵四有些可惜自己沒帶上幾件粗布衣物，自己這一身做工精緻的衣服怎麼看都不是普通人。

塵四感覺到肚子里陣陣飢餓感傳來，但是又不敢去酒樓里吃，電影里那麼多吃飯惹事的情節，自己可沒有高深莫測的實力。

就在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塵四走過一個小巷，「不要……放開我！」

「嘿嘿嘿，只要你把哥哥們弄的舒服了，我們就放你走，是不是啊哥幾個兒」幾個無良青年圍著一個年輕女孩子淫賤地笑。

周圍不是沒有走過去的人，可是沒有人挺身而出。只有冷漠。

「放開那個……」「住手！」塵四剛要喊，就被人打斷了。

只見巷子另一端走來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

「又是白衣……」塵四吐槽道。

巷子另一端那個男子走的很慢，但很有逼格，像是個深藏不露的強者。

「哪來的小子！少管閑事！」兩三個混混立刻沖了上去，只見白衣男子幾個反轉，兩三掌把這幾人打的落花流水，然後優雅瀟洒地站在被嚇壞的女子前面。柔和地問：「姑娘你沒事吧。」

「公子仗義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女子行了一禮。

「姑娘，這天都這麼晚了，不如在下送你回家吧。」青年說道。

「公子，小女家在城郊之外，實在是有些遙遠，不知可否在公子家借住一宿。」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個……」

「是不是給公子添麻煩了。」女子有些可憐地看對方。

「沒有沒有，姑娘跟我來吧，姑娘也大可放心，我絕對會保護好姑娘的安全的。」白衣男子說道。

「那就有勞公子帶路了。」

「姑娘請。」

兩人離開后，塵四也準備離開，「老大，這錢也太好賺了吧，扮個惡人就有這麼多銀子。」

「去去去，這只是小錢。你們懂什麼，人家家大業大，不稀罕這點破銀子，人家更在乎的是美人兒。瞧瞧你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兒。」

巷子里幾個人在得意地談笑。

「可，那女的我在飄香樓里見過……好像挺貴。」

場面一度很安靜。

離開小巷子后，塵四繼續行走在街道上，買了一些乾糧，順遍問了出城的路。

塵四緩緩行走在街上，半低著頭，希望沒人會認出他來，塵四估摸著這個點，家裡應該發現了他出逃，可能已經派人來找了。

「那畢竟是你的家啊！」這類道德綁架就別說了，一個眼神有著各種問題的爹，一個更有問題的管家，還有一個能把你打死的哥，身上還有奇怪的法陣，肯定不是親生的！塵四懷疑這群人是邪教，要用他做什麼祭祀大典，想想就害怕。

這個城市很大，令塵四奇怪的是這裡的建築風格，既有中式的亭台水榭，也有歐式的雕塔樓堡，雖是風格迥異，卻也是安排的明明白白。

「等等，你，說你呢！站住！」突然塵四就被後面傳來的聲音吼住。

「諸位大哥，小的只是途徑此處，不知可有何處地方得罪了各位大哥，還請大各位大哥多多包涵。」塵四行了一禮，頭半低著。從看到的人數來看，足有七八個人。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啊，你混哪裡的。」領頭之人開口問道。

「這個……在下從東土大唐………卧槽！」塵四稍稍一抬頭就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面孔。

「你你你你是是……」對方也異常驚訝，甚至有些結巴。

塵四抬手就是一巴掌，對方試圖出招阻攔，可無奈對方水平有限，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那人臉上。

僕役，那個【心魂試煉】大廳里嘴巴子不幹凈的僕役。塵四又一次扇了他一巴掌。

「你敢打我！」那個僕役惱羞成怒。

「我都打你兩次了！還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那僕役身後幾人沖了上來，塵四轉身就跑，為啥跑？塵四又不是葉問，哪能一個打十個啊。

「去，告訴我表哥，讓他帶人來幫我。」

塵四立刻在街道上狂奔，後面追著四五個人，塵四不停地騰挪反轉，不想撞到行人或者攤販們，畢竟別人是無辜的，哪能像電視劇里拿起東西就亂丟，丟了以後還不賠，因此塵四的移動速度也大受影響。

