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世間之事

衛殤自也是認真的對待陸千凰的詢問：「大理寺剛出現這樣的事情的時候，的確找過大夫來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得了什麼病，但是那大夫沒看出什麼病來，而那大夫又被那些失心瘋了的人抓傷了，出了大理寺就大力宣揚說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失心瘋，而是被鬼怪附了身，中邪了。這樣一說，更加是沒有大夫肯來大理寺看病了。」

故此，到了現在也還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什麼問題。

「你的意思是，已經有人死了？」陸千凰問道，若是有人死了，那陸千凰就比較好操作了，畢竟是法醫，還是在死人身上比較好發現問題。

衛殤點了點頭，陸千凰看著衛殤確認了，就更開心了：「沒有仵作去看過嗎？」

「有，但是那些仵作沒有看出什麼問題，這些人，死的很奇怪，身上有傷但是都不是致命傷，看不出來究竟是怎麼死的。」衛殤翻了翻手裡的摺子，語氣中不無對那些無能仵作的不滿。

「那，今日便帶我去義莊看看，如何？這些屍體有沒有被家人領回去？」照理說這些人都是有家有室的，不可能一直放在義莊的。

聞言，衛殤到是罕見的頓了頓，啞了嗓子，好一會兒才又說道：「就是這處使我覺得失望，死的三人，無一人家人來領屍首。那些人家人皆說，這些人是被鬼怪吸幹了精氣死的，不吉利，若是領了回去葬到祖墳，難免會對家中人產生影響，故，這些人......都還在義莊，帶結案后，再葬到亂葬崗。」

聽到這樣的話，陸千凰也覺得甚是凄涼，一時間無話可說，看著衛殤低落的樣子又覺得不忍：「你也不必太難過了，世間人事往往如此，說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也是各自分飛，人走茶涼，燕去樓空，終究不過『利己』二字罷了。」

衛殤知道陸千凰說的有道理，但是心中卻總是奇怪：「你年紀不大，為何說起話來這樣老氣橫秋的，而且，說起話來語帶凄涼，看破紅塵的額樣子。你不該這樣，憂思過重於壽數福氣有礙，小姑娘家，還是開朗一些好。」衛殤如同開著玩笑一般說道。

「你並不明白我，不知我者，謂我何愁。你還是不要管我了。」陸千凰並不喜歡衛殤這種過來人教導後輩的態度。

「那你何時，同我說說你的那些愁，也好讓我，做那個『知你者』？」衛殤輕笑著，看著陸千凰一字一頓的說道。

陸千凰被衛殤這麼一說，臉上又跟起火了似的紅了起來，不好怎麼說，也只能嘟嘟囔囔的說一句：「沒……沒有知我者。」

陸千凰的窘迫衛殤都看在眼裡，還很惡趣味的意外的喜歡看陸千凰這樣不好意思、羞紅了臉的模樣，此時看陸千凰紅著一張臉假裝無事的看著卷宗，不由得一陣好笑，也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麼？還不趕快看看卷宗然後我們就去義莊看屍體了。」陸千凰聽到衛殤的笑聲惱羞成怒，說話都大聲了些，其實說話大聲何嘗又不是陸千凰掩蓋心虛的法子呢？