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會審 報應

第一百零七章 會審 報應

「爸爸!」手冢藤子慌慌張張地一路小跑。

「藤子,我的領帶在……」手冢邦久剛梳好的頭髮向一邊飛去,他瞠目結舌地看着好似一陣旋風刮過的妻子,無力地張動嘴巴,「哪裏……」

「爸爸!」手冢家女主人高亮的叫聲驚飛了院內的一群小鳥。手冢正雄有些不滿地看着氣喘吁吁的媳婦,嚴厲地說:「藤子,注意禮儀。」

「是。」手冢藤子平靜了一下心情,用歡快的聲音說道。「爸爸,剛才我打電話給國光,結果是卿顏接的電話。!」

老頭捏緊了手中的魚食,聲音貌似很鎮定:「那又怎麼樣,他們住在一起,接下電話很平常。」一雙老目閃動着期盼的光芒,緊盯着池中的錦鯉。

「可是,可是。」手冢藤子急得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可是?還不快說!」老頭終於忍不住了,緊握老拳,急切地逼視着兒媳婦。

「是!」手冢藤子飛快地鞠了一躬,快速解釋道,「可是每天早上六點半國光應該在晨跑啊,手機也會帶在身上。」

這一原因讓手冢正雄萬年冰封的老臉有了一絲笑意,他親切無比地看向兒媳,聲音有些顫抖:「有道理~」

「還有!」手冢藤子繼續爆料,「卿顏接電話的聲音明顯是還沒有睡醒的!」此言一出,手冢boss渾厚的笑聲驚的錦鯉紛紛下沉:「哈哈哈,那就沒有錯了,沒有錯了!」說着一揮手,瀟灑地將魚食撒入淺池:「藤子,快,讓邦久今天不要去參加什麼亂七八糟的同學聚會了。收拾收拾,別忘了帶上公寓的鑰匙,我們去國光那裏!」

「hi!」手冢藤子笑眯眯地轉身離去。突然老頭又大聲補充道:「打給電話給親家,第一時間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boss轉過身,笑看朝霞滿天,笑看旭日東升,笑看柏樹蒼鬱,握緊拳頭,嘴角高高飛揚:「國光,幹得漂亮!」

「電話來咯,國光,快接電話!電話來咯,國光,快接電話!」討厭,又是那個鈴聲,早知道一開始我就給國光錄一段無聲鈴音,伸出手開始摸索。突然感覺到身旁的熱源消失,不滿地睜開眼睛,只見國光上身全裸正彎腰夠向床下。真是美景啊~腦袋霎時清醒了一大半,吞了口口水,半趴起來,眼睛在他白皙勻稱的身上逡巡,沿着精瘦的腰部,被子蓋住了他的下身。唉,真是可惜,昨天有的看卻不敢看,現在想看了卻沒的看,真是扼腕。

「喂。」國光一邊接電話,一邊躺下來,微笑地看着我。剛才還色心滿滿的本姑娘一下子沒了氣勢,用被子矇著頭不敢看他。

「嗯。」他的手伸進被子,溫柔地將我摟進懷裏,突然手臂一緊,感覺到他的異樣,我從被子裏探出頭,眨着眼看向他:「怎麼了?」

就聽到一聲尖叫:「你們果然躺在一起?!」嗯?怎麼回事?那好像是伯母的聲音,是我沒睡醒還是國光的手機質量太好了,怎麼感覺那叫聲就在門外?!

帶着不祥的預感探究地看了看國光,屏住呼吸。他掛上電話,摟住我,無奈地說:「我家長輩就在卧室門外。」

害怕地瞪大雙眼,胸部劇烈起伏,一下子抱住他的腰,低低嗚咽:「5555,沒臉見人了,我不活了,55555555」拿賊拿贓,捉姦在床,今天我才發現賊和姦那什麼也是非常悲慘的!(妃:-_-|||)

「呵呵呵,不用急,你們慢慢起。」手冢boss愉快的笑聲傳了進來,「多久我們都願意等,呵呵呵。」

此言一出,本天才更是羞憤難耐,用被子一把蓋住頭,像烏龜縮進了殼裏,死也不要再出來了。為什麼!為什麼!本天才在心中哀嚎:為什麼菊代姐強了未成年人一年多才被發現,我才第一次做壞事就被長輩堵在門口,為什麼!為什麼!老天你不公平!!

