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衝突

第三章衝突

「呀!」走在最前面的妙兒發出了一聲驚叫。

楊念好似頭被驚醒的凶獸般,雙眼猛的睜開,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前面有一群漢子護衛著一位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而楊妙兒正被最前面的護衛推開了一旁。

小丫頭一臉疑惑,在後營集,她啥時候享受過這待遇。楊念見她沒出事,反而吃了一憋,嘿嘿笑笑,將小丫頭拖到了一邊。他一看就知是怎麼回事,這夥人擺出的陣勢可不簡單,正兒八經的軍中護陣,顯然那中年男人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這種事情別說現在的后營集,就算他那前世已算是律法清明,最起碼明面上能做到人人平等的文明社會,也是少不了。沒出事他也懶得的計較,就當遇到條瘋狗,正常人不也得讓讓么。

小丫頭還在那憤憤不平咕噥:「都什麼人呀,推什麼推,不能好好說么?」楊念將她環抱在懷裏,也不理她,笑吟吟的看着眼前這幫人不說話。

剛剛推人的護衛被一個中年漢子拔開,這人顯然是首領,他聽見了妙兒咕噥,也知剛才的事做的不妥當,雙手抱拳表示歉意,楊念擺擺手示意不用在意。

「這南疆蠻女倒是性子嬌蠻的緊,聶護衛,可有何妨礙之處?」被護衛緊緊圍住之人突然說話了,聲音有些尖利。

這話說的卻是有些輕浮,剛把手放下的聶護衛一臉尷尬,露出惱怒之色,他扭頭回道:「張大人,這南疆風俗與九州自有不同,我等也需入鄉隨俗,不可隨意欺辱!且南疆兒女歷來性烈,一言不合即拔刀相向,若是驚憂了大人則大為不妥。」

「哦,莫非聶遠聶校尉還怕了這荒郊蠻子不成?如此那咱家倒要回南象郡問問凌通遠將軍,這南象軍到底還能不能保這南疆平安?」面白無須的張大人顯然也聽出了聶遠語氣中的威脅之意,反而拿捏了起來。

可在楊念看來,這倆貨怕是有毛病吧!你倆有何矛盾可自去解決,別拿着這事兒做引子呀,這是拿豆包不當乾糧么?見二人還在那惺惺作態,也懶得再說,轉身對着大力道:「三分力,揍!」

原本還在那憨笑的大力雙臂一張、腰身一拔,本就高大的身材更顯魁梧,整個人如猛虎出柙般朝着人群撲了過來。

聶遠能混到校尉一職,顯然也是見過陣戰的,一見大力那發力之勢,心中暗道不妙,這是撞到鐵板了,幸好這回自己帶來的都是些老兄弟,不然怕是慘了!隨着他手一揮,軍士們立馬也是結陣而上。

別看平時大力呆呆傻傻,可此刻動起手來,卻是迅如風雷,幾步一跨已到人前,當先那年輕軍士連刀都還沒抽出來,可此人性情卻也是兇悍無比,索性直接反手握刀,提刀便撩了過去,可依舊遲了,大力整個人如蠻獸般直接撞了上去,那軍士口吐鮮血直接被撞回人堆之中,反把自家陣型給沖亂了。

大力直撲而上,雙臂一攬,怒吼出聲,抱住兩人舉起來,狠狠往地上一摔,可剩下的軍士也已兵刃出鞘,三人一組,前刀直劈,左右橫撩,端的兇悍,大力再兇悍,那也是血肉之軀,只能悻悻回退。

楊念在邊觀戰皺起眉頭,雖然他已猜到這些人都是郡兵,可也沒想到這些人如此兇悍,這可只是郡兵,還不是那群大夏仗之橫行的戰兵,大夏一直以軍勢威壓四方,看來還是有些不凡之處。

見大力被逼退,索性叫了他回來,他原本也只想對方受個教訓,不然大力就不會丟下雙鐧,收力而攻了。

對面聶遠剛才根本沒出手,一直提刀守在那位他心中一直不喜的張大人身前,可見這人之重要。此時見這凶人退了回去,也暫時喚住了手下,吩咐先扶起受傷同袍。

剩下的軍士圍了個圓陣,將受傷的人圍在中間,連剛才被摔的兩人也掙扎著抽出了腰刀,明明只有幾人,卻生出了幾分血戰沙場之勢,連大力這般遲鈍也感覺到了幾分,順手把皮囊提起來往身前一頓。

聽到那東西頓在地上發出的悶響,聶遠眼角直抽,心裏暗暗叫苦,這傻大個用得啥兵刃,這怕是有百來斤了吧!可身為大夏郡兵,軍令在身,此刻卻容不得他退縮。

他轉頭盯着楊念,緩緩抽出了腰刀,顯然也看出做主的人是誰,咬牙道:「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剛才有得罪之處,我兄弟也得了教訓,你看就此做和罷手如何?」

聽着這話,楊念對他倒是有了幾分欽佩,最開始持強時不欺人,此刻明顯處弱勢卻也軟硬兼施、不見求饒,沒想到區區一介校尉竟就有這般風采。

可這文風不對呀,前世穿越文中各種裝13,各種打臉呢,難道自己真不是主角?現實果然不是話本!那位嘴賤得罪人的張大人被護的好好的,除了臉色時青時白,有些難看外卻是屁事沒有。

他承認自己是有些輕敵了,原本以為大力一衝這些土雞瓦狗還不就散了,可誰想卻僵持住了,倒不是怕打不過,而是眼前這些漢子明顯都有了死戰之心,就為了這點屁事?

見着眼前少年不說話,聶遠還以為他是不肯罷休,心裏暗嘆口氣:「今天兄弟們怕是凶多吉少了,娘的,姓張的這沒卵子的混蛋!」

他深吸了口氣,喝道:「兄弟們,咱們可是得了凌將軍的軍令在身,可別丟了將軍大人的人!咱們護的不光是身後的張大人,還有大夏軍士的臉面!」其他軍漢被這話說的氣血上涌,齊聲應諾。

楊念聞言一愣,心中暗道:兄弟你戲真的太多了,可誤會已生,依他性子卻也懶得解釋了。他將懷裏的妙兒推入了邊上的魚膾店,順手解下背上刀匣,雖然他還是覺著大力一人就能行,可剛剛才吃過教訓,獅子博兔亦當全力,這回他可不能留手了。

他撫摸着手中的舊木刀匣,刀匣並不是什麼名貴木材打造,不過是自己六歲時,自那大榕樹上砍了幾根枝丫,用魚膠粘合而成,看上去有些醜陋,可只有自己這個主人才明白,這把別人眼裏的破刀絕對不簡單,整整十年的洗鍊呀,只是可惜還未能達到夫子所說的自生靈性,便要出鞘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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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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