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龍力量的展現
漫天的塵埃中，隱隱亮起兩個紅點，那是一雙眼睛。
塵四在塵埃中站起來，當著兩個長老面活動活動身子，稍稍扭了扭脖子，伸出一隻手指，勾了勾。
「來。」塵四語氣里充滿了挑釁，話音一落，身上氣息暴漲，黑色和紅色的絲絲縷縷的光芒流轉，塵四的眼睛里亮起血紅色的流光。
「找死！」這句話彷彿在很多劇里出現了很多次，都用爛了。
兩個長老，掌中青藍色光芒大放，可能是吸收了塵四身上不少質力，他們的風刃似乎更加凝實了，也更加地鋒利。
兩道風刃斬來，塵四朝側面一滾，「嗖嗖嗖」，塵四按下手臂護甲上的開關，射出三支利刃，「啊」，塵四想聽到的聲音響起，三支飛刀只中了一刀，這準頭還要加強啊。
「爆……足」塵四還沒喊出來，就被人一把揪住，拎著跑了。
塵四隻見周圍的樹木不停地向後飛奔，偶爾被幾棵樹枝打臉。
「呼～呼」老黑把塵四放下，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老黑把面甲摘下，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
「老黑，老黑，你沒事吧。」塵四連忙跑了過來。
「你快跑，我……我不行了。」老黑一邊喘氣，一邊把鎧甲脫下。
「你朝著那座山走，走到山腳的岔路，往右走，走到一個村莊，他們人心地都很好的，你……」老黑一邊說著，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老黑你別說了，要走一起走啊！我不識路啊。」塵四幫著老黑把鎧甲脫掉。
「老黑你怎麼是龍王，那龍澤是誰？」
「攝政王只有一個，龍王卻不只是一個人。」老黑似乎是費勁全力把自己從黑色鎧甲之中拖出來。
「啊……，我說谷兄弟，你跑吧，我真的跑不了了，他們應該很快會追上來。」
「啊我說你個老黑真的廢話多，追上來就追上來，追上來我再把你丟下來跑，行了吧，一個大老爺們跟個大嬸似得，還龍王呢。」塵四一邊撿地上的鎧甲一邊說。
半分鐘后，塵四扛著老黑悄悄溜走。
塵四前腳剛走沒多遠，後腳就來人了，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漆黑的林中，有一雙紅色的眼睛盯著他們，黑色的輪廓讓人感到恐懼。「那小子還不知道在哪，估計埋伏起來準備偷襲我們。」婦人就和管家蹲在一個角落，看著遠處黑色的輪廓。
河灘旁，三個塵家長老在處理著傷勢，「媽的，要不是肖家盯著，我早就帶幾十個護衛來把這倆人殺了，哪還能受這傷。」三長老手上拿著那支帶血的利刃。
「不過反過來想，咱仨吸收了塵四的質力，我隱隱感覺得出來，我的修為離小周天境界不遠了。」
「這女人的妖法還真是厲害。竟然能把別人的質力據為己用，大哥，你當初沒把她娶回家真是可惜了。」二長老一邊運功一邊說著。「不過我這個廢物兒子倒真是厲害，如果我知道他有這本事，就不會讓他成長到這個程度了。他身上的黑氣怕不是龍王傳授給他的。要是他也有那個黑甲人那樣可怕的力量，我們塵家一定會遭到龍王的碾殺。」
「呵呵，先不說龍王哪來的人馬，再不說他有沒有本事打敗我。」
「開什麼……玩」三長老一回頭看到林子里走出來那個發須皆白的老人。
「族長。」三人連忙站起來恭敬行禮。
「你們以前小時候還叫我叔叔，現在怎麼這麼見外了啊。」
「叔叔。」三人低聲說道。
「叔叔有些捨不得你們呢，看著你們長大這麼多年。不過……為了我們塵家。」老者右手一揮，地上的鑲著紅寶石的匕首瞬間有了反應，三人突然被定在地上。
三道光線連在三人身上，另一端連在老人身上，與之前塵四的情況不同，虛弱的是這三個人，肉眼可見的濃郁質力不停從三人體內流出，再被老者吸取。
「族長，求你，饒了我吧……」三人坐在地上，用儘力氣哀求著。
「啊～這就是力量啊……」老者發出了極為中二的嗯啊～聲，還伴隨著陣陣抽搐。