塵四一路奔跑，其中幾個假動作還秀翻了幾個路人。幾波糾纏，塵四的袖子已經被這幾個人扯破了好幾處。

「往哪跑！啊！」塵四停下了腳步，背後傳來那個僕役的聲音。

只見迎面走來四個人手持短刀的漢子，這是塵四停下腳步的原因。

「塵四少爺，您今天這是什麼雅興來我肖家的地盤上玩捉迷藏來了。」領頭人二十來歲，長得一般，穿著也是一般，反正沒什麼突出的，一臉雜碎樣。

「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路過逛逛嘛。」塵四也沒有含糊，他知道這註定是一場惡戰了。

「上，別打斷氣就行……」領頭一聲令下，四個持刀漢子立馬沖了上來，塵四一個後撤步，體內氣息流轉，質力運行。

「【暴足】！」塵四施放先前臨時抱佛腳學來的輕功，後撤的右腿彎曲，隨後質力爆發，整個人飛快地朝著前面的四個持刀大漢沖了過去，對方亦是訓練有素，刀準確地砍向衝過來的塵四。

「【聖盾】！」金色光幕在塵四周身閃起，當下了砍來的刀。

而飛速衝撞的塵四生生撞出了一個出口，避免了被包圍的危險。

塵四在街區里奔跑，後面是一群人緊緊地追著。中途還不停有更多肖家的人加入圍毆塵四的行列。

「為什麼追我！」

塵四此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身上袍子扯破了好幾處，頭髮也散開來，哪有電影里演的那種進退自如、得心應手、穩如老狗……，其中許多次挨了拳頭，都多虧了身上的戰衣的卸力效果，挨的不是很疼。

塵四在一條一條街道穿梭，雖然東逃西竄的狼狽，但是卻也是目的明確——城內最高的建築物，鐘樓。

「你們這群廢物，怎麼連一個奶媽都追不上。」肖家的一個三級山境界的長老罵道。

只見這個長老身形一動，就要攔住塵四的前進路線。

此時塵四右腳爆開一陣質力，整個人向左前方突進，右腳再爆開一陣質力，整個人向著右前方突進，就這麼一個左右虛晃，再一個轉身，突破了這個肖家長老的阻攔。

只見塵四沖入鐘樓之中，狂奔上樓，「呼，呼，呼～啊」一邊上樓梯一邊大喘氣。一陣陣的酸痛從小腿再到大腿湧上全身。【暴足】對身體的要求還是太大了，塵四這小身板有點頂不住啊。

塵四費力地上樓梯，一陣陣的脫力讓他不由得稍稍停下歇會兒。後面追上來的肖家護衛也是喘的跟孫子似得，但是他們不急，因為他們覺得塵四已經插翅難逃了。他們卻不知道塵四就是要「插翅」逃跑。

塵四一邊上樓，一邊把袍子脫掉，戴上頭盔，穿上披風，片刻之後，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人悄悄融入黑影之中。

「呼～哈～呼～啊」肖家十幾個護衛爬到了半程，螺旋而上的樓梯抬頭望去還是遙不可及。

每座城都有一個大鐘樓，作為一個海濱繁華城市，天海城的這座鐘樓更具排面，也更加的高。

「等老子爬上去，不得把這小子打斷腿，奶奶的，跑的這麼快，還爬那麼高。」氣喘吁吁的一個護衛說著，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下巴滴在地板上。