「卿卿。」國光的手牢牢地箍住我的腰,像拔蘿蔔一樣將我從被子裏拔出來。本天才拼盡全力,抱着被子不肯撒手,哀怨地看着他:「怎麼辦……」

他微微一笑,親了親我的額頭:「不用怕,有我。」剛才本姑娘自怨自艾的時候,國光已經穿好了衣服,他一伸手,用被子將我裹得嚴嚴實實。「我去你房間幫你拿衣服。」說着便起身走向大門,就在他開門的一瞬間,我再次膽小地將頭埋進被子裏,心中默念:看不見,看不見,你們什麼都看不見。(妃:木用滴,你的頭髮還露在外面~)

「國光,怎麼那麼快出來了?!」隔着一層被子和一道門照樣可以聽到手冢老頭不滿的聲音。拜託!您老人家就別再噁心我們了,咱年紀小,臉皮薄,經不起您老的調侃。

可能是國光說了些什麼,老頭愉快的笑聲再次想起:「呵呵呵,很好很好,非常好!」房門再次打開,聽見腳步漸近,我這才伸出頭來。國光面色柔和地坐在床上,將衣服遞給我:「母親已經去幫你洗昨天晚上的衣服了。」nani?!我哀嘆一聲,再次坐起縮殼烏龜,我不要出來,死也不出來,不死就更不出來!

突然感覺到被子外覆上了一個沉沉的身體,掀開被角露出兩隻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國光抱着我倒在床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低低問道:「昨天晚上,卿卿後悔嗎?」

將整個頭露出來,用力地搖搖頭:「當然不。」

「那讓我們一起面對吧。」他親了親我的臉頰,堅定地看着我。「嗯。」從被子裏伸出手,捧着他的臉,開心地親了一下。隨後兩手抱着滑到肩下的被子,羞澀地看着他:「能不能……」他直直地看着我,本天才的聲音越來越低:「能不能轉過去,我要穿衣服……」

國光俊秀的臉上揚起一絲瞭然的微笑,很君子地轉了過去。我手腳並用地從被子裏爬了出來,看着夾在毛衣里的白色內衣褲時,臉頰爆燙,哀叫一聲,捂著臉就倒了下去。「怎麼了?」國光突然轉過身,我愣愣地抬起頭,他灼熱的目光在我的身上逡巡。傻傻地低下頭,看到全裸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外,下意識地大叫:「啊~」

「怎麼了?!」手冢伯母有些緊張地敲起門。

國光鳳眸含笑,柔情繾綣地看着我,淡淡回答:「沒事。」說完便再次轉過身去,這次我用堪比F1的神速,閃電般地套好衣服,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好了。」他轉過身,臉色暖暖,伸出手幫我將頭髮從領子裏拉出,輕輕地牽着我的手,走下床。本天才套上拖鞋,鼓足勇氣,腿部一發力就要站起。突然腳下發軟,向前倒去。他險險地將我抱住,低笑出聲。啊~這就是縱慾啊,想我一個劍道青年竟然如此軟弱無力,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用手捂著臉,靠在他的胸膛上,不願抬頭。

「對不起。」他清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將手指微微分開,透過縫隙迷惑地看着他。「累着你了,對不起。」國光的聲音中帶着幾許笑意。楞了一下,恍然大悟,合起指縫,無力地靠着他:老天啊,快來一道閃電劈死我吧!

突然身體被打橫抱起,拿下手掌,怔怔地看着他。國光對我微微一笑,側着身打開了門。下意識地一偏頭,卻見手冢boss激動而興奮的菊花臉。本天才一下子沒了氣,將臉藏進了他的懷裏。

真是丟人!一邊漱口,一邊摸著還打着顫的膝蓋:看來還是訓練的時候太大意了,導致體力下降啊。忿忿地瞪了瞪鏡子裏的自己,牙刷揮動的更加有力。

「卿卿!」一聲甜膩膩的呼喊讓我下意識地將牙膏沫子吞進了喉嚨里,辣辣澀澀的好難過,涮了涮口腔,用冷水匆匆洗了洗臉。打開洗漱間的門,只見老媽一臉雀躍地向我走過來,身後的老爸冰封了萬年微笑的面龐,殺氣全開,狠絕地盯着國光。