三人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被利用的那一個，在他們喪失意識前，他們看到了中年美婦和管家一起幫著老人一起施法的場面，看到了真相的他們也不算是死不瞑目了。
「說好了，我要修為，你要精血和靈魂，這三個人我給你了，可是塵四呢，你怎麼讓他跑了。」老者原地打坐，氣息平穩流動。
「這小子詭計多端，擺了個稻草人，跑了。」管家說道。
美婦紅唇輕啟，說：「我既然答應你幫你們塵家能成為南安國一大勢力，我就一定會做到，倒是你，連多年扶持的侄子都要殺，我該說可悲呢還是可笑呢？」
「隨你怎麼說，老夫自有這麼做的道理。」老者聲音仍是沒有一絲波動。
隨著力量的吸收，老者身上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枯瘦乾癟的皮膚因為新的質力注入而變得富有彈性。面部和眼角的密集皺紋都消失了，這個人看起來年輕了不止十歲，力量方面的變化最為顯著，老者平穩的風屬性質力由原本的汽態變成液態，清澈液體之中蘊含著風屬性獨有的多變和狂暴。可見老者已經突破了大周天境界。
老者經過多年的沉澱已經接近了小周天境界的圓滿，如今吸收了三個侄子接近小周天的力量，除掉能量傳導過程里損耗的，老者吸收到的質力還是巨量的。而最最重要的就是，血脈，三個侄子與他的血脈相近，質力屬性也都是風屬性，來自血脈深處的力量，給老者一種類似基因升級的感覺。
借著塵四的光屬性質力的溫和性，老者很快吸收了三個長老的質力，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三人已經成了三具乾屍，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個美艷動人的女人，似乎吸干三人的血后，她變得更加的容光煥發。
說是冷漠無情，老人看到地上的三具乾屍，還是不忍心疼起來。
另一邊，老黑出了狀況。
老黑體內出現反噬，黑氣在他體內四處流竄，四處吞食體內殘存的質力。
原本，像這種力量老黑兩三天才能勉強用一次，而且用完就得虛弱很久，長期使用，就會嚴重影響修鍊者的身體和修鍊根基，可能會成為廢人。
「好疼啊。」老黑捂著胸口，滿頭大汗，整個人蜷縮著。
「你等等啊，我給你治治。」塵四切換光屬性質力，開始催動質力運行。
「聖光。」塵四手上亮起溫和的光芒，有一瞬間，老黑體內竄動的黑氣竟然停了，短暫的舒緩后，黑氣變本加厲地在老黑體內狂奔，方向是聖光。
「不好，快收質力！。」老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塵四剛準備收聖光，「我的質力怎麼少了這麼多！」塵四才感覺出來，自己的光屬性質力，被吸走了四分之三！
老黑體內的黑氣一陣陣顫動，塵四體內的黑氣似乎與其產生共鳴，一陣陣地顫動，「完了！收不回來。」塵四發現體內黑氣控制住了光質力的輸出，無法收住。
老黑體內的黑氣像是順桿爬一般，沿著聖光竄進塵四體內，直到所有黑氣都溜進了塵四的體內。
「老黑，我這是……」塵四猜到了一些事情
「唉～這是黑龍之血，是稀釋了幾百倍的黑龍之血。」老黑說道。
「黑龍之血，是攝政王龍澤家族裡封存多年的秘寶，傳說中，飲下黑龍血的人，就可以獲得千年前黑龍族極為強大的力量。」
「那這不是好事嗎？」塵四說。
「你看我這樣像是好的嗎？」老黑體內黑氣消失之後，整個人好了很多，但還是很虛弱。
「龍家幾百年來，都拿人來試黑龍之血，無一例外，沒人喝下去還能活著。直到攝政王龍澤。」
「他喝了沒死？」塵四瞪大了眼。
「不不不，他喝他也得死。是他得到了一個配方，用許多種奇葯混合了稀釋幾百倍的龍血。還只有魂生屬性的山人可以飲用，其他屬性的山人還是一喝就掛。」老黑繼續說著。
