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二天清晨，伊雷與隆右呼干、赫亞伯吃過早飯，赫亞伯問店家，雞鳴關怎麼走？伊雷笑道：「問他作甚，我們只顧往東便了！」

赫亞伯先是一怔，後來恍然大悟，原是這樣的啊！

隆右呼干纏住伊雷，問為何往東而行。

伊雷不答，旁邊的赫亞伯笑道：「師付，昨天你還認為小酒館的店招怪糟糟，這會兒怎麼就真糊塗了？」

隆右呼干聽了這話，大吼道：「你這小子，有屁快放，別在我面前賣關子！」

赫亞伯慌道：「師付別急，聽我解釋。此處為雞鳴鎮，往前走便是雞鳴關了------這已打聽得實。昨日那酒館，取名為雞西之肆，即為雞鳴關西邊的一個小酒館，我們往雞鳴關去，自然要向東而行了！」

隆右師付想了想，笑道：「果是這般！」

伊雷問隆右呼干：「你手心那個傷口可是癒合了？」

隆右呼乾笑道：「疥癩之疾，何足掛齒！」

赫亞伯卻明白伊雷的話外之音，笑謂隆右呼幹道：「前面不遠便是雞鳴關了，若然仇人出現在眼前，師付又出現『泄氣事故』我們就慘了！」

隆右呼干方始明白伊雷問話的目的，回道：「沒事，傷口已經癒合了。」

伊雷手指前方道：「那遠處似有人牽馬而行……」

隆右呼干心急，便向那人跑去。

追了一程，牽馬人只在前面，不遠不近。隆右呼干大驚，叫道：「這卻是作怪，為何只是追之不上？」

伊雷和赫亞伯趕了上來，赫亞伯忽然醒悟，這人莫不是要引我們前去……

伊雷辯別方向，卻是去雞鳴關的正路。

伊雷道：「且不理會牽馬人，我們緩緩而行。」

赫亞伯思得一計，他道：「我們三人就此分道揚鑣，各去一個方向，看那人又如何應對，以此一試，便知是敵是友。」

伊雷道好計。

伊雷向北而行，隆右呼干向東，赫亞伯往南。

牽馬人呆了一下，牽了馬由東往北而去。

赫亞伯叫住伊雷，讓伊雷往南，赫亞伯向北。

牽馬人遲疑片刻，牽了馬轉向東南方。

赫亞伯恨聲道：「伊雷哥，這人是奔了你來的：絕不是朋友，我們合為一處，趕去問個端的！」

伊雷三人飛快地朝牽馬人追去，牽馬人飛竄而去，伊雷三人和牽馬人之間，總是隔了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

隆右呼干怒道：「亞伯弟，你陪了伊雷王爺慢慢趕來，我先追上這個小子，教訓他一番再說。」

伊雷道聲不可。

伊雷說：「看這人的身手，似是深藏不露。隆右師付雖說不懼這人，但掌心的創傷才癒合，不宜與人動手。」

赫亞伯笑道：「這人去的方向，正好是雞鳴關，我們便隨了這人緩緩而行，卻不省事！」

話音剛落，忽聽到路旁的樹林中有人呼喊。

赫亞伯只作沒有聽見，伊雷停下腳步，他說：「林中人呼喊，似是女聲。」

隆右呼干是直性子，聽得此話，大怒道：「什麼鬼，竟敢在老子面前欺負女人！」言罷，不由分說，一頭鑽進樹林。

伊雷和赫亞伯也相繼進到樹林中。

林中空地上，但見五個黑臉賊圍了三個女尼在打鬥。

三個女尼中的一人卻是惠凈，伊雷一呆！

看到惠凈，伊雷便想到亞蘭亞梅。

古語云，睹物思人，伊雷這是見人思人！

伊雷抽出圓月彎刀，便要加入戰團。隆右呼干止住道：「王爺且住，看我來收拾這伙強人！」

隆右呼干跳進場子，大喊一聲「女孩子退後！」

惠凈三人本已支吾不住，聽了隆右呼乾的話，倏地攻出一劍，等得黑臉賊防守時，便即跳到場外。

五個黑臉賊見隆右呼乾的氣勢，不敢造次，拱手道：「這位好漢，我們與你素不相識，如何橫插一杆子，硬要把這事攬到自己身上？」

隆右呼幹道：「你們五大三粗的漢子，與弱不禁風的女孩子過不去，就是這事，讓老子心頭不爽！老子把這事攬到身上了，又能怎的？」

黑臉漢低聲商議了一回，忽一人恨聲而言：「好漢既如此說，我等便是栽了，也不能損了名頭。」

隆右呼干眨了眼問：「什麼名頭？」

一黑臉漢道：「我們五人結義，自號為黑虎山五虎，目今江湖上已混出一些名聲。」

伊雷忽道：「便是雞鳴關側的黑虎山么？」

黑臉漢驚疑：「這位好漢，你也知道？」

伊雷怒道：「當年我母親出關，你們黑虎山為虎作倀，甘為訶鄂奇賣命，派了嘍啰與我護送和親的隊伍作對，這筆帳，還沒有算呢！今日遇見，卻是最好的機會，隆右師付，下手絕不容情！」

黑臉漢手一舉道：「且慢，這位好漢，似是在說當年雞鳴關之事。今日的黑虎山，與二十來年前的黑虎山已是不同。當年，雞鳴關之戰後，訶鄂奇之流未能阻住和親隊伍出關，已是眾叛親離，黑虎山派出的嘍啰大多戰死，算是得到了報應。我們五虎近年才結義，上黑虎山不久，陳年舊賬，如何可以算到我們的頭上？」

伊雷聽了此說，便道：「如此，便也說過。」伊雷指了惠凈道：「這三個弱女子，你們為何下狠手，拚死相搏？」

惠凈道：「我們走丟了惠如師太，正尋找間，遇到這五人，不懷好意，阻住我們的去路……」

伊雷神情一呆，他問道：「惠如師太？便是亞蘭亞梅吧，她是何時走丟的？」

赫亞伯提醒伊雷：「峨嵋劍派那人確是惠如師太，並不是我們草原上的亞蘭亞梅。」

伊雷悲聲道：「不管是惠如師太，還是亞蘭亞梅，總之不能逼迫這三個女孩子！」

黑臉漢慌忙解釋：「此處已是我黑虎山腳下，這三個女尼不知好歹，吵嚷着要到山上查證，看她們的師太是否在我們山上，由此產生誤會。」

隆右呼干聽得此說，早已按捺不住，飛身一躍，如餓鷹撲食，一掌遍襲五人。黑面漢大驚，慌忙退後，五人臉上卻早已著了一掌。

黑臉漢子大怒，刀劍並舉，一齊攻向隆右呼干。隆右呼干大笑聲中，氣貫右臂，一掌揮出，一股大力衝到，黑臉漢的刀劍把握不住，盡皆失手，掉於地上。

伊雷慌忙喊止，卻已是遲了：五個黑臉漢，兩人挨得隆右呼乾的掌邊，帶了重傷，退到一邊；另外三人被掌風擊中，即刻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