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希夷先生再度受挫 少林方丈進退維谷

第129章 希夷先生再度受挫 少林方丈進退維谷

希夷先生冷笑一聲,說道:「師徒倆越來越見出息了。」秦廷敬也給秦陵幾人說:「這老人給我打傷,武功還沒恢復過來。」只見希夷先生雙手在面前劃了兩個圈,嘿的輕吐一聲,雙掌向秦廷敬緩緩推過來。方丈才要出手,秦廷敬一把接過許靈兒手中的越女劍,挺身而進,躍身向希夷先生面前連刺幾劍。長劍劍尖只在希夷先生的雙掌前瑟瑟亂擺,卻被希夷先生的掌力封住了,刺不進去。秦廷敬猛地將越女劍舉到胸前,劍尖劃了幾個圈,一腳往前跨出一步,左掌在越女劍的劍柄後端推了一掌,希夷先生雙掌往前平推出去。兩下里一時僵住不動了,除了許靈兒,在場諸人都看出秦廷敬和希夷先生在用最上乘的內功較高下、決雌雄。秦廷敬往前俯著高大魁梧的身子,神色凝重的看着希夷先生。希夷先生臉上也滿是攢勁的神情,眼睛卻盯着雙掌前的越女劍。越女劍在兩人的大力壓迫之下緩緩的彎成一個弧形,秦廷敬怕越女劍給兩人的大力壓折了,他左掌在越女劍劍柄後端又推了一掌,希夷先生看秦廷敬用力,自己也將蓄在掌心的內力往外傾吐出去。希夷先生腳下不邁步的往後滑出去,秦廷敬也往後退出兩步。

希夷先生臉漲的青紫,有些落魄狼狽的看着秦廷敬。大家看着都以為是希夷先生在秦廷敬和方丈手下受挫,臉上掛不住。只有秦廷敬明白希夷先生上回給自己打傷了,元氣未復原,這會又輕狂的要在大家一顯身手,向方丈和自己出招,多是傷上加傷了。秦廷敬嘆息著搖搖頭,看希夷先生這等仙風道骨的一代高人,卻是這般舉止,很為希夷先生不值。

方丈上前低聲問秦廷敬:「秦掌門,這位老仙人怕就是希夷先生了。」言下已經是肅然起敬,秦廷敬苦笑着搖搖頭說道:「正是希夷先生。」方丈忙整整袈裟向希夷先生雙手合十的見禮道:「原來是希夷先生光駕,貧僧這廂有禮了。久聞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尊榮,足慰生平。」希夷先生緩過氣來,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指指方丈,對方丈說道:「方丈你的武功本來未必能贏得了老夫,老夫這些天身上有些不適,才讓你僥倖佔了一點上風,咱們改日再比過了。」方丈一聽怔了,忙賠笑道:「老前輩幾十年前就已經是武林泰鬥了,老衲這點微末道行,怎敢和老前輩相提並論?能和老前輩並肩的,當今之世,怕只有劍閣的秦老前輩,老衲卻非其人。老前輩這等說法,實在辱沒煞老衲了,慚愧慚愧。」言辭着實謙遜,對希夷先生的景仰之心也溢於言表。

秦廷敬又苦笑着搖搖頭,任中鳳和許靈兒看方丈大師給打懵了,都笑出來,連那邊的盧定天幾人都偷笑。希夷先生徑直問方丈道:「那秦弘道幾十年前就是我的手下敗將,大家一樣的下功夫修鍊,怎能又和我打成平手。倒是你這老和尚,老夫如若無恙,你卻也配做得老夫的對手。不過也不見得就能贏得了我。」方丈真是丈八的金剛,摸不著頭腦了,又忙賠笑道:「前輩這等說法,實在是折煞老衲了。不過前輩對秦老先生的品評怕有失公允,這位秦掌門乃是秦老先生的二弟子,現在執掌劍閣。這位小相公乃是秦老先生的徒孫,劍閣大弟子,一手劍法足以和當今武林的劍術名家爭雄。」希夷先生手一揮指指秦廷敬說道:「他都還差著一大截呢,那些小毛孩子也算的數的?」方丈滿臉不解的看看希夷先生,又看看秦廷敬,只得說:「像老前輩這等修為的人,怕論武論人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非我輩愚庸所能窺測。」

