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無心經營

「柳大哥，你忙吧，不用管我的。」

蘇雪聽到了那個姑娘的怨氣，不想影響他們做生意，勸著柳如風。

柳如風一副恬淡的模樣，擺了擺手讓小林請那位姑娘離開，他不畫了。

「柳大哥，你這樣，我可要生氣了。你這畫攤可是你和小林安身立命的本錢，怎麼說不畫就不畫了呢？」

蘇雪看到柳如風無心經營畫攤，小林也是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們過得似乎並不好，所以才會如此。

「蘇姑娘，你也勸勸我們少爺吧。他這樣下去可怎麼好啊？」

小林送走了那位姑娘，來到了蘇雪和柳如風的面前，苦著一張臉，對蘇雪說著。

「怎麼回事？小林，你倒是說清楚啊。」

蘇雪知道柳如風不會當著她的面說出自己的窘境，她只好直接問著小林。

小林鼓著腮幫子，毫不在意柳如風擠眉弄眼制止他的舉動，訴苦道：「蘇姑娘，我們少爺的畫攤只有你買過幾幅畫，這些畫都掛了好久了，沒有一個人來問過，我今天好不容易拉了一個姑娘出十文錢畫一幅畫，你看這……」

他說著攤開了雙手，剩下的結果蘇雪自是看見的了，他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

「那你們可以讓柳文家接濟一下嘛，總不能就這樣挨凍受餓吧？」

蘇雪聽到小林如此說，想起了柳如風的家裡，那不是武陽鎮的富貴之家嗎？怎能眼睜睜看著家裡的少爺淪落至此呢？

「蘇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們柳文家的二夫人，少爺本不是她親生的，她這個人……」

「咳，小林！」

小林還沒有說完，柳如風就出聲制止了他，不讓他再說下去。

蘇雪不用聽，也能猜到柳文家的二夫人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怕也和陳氏是一路貨色。那樣的人，是不會認柳如風的了，又怎肯拿出銀兩接濟他們主僕二人。

「蘇姑娘，剛才看你悶悶不樂的，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何不說來聽聽？」

柳如風見蘇雪和小林都不說話，想到蘇雪剛才悶悶不樂的樣子，這才問到她。

「柳大哥，這個畫攤既然無心經營，不知道我請你做我的賬房先生，你覺得如何？」

自見到貴婦們搶奪香皂的情景，蘇雪打定主意要在鎮上尋一處店鋪，自己單幹。想到柳如風是柳文家的少爺，對武陽鎮比她熟悉些，或許能幫得上忙。

「賬房先生？蘇姑娘你是打算……，那太好了，我和少爺終於不用風餐露宿了。」

小林聽后，高興地叫了起來，也暴露了他們主僕最近的處境。

看來小林說的一點都沒錯，柳如風從柳文家出來，估計已經是心灰意冷，不願意經商賺錢，他是怕了那些貪婪之人的嘴臉，不願同流合污。

早知如此，她應該多買一些字畫，那樣還能幫他們一點。不過，讓柳如風和小林幫她，她也是放心的，畢竟這個鎮上蘇雪的朋友也沒有誰了。

柳如風識文斷字，又是個舉人，做個賬房先生是委屈他了，但以她目前的能力，也只能幫到這裡了。

「怎麼？柳大哥不願意嗎？」

柳如風初一聽到蘇雪讓他做賬房先生，他愣了一下，以為是蘇雪在安慰他，或者是替他在其他店鋪里找上一個活計養活自身罷了。

當他聽到小林的話，凝神屏氣，問道：「蘇姑娘，你是打算要在鎮上開一家自家的店鋪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自當願意去做這個賬房先生。」

蘇雪聽聞，驚喜的失聲叫道：「真的？既然答應了，那就不能食言，等我的鋪子開張了，我就是你的掌柜的嘍。」

柳如風見蘇雪雖然遭遇退婚，家境不濟，但是為人開朗活波，聰明伶俐，積極又樂觀，她身上彷彿有一種魔力，讓人不由地想靠近她，就算是要他柳文家的大少爺去給蘇雪當夥計都成，更何況是一個賬房先生。

這樣他們主僕不僅有一個安身立命之處，還能和蘇雪朝夕相處，他何樂而不為呢？

「那麼蘇掌柜，您打算在哪裡開鋪面呢？我們兩個夥計去替你跑跑腿也好啊。」

小林看到柳如風答應，滿心歡喜，趕緊湊到蘇雪面前問道。

「說來，這件事情還得勞煩柳大哥，店鋪我還沒有找到。你們是鎮上的大戶，從小生活在鎮上，對這裡的環境比較了解，所以才會來請教柳大哥，看看鎮上有沒有合適的鋪面，主要是我現在手頭有點緊。」

蘇雪掙到的錢，想要盤下一個鋪面，還要買原料製作香皂和新式內衣，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柳如風此時真是後悔，離開家時沒有能帶走一點值錢的東西，這樣一來至少可以幫助蘇雪分擔一點。

「蘇姑娘，我這裡只有這些字畫，要是賣掉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多少湊一些給你？」

柳如風從家裡出來有段時間了，他每天無事就是作畫，畫攤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山水、人物、鳥獸等水墨畫。這要是放在現代，那是可以值一筆銀子，可是古代凡是有些學問的，都可以畫上幾幅那樣的畫，也沒有什麼稀奇的。

「這個嘛，我還真的不是很懂，家裡窮沒上過私塾，不知道怎麼賣畫啊。」

蘇雪家在村裡，不想成為柳如風眼中的異類，只能撒謊說是不懂字畫。

「蘇姑娘，你不必懂，我見識了你賣布的招式，還請姑娘不要謙虛，只要能賣出去，什麼辦法都可以。」

小林和柳如風見過蘇雪第一次來鎮上賣布的情景，很是佩服這個姑娘的膽識。

「真的可以嗎？」

蘇雪有些為難地看著柳如風，柳如風是為了幫蘇雪，一下子賣這麼多的畫，還真的不知道能用什麼辦法。

他相信以蘇雪的聰明才智，這應該難不倒她的吧？

「蘇姑娘，你只要能賣掉，我無所謂的，得來的全部銀兩都算是我幫你建鋪子的，好嗎？」

柳如風真誠地向蘇雪說著，希望她不要太顧及柳文家少爺的這個稱謂，能放手大膽地去做。

「那好，我這就不客氣了，賣畫得到的錢就算是你在店裡入股的資金，年底會分紅的哦。嘻嘻。」

蘇雪笑著，來到了柳如風的畫攤前，將畫作逐一分類，想了想然後在小林的耳邊低語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