心下一急,就要快跑過去,卻不知兩腿依然無力,軟軟地向前栽去。老媽驚呼一聲,接住我的身體:「乖乖,不急,不急哦。」說着幫我理了理頭髮,突然手上的動作停止,我有些詫異地看着她。只見老媽捂著嘴巴,驚喜萬分地看着我,眼眸中流露出濃濃的八卦之色:「草莓~」聲音略微顫抖,興奮地看向手冢伯母:「藤子!」

伯母快步向我走來,湊近我的脖子,喘息聲清晰入耳:「啊~真的唉!」啥米啊?草莓?我還木耳呢!

「請親家移步客廳,我們慢慢談。」手冢老頭用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爸爸殺人般的目光,幽幽開口,得意之聲絲絲入耳,「不急,我們有一天的時間討論下面的事情怎麼辦。」

好,會審正式開始。我和國光乖乖地跪坐在地上,沙發上端坐着兩家一共五位長輩。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爸幾乎是咬着牙擠出這幾個字,目光狠戾地射向窩在牆角的bl白,小白的身體越蜷越緊,都快化身成一個毛線球了。

「呵呵,親家,不要生氣。」手冢boss笑得雲淡風輕,親手倒了一杯茶遞給爸爸。老爸恭敬地接過,微微頷首,這才收起了嗜血的表情。

「我和卿卿在一起了。」國光含蓄地表達了我們的關係,緊緊握住我的手。

「啪!」老爸暴怒地捏碎茶杯,臉色鐵青。媽媽很有氣勢地站在爸爸身側,嚴肅地說:「這兩個孩子情投意合,交往了四年多,直到現在才突破底線,已經是很懂事了。」說着鼓勵地看了看我們:「直到成年後才走到這步,不正體現出他們兩個很有責任感嗎?」我感動地看着媽媽,眼睛微澀,手上感到一個柔柔的加力,偏過頭看向國光。他目光堅定,手掌溫熱傳來了勇氣,全身散發出濃濃的安全感。放鬆了表情,柔柔地看着他,點了點頭。

老爸的聲音開始變弱:「你怎麼知道他們在成年前沒有亂來。」聽到爸爸的疑問,我猛然睜大眼睛:冤啊,我比竇娥還冤。

「阿娜答!」媽媽很氣憤地出聲,我激動萬分地看向她:關鍵時刻還是老媽相信我啊,不愧是我最最善良可愛、溫柔無比的媽媽啊~「你剛才沒有看到嗎?」嗯?看到什麼,我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期待老媽說下去。老爸很不屑地兩手抱胸:「該看的我都看到了!還有什麼!」

「你沒有看到他們床上的血跡嗎?」這句話就像是一枚精密制導核彈,從我的太陽穴一穿而過,此時不暈,更待何時!

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腦子裏迷迷糊糊、迷迷糊糊,感覺到周圍嗡嗡作響,將耳朵自動掐電,不斷催眠自己:暈過去,暈過去,暈過去,暈過去,暈過去,暈過去,。

突然感覺到一個軟軟的身體壓在我的肚子上,指間感覺到溫溫的水流滑過。「##」什麼啊,我不要聽,不要聽。「卿#」身體被一個外力搖晃着,嗯嗯,我聽不到,聽不到。「#卿!」一個厚實的手掌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地拍動,不對不對,我暈過去了,暈過去了。

「卿卿。」一個清泉般的聲音清楚地傳入我的耳際,滑入了我的心底。緩緩地睜開眼,國光擔憂地看着我。抬眼一看老爸悔恨萬分地拍着我的臉,媽媽趴在我身上哭得歇斯底里。

「卿顏,哪裏不舒服?快告訴爺爺。」手冢老頭俯身看着我,滿眼的焦急。手冢伯伯和手冢伯母也是跪坐在旁邊,微皺眉頭。從國光懷裏微微抬起頭,胃一陣抽搐。鎖緊眉頭,怔怔地看着他們,不好意思地出聲:「我餓了……」

