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慕容樹合四路兵 正陽巧計破連橫

第二十回 慕容樹合四路兵 正陽巧計破連橫

月以羞澀色,日以升溫暖。南鄭城,南門外,有江南東道,江南西道,山南西道,山南東道四路兵至也。

江南東道節度使慕容樹聞前有,三路兵皆敗走,思若各自為戰,恐不敵正陽。

遂遣人請另三路節度使,來軍中議,攻取之計。

慕容樹曰:「正陽雖來自,荒漠之地,然前破長安,今有敗四路之兵,此人不可輕視也。

依我之見,不如合力擒之,不然,恐使正陽,個個擊破之。」

山南道節度使法貞曰:「將軍之言是也,吾有一計,不知可否?」

慕容樹笑曰:「將軍直言便了。」

法貞曰:「將軍領孫將軍,沈將軍合兵為一營,小將自率本部人馬,單落一營。分為東西兩營,遙相呼應。

攻東營者,西營出兵夾擊,攻西營者東營身後擊之,正陽其能不敗乎?」

慕容樹、孫賢達、沈燕三人皆曰:「善。」

遂四路兵,合兩處落營。

花落秋來夜風寒,江流日下逐輕舟。

淡月樓台孤雁飛,悠悠君心何人知。

且說南鄭城,門兵見又有四路兵來,奔入總兵府,來報正陽曰:「將軍,南門來四路兵落營也。」

正陽帥眾登城樓觀之,四路節度使,分落兩營,西營之兵十五萬左右。

東營之卒五萬有餘,二營有二十萬之眾也。

正陽謂諸將曰:「隨吾出城前去,會一會來將。」

遂正陽左右帶張桓楚、楚雲,出南正來戰場。

命人前去,江南大營,使慕容樹出營陣前議事。

守門兵報入大帳。慕容樹率孫賢達,沈燕率兵而出,來戰場會之。

正陽觀之,慕容樹年過五旬,面如清秋,頭戴煙雲碧霞冠,身披飛鳳翠嵐甲,手握雲花槍,騎彩雲駒。

右側為孫賢達,年盡五旬,面如灰粉,頭戴紫纓盔,身披紫金甲,手握金翅大環刀,騎赤風馬。左側沈燕亦過四旬也,面如青霜,頭戴鳳翎珍珠冠,身披雁翎鎖子甲,手握雁翎錦絲刀,騎雁翎駒。

正陽復視慕容樹曰「老將軍,江南東道節度使慕容樹?」

慕容樹觀之,正陽濃眉龍眼,面清目秀,身高體強,手長肩寬,黃金甲,一團黃光數尺,映日光齊輝,可謂天下英雄,凡間無有,如此英姿,平生首見也。

慕容樹視頃刻,曰:「正是老朽,吾右則江南西道節度使孫顯達。

左側乃山南西道節度使沈燕。吾等依旨來拿反賊王氏也,將軍便是正陽乎?」

正陽曰:「然也,吾聞為臣之道,侍君之事,補君不足,為之忠臣。

言聽計從,乃小人行徑。吾母賢德譽天下,唐王聽信奸臣之言,加罪我母親,使忠良之臣蒙羞,紅門之將流血,此乃危亡之道也,老將軍豈可助逆為盜也。」

慕容樹曰:「自古尊卑有分,君叫臣死,不得不死,有過錯之父而無逆父之子。

吾等外臣,只從旨意,不暗對錯,若將君獻王氏,兩相無事,個歸故地也。」

正陽正色曰:「吾來見將軍者,以為將軍明辨是非,憂國家之危,思黎民之災,息兵卷甲,收兵歸府,免金戈之禍,守一方水土也。我言盡於此,將軍熟慮之。」

正陽言畢,撥馬回關。

詩曰:

金玉良言耳邊風,一片丹心棄塵土。

朱顏粉裝拂羅衣,金戈鐵馬白玉鞍。

沙場烽火月光寒,碧草紅花血未乾。

鼓聲猶歇一雁飛,浮雲又起秋雨來。

慕容樹觀正陽背影許久,率眾回營。

二日,慕容樹不納正陽之言,走上竹台,擊鼓聚將,令曰:「何人出營交戰南鄭。」

言未畢,山南西道副將重盈,至抬下曰:「小將願立首功也。」

慕容樹分兵三千與之,重盈率兵來戰長,命士卒至城下叫陣。

守城兵報入總兵府,正陽謂諸將曰:「何人出關探四道兵也。」

晉卿上前行禮,曰:「小將願往。」

遂晉卿領三千兵出南門,來戰場觀之,敵將頭戴黃銅盔,身披黃銅甲,手握開山刀,騎銀紅駒。

晉卿曰:「來將速報姓名,吾乃晉卿是也。」

重盈曰:「本將江南西道,大將重盈便是。」

晉卿催馬交戰,搖槍刺胸口來,重盈抬刀擋之。戰馬交錯,復調馬來戰,未走兩個回合,晉卿一槍刺落重盈於馬下。

江南兵敗逃,晉卿止馬待之。江南營,炮聲復起,孫賢達飛馬出營,聚兵來戰場。

晉卿曰:「來將報姓名。」

孫賢達曰:「山南西道節度使孫賢達是也。」

遂二將催馬迎戰,至一丈之內,晉卿抬槍刺之,孫賢打揮刀敲出,戰馬交錯,孫賢達舉刀砍落,晉卿橫槍上擋之,二將各自奔走,追逐來戰,分走南北,爭艷東西。

正是:

刀光槍影殺氣濃,金盔銅甲星璀璨。

紫霞流光赤風馬,丹鳳展翅炭火駒。

二將氣力相當,所學微差,一時之間,難分生死。

卻說東營,山南東道節度使法貞,登竹台觀之,見兩軍之將,纏鬥一處,交戰數十回合,不見勝敗。

遂親率一路人馬,擊鼓出營來,自晉卿身後擊之,南鄭兵受兩軍夾擊,頭尾不能顧,欲逃之,歸路已絕,三千士卒,無一人生還,皆死兩軍之中。

法貞見孫賢達戰晉卿恐難取勝,催馬截晉卿去路來,晉卿觀之,法貞面如硫磺,頭戴風雲虎頭冠,身披紫金龍鱗甲,手握鳳尾雙尖槍,騎飄雪紅梅駒。

法貞抬槍便刺,晉卿揮槍擋之,孫賢達復至,舉刀頭頂劈落,晉卿橫槍上擋,法貞又至,咽喉來刺,晉抬槍擋。

孫賢達、法貞夾晉卿於中間纏鬥,未走五個回合,晉卿不敵二將,撥馬欲走,法貞速刺一槍,自背後刺之,晉卿側身躲,未及也,中左肩,雙尖槍深入三指,晉卿卧馬鞍,衝出重圍,逃入南鄭城。

正陽城樓觀戰,見東西二營夾擊之術,心入一計,下城樓來迎晉卿。晉卿入城,士卒扶之下馬,流血來見正陽,曰:「小將無能,戰敗逃來,有辱殿下虎威,死罪也。」

欲跪拜,正陽上前扶之,速傳醫救治,謂晉卿曰:「天下未有無敵者,勝敗乃理數也,將軍有功而無過,賊兵隨使小計,勝在一時,無大害也,將軍安心養傷,吾明日破其計。」

次日,正陽聚將議事,曰:「今日吾破二城之計也。」

張桓楚曰:「兄丈使何妙計?」

正陽曰:「江南營,所勝者,若攻其一營,另一營必來夾擊。

汝攻其二營,我軍兵少,力分而不能傷之,士卒徒奔,疲睏乏累,反受其害也。

吾意分隔而擊其弱小,二位賢弟意下如何?」

張桓楚曰:「兄長之言是也,不知如何分隔?」

正陽曰:「桓楚,楚賢弟二人領五萬兵,圍其東營。

慕容樹觀之,必遣援兵來救,吾率一萬精兵阻擊援兵,待擊退援兵,後攻其東營,江南營必不敢來救,東營破之,連橫之術敗矣。」

三將皆曰:「遵令。」

遂卿留守南鄭,張桓楚、楚雲率兵而出,直圍江南東營。

東營守門兵,忷懼驚奔,來報法貞曰:「將軍不好,南鄭重兵,圍我營寨也。」

法貞疑之,出帳觀之,見南鄭兵眾多不敢戰也,以待西營之來救。

正是:

旌旗紛擾冷風吹,戈戟閃爍聞殺氣。

江流雲浮落殘葉,桃樹傷春雪飄飄。

江南大營,守門兵見之,速入內帳,報慕容樹曰:「將軍,南鄭出兵,圍吾東營也。」

慕容樹攜孫賢達、沈燕二節度使,登竹台觀之,見南鄭兵圍東營數重,甚危矣。

孫賢達曰:「小弟領兵前去助東營破南鄭兵。」

慕容樹曰:「賢弟需多少士卒?」

孫賢達曰:「三萬兵足矣。」

遂孫賢達領自家兵三萬,出東門,來擊合圍之兵,走至半路。

南鄭南門內一聲炮響,開城門,正陽率一萬騎兵,橫擊之,孫賢達無備,迎之不及,攔腰截斷,分為兩段,陣形大亂。正陽衝出數百米,調馬復殺入軍中,橫衝直撞。

江南兵混亂一團,不知何為戰,七零八落,敗走散逃。

孫賢達截正陽來戰。

孫顯達見兵敗,雙眼紅絲,大叫曰:「狡猾草賊,拿命來!」

舉大刀來砍,正陽面門而下,正陽曰:「吾前日已言明也,爾等小輩,不聽忠言,自尋死路也。」

遂抬槍上擊之,大環刀上彈而出。正陽回槍刺之,金光一閃,槍至脅下,孫賢達揮刀擋之,受力搖晃而出。

戰馬環繞而走,正陽調馬,橫截孫賢達來,搖槍便刺,槍指護心鏡來,孫賢達揮刀擋之。

正陽復刺一槍,指胸口來,孫賢達欲橫刀來擋,正陽撤回長槍,又刺小腹,槍尖閃光而至,孫賢達揮刀擋之。

孫賢達力小不能阻之,長槍刺入小腹,正陽抽槍,孫賢達翻滾落馬,未走三回合,命喪正陽之手。

正陽受兵來東營外,傳令二將攻營,一聲炮響,二將令兵四門攻之。

法貞率兵迎敵,張桓楚破北門而入,法貞來截張桓楚,叫曰:「小兒何人?有何本領,來劫吾營也?」

張桓楚笑曰:「小爺乃張桓楚便是,爾等不肖之徒,敢來犯王妃,死罪也。」

言畢,挑槍來戰,至一丈之內,搖槍便刺,梅花槍指護心鏡來,法貞揮槍擋之。

戰馬奔走,圍繞來戰,法貞抬槍連刺三槍,指咽喉、胸口、小腹刺來,張桓楚揮槍一一擋出,回槍復刺之。

二將眼紅色變,冷光閃爍,不死無休也。

正是:

驍霜馬雁飛流星,白袍將萬里飄雪。

小英雄游龍鳳尾,落梅花艷陽高照。

遂法貞使張桓楚纏鬥不能脫身,楚雲自東門殺入,江南兵無心戀戰,出營者各自逃命,內困者棄刃拜降。

張桓楚、法貞二將來往,四十回合,法貞戰張桓楚不過,心恨救兵不至,又見營寨已破,有歸意。

奈何,張桓楚槍法凌厲,風雨不透,欲走無門,只得苦撐。

許時張桓楚留一破綻,使法貞走,法貞見一絲空隙,僥倖撥馬回身欲走,張桓楚備槍待之,搖槍便刺,法貞一心要走,看顧不及,梅花槍穿脅而入,五行體鮮血橫流,翻滾落馬而死。

正陽收兵領張桓楚、楚雲回城。

且說江南大營,自孫賢達戰死,敗兵逃入大營,慕容樹有懼色,不敢復出兵也。

又有士卒來報,南鄭兵攻打東營。

慕容樹,沈燕登竹台觀之,南鄭兵攻之甚急也。二人互相觀之無言。

此次起兵來南鄭,乃欲立奇功也,金生死之機,個保其命,豈顧法貞生死也。

遂二人復觀正陽破東營而無出兵,救援之意也。久視兩軍交戰,待正陽取了東營,收兵回城,二人方下竹台,回大帳議事。

慕容樹曰:「今兩路節度使兵敗皆戰死,正陽不可勝也。

燕將軍之意吾二路兵如何?」

沈燕曰:「將軍之言是也,為今之計,走為保全之策也。」

慕容樹曰:「白日去則,恐正陽追擊之,至夜晚歸之。」

沈燕曰:「善。」

遂暗下傳令,命士卒備車馬,載行當,以便行路。

詩曰:

旗鼓蕭瑟馬長嘶,夜風襲來月殘色。

煙雨浮沉落飛花,鶯燕窗檯弄薔薇。

西湖碧波盪扁舟,秋雁愁雲猶婉轉。

恨君無常翻臉書,日暮惆悵垂簾啼。

且說南鄭,正陽入城,同三將入席,飲酒慶賀。

張桓楚曰:「江南兵不敢來救,必懼矣。」

正陽曰:「四路節度雖合兵交戰,然皆貪婪之輩,只可享福貴,不可性命相托,故見死不救耳。

今東營已破,二路節度使戰死,江南大營必膽破也,吾料恐逃遁也。」

晉卿曰:「殿下,慕容樹、沈燕皆為奸賊李平為前首,若使逃竄而去,亦是危害一方,不如劫其營朱之,世間少二個禍患也。」

正陽笑曰:「將軍之言有理也。」

遂正陽出探馬觀,江南營動向,復命張桓楚,楚雲曰:「二位賢弟率五萬騎兵,待江南兵,出營退走,其後縱兵擊之。

江南兵必無心交戰,潰敗奔走,死命逃遁也。

吾自率一路兵,前路截之,賊將可朱也。」

二將曰:「諾.」遂正陽使晉卿守城,天黑之前,自率三千騎兵,出南鄭北門,繞道而行,出六十里伏兵待之。

夜路慢慢亂飛絮,月光淡淡暗無影。

寒星碎落灑珍珠,陰風撫慰彼岸花。

畢竟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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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室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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