「老人們都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飲下黑龍之血的人，修為上不會再有任何進境，頻繁使用這股力量，會引起反噬，就像我那樣。是我對不起你啊谷兄弟，你還這麼年輕啊。」
「得了得了，別說的跟我要死了一樣，一定還有辦法的。」塵四說。
「就是會死的啊。」老黑又嘆了一句。
「你不說話會死嗎？」
「能憋死。」
那一晚，塵四又沒能進入夢境維度。知道自己可能再活十年都費勁以後，他害怕，怕自己又不關緊要地死了，是無關緊要的那種死。
【夢境緯度】
「我好像睡著了，這睡眠質量也太好了吧。」塵四行走著雲霧瀰漫的青石路上，走著走著，塵四就要走到那個熟悉的實驗室，就要看到那個可愛的少女，雲霧中，一個少女的背影若隱若現。
「誰？」少女以為身後有人
「啊！」塵四猛的一下坐起來，頭狠狠地磕在眼前的一條樹榦上，大自然的清新泥土、樹木的露水、還有幾根可愛的小草，都給塵四迎面帶來了美好的早晨。
「啊，疼死我了。」塵四捂著額頭，費勁地爬起來。
一股鮮美濃郁的香氣一下子讓他忘了疼痛。老黑已經煮好一鍋魚湯，湯中翻滾著幾個調皮的香菇，點綴了幾片青菜，好像還差點什麼？
老黑給塵四遞過來一雙碗筷，塵四大快朵頤地吃起來，「老黑，你們這……吃不吃辣椒啊。」
「辣子嘛，早說嘛我知道你吃我就……」
「誒額誒誒……別放那麼多啊！」只見老黑拿出幾個瓶瓶罐罐就往鍋里倒，塵四攔都攔不住，白湯下一秒變成了紅湯，濃郁的紅油在鍋中映得兩人面色紅潤。
「我哭了你們呢。」塵四看著岩漿一般的魚湯，眼淚都流到心底去了。
塵四吃完碗里白湯，看著鍋里紅湯，躊躇著不敢下筷。
「吃嘛，不要害怕，不辣的。」老黑笑呵呵地說。
「我信你個鬼，這湯就差飄起來一個骷髏了！」塵四吐槽道。
「好香啊，您慢點兒，就是這兒，香味是從這裡飄過來的。」一個衣冠楚楚的青年從林中走出來，身後跟著一群人。
青年招呼的是一個面色不佳的中年人，看穿著就知道他身價不菲，不過他的臉色確實差的很，一副要死的樣兒。跟著中年人的是兩個家丁模樣的人，還後面十幾個人，從規模來看應該是小型的護衛隊。
「大家把碗分一分，拿出乾糧來，我們吃頓好的。」青年熱情地招呼著其他人。
塵四一臉懵逼地站著一旁。
「伯父您坐，來，喝湯。」青年給那個面色不佳的中年人舀了一碗湯。
「大家……兄弟們都來，都一起喝。」中年人端著碗，費力地揮揮手。
「還不快謝謝我們韋幫主。」青年朝著身後的手下喊。
「謝韋幫主！」
眾人都把鍋里魚湯分完了，每個人端著香噴噴的魚湯，臉上暖洋洋。
「老黑，這幫人誰啊？」塵四問道。
「我不知道，我以為你認識。」
「我以為你認識！」塵四說道。
「哎哎哎，那邊那兩個，說你們呢，沒看見我們這麼多人東西不夠吃啊，還不快弄點兒去。」青年囂張地喊，青年囂張的嘴臉和那副招呼人的熱情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
「憑什麼。」塵四這哪能忍。
「谷兄弟，別，咱現在沒有實力和他們打，他們十幾個人。咱打不過啊。」老黑拉住塵四繃緊的手臂，低聲勸道。
「憑什麼？」青年站了起來，通身氣息流轉，「你也配說憑什麼？區區賤民也配說『憑什麼』？真是好笑，爺沒把你倆傻子殺了你們不是應該萬分感激嗎？」
「哈哈哈哈哈哈」。十幾個護衛隊員跟著笑，他們的笑，是那種滿不在乎，看小丑的笑。
「大人，是我們錯了，您先坐好，我們立刻給您做好吃的。」老黑連連賠笑，低頭賠禮，同時，另一隻手竭力拉住塵四。
「還看！你看什麼！」青年看著塵四瞪著的雙眼，感覺自己的威嚴被人無視。揚起手就要扇。
「噗，啊好辣好辣。」那個中年人噴出一口湯。
「伯父，您怎麼了？」青年立刻變了一副嘴臉，是如此的「關懷備至」。
「沒事，就是這個湯太辣了。」
「沒聽懂嗎？趕緊去做一鍋清湯！」青年朝兩人喊道。
「真是賤民。」
老黑突然感覺塵四緊繃的手臂放鬆了下來，而這個青年眼中，是無盡的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