「嗖！」一陣風響，吹滅了領頭護衛的火把，「別慌……」拿著火把的人喊道。

「打火石。」

「給。」

「咔嗒～咔嗒……」一個護衛打著打火石，不時閃起一兩顆火星。

「沙沙，沙沙」只聽周圍傳來某種尖銳物體划牆的聲音。

「快點，有動靜！」

「是，是」護衛手上動作變得急促。

「沙～」聲音越發靠近，配上高處夜間的晚風，令人越發地恐慌。

這些人也是聽說過不少的鬼怪傳說。

「大哥，要不咱回去吧，這小子也跑不掉，咱守住門口他也跑不掉了。」一個膽小的護衛說道。

「怕什……啊」

「吼～嗷！」

眾人眼前忽然出現一道巨大的影子，一對駭人的眼睛血紅色光芒流轉。

「啊啊啊啊啊！」眾人轉身就逃，前面的人推擠後面的人，一群人一齊涌下樓梯，也不管有同伴摔倒被踩。

今天天氣不是很熱，但是他們的後背冷的發慌。

人類對未知的恐懼遠比已知恐懼要大的多。

「媽的你們怕個啥，卧槽！」三級山境界的長老看到黑色的巨大身影也是立刻轉身就跑。自己人到中年，修為不易，還要養家糊口，生命誠可貴。

「咳咳，嗯～」塵四清了清嗓子，裝怪獸喊的聲音有點費嗓子，然後再把張開的蝙蝠斗篷收了回來。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氣息運轉稍稍調整了正在輸出的魂生道質力。眼中流轉的紅色光芒緩緩熄滅。

「魂生道的質力運轉起來和天象道的質力感覺截然不同啊。」塵四還在艱難地爬著樓梯。

如果說天象道質力是天賦異稟，那魂生道就是隨心所動。魂生道的力量來自於質力給人體增幅的「魂」，有的魂生道覺醒的屬性是「熊魂」，那他的肉身就擁有「熊的力量」，有的是「豹魂」，那他就擁有「豹的速度」，「魚的記憶」……暫時沒聽說過。而塵四的屬性竟然就是「血」，準確的來說是「烈焰之血」。真是有些冷門沒聽說過的屬性。

樓梯盡頭，塵四整個人汗如雨下，已經來到了鐘樓頂部。他要「如虎添翼」一般飛出去。要不是冤家路窄，他早就混出城了。

塵四站著鐘樓邊緣，向下看去，下面的天海城是一片祥和，高處空中隱隱有些水汽，像是一張白紗籠在整個城區中，萬家燈火的城區夜景真的很美，晚風也很涼快，再看看身上的戰衣，塵四真的有種自己是超級英雄的感覺。

那麼問題來了，要是超級英雄恐高，他們還敢站在城市上空嗎……

塵四往前一步，整個人頭朝下直線下墜，「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呼嘯，震得耳膜有些漲。

「啪！」黑色的斗篷猛的張開，一股升力將夜空中的「怪物」往上推。

滑翔，塵四倒是沒試過，倒是跳過幾次傘。

黑色的身影在漆黑的夜空中劃出一道肉眼難見的弧線，紅的鮮艷欲滴的光也帶出兩道細長的線。詭異的身影劃過夜空，地面上，塵家和肖家的護衛看著紅色眼睛的怪物嚇出了魂兒。

只有塵家派來抓塵四的長老和那個肖家長老還算淡定。兩人一同瞎分析了怪物的來歷和實力。

在飛到了城外后，塵四躲到一個小鎮子上，塵四卸下戰甲，找到一個旅店投宿。

一夜無眠，塵四一個晚上都在恢復質力和盯著外邊的動靜，沒敢睡覺，也沒能見到夢中的女孩。心裡還是有些可惜的。

一個晚上，塵四就把體內的魂生道質力修鍊至二級山尋橋境界了，因為以塵四的經脈開闊流暢程度，運轉低級別的魂生道質力還是綽綽有餘的，再加上塵四用光屬性質力為原料滋補魂生道質力，精純的質力溫和的屬性，除去吸收過程中損失的能量，還是很大的質力總量被赤紅色氣團的魂生道質力吸收了。

類似於修鍊效率最大化的感覺，能量守恆原理，質力從天地元氣中被山人吸收，匯入經脈里原本的質力，在體內流經各個脈門，過濾吸收，再集中至丹田提純，壓縮，周而復始。

「以氣養氣」並不會使那高級別的金色氣團受到損失，如果把質力比作遊戲里的藍條，升級了，藍條容量也會變大，藍量是會減少，但藍條的容量卻不會減少，除非是掉級了。

一個夜晚的休整之後，塵四體內的質力更加充盈了，金色的鏤空球內，赤色氣團更加凝實，沒有了之前的虛無感。

塵四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運轉魂生道質力時，會感覺到肉身的強化效果，氣血的流動和身體感知力，反應能力反應速度都有著不小的提升。

「【聖盾】！」塵四試圖以魂生質力施放天象質力技能，答案是不兼容。

「看來，得找新的技能了。」塵四想到了夢境維度。

塵四打開窗，看著這片陌生的環境，心中不免有種無家可歸的漂流感。但似乎這種感覺已經有些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