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辦公室

再一次進入了辦公室。

「鍾霽，我跟你說的你還記得有一句話嗎？我跟你說的什麼，女孩兒在這個年紀談戀愛最分心了，你看看，現實擺在眼前了吧。你看看這次都跌到哪裏去了，這可是有點過分了吧。」老孫疾言厲色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有點害怕的。鍾霽並不是害怕老孫，只不過是她知道，老孫是真心為她好的，她不忍心讓他失望。

老孫看鐘霽低着頭，口氣稍稍緩了點，「我本來就反對你們在一起，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看人家林梓宸，還因為你們這件事耽誤過什麼嗎，每次第一的位置沒人能撼動吧，所以我從來沒找過他。我們退一萬步講，你們倆相愛，一起邁出了校園，一起想要走下去。你甘心只在他身邊當個花瓶嗎？還是說你要能夠和他一起，當別人提起林梓宸的時候，也能說一句，這是鍾霽的誰誰誰。」

看着鍾霽默不作聲，老孫提高了語氣，「我今天說這麼多，你也給我一個明確的態度吧，以後要怎麼辦？」

看着老孫堅定的眼神，鍾霽定了定才說，「這次是我的失誤，下次不會這樣了。」

「鍾霽，你是聰明的孩子，一定知道我今天的意思。別拿這些虛話來敷衍我。」老孫態度很堅決。

鍾霽張張嘴，那個「分」怎麼也說不出口。想要反駁，這次也實在是沒有了資本。她知道在他們眼裏，只要你成績不好，什麼都不是理由，你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正在鍾霽萬分兩難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林梓宸微微頷首，朝老孫走了過來。

「老師，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你別難為她，有什麼都和我說。」

林梓宸站在鍾霽前面的那一刻，像極了愛情。

老孫有點好笑，這個年紀的孩子們啊，自以為長大了，可以擔當，可以為別人撐起一片天，到頭來還不是毛孩子一個，什麼都不是。

「正好你來了，我還打算叫你來一趟的。老實說，我從來沒有為你操過心，遇到你這樣的學生，是老師的一種幸運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你考慮過鍾霽嗎？你們倆口口聲聲說愛，我不否定你們的感情，但是你確定你們倆是那種有情飲水飽的人嗎？愛情不是在一起就行，如果愛情不能讓你們進步，甚至還在拖累你，不用等到十年之後，你都會後悔。本來情深似海的，就這樣新生怨恨豈不是很遺憾。」

老孫看着林梓宸沒有了剛進門時的傲氣，以為有了效果。就算是年輕人平日裏老成的很，比同齡人多見識了一些事，還是嫩了點。

「我的意思就是你們倆先分開一段時間，等到以後高考完了，再在一起也不遲。」老孫喝了口茶，等着他們倆的反應。

「老師，或許您說的都有道理，但是我還是不會這樣做。大人們都覺得比我們走過了太多的路，所以希望把所有的經驗都傳授給我們，讓我們這一生能夠走的順順利利，同時也平平淡淡的。我感謝您這樣為我們倆着想，但是我並不覺得現在分開對到了哪裏。一輩子只有短短几十年，我在現在的年紀遇到了鍾霽，我很珍惜。我想一直一直和她走下去。至於您說的問題，我們會注意的，誰說我們不能一起努力走下去，就算是結果差強人意，也不會後悔。」林梓宸說的堅定。

老孫頭一次見這樣的學生，前後叫兩個人，都能說這樣的一段話把他堵回來，乍聽之下，還是有道理的。振振有詞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為你們倆的事，我也叫過了好多次鍾霽，既然你們倆都是一樣的意見，那我就只好叫家長了。」老孫這一下是真不留情面了。

林梓宸有點挫敗，沒想到這輩子會因為早戀的事被叫家長。但是面上不顯，和鍾霽靜靜的站着，暗暗安慰了幾句。

鍾辭最開始趕了過來。風塵僕僕的樣子，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正開會呢，還以為鍾霽在學校怎麼了，什麼也顧不上了，趕忙你就跑了來。

一進辦公室，看見兩個孩子站在一起，頓時也明了了。微微喘了一口氣，才開口，：「你好，孫老師，我是鍾霽的哥哥。」

老孫沒料到來的家長竟然這麼年輕。不過只說稍等會兒，還有人馬上就到。

果然沒出十分鐘，林博遠也匆匆趕到。看着地下站着的兩個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令他吃驚的是椅子上坐着的男人。

「大鐘，你怎麼在這裏？」林博遠有點驚訝。鍾辭看着來人，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不過林博遠迅速反應過來，和老孫打了招呼。「本來是林梓宸的爸媽來的，可是他爸爸媽媽在外省，趕不回來。您有什麼事和我說吧。」

老孫本來是叫家長的，沒想到來的都是這麼年輕的人。

「這次叫你們來也是因為這兩個孩子，本來是不想驚動你們家長的，可是現在成績浮動的厲害，要是我再不吭聲，就是我的失職了。」

鍾辭出乎意料的沉默，上次林梓宸在鍾家說過他們林家，只是當時他沒有多想，沒想到是這個林家。

林博遠了解了事情后，反手就是一巴掌。鍾霽驚呼了一下，林梓宸生生地挨了這一巴掌，躲都沒躲一下，鍾霽在旁邊看的心疼死了。

「林梓宸，當初你是怎麼和我說的，人家姑娘跟你，就這麼讓人家受委屈？這麼多年家裏你的東西都喂狗吃了不是？言不輕許，諾不輕負，都給我們我們還回來了？」

老孫聽着這話音不太對，想說話，卻插不上嘴。

鍾辭就是有再大的氣，也不好意思發了，看林博遠還要抬手，一步上前攔住了。

「阿遠，夠了。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和我玩心眼，行了，這麼長時間，我還真不知道這是你侄子。」鍾辭淡淡開口。

林博遠笑着說：「說起來也是我們家這孩子不爭氣，沒能力還這麼逞能。你放心，今天由你泄火，這小子肯定不會還手。」

兩人你來我往的，像是把老孫忘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