霎時,老媽的哭聲停止了,老爸的手掌離開了,老頭的身軀挺直了,伯父、伯母的眉頭舒展了。歪在國光的懷裏,懶懶地看去,他的笑容綻開了。

「媽媽這就去給你做飯,卿卿等一下哦。」媽媽抹乾淚水,歡快地起身。藤子伯母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手,慈祥地一笑,站起身也走向廚房:「千繪,我們一起。」

爸爸重新坐到了沙發上,面色緩和了許多。手冢伯伯泡了一杯茶,陪着笑遞了過去:「學長啊,這也是早晚的事,我們做家長的就想開點吧。」老爸接過杯子時,指關節還是隱隱發白,不過及時控制了力量,那個陶杯僥倖活了下來。

「親家啊。」手冢boss溫和地看着爸爸,聲音顯得格外有親和力,「與其在這裏糾纏已經發生的事情,還不如討論一下今後的問題。」說着,沖我和國光微微一笑,眼眸中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請您賜教。」爸爸端坐在那裏,微微頷首。

「國光!」老頭定定地看了看我身邊的他,使了一個眼色。

國光轉了個身,跪坐在爸爸身前,認真地說:「伯父,請您將卿顏交給我,我是真心愛着她。」說着行了一個大禮,我有些震驚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酸澀:那麼清冷驕傲的人能在我爸爸面前說出這樣的話,我還懼怕什麼呢?想到這裏,我堅定地望向爸爸,乞求他能祝福我們。

爸爸虛着眼睛凝視了國光很久,半晌撇開眼,與我對視。半晌,他幽幽地嘆了口氣,淡淡開口:「我同意了。」國光欣喜地抬起頭,拉過我的手,兩人再次向爸爸行了一個大禮。「謝謝您的成全!」

「爸爸!」我一把撲到爸爸的腿上,眼淚噴涌而出,「謝謝……你,爸……爸……」一雙有力的大手將我抱起來,老爸輕輕地幫我擦拭眼淚,低低地安慰道:「傻孩子,哭什麼。你媽媽說得對,剛才是爸爸太衝動了,嚇到卿卿了。」抱着老爸的脖子,淚水綿綿不絕地滑下臉龐。

「呵呵呵,國光快起來吧。」手冢boss輕快的聲音響起,我坐在爸爸身邊,抹了抹眼淚,開心地看向國光,他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卿卿,國光,過來吃飯咯。」老媽向我們招招手,手冢伯母擺起了碗筷。國光扶着我,兩人緩步走向飯廳。

「我還要一碗!」將吃空了的瓷碗推到遠處,媽媽驚訝地看着我,幫我添滿了飯:「卿卿,怎麼那麼能吃?」

手冢伯母笑眯眯地看着我,目光慢慢向下,盯着我的肚子,輕笑出聲。怎麼了?歪著頭,向她眨了眨眼睛。伯母捂著嘴巴,在媽媽耳邊說了幾句,老媽曖昧地看了看我和他。嗯?又說悄悄話!納悶地看了看正靜靜吃飯的國光,他眼眸閃動,嘴角微微揚起。

「下個星期?」客廳里傳來爸爸驚訝的大叫,「這是不是太趕了?」

「親家,我們等的了,有的人就等不了啊。」手冢boss這句話怎麼那麼耳熟,挑着眉頭,側耳傾聽。

「不用擔心,我們會辦得妥妥貼貼的。」手冢老頭越發地像誘拐犯了,「親家只要通知了親戚朋友,就等著下周訂婚宴的到來,其他什麼都不用做。」訂婚宴?下周?我不可置信地偏過頭去,透過玻璃看着笑得歡欣無比的手冢boss.您老不會是又想和真田老頭比了吧,菊代姐我對不起你啊,難道這就是報應?!

「卿卿。」老媽和伯母神秘兮兮地湊到我身邊,低低地問:「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含着一口飯,愣愣地看着兩位異常八卦的母親,半晌憋出幾個字:「我喝醉了。」

「啊!」老媽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難道是卿卿強迫國光的!」

Nani?!本天才怨憤交加,臉頰滾燙。一個不小心,那口飯噎在了嗓子裏,一翻白眼,再一次華麗麗地暈了過去。倒下的瞬間,默默許願:這次,請不要讓我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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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之恰似你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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