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鋒芒畢露
「劍痴，你既然不願意加入通天教，那麼就休怪我們無情了。」
「上。」
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鬍子拉碴，兩鬢斑白，頭髮在風中飛揚。
此時，在他的周圍站滿了人，每一個都拿着一柄百鍊五爪鈎，面目嚴肅，嚴陣以待。
「樹欲靜而風不止。」
劍痴擺開陣勢，直接迎面而上。
不過通天教的這撥人很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沒有貿然發動攻勢，而是組成陣型，把劍痴圍在中間。
雙方很快就交上了手，劍痴先後出了三招，不過都被眼前的人所擋住。
他們存了殺人的心，自然準備充足。
「通天鎖骨陣。」
「取他琵琶骨。」
要知道對於一名修鍊的武者而言，渾身上下最脆弱的部位無疑就是琵琶骨。
一旦琵琶骨被穿，那麼縱使你是大羅金仙，也難逃被抓的命運。
只見那百鍊五爪鈎突然伸長，原是內藏鐵鏈，可近戰，又可遠攻。
那一道道鈎爪在空中飛來飛去，發出一陣陣破空聲，彷彿能夠將人臉撕破。
反觀劍痴，他身形騰挪躲閃，只有躲避而毫無還手之力。
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他的衣衫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都是被百鍊五爪鈎所撕破。
「劍痴，我最後問你一遍，願不願意加入通天教？」
為首的男子一聲高喝，與此同時那緊鑼密鼓般的攻擊也難得停了下來。
「只有站着死，沒有跪着生，想要我臣服絕無可能，想要我的命就儘管來。」
「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滅。」
劍痴話音一落，就猛然出手，他的時機找的很准，這個停手的間隙是他唯一的機會。
「哼」
見到眼前的一幕，為首的男子一聲冷哼，繼而右手百鍊五爪鈎一甩而出。
只見那百鍊爪在空中一閃，爪了一個空，就在劍痴心中疑惑的同時，那爪去而復還，朝劍痴身後撲來。
迫在眉睫的這一刻，他身子猛地向前一縱，避開攻擊，同時出招打向為首的男子。
後者顯然是早有準備，一掌拍在劍痴的胸前，將他打飛出去。
劍痴猶如斷了線的風箏，整個人朝半空掉落而去。
「噗通」
劍痴重重地墜落在地，尚未等他起身，為首男子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右手作爪狀，內力在掌心流轉，五指一勾勒就把劍痴的咽喉拿捏在了手中。
「咳咳咳...」
後者像極了一隻被提起的小雞仔，毫無反抗的力量。
「我佩服你悍不畏死的勇氣，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了慢慢死亡的快感。」
男子掐著劍痴的脖頸，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並且慢慢的用力，用力。
「咳，額...」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變成了無力的呻吟。
「咻」
「嘣，嗡」
一根拐杖在空中穿過，將地面打破，牢牢的插在了地上。
為首男子一把放下劍痴，轉過身來正對莫子謙。
與此同時顧長生和何沁雅緊隨其後趕到，三人並排而立。
「莫子謙，顧長生，想不到你們兩也來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為首男子由震驚變成驚喜，這一次如果能夠拿下莫子謙和顧長生，那他在通天教的地位勢必水漲船高。
「你們送其他三人上黃泉，顧長生交給我。」
語畢，男子率先出手朝顧長生攻去。
莫子謙原本想要攔下此人，只不過他很快就被其餘的通天教眾給圍住了。
場面一度混亂，雙方斗的難捨難分。
莫子謙一邊抵禦攻擊，一邊還要護持着何沁雅和劍痴，到也沒有落下風。
不過顧長生就有些吃力了，儘管是一對一，可是對方的實力明顯要壓他一頭，讓他全程只能被動的挨打。
這還是在他防守滴水不漏的情況下，萬一自己不小心露了破綻，那局勢勢必發生一邊倒的情況。
「顧長生，雖然我不知道怎樣用你找尋失落的寶藏，但是將你擒下就夠了。」
「滾。」
顧長生除了一開始佔了幾分出招的優勢，後面就再沒有尋到出手的機會。
經過幾十招的交手，他也變得慍怒了起來。
「拖劍式。」
「百爪撓心。」
男子忽然身形一動，手上的動作不慢反快。
那百鍊五爪鈎不再似一柄死物，而是像一條靈活的蛇，有好幾次差點就把顧長生給束縛住。
「無影爪。」
「飛劍式。」
在見到男子施展出這一招的時候，顧長生不疑有他，直接施展了現階段掌握的最強一招。
「乒乒，乓乓...」
漫天爪影橫飛，長劍飛來竄去，很快，顧長生身形後退，人和劍跌出十餘米遠。
飛劍式他尚未達到圓滿境，施展這一招的要求極高，經過先前的連番交手，消耗，飛劍式已經讓他到了內力耗盡的地步。
「不愧是沈一劍的弟子，還不賴，只是可惜你的境界太低了，區區開元境也敢攖我鋒芒，真不知是該說你天真還是幼稚。」
男子一邊緩緩走着，一邊慢慢說道。
「如果我們同境界，我必斬你。」
顧長生惡狠狠地開口，現在的他除了說幾句狠話，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那麼多的如果，你老爹當年就不會死了，雖然江湖上很多人並不看好他，但是我由衷覺得他是一代梟雄，不過，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你，該死。」
顧長生撐著身子站了起來，他現在只覺得渾身酸痛，整個人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世人懼怕的是顧辰，風雨雷電四使，沈一劍，而不是你顧長生，你，只是一朵在風雨中搖晃不定的浮萍。」
「浮萍？浮萍無根而動，究竟是水在掌控，還是風在推動，亦或是它自己在動。」
「佛家說心無雜念可取真經，心若是駁雜，便會搖擺不定，到底是雲在動？還是樹在動？雲、樹皆未動，而是人的心在動。」
「我命由我不由天，若命運是天理昭昭的註定，是註定無法解開的死結，那麼我願意揮劍斬輪迴，斷因果。」
顧長生右手握劍豎立於身前，突然他閉上了眼睛，周圍變得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可是他卻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身邊的風，以及隱藏在風中的人。
這一刻，他的心變得前所未有的寧靜，彷彿把所有嘈雜都置於外界，劍，就好像是他的眼睛。
「盲劍式。」
顧長生右手一動，沒有人見到他的劍是怎麼動的，只看到劍尖抵在男子的眉心處，雖無寸進，可有一滴鮮紅自對方額頭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