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班約談

等到節目結束后，果不其然，這次兩人可是掀起了一股浪潮。在大家都是灰頭土臉，埋頭苦讀，清一色校服的時代啊，這樣的俊男靚女，自然成為了枯燥學習生活的談資。每天緊張的生活之下，一點小小的笑點也能讓大家捧腹大笑。其實說到底，和神經病沒多大區別。再說了，那麼多雙眼睛都在看着呢，兩個人的眼神總是騙不了人的。林梓宸那雙含情目，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姑娘。

以前看到人家有個明星，給自己取名為九億少女的夢，雖然有點誇張的成分，但是很多女生是不相信的。可如今，這麼好的一個男生站在眼前，要是真的有誰說不好，那肯定是因為嫉妒。

老話常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很快，事情傳到了老班耳朵里。

說起這個老班，老班還是挺得人心的，挺好的一個人。老班姓孫，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據說也是一個樸實的山裏娃。和那種老教師不一樣，孫老師和他們也差不了多少歲，學習上要求是真的嚴格，私下裏也能和大家玩到一塊兒。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樂呵呵的，有什麼都和你說，背後從不記仇。

老孫一直都很相信他的學生，早戀的人每屆都有，可是像林梓宸這麼優秀的學生，老孫是真的放心。畢竟優秀的人總有他的理由，自律是首當其衝的。不管外面怎麼吹噓這個孩子是天才還是什麼的，要說人家天生的，那一定是瞎說的。就想林梓宸，如果只有聰明，沒有勤奮，那他現在肯定什麼也不是。

但風言風語一旦挺進了心裏，就不可能什麼都沒留下。沒成想，他就這麼順便注意了幾次，還真有問題。

上課的時候，倆人突然就能相視一笑。下課後，也是賴在座位上，哪怕沒做什麼，也感覺非常曖昧。

在那個唯成績重要的階段，早戀在老師眼裏就是十惡不赦。

就算是老孫，剛剛從那個年紀，從那個時代走過來，非常能夠理解他們的衝動，他們的情不自禁，也毫不例外。

很快，鍾霽被約談了。

這天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老孫叫走鍾霽后，一直都沒回來。林梓宸看着身旁空蕩蕩的座位，心裏不由得一慌。

辦公室里。

此刻老師們沒課都下班了，整個辦公室里只有老孫和鍾霽兩個人。

老孫看着鍾霽，有點不忍心，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今天但凡換作一個學習，業餘各方面樣樣都不好的姑娘，他大可以開口就說。那會兒老師們說的話誰不是能張口就來啊。可問題是這個姑娘也非常優秀啊，雖然成績沒有林梓宸好，但也不差不是？多才多藝，跳舞跳的也好，就那個入學前的那張摸底文件，五花八門的才藝，滿滿當當的獎項，那就一個漂亮。這姑娘模樣也還有。說實話，郎才女貌，如果不是在這個年紀，他都會非常羨慕。兩情相悅，這是個什麼時候都讓人心頭一顫的詞。而且這種事情關乎的還有班裏的風氣問題，有一就有二，他還沒這個自信敢讓班裏有這種風氣。

幾番斟酌才開口，「鍾霽啊，最近學習怎麼樣啊？」

鍾霽咧咧嘴，「挺好的，學習生活都挺好的。」

鍾霽大概知道老孫要說些什麼，只不過這樣兜兜轉轉一大圈子才回歸正題卻在她的意料之外。也是難為老孫這樣煞費苦心了。

「你，你是和林梓宸談戀愛嗎？」

「是。」鍾霽回答的乾脆，老孫都沒有想到鍾霽這孩子這麼實誠，回答的會這樣乾脆。

「老師知道你們這種事，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大哥哥來看待。我也是從這個年紀走過來的，所以我感同身受，可是同樣的，我從你們這個年紀走過來，更是看到了許多你們沒有看到過的。早戀的人大有人在，可是真正能走到最後的又有幾個？」老孫說的語重心長。鍾霽想說什麼，被老孫打斷了，「我知道你能給我說出許多走到最後的例子，可那是你聽說的特例，更多的還是因為種種原因分開的人。再說了，這種事向來都是女生吃虧，難道你想三年之後，想到現在才後悔沒有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或許你現在還在高一，體會不到這種差別，可是等到以後回想起來，你甘心去讀一個不是特別好的大學嗎？」

看着鍾霽不說話，老孫還以為鍾霽聽進去了，繼續說；「我說這些不是說否定你們倆的情感，而是想讓你分清主次，什麼年齡該做什麼事都是定數。你們倆都那麼優秀，我也是不想看你們兩個以後因為這種事而後悔。如果以後回想起來，才後悔現在把這大好時光都浪費了，而你們本該有更好的前景。那是你們所謂的愛情的甜蜜還會不會沖淡苦澀？那麼多人想挑戰權威，誰不是頭破血流？」可能在老師們的眼裏，出了這種事首先要找的一定是女生。因為女生的心理防線最容易突破，三言兩語就可深入人心，可是這次，老孫大概遇上了鐵板。

鍾霽看老孫說完了，才緩緩開口，「老師，或許你說的很對，在這個年紀是應該努力，但是誰說我不能愛情學業兼得？是，或許我們倆在以後會因為很多原因分開，但這不是現在就放手的借口。真像您說的那樣，現在好好學習，為了以後能有個看起來很不錯的結果而放棄他，那我覺得我未免太過自私了，我不僅對不起我自己，更對不起他的付出，這樣是糟踐了我們倆的愛。以後是以後，為了一個不確定的以後就要改變現在，這和因噎廢食有什麼區別？或許在您這個成年人眼裏看來，我這樣的做法很幼稚，我也不確定以後會不會學會這種成年人的處理方式，但是現在，我做不到。換句話說，如果我現在可以這樣做，是不是很可怕？如果一個人連做人起碼的準則都沒有的話，學那麼多，那麼好，進入一個一流的學府又有什麼用呢？我有我的準則，我不會起違背。至於林梓宸，我相信他，在我眼裏，他聰明上進，自律努力，懂人情知進退，這些都是他吸引我的地方。我會努力追上他的腳步，希望老師可以信我一次。」說罷，鍾霽鞠了一躬，走出了辦公室。

等到回到教室，對上林梓宸深深地眼眸，鍾霽回之一笑。她不想拿這個事來麻煩林梓宸，自然是避口不言，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了。

因為信任老孫，所以鍾霽才和老孫說了那麼長一段話，如果老孫還是因為這個事找林梓宸，就當她看走了眼吧。鍾辭從小培養鍾霽，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鍾霽的腰桿都是直的。可是今天她彎下去了。在她眼裏，林梓宸始終都應該是從容的，雲淡風輕胸有成竹，她不想因為她而破例。這是她能為他做的力所能及的事。

果然，老孫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相應的，鍾霽收了許多玩樂的心，扎紮實實的上進了許多。連林梓宸都一臉欣慰的說：「我們家鍾霽長大了，知道學習了。」

本來事情可以就這樣翻篇過去的，可誰承想，總有那麼一個兩個的惡人，看不得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