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潛艇

潛艇小心翼翼地航行，在眾人緊張地摸索下，它像一隻蝸牛探出觸角，駛向遠方。

「跟你死在一起我並不後悔！」

在徐華一愣一愣地眼神中，黛朵生悶氣般地說出這句話跑得沒影。

他搖搖頭，都什麼跟什麼啊！

詭異的波紋一道接著一道無形地傳播，普通人感受不到的東西在徐華眼裡就像海面上翻騰的浪花清晰可見。

每當奈克瑟斯靠近，神秘的力量會立刻停止，艾華琳找不到地點。

這次他隱藏了所有力量，哪怕找不到地點，有一絲線索也不枉此行。

「雪莉，幫我照顧她。」他對默默在角落裡站著的人影吩咐。

「是，老闆。」

從營地一戰，雖然雪莉仍然不是很受待見，畢竟為了ATC工作了好幾年，而且還有心靈能力，人們不太願意跟她熟絡，不過有徐華在，沒人敢說什麼。

海洋是孕育生命的地方，也是生命恐懼的地方，在深海下，奇形怪狀的生物隨處可見。

而在某些地方，遠古時代沉沒的船隻正散發著駭人的霧氣，在搖搖晃晃以莫名的動力啟動，化作骷髏的船員亮起暗紅色的魂火，以生前的執念回到崗位。

動力室，熾熱的溫度炙烤著紅溫的皮膚，上世紀的潛艇可不像二十一世紀那麼舒服，為了不讓他們脫水，必須得三隊輪流值班。

看守的人擦了擦汗，聽說這次有機會解決災難，他咬咬牙上了，沒想到分配到這種地方，真是後悔死了，還好是換著上班。

汗水滴在眼睛內，他朦朧看到穿著類似祖先的人站在動力室旁，定眼一看頓時嚇一跳，那根本不是人！

它身上留著水滴，血肉掉光，手上提著彎刀。

「鬼！有鬼！」他匆匆回頭，門外兩個人擋在面前，狹窄的通道無法並排三人。

「長官——有——有東西！」他語無倫次地說。

蕾拉讓開路，「快走吧。」看向他背後。

海盜身影的怪異盯著他們，穿入牆體，下一秒重現在兩人身邊，雪莉一拳穿過形體，震散幽靈海盜。

徐華看到了外面的變化，改派她和蕾拉守護重要的動力室，黛朵保護員工，而他自己守候在指揮室，運用雷槍驅趕這些淹死的惡靈。

在肉眼不可見的波動中，一道道虛無的浪花穩定地擴散，接近了！

「老闆！很多惡靈！」達西噠噠噠踩在堅硬的鋼板上，驚慌失措地彙報。

「向西北方向前進。」

「穩住，快到了。」徐華的目光穿過海水，在他們的身後，幽靈海盜船如影隨形，許多海盜執行著古老的跳幫戰術，已經有人開始受傷。

他面無表情，海盜是個小問題，越是關鍵越是要沉住氣。

「徐華，有很多人受傷了！」，「凱爾姐姐和蕾拉姐姐都快撐不住了。」黛朵帶著一批搶作鎮定的人氣喘吁吁，她手上還有傷。

「都過來吧。」徐華看著她瘦小但是裝作冷靜的樣子，心裡有點想法。

把手上的布料撕開，給她綁上，「我現在有一個問題，你好好聽。」

「我們身後有一批人，如果沒有人庇護他們會死，你身後也有一批人，我們不去救，他們也會死，單憑一個人又沒辦法闖過去，你會怎麼做？」徐華看著女孩緊縮眉頭，類似於電車難題，基本上沒有標準答案。

「我……我不知道。」黛朵輕輕摸著傷口的布料，心裡感到暖意，臉上卻愁容地看向緊張的人們，無論如何都有人死，不明白為什麼要讓她解決死局，在內心，女孩當然是傾向於犧牲難以兼顧的那批人。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只要不後悔就行了。」說罷他站起來，「都跟上，排長隊！」徐華其實希望她明白，永遠不要陷入思維困境。

船員們都醒悟過來，排成一排。

「我來開路，你殿後。」

女孩眼睛一亮，這個辦法確實不錯，雖然帶著幾個人是麻煩點，但總好過丟掉命。

「收到！」

潛艇總共有二十多人，徐華帶著十多人奔向尾部。

海盜惡靈如果第一時間破壞儀器，徐華拿它們毫無辦法，可惜它們只懂殺人。

徐華雖然不能直接使用光以免嚇到對面，但是透視一下，觀察情況還是可以做到的。

「黛朵，我把惡靈攻擊的方向告訴你，我們一起解決它。」他向女孩發生私人通訊。

「嗯！」黛朵回應，第一次見面，她就見識過徐華的這項能力。

有情報優勢的結果是消滅惡靈的速度快很多，靠著一手雷槍，許多海盜露頭就死。

「蕾拉，雪莉，帶上其他人離開動力室。」

「那引擎怎麼辦？」雪莉看著悶熱的房間，關心地說。

「不管它。」

雪莉乾淨利落跑到身邊，潛艇本就擁擠的空間更加走不動路了。

還好能溝通，讓黛朵前進把人帶回指揮室。

緩慢移動到目的地已經過了十分鐘，眾人擠在一處，懷有心靈能力的雪梨蕾拉黛朵守護在旁。

潛艇短時間內能前進一段距離，如果徐華計算得不錯，在它停下來前，會一頭扎進下方裂開的漆黑洞口。

幽藍深邃的海底，一道張開七十米空間通道不斷從裡面擴散無形的波紋，人眼所見到的不過是宛如深淵的黑暗。

「那是什麼？！」用著瞭望的達西震撼地看著下方的巨口。

「源頭。」

「下去！」

他對一旁船員道，這時黑狐小隊的人聚到身邊，海盜惡靈不知為何離開了潛艇，她們不用再保持警戒。

安靜無聲的氛圍讓人們非常不安，只有筆直站在前頭的領袖身影給予安慰，事到如今也只有跟著走了。

蜘蛛感應未發出任何警報，也沒有強大的氣息，裡面可能通往任意一個地方，最壞的打算是敵方遠強於他。

然而惡靈們雖詭異無常，千變萬化，強度卻不是很高，包括擴散的氣息也在能力範圍內，至少可以推斷出兩點，一是能量級別不高，遠低於摧毀地球的能量，二是對方避開他甚至不能直接現身，有理由懷疑敵人要麼遠不如徐華，要麼被束縛了。

因此必要的試探是合理的，如果空間的另一端實力上遠遠超過他們，徐華馬上施展精通不久的傳說，帶著眾人移民其他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