希夷先生又問方丈:「你方才那一掌可是少林寺的大如來掌?也練得七八成的火候了。」方丈不知道希夷先生是在為方才自己出手怪罪他還是在誇讚他,只得勉強一笑說道:「前輩好眼力,正是少林的大如來掌。貧僧這點微末道行,在先生這等大行家面前實在不足掛齒。」希夷先生說話太過激憤,又牽動真氣,鼓鼓的憋著一口氣,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盧定天向秦廷敬作揖唱喏道:「秦兄,咱們兄弟又在這裏相見了。」秦廷敬微微欠身答道:「這是咱們有緣。」釋武往前一手念佛的樣子放在胸前,正色對秦廷敬說道:「少林易主,我們正派人去告知四方們林門派,想秦掌門還不知道,我在此特地告知秦掌門。秦掌門帶着弟子們夜闖少林,不知所為何事?」秦廷敬不慣說謊,據實說道:「聽見外面流言說方丈大師這邊不太寧帖,特來和方丈大師敘談敘談。」釋武說道:「釋潤才微得薄,不足以代領弟子們在江湖上重揚我少林雄威。弟子們都不服他主持,釋潤已經退禪處掌門之位。秦掌門有何事便請對我說吧。」秦廷敬看釋武拿腔作勢,故作威嚴,儼然以少林主持自居,笑道:「少林易主,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怎麼一點不知道?不知新任主持方丈是誰?請大師示下,鄙人正有事和少林主持商議。」

釋武臉上一紅,轉念想想既然已經背了犯上作亂的罪名,眼見少林寺已經在自己掌握中,若猶自畏首畏尾,背這罪名卻是所為何來。臉皮一厚,向秦廷敬雙手合十鞠一躬說道:「繆承師兄弟們抬舉,欲推舉貧僧為少林主持。」秦廷敬抱拳笑道:「那鄙人先在這裏恭賀師兄榮登大寶了。」釋武臉皮漲紅,卻順水推舟的說道:『就怕貧僧德微才薄,不足以重振少林雄威。」秦廷敬笑道:「少林雄踞武林泰斗之位,孰人不知?諸位高僧修心禮佛,都是得道高人,也未曾有人做過什麼墮落少林威望之事。不知大師口口聲聲所謂的重振少林雄威所為何指?」

釋武詞窮語塞,支吾了半天說道:「前些日子有幾個不守門規的弟子跟着錢貞娘那些人,去強搶民女、到青樓花天酒地。藏經閣經書丟失,足下連三接四的強闖少林。如這般種種,若非少林向來威名墮落?如何會發生在少林寺里?釋潤師兄懦弱怕事,於這些不聞不問。試問秦掌門,少林長此以往,前景何堪設想?」秦廷敬笑道:「大師遠見倒非鄙人所能企及,方丈大師與世無爭,卻乃正是釋子本色,難道以佛法的博大精深,無劫不度,連這點雞毛蒜皮的事都涵納不了嗎?不知大師對方丈欲作何處置?」釋武神色儼然的說道:「釋潤師兄倒也有自知之明,自己退讓處主持之位,願在這裏禮佛念經、杜門思過。此事如此了結,貧僧以為是最好不過的。」

秦廷敬心想這少林寺門派內的事,自己不好太過太過越俎代庖。但自己為救方丈而來,方丈若留在少林,怕凶多吉少。躊躇一番,對釋武抱拳笑道:「方丈大師謙沖之懷,令人欽仰無已。大師即已留在退遜出主持之位,鄙人慾帶大師下山去。以後你就安穩做你的少林主持,方丈意下如何?」這方丈卻是稱呼釋武的。釋武聽了遲疑道:「這怕得看釋潤師兄的意思吧?鄙人也不好代庖替師兄做主。」大家都看方丈作何主意,方丈也雙手合十向釋武諸人一禮說道:「貧僧就跟着秦掌門下山去,只是釋雄、釋行兩位師弟,望釋武師弟好生看待。」

釋武沉吟片刻,為難的說道:「釋潤釋雄不是不知道少林寺寺規,師兄以犯過讓出主持之位,該在這邊思過反省的,怕不宜隨意離開少林。」釋宗釋渡幾個老和尚說道:「釋潤師兄也無大過,對弟子們不過太縱容了,不能嚴持寺規而已。過在那幾個弟子頭上,咱們不如放師兄下山去,任師兄自便罷。」釋武沉吟不答,希夷先生搶著說道:「唉,已經是階下囚了,怎麼發落任憑我們高興罷了。這樣放他下去,豈非放虎歸山,自遺其患?況且我還要和他切磋切磋武功。」盧定天盤算著這釋武有勇無謀,若不放方丈下山去,等他們離開了,方丈再有什麼舉動,怕釋武這主持的椅子坐不穩。他笑道:「方丈大師既然肯離開少林,那再好不過了。大師怎麼說也是武林中有名望的人,咱們……」希夷先生說道:「你懂什麼?所謂一不做二不休,留着方丈。就憑這小子,能鎮服的了這一寺院的和尚?都是些鼠目寸光的……」盧定天幾人看這希夷先生說着這些似乎糊塗又似乎明白的話,都很是無奈。盧定天怕希夷先生添亂,說道:「你兒子給錢夫人殺了,你還有空在這裏管這些閑事?」希夷先生聽了臉色一變,瞪圓雙眼問盧定天:「什麼?我兒子給錢貞娘殺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給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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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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